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蘇醒的告白計劃
１
“小慧慧，我們放學去玩吧……”
“珊珊，我們去圖書館吧！”
“小慧慧，我們吃午餐去吧？”
“德森，上次你說的那道題目再教我一遍。”
“小慧慧……”
“啊！老師找我，我先走了。”
自從那天聽到白光瞳的告白後，我又開始躲著他，每次看到他有想要黏過來的趨勢，我就下意識地想要逃跑，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要如何去麵對他。
以前我雖然也聽他告白，但是沒有一次像那天一樣堅定，他那種神情讓我有些心慌意亂。
“唉……”
這是我今天第六次歎氣了。
我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手裏拿著一本厚厚的詞典。
“小慧慧，你怎麽了？”
突然，白光瞳的聲音從我的頭頂響了起來。
我的心頓時一震，就連手上的書也瞬間掉在了桌上。
我猛地抬起頭，有些驚詫地看著他：“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明明看到他剛才出去了，怎麽會回來得這麽快？
“剛剛回來啊。”
白光瞳剛坐下，我就像是條件反射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看到我的反應後，微微皺起眉頭，眼中帶著一抹失落。
“那……那……那個，我找德森有……有事，先去……去……去忙了。”
天啊，我居然說話都結結巴巴了！真是丟臉死了！
我拿著書低頭打算往德森那邊走去，誰知白光瞳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後用不滿的語氣對我喊道：“小慧慧！”
他掌心的溫度讓我的心“怦怦”地加速跳動，就連臉上的溫度也開始飆升。
糟糕，我怎麽臉紅心跳？齊藤慧，你真是太弱了！
我在心裏鄙視自己。
一直以為自己遇到情感問題也會很理智，沒想到……
“你……你別抓著我，快……快放手！”
我低著頭，小幅度地扭動著手腕，想要把手從他的手掌中抽出。
他死死地握著我的手腕，帶著一絲賭氣的語氣對我說道：“不，我一放手你就跑了！”
“你……快放手！”
我使勁地和他拉扯著，但怎麽也甩不掉他的手。
“不要！除非你答應我你不逃跑。”
這家夥居然敢和我提條件！
我心裏又氣又急，可手上怎麽使勁都沒用，他的手就像是鐵箍一樣將我緊緊地禁錮。
不行，再這樣下去，班內的同學一定會發現我和他之間詭異的互動，到時候又是一輪輿論風暴。
再三思索後，最終我放棄了掙紮， 咬牙點頭：“好吧，我不跑……”
“真的？”他有些不相信地問。
“真的。”我點了點頭。
終於，他把手鬆開了。
我立刻往後退了幾步，想要盡可能地遠離白光瞳。
“小慧慧，你為什麽這幾天總是躲著我？”他嘟著嘴，臉上帶著不滿的表情。
“沒，沒有啊！我哪有躲……躲著你啊。”我心虛地咽了咽口水，眼睛四處亂瞟著。
是我躲他躲得太明顯了嗎？居然被他看穿了！
“沒有嗎？那為什麽每次我跟你說話，你都往德森那邊跑？”
“有嗎？我……我……我隻是去問問題而已……”
我的聲音越來越小。
“問問題？那些題目我都能做，你為什麽不問我？”
我語塞，忘記了眼前這家夥可是早就讀完所有科目的人。
突然，白光瞳把腦袋湊到我的麵前，眼睛裏閃爍著一絲晶瑩的淚光，用一種委屈的語氣問道：“小慧慧，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我……我……不……不是啊……我……沒有的事……”我慌亂地搖著頭。
這家夥幹嗎突然靠我這麽近啊！
因為我和他之間的距離實在太接近，我甚至都能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睫毛……
“怦怦……怦怦……”
糟糕，我的心又劇烈跳動起來，而且臉上的熱度越來越高了！
“咦？小慧慧，你的臉怎麽那麽紅？”他歪著頭，眼中的失落慢慢轉變為不解。
我一怔，隨後連忙往後退了幾步。
“那個……我……我……我還有事，我先……先走了！”
最終我很沒骨氣地丟下這句話，紅著臉抱著書包一路衝出了教室。
直到出了校門，我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我的老天，剛才那一幕太親密了，要是他再湊近一點……
想到剛才的那一幕，我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臉上的溫度高得像是能融化冰塊一樣。
我摸著自己發燙的臉，滿懷心事地繼續往前走去。突然，我的前方出現了幾輛黑色高級轎車。
我並沒有在意，打算繞過去，卻沒想到剛往左邊走了幾步，那些車再次啟動，開到了我的麵前。
咦，這些車怎麽跟著我呢？
我看著前麵幾輛黑色轎車，心中疑惑起來。
很快，幾輛黑色轎車裏麵下來了好多穿著黑色製服、戴著黑色眼鏡的保鏢。他們一個個雙手放在腰後，像一堵牆壁一般擋在了我的麵前。
他們要幹什麽？
原本還疑惑不解的我瞬間提高了警惕。
等等，這種情景……我好像在哪裏見過！是在哪裏呢？
我仔細想了想，終於恍然大悟。
啊！對了，電視劇，電視劇裏綁匪實施綁架的時候不都是這種架勢嗎？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緊張得手心不停冒汗。
不會是要綁架我吧？
我往後退了一步，正打算逃跑，突然從保鏢群中走出了一位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金絲框眼鏡的男人。
是金管家。
隻見他嘴角含著笑，一臉恭敬地向我點了點頭。
“齊藤慧小姐，好久不見了！”
“你是來找白光瞳的吧，他應該還在學校裏，你等會兒吧，他很快就出來了。”
我對他笑了笑，繞路離開。
既然金管家出現了，那個大魔王應該也出現了吧。
還是快點溜吧。
正當我打算繼續向前走時，那些黑衣保鏢把我攔住了。
“抱歉，齊藤慧小姐，我並不是來找小少爺的，而是我們大少爺想要見您。”金管家扶了扶鏡框，朝我走了過來。
我指了指自己，驚訝地問：“見我？”
“是的，請您上車。”
金管家恭敬地做了一個有請的手勢，然後站在一旁的保鏢打開了車門。
豪華轎車裏坐著兩個人，一個是伊莎貝拉，一個是白光瑾。
白光瑾斜靠在椅子上，細碎的劉海遮擋住了他的眉眼，讓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修長的雙腿隨意地交疊在一起，看起來有些慵懶。
“你好。”我扯出一抹笑容，對他恭敬地點了點頭。
“你好，好久不見，我這次是專程想要見一見你。”
“啊？哦……”
我點了點頭，有些拘謹地坐在了他的對麵。
“嗬嗬，時間有限，我還要趕去其他地方，所以也不打算跟你客套，我們開門見山地說好了。”白光瑾單手撐在車窗的窗沿上，揚起一個笑容，“我希望你能離開我弟弟。”
“什麽？”我瞪大了雙眼，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他看到我吃驚的表情後，繼續笑著說道：“我從一開始並不看好你們之間的感情，因為我弟弟太過天真善良，太容易受傷了，但是你是我弟弟所喜歡的人，他從來沒有要求過什麽，所以我想如果你對他好，那我也就讚成你們在一起，但是我現在認為你的存在會傷害到他。”
“不！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他！而且那隻是你一廂情願的看法！”
我倔強地瞪視著他。
這是我第一次抬頭和他對視，在那股壓力之下，我緊張得心再次“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白光瑾嘴角的弧度並沒有任何變化，他依然帶著完美的笑容坐在那裏。
“是嗎？那麽從你們兩個認識並且走到現在，在這段感情中，你們誰付出得比較多呢？”
“哐當——”
這個問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石頭砸蒙了我，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我……我……”
“看吧，連你自己都知道在這段感情中你和他的付出是不成正比的，所以為了減少對他的傷害，我還是希望你能離開他。”
他微笑著，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而且兩家的長輩都希望阿瞳能和伊莎貝拉在一起！”
瞬間，我的腦海一片空白，隻是微微張著嘴，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
事情怎麽會突然變成這樣呢？
“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畢竟在這段感情裏，你並沒有付出什麽，所以就算轉身離開，你也不會有任何損失。”
最後一句話就像是帶著刺的鞭子狠狠地抽在了我身上，撕掉了我的麵具，讓我連最後一絲反擊的能力都沒有。
我連自己怎麽下的車都不知道，整個人像是失了魂一樣，恍恍惚惚的。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伊莎貝拉正從車裏走下來，即使在這麽冷的天氣，她依舊穿著裙子，外麵是一件銀灰色風衣，看上去高貴典雅。
“聽到了嗎？以後離白光瞳遠一點。”她睨視了我一眼，眼中盡是嘲諷，然後從我身邊直直地走了過去。
“對了，忘記和你說了。”她突然轉過身，對著我得意地笑道，“我和瞳馬上就要訂婚了，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什……什麽，他們要……訂婚了？
我被這句話打擊得踉蹌地往後退了幾步。
這……這怎麽可能！白光瞳從來沒有告訴我，他要訂婚的消息啊！而且如果他們兩個訂婚了，那我就真的要退出他的世界了，永遠！
因為拳頭握得太緊，我的指甲深深地掐入了肉裏。
我看著伊莎貝拉離去的背影，心裏像是被揉進了一把碎冰，凍得我止不住地發抖。
“小慧慧！”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白光瞳的驚呼聲。
他飛奔到了我的身邊，看到我蒼白的臉色後焦急地問：“怎麽樣怎麽樣，你有沒有事啊？”
“白光瞳？你怎麽來了？”我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他嘟著嘴，說：“我剛才想要找你的時候無意間聽見他們說你被一輛很豪華的轎車接走了，然後我特意打聽了一下車牌號，才知道是我哥哥的車，我很擔心，趕緊跑出來看看。”
看到他著急的樣子，我的心裏頓時暖暖的。
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我沒事，你別擔心。”
我對著他勉強地笑了笑。
這時候，轎車車門再次打開，白光瑾從車裏走了下來，麵帶笑意對白光瞳打招呼。
“阿瞳，好久不見。”
“你來幹什麽？”白光瞳在看到他哥哥的一刹那，眉頭擰得緊緊的。
白光瑾輕瞟了我一眼，笑道：“聽說了你在試卷上寫滿齊藤慧名字的英勇事跡，所以我特地來看看你們的進展如何？需不需要我幫忙？”
“那是我的問題，和小慧慧沒關係，不許你針對她！”白光瞳緊緊地握著我的手。
白光瑾對於白光瞳的舉動並沒有露出任何不悅的情緒，依舊嘴角含笑地看著他。
“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允許別人傷害我的公主的！”
白光瞳挺起胸膛，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讓我的心像是浸泡在溫水中，整個人都暖暖的。
“你真的能肯定你身邊這位是你的公主？”
“當然！我認定她了！所以你千萬不要想破壞我和她之間的感情，不然就算你是哥哥，我也會翻臉的！”
說完，白光瞳拉著我，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看見白光瑾依舊站在原地，隻是他的臉上充滿了嘲弄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訴我，看吧，像你這種自私而又懦弱的人是不配站在白光瞳身邊的！
我垂著頭，任憑白光瞳牽著我的手往前走去。
比起白光瞳的勇敢，我的確太懦弱了！
“小慧慧，你不要怕，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走了一段路後，白光瞳突然停下了腳步，語氣中帶著滿滿的認真。
“嗯！”我點頭。
謝謝你，白光瞳，謝謝你對我的喜歡和保護。
隻是就像白光瑾說的那樣，我太自私了，隻是一味地索取你的溫暖和感情。
２
夜幕降臨，窗外的路燈早已亮起。
晚上8點20分，我破天荒沒有坐在寫字台前複習功課，而是和衣躺在**，滿腦子都是白光瞳對我說的話。
“我告訴你，我是絕對不允許別人傷害我的公主的！”
“當然！我認定她了！所以你千萬不要想破壞我和她之間的感情，不然就算你是哥哥，我也會翻臉的！”
“小慧慧，你不要怕，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不是！我對她並不是什麽幻想！我是真心喜歡她的，真心的！”
想到白光瞳將我牢牢護在身後，想到他勇敢麵對的一幕，想到他對我每一次的付出和笑容，想到他朝我大聲告白的樣子，我的嘴角忍不住揚了起來。
這個笨蛋為什麽總能讓我感動不已呢？
眼前不斷地重複播放著和他認識的一點一滴：在天文台上他救了我，叫我公主，為了能和我約會拚命讀書，他還勇敢地打跑了小混混……每一個細節，我都能回想起來，我的臉上不知不覺露出了笑容。
我這才明白，自己已經將白光瞳放在心裏最重要的位置。隻是因為我的抗拒和自私，我始終無法正視這段感情。
“看吧，連你自己都知道在這段感情中你和他的付出是不成正比的，所以為了減少對他的傷害，我還是希望你能離開他。”
毫無征兆地，今天白光瑾的一句話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仿佛是一道閃電，劈碎了我的笑容。
我的手慢慢地握緊，握緊，再握緊！
他說得沒錯，在這段感情中，我一味地享受著白光瞳對我的好，自己卻從未付出，總是怕受到傷害，總是想要逃離白光瞳的世界，卻又舍不得，我太醜陋太自私了，也明白得太晚了。
他馬上要跟伊莎貝拉訂婚了。
不，我不可以沉迷於悲傷中，齊藤慧，拿出你的勇氣來，過去那個敢作敢當的齊藤慧去哪裏了？
既然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意，那麽就要告訴他我的心意，不要一直躲在自己的保護殼裏！
我要向白光瞳告白！
打定主意後，我猛地從**跳了起來，拿起桌上的手機，在通訊錄裏找到了白光瞳的電話號碼。
我死死地盯著那三個字，手指卻停在了半空中。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齊藤慧，加油！你一定可以的，一定！
我不停地為自己加油打氣。
然後，我一咬牙狠狠地按下了通話鍵。
很快電話被接通，白光瞳驚訝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小慧慧？你真的是小慧慧嗎？不是有人惡作劇吧？”
他像機關槍似的連續發問，那種熟悉到幾乎幼稚的口氣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端的白光瞳見我沒回應，連忙呼叫：“小慧慧？是小慧慧嗎？是不是啊？”
“嗯，是我。”我笑著應了一句。
“真的是小慧慧……”
他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著，隨後就是一陣大笑。
我聽著他那傻氣的笑聲，心情也隨之輕鬆了許多。
笑完後，白光瞳終於想起了我的存在，於是很高興地問道：“小慧慧，我真是太高興了，你怎麽會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呢？”
“我不能打嗎？”我故作生氣地問。
“不是不是！你當然可以打啦，我恨不得你24小時都給我打電話！”
即使他在電話的另外一頭，我依舊能夠想象得出興奮的他拿著手機在原地轉圈歡呼的樣子。
一定很傻！
一想到那個畫麵，我的嘴角不自覺地又揚了起來，就連說話都帶著笑意。
“一個電話而已，有那麽高興嗎？”
“當然啦，小慧慧主動給我打電話啊，這是多麽難得的事情！”
聽到他滿是幸福的聲音，我的鼻子有些酸澀。
隻不過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情，他卻這麽滿足，看來我給予他的真是太少太少了。
“那……以後我經常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真的嗎？你不許騙我哦！騙我是小狗！”他激動地說。
“嗯，真的，不騙你。”
“哇！太好啦！”
漸漸地，我感覺白光瞳的聲音越來越遠。
“喂？喂？喂？白光瞳？”我不停地對著手機大喊，可那邊已經徹底沒了聲音。
這家夥一定是太興奮了，把手機丟在了桌上，自顧自轉圈歡呼了。
每次和他說話聊天總會出現一些意外狀況，真是敗給他了！
我無奈地掛了電話，然後給他發了一條短信：“明天下午3點半在學校天文台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說，不許遲到！”
天藍得猶如被水洗過一般，風輕拂過我的發梢，我站在第一次和白光瞳見麵的地方，心裏緊張萬分。
等會兒白光瞳來了，我要怎麽說才好？要不我先演示一遍吧！
我清了清嗓子，把牆壁當作白光瞳。
“咳咳……那個，白光瞳，昨天你哥哥對我說了很多話，讓我感觸很深。我覺得我不應該在感情中隻做接受的那一方，讓你一直付出，所以我想，不如我們在一起吧……”
說到一半，我不禁搖了搖頭。
不對不對，這樣子說感覺很無所謂的樣子，一點也不鄭重，不行不行，不能這麽說，我還是換一個比較好。
醞釀了一番之後，我再次開口。
“白光瞳，昨天和你哥哥聊了之後，我回去好好想了想，發現其實自己早就喜歡上了你，所以我決定要和你一起努力！”
不行不行，這樣會不會太不矜持了？
啊啊啊！到底怎麽說比較好呢？學了那麽多年語文，怎麽關鍵時刻偏偏發揮不出來呢。
我懊惱地捶著牆壁，突然白光瞳的聲音從遠處飄來。
“小慧慧！”
我抬頭，隻見他大步朝我跑來，同時用力揮手示意。
這家夥怎麽來得這麽早？
他氣喘籲籲地跑到我的麵前，臉上還帶著燦爛笑容：“小慧慧，我來了！”
我有些驚訝地問：“你怎麽這麽早？”
我和他約的時間是3點半，可現在才2點半。
“你難得找我有事，我當然要早點來啦。”
“可是你也來得太早了，要是我還沒到，你豈不是要幹等一個小時。”
“這有什麽關係，反正我等你也等習慣啦。”他笑著聳了聳肩。
等習慣了……
到底要等待多少次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我心裏的內疚就像是潮水一樣洶湧襲來。
“對不起……”我低下頭對他小聲地說。
“啊？小慧慧，你……你為什麽要對我道歉啊？”
白光瞳撓著腦袋，疑惑不解地看著我。
“都是因為我，害得你等那麽久。”
對不起，白光瞳！如果我早點明白自己的心意，就不會讓你等那麽久了。
他聽到我的話，更加迷茫了。
“什麽啊，今天明明是你先到這裏的，我哪有等你？”
他仔細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隨後用手摸了摸我的額頭：“沒發燒啊。小慧慧，你沒事吧？怎麽大白天說起胡話來了呢？”
我心裏的愧疚因為他的這個舉動瞬間消失了。
“白光瞳！”
我拍掉了他的手，故意板著臉對他喊了一聲，他立刻委屈地看向我。
“小慧慧，你到底是怎麽了，這情緒也轉變得太快了吧？”
“你還敢說！”我輕輕瞪了他一眼。
都怪這家夥，原本醞釀好的情緒通通都沒了。
可一見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我真是半點火氣都發不出來，隻能恨恨地看著他。
“小慧慧，你別生氣了，你這樣看著我，我都不敢和你說事情了。”
“說事情？”
他嚴肅地點了點頭：“嗯！我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說！”
“這樣啊，那你先說吧。”
“是你找我出來的，當然你先和我說啊。”
我說？我還能說什麽，所有氣氛和情感的醞釀全部被破壞了，弄得現在我一點情緒都沒有了。
我無奈地說道：“你快說吧，別磨磨蹭蹭了。”
“哦，那好吧！”
他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很認真地對我說：“我要出國了。”
“什麽？出國？”
他點了點頭：“嗯，下個星期就走。”
下個星期就走？
“怎麽走得這麽急？”我皺著眉頭，不解地問道。
“嗯，因為有點事需要去辦。”他解釋道。
有點事？他能有什麽急事啊？
“我和他馬上就要訂婚了，希望你能祝福我們。”
我的耳邊突然響起了昨天伊莎貝拉對我說的那句話。
訂婚？難道他這次離開是因為要和伊莎貝拉訂婚嗎？所以……他同意和伊莎貝拉訂婚了？
這個認知在我腦海中形成後，我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空****的，風一吹，似乎能聽到那種空洞的呼嘯聲。
嗬，他要訂婚了，而我竟然還想對他告白，多麽諷刺的一件事啊！
“小慧慧，你沒有什麽要和我說的嗎？”
我看見他的眼中流露出期待，心中滿是苦澀。
我無力地對他笑了笑：“祝你一路順風。”
白光瞳聽到我的話後，眼神瞬間黯然。
“隻是這些嗎？”
他耷拉著腦袋，看起來毫無精神。
“嗯。”我勉強地點了點頭。
既然他已經決定要離開了，我應該成全他才對。
但心為什麽遏製不住地痛了起來呢？
“你就真的真的沒什麽話對我說嗎？”他不甘心地繼續問道。
“沒有！好了，別耍小孩子脾氣啦，快回去休息吧。”我強扯起笑容，催促他離開。
“小慧慧……”
“快走吧！”
我笑著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離開。
白光瞳噘著嘴，留戀地一步三回頭地看我，可見我沒有絲毫想要挽留的意思，他終於失望地離去了。
看著他無精打采地離開，我拚命壓抑著的淚水終於湧了出來。
一滴……兩滴……三滴……
眼淚越來越多，我眼前的那抹背影也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