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為你而戰
Vol.1
我在紫杉林中狂奔，尋找利亞斯他們的蹤影。滿月的光輝照在我身上，我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靈力在體內湧動。
我向前奔跑，突然停下腳步，眼前這片地方是利亞斯他們和影族曾戰鬥過的地方，周圍許多樹木都被外力毀壞，攔腰折斷淩亂地倒在地上。
從這些樹木就可以看出剛才的戰鬥有多激烈。我更加擔心學長們的狀況，加快腳步循著戰鬥的痕跡往前跑。
剛穿過眼前這片被毀壞的樹林，我看見一棵喬木橫在路中間，地上有一攤血跡，我往前走了幾步，陡然發現阿飛學長奄奄一息躺在喬木後麵。
我趕緊衝過去扶起他：“阿飛學長！你怎麽樣了？”
聽到我的聲音，阿飛學長勉強睜開眼睛，他喘了一口氣勉強笑了笑：“放心，這點小傷，死不了！別管我，你快去幫利亞斯！”
知道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我點了點頭：“阿飛學長，你再忍耐一下，我先去幫利亞斯，你要堅持住一定要等我們勝利回來！”
“好……我相信你，小彩。”看到我站起身準備衝上前戰鬥，阿飛神色中仍摻雜擔心，“小彩，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我回頭看了一眼阿飛，微笑說：“阿飛學長，請你幫我加油吧！”
“加油，小彩！”阿飛勉強抬起手臂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收到鼓勵！”我信心十足地轉身，再沒有猶豫大步衝向前方正在激烈戰鬥中的地點。
可是看見真實的戰鬥場麵時，我仍是吃了一驚！
一道銀光閃過，影族舉著一把幻化出來的光刃狠狠地砍向利亞斯，利亞斯身上負傷，速度比平時慢很多，他費力地向一旁閃躲，但光刃仍掃過他的肩膀，在他的左肩留下一道血色傷口。
我驚呼一聲：“利亞斯學長！”
我沒有料想到那個影族在吞噬我的半顆靈石後，魔力竟然提升迅猛，就連我們禦靈族第一驅魔師利亞斯，也隻能傷及影族的皮毛而已。
看見這種情況，一團怒火在我心中熊熊燃燒，利亞斯為了我流血，阿飛學長為了我受傷……他們都是被我視為親人般的存在，這個影族居然吞噬我的靈石後，對我最重要的兩個人下毒手！
我恨恨地看著那個正在調整氣息，準備再戰的影族。利亞斯聽到我的聲音，他略微轉頭：“小彩，小心一點，影族獲得靈石力量魔力大增！”
我看著利亞斯重傷，渾身掛彩的模樣，不由心疼：“利亞斯，你放心我已經取回靈石，現在我們就趁滿月之夜靈石力量最強盛的時候，把這個影族幹脆利落地消滅掉吧！”
利亞斯點了點頭，冰藍色的眼眸裏多出了一絲溫情。
就在我與利亞斯對視時，影族獲得機會忽然對利亞斯發起攻擊。幸好我及時察覺他的動作，立刻在手心幻化出一團光球，用力地擊向那道黑影！
“居然敢傷害我最重要的人，影族今天你必須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說完，不等影族反擊，我和利亞斯聯手，利亞斯手持光刃，而我手心幻化光球，我們一同攻向影族。
光球一團接著一團在我的手中聚集，像是疾風驟雨般密集地攻向那個影族，而利亞斯則是很有默契地手握光刃，利用戰術將影族驅趕至我能攻擊的範圍內。
影族的速度雖快，但他與利亞斯和阿飛纏鬥太久，長時間戰鬥令他體力下降，又在我們如此密集的攻勢下，他的戰鬥力逐漸削弱，並且由之前的主動攻擊變為節節敗退。
趁影族的防禦出現疲憊遲緩的一刻，我和利亞斯學長默契對視一眼，同時躍身至半空，手心凝結靈力，口中默念禦靈族除魔咒文，影族似乎也察覺到不對，他飛快地抬手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黑色屏障，但是沒等他用屏障保護住自己，我和利亞斯快速出手，隻聽“轟”一聲巨響，我和利亞斯共同使出的禦靈族除魔招式，重重擊向影族，將屏障震碎直擊向影族的胸口！
影族中招，吐出一大口黑色的血汁，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見敵人被打敗，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回頭看向利亞斯時，卻發現他也因體力不支單膝跪在地上，他收起手中的光刃，單手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
鮮血不斷從他的左肩滲出來，利亞斯麵色蒼白，月光下他的臉色異常憔悴。這是我從未見過的虛弱的利亞斯。
曾經一次次擋在我前麵，用高大的身影保護我的利亞斯，曾被視為強大到無人能敵的禦靈族第一驅魔師的利亞斯，如今卻渾身是傷，虛弱地半跪在地上。
看到他傷得這樣嚴重，我的心一陣陣抽痛，我走過去讓他靠在我的肩膀上：“利亞斯學長，你怎麽樣？要不要緊？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闖進這紫杉林，也不會讓影族逮住機會搶走靈石……對不起，都是我害你受傷，都是我的錯。”說著我忍不住掉下眼淚。
利亞斯費力地抬起手，為我擦去臉上的淚水，臉上的微笑一如從前般溫柔：“小彩別哭，我的傷不要緊，修就在附近，他會幫我治療，我的傷很快就會好的。別哭了，小傻瓜。”
“利亞斯，對不起！都是我太笨，太任性，之前我還一直鬧脾氣不理你，對不起，利亞斯，都是我害你受傷的。”
見我哭得厲害，利亞斯伸手將我抱到他的懷裏，讓我可以躲在他的懷抱中盡情大哭，他輕聲哄著我：“小彩，你知道的，為了你，我什麽都願意做，隻要你能一直快樂地活著，不再憂傷，不再痛苦，不再哭泣，那麽就算我受傷流血也是值得的。”
我知道的，一直陪在我身邊，守護著我的利亞斯，他為了我無論什麽都願意去做，如同之前他對靈雪一般，為了能讓靈雪複生，他心甘情願取出自己的一根肋骨與一半靈力，讓靈雪重生變成了我。
我吸了吸鼻子，從他懷裏抬起頭：“利亞斯，謝謝你，每一次我有危險時都是你第一時間趕來保護我。對不起，這一次我也想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你一次，可是我還是來晚了，讓你受了這麽嚴重的傷……”
利亞斯溫柔地理了理我的長發：“不，小彩你剛才表現得很好，你做得真棒！”
聽到利亞斯鼓勵的話語，我聲音哽咽地說：“我把另一半靈石取回來了，可是隻剩下一半，如果我的那半顆靈石沒有被影族吞噬掉，我現在的靈力應該會更強一些，那樣我就可以保護學長了。”
聽見我取回靈石的消息，利亞斯的神情卻變得猶豫：“小彩，修應該把那件事情告訴你了吧？你取回靈石，會讓鬆元葵失去這段時間的記憶，他醒來後會徹底忘記你。”
忘記我……
這三字傳入耳中的一瞬間，我隻覺得胸口一滯，眼淚便不受控製再次奪眶而出，我點了點頭：“我知道。”這正是我現在最擔心害怕的事。
如果葵他不記得我了，我要怎麽辦？
我呆呆地看著前方，不想動，不想說話也無法思考。
利亞斯擔心地歎了一口氣：“小彩，你真的喜歡上他了嗎？”
我聽到利亞斯的聲音，但我不想回答，因為就算我現在很想對葵大聲表白我喜歡他，可是葵的體內已經沒有我的靈石，葵的腦子也沒有跟我有關的記憶，他已經不記得他曾經說過他喜歡我。
淚水止不住往下流，我坐在地上無聲地痛哭起來。
利亞斯心痛地將我一把摟入懷中：“小彩，跟我一起忘記他好不好？停止對鬆元葵的愛，我喜歡你，小彩！”
耳邊忽然響起利亞斯真摯的告白聲，我愣了愣，目光茫然地抬頭看他：“你不是已經選擇了繪香，所以才一直不理我？”
“小彩……”利亞斯愧疚地看著我，“我要對你說‘對不起’，我之前看見你和鬆元葵在一起，一時妒忌才答應繪香的約會請求。對不起，小彩，是我做錯了，那時候我明知道你不喜歡我和繪香走在一起，還為了氣你故意和她走得很近。你能原諒我嗎？”
“原來你和繪香在一起是假的？”
利亞斯堅定地搖了搖頭：“是假的，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我隻喜歡你，小彩。”
“可是我……”我的眼神一點點暗淡下來。
看見我的眼神，利亞斯似乎明白了一切。他苦笑著說：“我的告白已經晚了，對不對？你的心裏已經住進了另一個人，你真的喜歡上鬆元葵。”
“利亞斯……”他落寞的神情，讓我於心不忍。
利亞斯卻一個人兀自說下去：“其實我一直喜歡著你，無論是從前的靈雪或是現在在我麵前的春日彩，對我而言，你一直隻是你，那個讓我深深愛著的你。”
我目光震驚地望著他，而利亞斯卻抬頭看著夜空中的那輪圓月，他的聲音很輕，仿佛像是回憶一般，斷斷續續地說：“我一直懼怕我對你的表白，會破壞我們之前的師兄妹關係，直到鬆元葵的出現，讓我徹底明白你對我而言是多重要，看著你與鬆元葵一天天親密起來，我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控製情緒，那一刻我才知道我不能失去你。”他頓了頓，低眸看著我，“小彩，我曾無數次想過向你表達我的心情，可當我知道你那晚意外地在我和修的對話中，得知關於你的前身靈雪的那段往事，我以為你會因此開始討厭我，所以隻好默默地退回到守護者的身份。
麵對利亞斯的突然表白，我竟然沒有心跳加速或是任何激動的感覺。
我木然地看著他，眼神中含著憂傷。
原來……
原來利亞斯一直是喜歡我的，原來我傻傻地暗戀他這麽久，真相卻是這樣。
如果在一個月前，利亞斯對我說這樣的話，我一定會很高興的。那時我的世界裏隻有利亞斯，他便是我生活的全部，我每天都會因為利亞斯的微笑或稱讚而感到喜悅，內心充滿幸福地度過每一天……
如果是在一個月前，那麽一切都會改變。可是經過這一個月，我們的心都回不去了。
我喜歡上了葵。
我喜歡上了那個有些臭屁，有些自戀，有些毒舌，卻總是會陪在我身邊的葵。他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都仿佛烙印在我的記憶裏，深刻到讓我想起他就想落淚。
想起不久前我與葵在這片紫杉林中說過的話，發過的誓言，我的眼眶又紅起來。
可是看著眼前溫柔地守護了我這麽多年的利亞斯，我卻無法開口拒絕他的表白，我……不想傷害他。
雖然我已經不再喜歡利亞斯了，但他仍然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我不想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我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低著頭輕聲說：“利亞斯……”
“小彩，我知道你要說的答案。”利亞斯的眼神黯淡下去。
“對不起，學長。”
利亞斯深深吸了一口氣，而後正視我的雙眼，他的目光中重新出現了我所熟悉的兄長般的溫柔：“我隻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在我心中，小彩就是小彩，你不是任何人的影子，更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你在我心中永遠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利亞斯的話令我心中動容：“我也一樣，利亞斯學長對於我而言，永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希望以後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相處，一樣互相關心。”
利亞斯笑著摸了摸我的頭發：“迷糊小彩，你永遠是我的……”
利亞斯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背後突然亮起了一片混沌的流光，我定睛一看，那個被我打倒在地的影族不知何時已經掙紮著站起來，而我那半顆夜魅流螢被他逼出了體外，他將那半顆靈石幻化做一股強大的靈力波，即使隔了這麽遠，我也感覺到了那股靈力波的強大威力。
利亞斯背對著影族，根本沒有發現這致命的攻擊。
我震驚地張大嘴巴，正要提醒利亞斯小心，可就在眨眼間，影族已經拚盡全力將那股靈力波狠狠擊向利亞斯！
“學長，小心！”我大喊著撲上前用力推開利亞斯，而那股強大的靈力波正中我的背部，一陣劇痛從背後蔓延開來，我被震得騰空而起，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彩！”耳邊傳來利亞斯學長心急的大喊聲。與此同時，我看到利亞斯發瘋似的在手心凝聚起光刃，狠狠揮向影族。
這一次，影族沒有逃過利亞斯的致命攻擊，光刃刺入他的身體，他整個人在白光中碎成粉末消失在月光下。
利亞斯消滅掉影族後，立刻跑到我身旁抱起我：“小彩，你怎麽樣了？你堅持住，我現在帶你去找修！你一定要堅持下去！”
我全身仿佛被震碎般劇痛，我忍著痛對利亞斯微笑著說：“一直以來都是你保護我。這一次，輪到我保護你了……這是我欠你的……謝謝你一直守護在我的身邊。”我費力地蠕動嘴唇，還想繼續說什麽，但是身體很冷，意識也越來越混沌。
模糊中我看見利亞斯為我流下痛苦的眼淚，我想伸手為他擦去淚水，可我卻沒有一絲力氣，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漸漸地我聽不到利亞斯的聲音，雙眼慢慢閉上，意識最終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中。
Vol.2
再次恢複意識時，我聞到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不用睜眼睛我也知道，那是我最喜歡的安娜托利亞玫瑰。
等等，為什麽我會聞到安娜托利亞玫瑰的香味？
潛意識中我陡然意識到一件事情，我一下睜開了眼睛，入眼的畫麵不是那片黑暗的紫杉林，而是……粉紅色蕾絲床幔？我怎麽會躺在利亞斯家老宅的客房裏？
“小彩，你醒了？”耳邊傳來利亞斯驚喜的低呼聲，“修，小彩醒了！”
我剛醒來，大腦仍很遲鈍，我緩慢地轉過頭看到利亞斯、阿飛和修站在床邊，我動了動嘴唇，卻發現嗓子幹涸發不出聲音。
仿佛心有靈犀，利亞斯立刻走到茶幾邊倒了一杯溫水，又走回來扶起我，親自喂我喝水：“慢點喝，你昏迷了一整個星期，現在剛醒身體機能還沒有恢複。”
我喝了幾口水，終於感覺嗓子舒服一些：“一個星期？我昏睡了這麽久？”
阿飛擠上前搶著說：“小彩，你這次也太勇敢了吧！居然不顧危險衝上去為利亞斯擋下影族的致命一擊！嘖嘖，你都不知道當利亞斯把你抱回來時，你渾身是血陷入深度昏迷，我們還以為你會挺不過這一關，太危險了！”
修站在一旁，神情略微不滿地說：“就是！我差點被你嚇死了！要不是你運氣夠好，影族發出的靈力波隻差幾毫米就擊中你的心髒，如果心髒受創就算動用我們禦靈族最厲害的藥師恐怕也救不活你。”
從修可以將靈雪轉換成人類這件事，就可以知道修有多強，說他是禦靈族第一藥師一點也不誇張。如果連他都說我這次傷情凶險，那麽現在我還能活著睜開眼，這還真不是普通的幸運。
我做了一個求饒的表情：“當時情況緊急，我根本沒多想隻是本能地衝過去保護利亞斯，我也沒想到影族吞噬的靈石後發出的靈力波會這麽厲害。”
“唉，你這衝動又迷糊的小丫頭。你已經失去了一半的靈石，以後行動可得小心點！”修關心地說。
“這次也是我的疏忽，”利亞斯坐在床沿，臉色沉肅地說，“影族一定是知道一旦他戰敗，我們最後會把靈石從他身體裏取回來，到時他隻能灰飛煙滅，所以才會選擇毀滅靈石的攻擊方法，玉石俱焚。”利亞斯一提到那個影族臉色就變得很難看，看來影族的攻擊令我深受重傷這件事已經徹底激怒他。
修瞟了眼利亞斯，坐著床頭笑眯眯地對我說：“小彩，你都不知道當時利亞斯抱著你，出現在我麵前是什麽表情呢。哎呀，我可從來沒看見過冷靜沉穩的利亞斯會為了誰慌亂失神，想當年他求我救靈雪時都沒有出現過那麽著急的表情。看來我們的利亞斯少主，他對你真的是特別關心啊。”修衝我曖昧地眨了眨眼睛。
我轉眸看著利亞斯，他坐在一旁默默地微笑著看我。他的麵頰比之前消瘦許多，神色也有些憔悴，他在我昏迷期間一定很擔心我日夜陪伴著我吧。
想到這裏我的心中湧起一股感動的情緒：“學長，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你隻感謝利亞斯一個人啊？那我呢？我也受傷了啊。”阿飛在一旁吃醋地說，“好吧，你們學長學妹就在這裏歡喜團聚吧，我這個傷號一個人去角落傷心算了，反正也沒人理我。”一直被我們無視的阿飛，終於受不了地想要離開。
看到阿飛沮喪的表情，我笑著說：“阿飛學長怎麽會是孤單一個人呢？隻要葵……”我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心髒緊張地跳動起來，我轉麵環顧四周，房間裏除了利亞斯、阿飛、修和我，沒有其他人！
葵呢？葵去哪裏了？
如果他知道我受了這麽重的傷甚至差點死去，他不可能不擔心我，不陪在我身邊！除非葵身受重傷，沒辦法陪著我……
我頓時慌張起來：“修，葵在哪裏？他為什麽沒在這裏？他是不是出事了？你快回答我啊，修！”
看到我焦急的模樣，修輕輕歎了一口氣，他低下頭避開我的視線。我慌張地看向一旁的利亞斯：“學長，你一定知道葵在哪裏，快告訴我他是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一想到那日我離開他時，他受傷失去意識的模樣，我的眼淚忍不住掉下來：“不要，葵不可以出事！我不要他死！”
看見我坐在**大哭，修終於忍不住了：“小彩，你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大哭會讓你體力透支。”他坐下來伸手安撫地拍了拍我的背，“鬆元葵他沒有死。你受傷昏迷的這幾天裏，鬆元葵的傷已經痊愈了，是我親自替他療傷的，我的醫術難道你信不過嗎？”
聽到葵的傷已經痊愈了，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又問：“那他為什麽沒有在這裏？難道他在宿舍裏等著我嗎？”一想到這裏，我想要起床回宿舍去找葵。
可是我剛想用手臂撐起身體，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
修伸手阻止了我的動作，他輕聲歎氣說：“小彩，鬆元葵昨天已經辦理了轉學手續，他離開了月光學院。他醒來後失去了這期間的所有記憶。現在的他根本不記得我們，他一心隻想著他的音樂，他要重回舞台恢複明星的忙碌生活。”
我胸口一滯，簡直無法相信雙耳所聽到的話語。
葵走了？他把我忘了？他徹底地將我們認識相處的記憶全部遺忘……
原來，愛可以這麽簡單地被遺忘嗎？
痛從胸口傳來，一陣陣像潮水般幾乎要將我吞沒，我蜷縮起身體，但心痛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我無法抵擋這心碎般的劇痛。我緊咬著下嘴唇，再也說不出一個字，眼淚無聲地墜落下來。
看到我痛苦的模樣，大家都很擔心，阿飛學長撓了撓頭說：“小彩，你別哭了，你看我受了這麽大刺激，這不還沒哭嗎？你想想，葵離開我該多傷心啊！”
修也強顏歡笑地說：“是啊，小彩，你都不知道阿飛有多搞笑！他一直以為葵是女生，所以才會那樣熱烈地追求葵，結果到了最後他才發現他的初戀女神竟然是男生。你說他有多可憐！”見我仍沒有多大反應，修更加賣力地說，“你都不知道當阿飛知道葵是男生時，他的表情簡直像石化了一樣。就算事情已經過去一個星期，你看他還是一副一蹶不振的頹廢模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笑。”
“喂，修，你不要太過分哦！好歹葵他曾經也是我的初戀啊！”阿飛不甘心地抗議。
房間裏一直是修和阿飛的拌嘴聲，我知道他們是為了逗我開心才故意說些搞笑話語，可是現在的我完全沒有心思聽。
我……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如同心有靈犀般，利亞斯開口：“修，阿飛，小彩剛醒身體還很虛弱需要靜養，你們先出去吧，我會在這裏陪著她。”
修和阿飛無奈地看了我一眼，乖乖聽從利亞斯的吩咐，兩個人跟我告別後離開了房間。
等他們走後，利亞斯轉過頭看著我，歎了口氣說：“大聲哭把情緒都發泄出來吧，這裏隻剩下你和我，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
我吸了吸鼻子，抬眸望著利亞斯。他總是很懂我，在我需要的時候默默地陪著我。
利亞斯見我不說話，他彎了彎唇角，也陪我一起沉默地坐著。夾著玫瑰香氣的晚風，輕輕吹拂入室內。
我們望著窗外，看夕陽漸漸西沉。
良久，利亞斯才開口，他的聲音低沉宛如拂過麵頰的晚風：“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我怕你會受傷，所以之前一直阻止你接近鬆元葵，阻止你們在一起。對不起，小彩，學長沒有保護好你的心。”
“學長……”我深吸了一口氣，仍壓抑不住胸口翻騰的感動。利亞斯他那樣溫柔，總是處處為我著想，而我卻無法回報他的感情，因為我是真的喜歡上鬆元葵，那個已經把我忘記的……葵。
“小彩，想哭就大聲哭吧，把委屈和心痛一起哭出來，我的肩膀可以隨時借你依靠。”利亞斯摸了摸我的頭發，眼神中滿是兄長般的寵溺。
我心中一陣感動，再也無法壓製心底的情緒，我的眼淚奪眶而出，躲進利亞斯懷裏放聲大哭。
利亞斯安撫般輕輕拍著我的背：“哭吧，我一直都在這裏，我一直都守在你身邊。”
這一晚，我在利亞斯懷裏哭了很久，像是發泄般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盡情地哭出來。
等我逐漸平複下來，停止哭泣後，利亞斯抱著我坐到飄窗上，夜風吹拂著白色的紗簾，窗外的夜靜謐無聲。
天空中掛著一輪殘月，孤單、清冷又遙不可及……就像現在的我和葵一般。
或許，屬於我和葵的故事在今晚真的已經結束了。
盡管我是那樣的不舍，葵卻終將回到屬於他的舞台，成為舞台上那輪耀眼的明月，用他海妖般迷離的歌聲，讓億萬少女為他著迷。
我抬眸望著夜空，心中默默地思忖：葵，在這同一片夜空下，當你偶爾抬頭時，是否會記起在你的生命中，曾經出現過一個又迷糊脾氣又差的女生？你還會記得你曾對她許下的諾言嗎？
我是壞蛋葵，你是笨蛋彩……
我們兩人以後要一直在一起，永遠也不要分開……
嗯……
就讓天上的月亮為我們作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