第十章 華盛頓之遊

突然,一本《羅密歐與朱麗葉》出現在櫻曉櫻眼前。側身,見鄰座的女生正笑嘻嘻地看著她。很不解這個女生為什麽要遞書給她,更不解眼前這個還不足20歲的女生為什麽會坐在這商務艙內拿著本這樣的書呢?

“拿去看吧,你一定很悶吧。人生何處不相逢,能坐同一架飛機就是一種緣分。”女生說著把書放在櫻曉櫻腿上,轉身又拿出另一本書,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其實,這本書櫻曉櫻早就看過了,以前總覺得有些不能理解,為什麽家族和家族之間會有這麽大的仇恨,仇恨到要殃及下一代。

再一次地翻開這本書,突然感覺和自己怎麽有些相似的地方。同樣是仇恨,同樣是家族,不同的是,他們之間的仇恨,是源於他對魔法界的仇恨,以及對她的仇恨。

“鄺紹捷欺騙我隱瞞我利用我,表麵看來一切都是他的錯而我隻是一個受害者。但是,其實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若不是我愛上他又怎麽會落入陷阱,就算那是他設下的陷阱,如果我不願意也沒有人能逼我去跳。可是,現在我既然已經跳了進去那就是我自己的選擇,為什麽我還要埋怨別人呢?”

其實,從很久以前她就應該意識到——那個夢,那個奇怪的夢。

“無盡的黑暗中那一點藍光,那黑暗預示著欺騙與隱瞞蒙蔽了我的雙眼,那一點藍光就是那對耳環也就預示著鄺紹捷,而那個在黑暗中突然響起阻止我前進的聲音就代表著小銀,他一直試圖阻止我跌入那個陷阱中,但最後我還是選擇了那一點藍光而不是他的聲音,的確我選擇了鄺紹捷而非小銀,在現實中我也如同在夢中跌落一般落入了鄺紹捷的陷阱中。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預兆的。”

“而那個夢同樣是一種預示,是更明顯的預示。藍色代表了鄺紹捷而白色代表了小銀。小銀試圖阻止我接近鄺紹捷設下的陷阱,可是我卻一相情願地跳入他的陷阱中。這一切其實在很早以前就有預兆,隻是我沒有發覺而已。這又能怪誰呢?”

讀這樣的書要經曆過才能有深刻的感覺,櫻曉櫻第一次被這種類型的書所吸引。

“好看嗎?”就在櫻曉櫻沉浸在書中的語句中時,一個甜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當然。”

“你叫什麽名字?”女生手上沒有了書,整個身體側過來,雙眼緊盯著櫻曉櫻笑著說,“我叫古若凝,你呢?”

“櫻曉櫻。”櫻曉櫻簡單的回答引來女生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好可愛的名字,我叫你曉櫻吧,你可以叫我若凝。”古若凝十分熱情地同櫻曉櫻攀談起來,似乎她並不介意打破如此安靜的氣氛,“看你的年齡不像去國外公幹的,你是出去度假嗎?”

“不是,我爸爸要去國外工作,所以我就跟著一起去了。”櫻曉櫻有一句沒一句地答著,其實比起聊天來,她更想繼續看書。

“原來是這樣啊,你去美國哪裏?”古若凝依舊滔滔不絕地問著,在商務艙能找到一個同年齡段的人實在令她高興不已。

“華盛頓。”櫻曉櫻其實並不想和古若凝多聊,但是無奈古若凝並不放過她。

“哦,我去拉斯維加斯。”古若凝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

聽到拉斯維加斯,櫻曉櫻愣了愣,好奇地看著身邊這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生,這樣的女生去拉斯維加斯那種賭城做什麽呢?

“奇怪嗎?也難怪,聽到我說去拉斯維加斯的人都會覺得奇怪的。”古若凝仿佛能看透櫻曉櫻的心思一般。

“你也是和爸爸一起去那裏公幹嗎?”櫻曉櫻開始對這個女生有了興趣,雖然她的談吐很隨意但是卻有著敏銳的洞察力。而且,在古若凝身上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讓人覺得這個女生很不簡單。

“我老爸才不去那種地方呢。我是去抓人的,要是我再不去,恐怕拉斯維加斯所有的賭場都要關門了。”古若凝雙手墊在頭後,靠在椅子上邊笑邊說。

“賭場關門?”櫻曉櫻有些不明白這個古若凝在說些什麽,她有種在和外星人對話的感覺。

“是啊。哎呀,我忘了你不知道。其實呢,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我接到拉斯維加斯一家賭場打來的電話,說如果我再不去把我朋友帶走,他們家賭場就要關門了。所以,我訂了張機票今天就飛那裏去抓人了。”古若凝用簡潔的語句說清楚了她去拉斯維加斯的目的,不過她說得這麽簡單,一旁的櫻曉櫻卻聽得更加糊塗了。

“你朋友去砸場子了嗎?”櫻曉櫻還是頭一次聽到賭場要關門的,她隻能理解成古若凝的朋友是去砸場子的。

“哈哈,差不多吧。因為他們每賭必贏,所以賭場的錢都差不多被他們贏光了。沒辦法,賭場的人隻能打國際長途來找我當救兵了。”古若凝一聽“砸場子”三個字不禁大笑,的確可以用這三個字去形容自己那些死黨的所作所為。

櫻曉櫻一聽頓時咋舌!她以前一直聽人說“十賭九輸”,這“逢賭必贏”還是第一次聽說,而且還賭到連賭場都撐不住了。

“你一定覺得很吃驚吧,居然有人能把賭場都賭得要關門。沒辦法,誰讓我就攤上了這麽些朋友,他們的運氣就是好得沒辦法。偷偷告訴你,我去了也不會馬上把他們帶走,我要等他們贏光了那賭場的錢,讓那賭場關門,再帶他們走。嘻嘻。”古若凝笑得既狡猾又可愛,讓櫻曉櫻突然有種感覺——這個女生善良起來像天使,邪惡起來比惡魔還惡魔。

飛機上的十幾個小時,古若凝時不時地和她說些話,沒話時就各自看書,這麽一來二去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櫻曉櫻一直很疑惑去拉斯維加斯的古若凝為什麽會搭乘飛往華盛頓的飛機呢?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訂錯了機票,古若凝隻能先到華盛頓再轉機到拉斯維加斯,櫻曉櫻實在為這個女生迷糊的程度感到汗顏。

飛機終於降落了,出了機艙,櫻曉櫻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這是她第一次踏上美國華盛頓的土地,心中不免有些激動,畢竟這裏將是新的開始,將是她以後生活的城市。相比她的興奮,一旁的古若凝可就平靜多了:“哎……我怎麽又飛到這兒來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很愛這裏呢。”聽她這麽說,櫻曉櫻感覺這個女生肯定是整天在天上飛的“空中飛人”。

“曉櫻,那麽就再見咯,我要趕去拉斯維加斯了。”古若凝晃著手中僅有的小包向櫻曉櫻道別,和別人都大包大包的行李比起來,古若凝顯得格外輕鬆。

“再見。”櫻曉櫻擺了擺手道了聲再見,就同古若凝分道揚鑣了,不過她還是很慶幸在這本應無聊的十幾個小時中有個這麽有趣的女生陪她一起度過。

“曉櫻,我們走吧。”曉櫻爸爸走過來,摟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說。

出了機場櫻曉櫻就被眼前的繁華徹底吸引了,如果說以前她住的地方已經是大都市的話,那麽這裏簡直就是都市天堂。

華盛頓,不愧是美國華盛頓,放眼望去,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各色人種匆匆穿梭其間。和以前住的地方相比,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感覺,這裏的確是重新開始的好地方。

另一方麵,雷洛雷拿著櫻曉櫻臨走前交給他的那對已經成為廢石的耳環找到了鄺紹捷。他的確答應過櫻曉櫻不告訴鄺紹捷她的離開,可是並不代表她離開後不會告訴他。在告訴空銀櫻曉櫻離開的事時,空銀就曾說過有些事的確該隱瞞但有些事卻應該坦白。雷洛雷並不笨,一聽便知空銀的意思。對於鄺紹捷,說實話他打心底不喜歡那家夥,但是偏偏櫻曉櫻就是那麽喜歡他。

輕敲了幾下門,門就開了,出現在雷洛雷眼前的是鄺紹捷冷漠依舊的臉。

“你來幹嗎?”鄺紹捷皺了皺眉,似乎對於雷洛雷的到訪既驚訝又不滿。

“找你當然是有事,不請我進去?”雷洛雷一見鄺紹捷就壓不下心中的不爽,雖然臉上掛著笑容,可是心裏卻怒火燃燒。

鄺紹捷遲疑了一下,還是側身把雷洛雷讓進屋,一進屋雷洛雷就不客氣地往沙發上一坐。“你怎麽知道我住這兒?”鄺紹捷站著,緊盯著沙發上的人,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用“生疏”來形容,所以他並不會給雷洛雷好臉色。

“要找到你還不簡單,學校檔案裏全都有。”雷洛雷打量著鄺紹捷的家,這裏地方雖不大但是卻十分整潔,非常適合一個人獨居。

“你找我有什麽事?”鄺紹捷挑了下劍眉很不友善地問。

“你知道我為了什麽找你,何必多此一問。”雷洛雷很佩服鄺紹捷居然到現在還能演戲演得這麽好,可見這個家夥的確不簡單。

鄺紹捷沉默不語,的確他一見到雷洛雷就知道他來是為了什麽,既然事情都已經真相大白了,那麽他也不需要再偽裝下去了:“你是為了櫻曉櫻來的吧,我不知道她在哪兒,我已經很久沒見她了。”鄺紹捷的語氣可以用“冷漠無情”來形容,似乎他現在所說的這個人與他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似乎你對她沒什麽感情。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安心了,以後我和她做什麽都與你無關了。”說著雷洛雷起身就欲走人,明顯的“欲擒故縱”之計,一般人一看便知,隻可惜聰明一世的鄺紹捷卻沒看出來。“你想做什麽?”人不可能無情,任誰聽了雷洛雷這句話都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你和櫻不是沒什麽關係嗎?幹嗎問這麽多。”雷洛雷嘲諷地看著鄺紹捷直笑,這種激將法雖然老套但是每次卻都十分管用。

鄺紹捷突然沉默下來,低垂的雙眼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神情。“如果你對櫻曾經有過一點點感情的話,那你就不應該那麽對她!櫻同你一樣是半魔法師,你為什麽要這麽傷害她?!”雷洛雷並不會因為鄺紹捷的沉默而就此放過他,同樣身為半魔法師的他們卻要傷害櫻曉櫻,這點讓他始終無法想通。

“你想知道為什麽嗎?櫻曉櫻雖然是半魔法師,可是她卻受到魔法界的高度重視,不但沒有被追殺反而受到保護,這樣的她和魔法師有什麽分別。”鄺紹捷抬起頭冷笑著看著雷洛雷說,“就因為櫻曉櫻擁有占卜魔法她就能免去遭受懲罰,這樣對我們這些半魔法師公平嗎?”此時,雷洛雷從鄺紹捷眼中看見了深深的嫉恨,現在他終於知道為什麽半魔法組織要將矛頭對準櫻曉櫻了,就因為同為半魔法師的她卻有著不同的待遇,發自內心的嫉妒讓他們將恨意都發泄在了她身上。

“就因為這些你們就要這麽傷害她?為什麽你們不直接殺了她?”雷洛雷了解這些家夥的行事作風,他們對待瞄準的目標一律是快刀斬亂麻,可是這次他們卻如此大費周章。

“嗬!你想聽一下我的故事嗎?”鄺紹捷坐下身隨手拿起剛才因開門而放下的煙,說,“鄺紹捷這個名字是我爸取的,我媽給我取的名字叫空捷,而我媽媽的名字叫空雅。”頓時,雷洛雷驚愕得瞪大雙眼不敢相信地看著鄺紹捷。

空雅!這個名字在魔法界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空雅是現任“空”族族長的妹妹,換言之也就是說,她是空銀的阿姨,這麽算來空銀和鄺紹捷還是表兄弟了。

“我的媽媽空雅,因為愛上了我的爸爸而離開了魔法界,並且生下我。原本我們一家三口過得很幸福,雖然鄺穆的媽媽總是來鬧事,但是爸和媽還是一樣疼我。直到十年前……”

那是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星期天,空雅帶著小鄺紹捷一起去超市買東西,當他們買完東西回家時卻被一夥人攔了下來,當時鄺紹捷還是個孩子,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

“空雅,你竟然同人類相愛,還生下了半魔法師,今天我們就要為魔法界除害!”來者一行三人皆身著黑袍麵蒙黑紗。

“審判者,你們殺了我沒關係,但是請你們放過我的孩子。”空雅的哀求並沒有得到應允,因為魔法界的審判者是無情冷血的代名詞,他們的任務就是追蹤背叛魔法界的人和那些人類與魔法師所生的半魔法師,他們的宗旨就隻有一個字——殺!

身為“空”族的空雅有著抵抗一切魔法的能力,但是一旦和人類有了感情有了關係那麽她的能力就會傳給他們的下一代,現在的空雅隻是一個凡人而已。

“空雅,受死吧!”帶頭的審判者右手一抬,就見空雅的身體逐漸離開地麵,纖長的脖頸好像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掐住一般,麵容痛苦扭曲:“小捷,快跑!”在痛苦中掙紮的空雅對著一旁的小鄺紹捷艱難地說著,當時還不到十歲的鄺紹捷又怎麽可能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媽媽讓他快跑他隻能轉身就跑。可是,當小鄺紹捷剛轉身就見麵前站著一個穿黑袍子的人,那人身上散發出的陣陣殺氣讓小鄺紹捷嚇得不知所措愣在原地。黑袍子的人舉起手似乎要攻擊小鄺紹捷。

“電,魔法對他不起作用,還是直接殺了他。”一旁沒有動手的黑袍魔法師突然出聲提醒那個叫電的魔法師,這時那個電才反應過來。對於擁有一半“空”族血統的小鄺紹捷來說魔法根本起不了作用,於是電就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匕首發出陣陣刺眼的寒光,那鋒利的刀刃正逐漸逼近著鄺紹捷,就在匕首落下那千鈞一發之際,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電手中的匕首被彈出幾米遠,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原本在電手中的小鄺紹捷就消失不見了。

“你是誰?為什麽要救我?”小鄺紹捷疑惑地看著身旁的陌生人,雖然不認識他,但是小鄺紹捷感覺這個人不是壞人。

“你就是空捷吧,我是你媽媽的好朋友,從今天開始就由我來照顧你。”陌生人笑著輕撫小鄺紹捷的頭,溫柔地說著。

“不要,我要媽媽。”小鄺紹捷嘟起小嘴一臉倔強地說。

“小捷,你的媽媽不會再回來了。”陌生人說著,眼中不禁閃過一抹無奈與哀傷的神情。

“為什麽?為什麽媽媽不會回來?媽媽不要小捷了嗎?”小鄺紹捷水汪汪的大眼睛淚眼婆娑地望著眼前這個陌生人,他不懂為什麽這個人說媽媽不會再回來了,難道是媽媽不要他了嗎?

“小捷乖,你媽媽不是不要你了,而是她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陌生人安撫著他。

“那媽媽什麽時候會回來?”小鄺紹捷停止了哭泣,眨巴著大眼睛看著這個陌生人。

“等小捷長大了就知道了。”陌生人沒有再多說什麽。

長大後的鄺紹捷終於知道他的媽媽永遠不會再回來了,因為他的媽媽去的地方叫做天堂,那是一個有去無回的地方。從小就和半魔法組織有密切來往的鄺紹捷也終於明白自己所在的組織是做什麽的,同時他也知道了小時候那個救他的陌生人是誰。

他叫時飛,也是一名半魔法師,他的爸爸是八大家族“時間”的一員。他父親的結局同所有半魔法師父母的結局都是一樣的——都被審判者給殺了,而僥幸存活下來的他們就組織了一個半魔法組織,目的隻有一個——報仇!

當他們知道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一個半魔法師不但沒有被除掉還被保護起來時,組織中的每個人都極度不滿。小時候親眼看見自己母親死在那些審判者手下的鄺紹捷決定接下這個任務,去接近櫻曉櫻讓她愛上自己,然後再拋棄她,最後再殺了她!

一場因嫉妒而起的陰謀就此拉開序幕,一切都按照劇本在上演,一切都在按他們的計劃進行,但是,越到後麵鄺紹捷就越感覺櫻曉櫻不該受到這樣的傷害,他曾想過放棄。

可是,當他看見空銀的時候他決定繼續!同樣流著“空”的血統,可是他們的命運卻有著天壤之別,而且他一眼就看出空銀對櫻曉櫻的感情,出於對“空”族的報複,他下定決心一定要搶到櫻曉櫻,讓空銀嚐到失去最愛的人的痛苦。

而他,原本也是“空”的繼承人之一,隻因為父親是人類,他是半魔法師,因此他失去了一切,包括他的父母!

“原來一切都是你們的陰謀,你們為了向魔法界報複才對櫻下手。”雷洛雷表麵依舊平靜,但是內心的怒火卻在不斷上升。因為憎惡眼前這個家夥居然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櫻曉櫻與一切都無關可是他們卻對她下手,實在可惡!

“對。”

“那你們知不知道櫻從來都沒想過當什麽魔法師,她討厭自己身上的魔法,她隻想做個普通人。當她知道自己的魔法消失時她並不傷心卻十分高興,因為她終於可以做個普通人了。我想這些你們都不知道吧。”雷洛雷之所以告訴鄺紹捷這些,就是想讓他知道他們做的事有多愚蠢,居然處心積慮地去設計陷害一個根本不想有魔法的人。

鄺紹捷不敢相信地看著雷洛雷,似乎想從後者眼中看出謊言的成分,可是他卻失敗了,雷洛雷的眼中除了認真外隻有憤怒。

“櫻最大的心願就是做個普通人,你們的報複對她根本就是徒勞。我想你也不知道,其實很早空銀就開始懷疑你了,但是他一直沒有說,即使最終確定你的身份他還是沒有對櫻說出真相。不為別的,就因為他了解櫻,他比誰都了解櫻想成為普通人的心情,所以他選擇了欺騙,即使這樣總有一天會被櫻發現,總有一天他會失去櫻,他還是那麽做了。鄺紹捷,你要報複空銀,但是到頭來你卻誰都沒報複到。櫻雖然痛恨欺騙,但是空銀的欺騙卻能得到她的原諒,因為那是善意的謊言。而你,你的欺騙卻是誰都無法原諒的,因為你的欺騙充滿著報複與恨意!”

雷洛雷決定說出一切,不為別的,隻是想讓這個自以為報複了所有人的家夥知道,其實到頭來他誰都沒有報複到,反而卻親手葬送了一段愛情與一個愛人。“這是櫻臨走前給我的,你拿去吧。”雷洛雷將那對已經變成灰色普通石頭的耳環丟在鄺紹捷麵前的茶幾上,轉身離開。

鄺紹捷看著那對耳環,心中有一股說不出的苦澀與抽搐感。

“我到底做了什麽?我到底對她做了什麽?她是那麽的天真,她與這些事完全都沒有關係。而我,卻因為嫉妒與恨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我到底做了什麽?!”

鄺紹捷憤恨地捶著茶幾,此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錯的,他自以為是的報複計劃卻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荒謬之計。他不但沒有真正報複到任何人,反而傷害了一個無辜的人,在傷害她的同時也傷害了自己。

因為一時的糊塗他卻鑄成了無法挽回的錯誤,他親手挖了個陷阱去陷害別人,但在同時他也掉入了自己挖的陷阱中。他要讓她愛上他,但是同時他也愛上了她,也許讓她進入陷阱的唯一方法就是他自己先跳進去,然後再將她拉進去。

原來,落入陷阱的不止她一個人而已,在更早以前他自己就已經落入了這個自己親手挖好的陷阱。現在,一切都真相大白了,他傷害了無辜的她,同時也將自己的愛情弄得傷痕累累。一切似乎都是命運的捉弄,這就是老天對於一心想報複別人的他的懲罰吧,讓他在報複別人的同時失去著自己的東西。

“櫻去了華盛頓,如果你真的愛她就去追吧……”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在鄺紹捷耳邊響起,但是在這個屋子中除了鄺紹捷再無他人。

“我對不起的人太多了,此時我隻想對你說一聲……謝謝……”鄺紹捷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這個人曾經也是他報複的對象,但是這個人現在卻在幫他。也許正如雷洛雷所說的那樣,這個人是世界上最了解櫻曉櫻的人,正因為了解正因為愛她,所以可以為她做一切,甚至是……退出成全。

不過,在去追櫻曉櫻之前鄺紹捷還有一件事要做。

熊熊的烈火不停地燃燒著,火蛇吞噬了一切,當五彩斑斕的光芒被火海淹沒時,他笑了,從未如此輕鬆愉快地笑了,原來放下心中的仇恨是那麽輕鬆。望著烈火吞噬,將所有的吸能石都逐漸化為灰燼,他感到了莫名的興奮。

這些東西,曾經害過許多魔法師同時也害了他愛的那個人,現在他要將這些全都毀了,隻有這樣它們才不能再害任何人,而時飛他們也不能再加害其他魔法師。

鄺紹捷深知時飛他們的仇恨比他深許多,所以他知道沒辦法勸服他們放下仇恨,但是他可以毀了這些東西,毀了這些時飛用來害魔法師的東西。

“櫻,對不起,我傷害了你。”

“櫻,謝謝你,因為你我才懂得了愛。”

“櫻,等著我,我一定會去找你,當我找到你時希望我們能重新開始,那時我不再是鄺紹捷,而是空捷,真正的空捷……”

飛機劃過長空,湛藍的天空象征著希望與未來,而這架飛機則承載著千分的愛與萬分的悔意,告別過往的一切飛向新的開始,飛向愛的目的地……

望著飛機逐漸消失在視線中,藍色的雙眸泛起祝福的光芒,銀發隨風飄揚幻化出唯美的弧線,白色的長袍伴隨著風不住起舞,一朵迷人之花在他嘴角綻放。

“櫻,你能原諒我,那麽你也會原諒他吧,因為你愛他所以你會原諒他的欺騙對嗎?

櫻,如果你不能原諒他,如果你可以不再愛他,那麽你會回到我的身邊嗎?

櫻,新的城市,新的開始,會不會讓你有一段新的經曆呢?”

櫻,也許還會有許多事將在你身上發生,但是我希望那都是幸福與快樂的……

櫻,希望在寂靜的夜晚你能想起,在大洋彼岸的這裏還有一個人是那麽愛你,還有一個人會永遠站在原地等你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