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果那裏容不下你，那我寧願不回去
這一天，我都在歉疚中度過，我已經做好了雲瑰來找我發泄怒火的準備。
直到放學，雲瑰終於來找我了。
“若零，你放學後有空嗎？”
問我一會兒有沒有空，會不會是要拉我出去打？
“我要早點回家。”
雲瑰說：“明天是滿月的生日，我想請你跟我去街上看看，幫我給他挑份禮物。”
她找我不是要對我發泄不滿，而是要我幫她去給滿月挑一份生日禮物，這還真是讓我有些無法理解了。
“滿月的生日？”說不定可以趁這次機會給雲瑰製造點機會呢，“好啊，我陪你去。”
夕霧本是要跟我們一起去逛街的，可是雲瑰死活也不要他跟著去，所以他隻好先回家了。
我跟著雲瑰來到了市中心最熱鬧的步行街，逛了好幾家精品店，漂亮的禮品真多，可雲瑰似乎什麽也看不上。
天漸漸黑了，我也有些不耐煩了，問：“雲瑰，你想要買什麽樣的禮物？”
雲瑰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道：“這裏的禮物不夠新奇，滿月不會喜歡的。”
我拿起身邊櫃子上的一個筆筒，說：“隻要是你的心意，就算是這麽普通的筆筒，相信滿月也不會嫌棄的。”
“若零，你不懂。”
“怎麽了？”
“我不知道我怎樣做才能吸引到滿月的目光，所以我希望我送的禮物，能夠討得他的一點歡心。”
“雲瑰，你這樣做就不覺得委屈嗎？”
“委屈？”雲瑰的聲音提高了，“若不是因為你，我會受到這樣的委屈嗎？可是我能怪你嗎？你是我的妹妹，你告訴我，我能怪你嗎？”
“對不起哦！”終於親耳聽到她對我表達不滿，我的疑慮也消除了，她一直沒怪我，隻是因為我是她的妹妹，而我這個妹妹卻總是做出讓她傷心的事，“雲瑰，其實你不必擔心，我對滿月真的沒有任何想法。”
雲瑰點點頭：“我知道，就像今天，你是為了氣夕霧才會給滿月鼓掌，可是滿月不會明白，他會以為你在給他機會。”
我看著她，說：“雲瑰，你會不會想得太多了。”
“不是我想太多，是滿月會想太多，我希望你能明白。”
“嗯，我以後一定注意。”既然滿月會多心，那我就必須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了。
在精品店裏又逛了一圈，我問：“你決定買什麽禮物了嗎？”
“就這個吧！”她隨手拿起身邊擺放在櫃台上的一個造型獨特的手表，“也沒有什麽特別滿意的，哪個都一樣，就這個了。”
“嗯，挺好的。”這裏的東西都很好看，在我眼裏，買哪一個都很好。
雲瑰付了錢，和我一起走出了精品店。
“若零，明天可以請你跟我一起去滿月家為滿月過生日嗎？”
“讓我一起去？”她剛剛對我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就不怕我的出現再讓滿月產生誤會嗎？
“不太好吧！你知道的，夕霧可不太希望我跟滿月混在一起。”
“我知道，叫上夕霧一起。”
“那可就不得安寧了。”
因為昨天隻顧著幫雲瑰買禮物了，卻忘了自己也要送份禮物才行。等放學後再去街上買未免也太遲了些，所以在路過學校門口的一家小店的時候，我就下意識地往那邊走去。
店裏什麽東西都有，隻是樣樣都不夠精致，並不是買禮物的好地方。但是為了不空手去參加滿月的生日宴，我還是在裏麵仔細地挑起了適合做生日禮物的物品。
最後，一條銀色月亮造型的手機掛墜進入了我的視線，做工還算精致，我決定就買它了。
我這是第一次來到滿月的家。之前他盛情邀請過我幾次，因為小颯的話，我都沒敢來。不過從後來自己遇到的事來看，不單獨來他家做客是對的。
這次不同，有夕霧在我身邊，而且還是陪著雲瑰來的，我不是主角，什麽也不用擔心。站在滿月家門前，雲瑰的手舉起來好幾次，卻都沒敢落下去。
夕霧有些不耐煩了，說：“既然你這麽膽小，連門都不敢敲，那為什麽還要來？”
“你們說，滿月看到我會不會很不高興？”
“他有什麽資格不高興？”隻要提到滿月，夕霧的語氣就會變得很衝，“我還不想來這呢！我這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來的，如果他不歡迎你，那咱們就一起回去。”
“夕霧……”這家夥講話總是不合時宜，他是好心為雲瑰抱不平，卻完全不顧人家內心的感受。
我抬腳對著他的腿輕輕踢了一下：“你敲門。”
他皺著眉絮絮叨叨地說：“要本王子敲門，好像本王子要過來趕著巴結他一樣。”
這家夥是不是完全搞不懂狀況啊，居然越說越來勁了。
“過來。”我揪住他的耳朵走到一邊，“今天不管你對滿月有多不滿，都不許發表自己的意見，你要知道我們是陪雲瑰來的，而且我們還要找機會撮合他們。”
“哎呀！差點忘了，幸虧你提醒我。”他恍然大悟地說，“從現在起，我一定注意。”
我鬆開了揪著他耳朵的手，拍拍他的後背：“那你去敲門。”
“嗯。”他邊揉著被我揪紅的耳朵邊走向大門，然後舉手敲了幾下。
許久也沒見有人來開門，我不禁懷疑起來：“雲瑰，滿月可能不在家啊！”
雲瑰的表情頓時有些失落：“那算了，我們回去吧！”
“雲瑰，你別難過。”我邊安慰著她，邊向夕霧下任務，“夕霧，你出去找找滿月吧！”
“公主知道去哪裏才能找到我嗎？”就在這時，滿月的聲音在樓道裏響了起來。
我們三人齊齊轉過頭，看向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後的滿月。
我說：“不知道，我想夕霧總能用魔法找到你吧！”
滿月笑了笑，從口袋裏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問：“你們來我這兒有事嗎？”
雲瑰不敢說話，就怕滿月會對她產生不滿，夕霧則在努力地控製著自己不去跟他吵架，所以就隻能是我跟他說話了：“滿月，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們大家一起來給你過生日。”
滿月回頭看著我，變得興奮起來：“我的生日，公主是怎麽知道的？”
我把雲瑰拉到了他的麵前，說：“是雲瑰告訴我的，她還給你買了禮物呢！雲瑰，快把你要送給滿月的生日禮物拿出來啊！”
“嗯。”雲瑰從身後的書包裏拿出了裝有手表的小盒子，遞到了滿月的麵前，“生日快樂。”
“謝謝。”滿月並沒有表現出太高興的樣子，“謝謝你們來給我過生日，都進來吧！”
“這些年一直都在外尋找公主，早就忘了自己的生日是哪天了，也從沒想過要給自己過生日，所以家裏也沒有準備什麽吃的。”一進門，滿月就走進廚房，從冰箱裏找出飲料和一些罐頭。
“沒關係，夕霧給你帶了個生日蛋糕來。”其實是我買的，但是夕霧不許我以我的名義送給滿月。
“你不用太感動，本王子可都是看在雲瑰的分上才來給你過生日的。”
“不管你怎麽說，我還是謝謝你來為我過生日。”滿月今天沒有跟夕霧掐架，估計是不想把自己生日的氣氛弄僵吧，他笑著朝我攤開手，“公主就沒有禮物送我嗎？”
“唉，你不知道，我很窮的，沒有錢買什麽貴重的禮物，隻能送你一件便宜的禮物。”我剛把手機掛墜從口袋裏拿出來，就感覺到我的後背像要著火了，不用看我就知道，我身後那憤怒的目光來自夕霧。
“隻要是公主送的，不管是什麽我都喜歡。”他的這句話剛落下，我就感覺身上有點涼，這是雲瑰投來的幽怨目光造成的。
這不能怪我，我昨天說了不來的，可是她非要我來，既然是陪滿月過生日，她就該想到我也要送禮物意思意思啊！
不過這滿月也太誇張了吧，隻是送個小小的不值錢的生日禮物給他，有必要這麽激動嗎？明眼人都能看出我的禮物根本就不及雲瑰的貴重嘛，他應該把現在的這副表情送給雲瑰才對。
滿月從我手中接過手機吊墜後，更是愛不釋手，說：“公主，謝謝你，你送我的手機掛墜，我會永遠帶在身邊的。”
夕霧終於忍不住了，快步從我身後躥了過去，一把拽住滿月手中的手機掛墜，然後幾步走到窗戶前，用力扔了出去。
滿月沒想到夕霧會做出這樣的事，本來布滿笑容的臉立刻陰沉下來：“夕霧，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嗎？”
“過分的是你，你明知道若零現在和我已是男女朋友關係，你還不知趣地打她的主意，你的眼睛裏就看不到雲瑰嗎？我從沒看到雲瑰對誰這麽低聲下氣過，除了你。”
我看到滿月的目光顫動了一下，我相信雲瑰對他的愛他肯定是能感受得到的，隻是不知道他選擇的是珍惜還是拒絕。
“對不起，我的眼睛裏隻能容下自己喜歡的人，雲瑰小姐，我不需要你對我低聲下氣，我和你是不可能的，我勸你還是趁早回頭，以免將自己傷得更深。”滿月斬釘截鐵地說。
我一臉擔憂地看著雲瑰，看著她那黯淡的神情，我知道滿月的這句話徹底傷害了她。
我忍不住發起脾氣來：“滿月，你真是不懂珍惜，我這輩子隻會跟夕霧在一起，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出於普通朋友之情。而且也是看在雲瑰的麵子上，我才會來給你過生日，雲瑰為你做了那麽多，你就一點都不感動嗎？”
“我也為公主付出了很多啊！公主不是也不感動？”
他的這句話還真是讓我啞口無言。
“滿月，我不想跟你吵，你這麽對雲瑰，遲早會後悔的。”
“好了，若零，你不要說了，我們走吧！”雲瑰拉著我的手就往門口走。
“滿月，要不是雲瑰護著你，你早就死了，你還這樣對他，你的心真是被狗吃了。”
“什麽？”滿月沒聽明白夕霧的話。
“你還記得……”夕霧剛想再說些話，卻被雲瑰喊住了，“夕霧，什麽也別說了，我們走了。”
“走吧！夕霧。”雖然我不知道他要說什麽，但是看到雲瑰難過的樣子，我的心裏也不好受。
我回到家的時候，小颯躺在客廳裏的沙發上頭也不抬地問我：“慶生會結束了？”
“嗯。”我點點頭。
它好像是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這才抬頭看我：“看你這表情，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了？”
“滿月今天實在是過分，雲瑰很傷心。”
“那跟你有什麽關係？我還以為你跟夕霧鬧矛盾了呢！”
“我跟夕霧很好，不會鬧什麽矛盾的。”
小颯舔舔爪子，說：“那就行了，隻要你跟夕霧好好的就行了。”
“可是，我總是引起他們之間矛盾的導火線。”
“公主，這都要怪國王，如果不是他給了滿月希望，滿月也不敢打公主的主意。”
“小颯，你的膽子還真是越來越大了啊！都敢抱怨國王的不是了。”
小颯被我的話嚇著了，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求情：“公主，公主，我錯了，請你不要告訴國王，好嗎？”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小颯露出這樣緊張的神情呢！
“你也知道害怕？”
“我錯了，我錯了。”小颯抱著我的腿一個勁地認錯。
我笑著將它抱起來，摸摸它的頭：“好了，好了，你別緊張，我不會去告你的狀的。”
小颯抬頭一臉感激地看著我，然後伸出舌頭舔舔我的手：“公主，謝謝你。”
終於放寒假了，我也不用再起那麽早。躺在熱乎乎的被窩裏，看著雪白的天花板，那叫一個舒服啊！昏昏沉沉地睡了好久，也不知道幾點鍾了。
不經意地轉頭看向枕邊，小颯竟蜷著身子躺在那裏，也不知道它是什麽時候進來的。此刻它正睜大著眼睛看著我：“公主，你醒了？”
我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應了聲：“嗯。”
“公主，你還要睡嗎？”
我笑著點點頭：“再睡一會兒吧！被窩裏真暖和啊！我可不想離開溫暖的地方去受凍。”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再睡了，你不是約了夕霧王子去書店買書嗎？”
它的提醒讓我想起了昨天跟夕霧的約定，我急忙從**坐了起來：“幾點了？”
“十點半了，再過一個小時就可以吃午飯了。”
“什麽？都這麽晚啦！”我跟夕霧約的是九點在市中心的書城見麵，都過去一個半小時了，他一定給我打了很多電話吧！我急忙跳下床拿起桌上的手機，卻沒看見一個未接來電。
就在我疑惑的時候，小颯說話了：“公主不要看了，夕霧王子給你打過電話的，隻是當時你睡著了，是我幫你接的。”
“夕霧跟你說什麽了？”
“夕霧王子說叫我不要打擾你睡覺，等你睡醒後再去書城找他，他會在那裏等你的。”
“你怎麽不早說？看我急得上躥下跳的，你覺得很有趣是吧！”我緊張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小颯有些不好意思了：“沒有啦，公主，我隻是忘記說了。”
我捏了捏它的臉頰：“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夕霧已經等了很久了，我不能再讓他等了。”
剛出自家大門沒多久，我就碰到了滿月。
我感到很意外，可是他看見我顯得很自然，顯然是特意守在這裏等我的。
他一看見我就說：“公主，請你隨我一起回魔法王國吧！”
怎麽又說起這事了？
“滿月，你就早點死心吧！我是不會跟你回魔法王國的。”
“公主，我是沒有尊貴的身份，可是我保證一定會對公主很好的。”
“我不需要，我隻希望你能對雲瑰好點，雲瑰才是值得你愛的那個人。”
“不。”他拉住我的胳膊，“我的心裏隻有公主。”
他的手一碰到我的胳膊，我就緊張起來，那天晚上讓人害怕的一幕再次浮現在了我的腦海中。可是今天與上次不同，小颯這時候肯定在我的**呼呼大睡，不會突然跳出來保護我了。
就在我想著自己可能在劫難逃時，雲瑰的身影出現在了街口的奶茶店門口。
她可真是我的大救星啊！
“雲瑰。”我大喊了一聲。
雲瑰聽到了我的聲音，立刻轉頭看向我的方向，有些驚訝地說：“若零？”
“嗯。”趁滿月有些慌張，我甩開了他的手，然後跑向了雲瑰，“真是好巧啊，竟然在這裏看見你。”
“若零，你不是跟夕霧去市中心的書城了嗎？怎麽會在這裏？”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睡過頭了。”
“那你現在是要去書城嗎？”
“嗯。”
“夕霧肯定等急了，你就快點去吧！”
“可是，雲瑰，我想請你陪我一起去書城。”
“為什麽？”
“因為我怕滿月會對我不利。”知道雲瑰喜歡滿月，我總不能對她說怕滿月糾纏我啊，那不是變成變相地在她的麵前炫耀了嗎？
雲瑰這才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滿月，她感受到了滿月向她投來的充滿恨意的目光。我本以為她會拒絕我，可是她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好，我陪你去書城。”
“謝謝你。”真是太好了，有雲瑰陪著我一起去，就不怕一會兒滿月再從半路殺出來了。
雲瑰將我送到書城就回去了。我走進書城，夕霧已經幫我找到了我要買的書，所以也不用再逛了，直接去吃午飯了。
吃完飯，夕霧說：“若零，我想邀請你去我家做客。”
“去你家？回精靈王國？”
他搖搖頭：“不是精靈王國，是我跟雲瑰在這座城市合租的房子。”
“你跟雲瑰住在一起嗎？”我突然緊張了起來，雲瑰今天的表現有點奇怪，她對滿月竟然沒以前那麽在乎了，會不會是她已經準備把注意力轉移到夕霧身上了？
“嗯。”他點點頭，“我出來找你，她出來找滿月，然後我們就在這個城市碰上了。我也是看在她是你姐姐的分上，擔心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受欺負，就同意跟她合租一套房子，然後相互幫忙尋找各自要尋找的人。”
“我感覺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呢。”如果雲瑰開始主動對夕霧示好，夕霧會不會因為跟她住在一起時間長了，而對她產生不該有的好感？
夕霧似乎看穿了我心裏的想法，伸出手指輕輕地點了點我的額頭，說：“不許瞎想。”
我嘟著嘴道：“我也希望是自己瞎想。”
“走吧！”他笑著捏捏我嘟起的嘴，“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看看，那裏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哦。”
“好啊！”等我摸清了他家的門，那我以後就可以搞突然襲擊了，也不會讓雲瑰有機可乘。
夕霧住的地方可不是一般的遠，換了好幾趟公交車，才來到郊外，接下來的路程我們必須用自己的腿來完成。
因為平時出門就坐車，所以才走了一段路，我就有點吃不消了。
“夕霧，你為什麽不用你的魔法？隻要一秒鍾就能到你家了啊！”
“如果我用魔法，你還記得去我家的路嗎？”
“那我謝謝你為我考慮得這麽周全啊！”我的一點心思可全都被他看穿了，“我不介意你變出一輛自行車來載我去。”
“不是我不願載你，隻是接下來的石頭小路可不適合騎車，對了，也許可以騎它去。”隻見夕霧變出了他的魔法棒，然後對著空中念起咒語。
“騎什麽去？你這是要幹什麽？在召喚你的筋鬥雲嗎？我還真不知道你是猴子變的啊！”
我正跟他開著玩笑，突然，一隻銀色的獨角獸從遠處的樹林裏飛奔而來。
這場景怎麽這麽熟悉？
“快停下。”不知為何，我有一種它會撞上我的感覺。“夕霧，你快讓它停下。”
“停下，多瑟。”夕霧將魔法棒對準了它。
“主人，因為你呼喚得那麽急，我才跑這麽快的。”那隻叫多瑟的獨角獸一臉委屈地說。
“你這小畜生，真是越來越會為自己辯白了。”夕霧走過去摸摸它那光滑的鬃毛，“我也沒說怪你啊！”
聽到夕霧沒有怪它，多瑟緊繃的神經也終於放鬆了下來：“主人，你叫我來有什麽事嗎？”
“我叫你來接我們回家。”
多瑟看看我，說：“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女孩。”
夕霧捏了捏它的大鼻子，說：“不許套近乎。”
“是真的見過嘛！我隻是想不起來了而已。”
“這是魔法王國的公主，我也才找到她不久，你難道還能比我早見到她嗎？”夕霧似乎不想多瑟再反駁他的話，用力地揪著多瑟脖子上的鬃毛。
多瑟看著臉色不好的夕霧，知道自己話太多，讓主人不高興了，所以即使很疼，也不敢有半點表露。
“主人，我馱你們回家。”
夕霧收起魔法棒，輕輕一躍便坐到了多瑟的背上，然後伸手將我一拉，將我拉到了多瑟的背上，接著輕輕拍拍它的背：“多瑟，你不要跑得太快。公主想看看沿途的風景呢！”
“是，主人。”多瑟慢慢地走起來，蹄子落在石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一路，我看到了很多從沒見過的花草樹木，不對，現在不是冬季嗎？春天才會開出的花是怎麽長出來的？而且現在吹到臉上的風也是暖和的。
“夕霧，這是哪裏？”
夕霧笑了起來：“你終於察覺到啦？這裏是春國。”
“春國？”這是一個什麽稀奇古怪的國家？
“對，這裏是四季中的春女王統治的國家，春國與人類世界靠得最近，在春女王的管製下，安泰祥和，而且住在這裏也不用擔心會被人打擾。”
“可是夕霧，現在就算我看著路去你家，我也找不到啊！”
“哎呀。”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忘了，你還不會魔法。沒關係，你隻要來到剛才郊外的那片空地，敲一敲左邊的那顆柳樹，通往春國的石頭小路就會出現了。”
這樣神奇的現象我隻在童話書中見過，沒想到自己也會碰上。
“自從遇見了你們，我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等你回到魔法王國，就會見到更多稀奇古怪的國家，作為魔法王國的公主，將來你還要出訪那些國家。”
“如果可以，我倒想在這裏長久地住下去，我最喜歡溫暖的季節了。”
“嗬嗬……”夕霧突然輕聲笑了起來，“這裏就讓你滿足了嗎？要知道你們魔法王國也是四季如春的，景色要比這裏美得多呢！”
“真的嗎？”
“嗯，等你回到了自己的國家，你一定會立刻喜歡上它的。”
他的話雖然讓我心動，不禁盼望著能早點回去，可是還有很多阻礙。
我說：“如果那裏容不下你，那我寧願不回去。”
“隻要我們不放棄對方，問題一定會解決的。”
“嗯，這也是我希望的。”
這裏的每一幢房子都是歐式的，小小的木質柵欄圍著整個屋子，柵欄上纏繞著藤蔓和各樣的花朵。這裏的人說話都輕聲細語，一臉和氣。
多瑟在一幢臨湖的大房子前停了下來。
夕霧抱著我從它的背上跳下。
“若零，這裏就是我家了。從外麵看，跟其他的房子沒什麽兩樣，不過，等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不一樣了。”
“裏麵很特別嗎？”
“不告訴你，待會兒你自己看。”他拉著我走到大門前，然後推開了大門，一道金光在我的眼前亮起，刺得我急忙閉上了眼睛。
“王子，你回來啦！”一個又尖又細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了起來。
我睜開眼睛，一個長著翅膀的精靈正在我的眼前飛舞。
“這位漂亮的小姐是誰啊？”小精靈看到我，立刻露出一副特別驚訝的神情。
“這就是我來到人間一直尋找的魔法王國的公主啊！”夕霧笑著伸出手掌，小精靈落在了上麵，他又對我道，“若零，這是我們精靈王國最小的花精靈玫兒，有它在，我們這個屋子裏就會永遠飄著香味。”
“公主，你好！”玫兒拎著裙角給我行禮。
“你好，玫兒。”我笑著摸摸她的頭，它的小翅膀一扇一扇，一股濃鬱的花香就撲鼻而來。
我抬頭看看屋頂，一隻隻飛馬在屋子裏飛來飛去。突然，一朵帶刺的新鮮玫瑰花朝我們兩人的方向射來。
夕霧急忙放開了玫兒，一把推開我，他自己淩空飛起，翻了幾個筋鬥後，落在了地上，此刻的他已經換上了一身白色的長袍。
玫瑰花生生地嵌入了大門內。
“雲瑰。”他仰頭朝樓上的方向喊了起來，“你是想害死我們啊！”
“嗬嗬，如果我的一支玫瑰就能把你害死，那你還怎麽做精靈王國的王子啊！”穿著一身綠色騎馬裝的雲瑰出現在了樓梯上，“我剛騎完飛馬回來就看見你和若零來了，所以就想給你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啊！”
“什麽英雄救美，我看你是故意耍我。”夕霧可沒有感激的意思，伸手就對著雲瑰一揮，一道銀光射過去，雲瑰靈活地躲開了。
“若零……”雲瑰跳到了我的身後，“若零，你還不管管他啊！他怎麽連好男不跟女鬥這句話都不知道啊！”
我笑了笑，說：“活該，誰叫你惹他了，我又不會魔法，我製止不了他。”
我真的是好羨慕雲瑰能跟夕霧住在一起，他們平時也像今天這樣與對方鬥法吧！都說我是魔法王國的公主，我卻不會半點魔法，不然我也可以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