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純白之焰
萬物初醒，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了薔薇書院的女生宿舍樓，一切都是那麽美好。但這個美好的清晨卻被宿舍樓內傳來的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給破壞了。宿管擔心出了什麽大事，直奔向尖叫聲的來源，卻在推門前的瞬間踉蹌了一下。
“怎麽長痘痘了！”
宿管站在房間門口，聽到一聲令人啼笑皆非的怒吼，這個聲音還響亮到整個舍樓都能聽清的程度。宿管的額頭上滿是黑線，一邊感歎這個學生的神經不是一般的遲鈍，一邊勸退前來圍觀的學生。
“哪個白癡一大早搞這樣的烏龍！”一個從夢中驚醒的女生明顯帶著嚴重的起床氣。
“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龍薇兒！住她隔壁可真倒黴。”住在龍薇兒左邊的女生也走出了房間，看向龍薇兒緊閉的房門抱怨說。
“連靈蘊都聚合不了的人不擔心今天的新生入學考試，反而有心情關心臉蛋，真是奇葩！”
“新生入學考試？”
龍薇兒聽到外麵的吵鬧聲，想起了今天是新生入學考試的日子，腦袋不覺一沉。每年的這個時候，薔薇書院都會舉行新生入學考試。這是一場摸底考試，同時也是選拔考試。通過這場考試，書院對全體新生的底子會有一個大致的了解，而新生們，則將在這場考試中被分配給最適合自己的專業指導老師。
龍薇兒無法聚合靈蘊，自知及格都很難，但她不敢怠慢，換好衣服匆匆趕去了競技場。
競技場的平麵是圓形的，周長一百五十米，中央的“競技區”周長八十一米。觀眾席有九排座位，逐排升起，分為五區。前麵一區是榮譽席，最後兩區是外來群眾的席位，中間是書院學生和老師們的位置。榮譽席比“競技區”高三米多，外來群眾和書院師生的席位之間也有兩米多的高差用來區別身份。這裏是用來競技和舉行慶典的場地。
負責新生理論教學的炎林老師帶著身穿訓練服的新生們進入考試場地，他們所在的競技區四周都被三米高的魔石碑圍住了，魔石碑上勾勒著複雜的紋路，不時閃爍著靈蘊的光輝，用來支撐結界，以防止場上的人在競技的時候誤傷觀眾。
觀眾席上已經坐了不少的導師，他們都是來觀摩這次入學考試的，希望在這些學生中找到適合自己教導的好苗子。
看著學生們眼也不眨地打量這座雄偉的建築，炎林老師輕咳一聲，喚回了大家的注意。
“每年，新入學的學生都要在這裏舉行靈蘊考試，這是書院的傳統。經過入學考試後，學院會根據每個人的天賦和靈蘊特點，將你們分派到不同的導師班上，進行更加專業、細致的學習。”
他用手指了指坐在觀眾席上的導師們，情緒激昂地說：“拿出你們最好的表現，讓自己成為導師們中意的弟子。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被老師帶動了情緒，新生們齊聲回答，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
炎林老師舉手示意了一下，語氣嚴肅地說：“開考之前，我來說明一下考試規則和注意事項。這場考試是以兩兩組隊進行對抗的方式進行，和誰組隊由抽簽決定，抽到同一個號碼的同學組成一隊。考試的目的是為了檢測，點到為止，考生絕對不能做出惡意傷害同學的行為。如果一組的兩個人都無法戰鬥或者自願認輸，考試就結束。好了，請同學們到抽簽箱前排隊抽簽吧。”
龍薇兒排隊準備抽簽，微微垂下眼簾，心情卻是難以抑製的激動。“我從去年入學開始就一直聚合不了靈蘊，所以沒有導師願意選我。我隻能在大眾班跟炎林老師學習理論知識。今天……說什麽也是一個機會，我一定要全力以赴，希望有導師看上我！”龍薇兒抬起頭看著觀眾席上的老師們，握緊了拳頭，暗暗給自己打氣。
“喂，到你了，還在發什麽呆啊？”
被身後的女生推了一下，龍薇兒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她快步上前，抽取號碼，展開字條，字條上寫著一個黑色的大字：“一”。
抽簽完成，老師給每位同學發了一把木劍，宣布大家有三分鍾時間熟悉自己的隊友。交代完畢後，炎林老師退到一旁，競技區卻陷入了一片混亂。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有扯破喉嚨尋找隊友的喊聲，還有商量戰術的竊竊私語聲。
“誰抽到了一號？”
龍薇兒也盡可能地大聲喊叫，但始終沒有人回答她。
過了一會兒，同學們都找到了自己的隊友，隻有龍薇兒還在東張西望，突然間，她的袖子被人一拉，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個隻到自己胸口高的女生。
女生手中正舉著另一張寫了“一”字的字條。
“我……”矮個子女生的聲音就像蚊子的嗡鳴。
看了看女生手中的簽，再看看她的身高，龍薇兒像被潑了盆涼水一樣，心裏拔涼拔涼的。
這個女生有著一頭淡綠色的長發，梳成兩個妥帖的麻花辮，乖巧地垂在腦後。水汪汪的黑色眸子裏噙著氤氤濕氣，像兩滴露珠兒仿佛隨時都會落下來。圓鼓鼓的包子臉，臉頰上泛著少女特有的羞怯，小巧的鼻子下麵是微抿著的雙唇。但她的個子實在矮小，以至於身上穿的訓練服顯得特別寬大。
這個人就是自己的隊友？看起來好像很弱的樣子啊。
龍薇兒暗自思忖著，小個子女生低著頭，手指不安地絞著衣角，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
“我、我叫……森茉麗，擅長輔助，所、所以……你來進攻吧……我負責防守……”
“一年級最弱的兩個家夥被分到一起了呢。”
旁邊女生小聲地嘀咕讓聽覺敏銳的森茉麗聽見了，她的臉頰上突然升起了兩坨羞愧的紅暈。
“別聽她們胡說！我們一定會贏的，一起加油！”
既然森茉麗已經是自己的隊友，龍薇兒當然不能坐視不管。她憤怒地瞪了旁邊的女生一眼，緊緊握住森茉麗的手，一臉堅定地給她打氣。看著表情堅定的龍薇兒，森茉麗仿佛也被她的自信所感染。
“嗬嗬，白癡果然是會傳染的。”
就在龍薇兒和森茉麗好不容易有了信心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冷不防傳了過來。龍薇兒抬起頭，眯著眼睛看向從不遠處走過來的兩個人，一個金發一個紫發，看樣子都是出身高貴的家族小姐。
“哎呀呀，廢物和膽小鬼的組合，還真是絕配呢！”
森茉麗把龍薇兒的手捏得緊緊的，低頭沉默不語。
頭戴鮫珠和銀絲發帶的金發少女，即使身穿訓練服，也遮掩不了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她高傲地昂起頭，一臉不屑地看著龍薇兒。旁邊的紫發少女像小尾巴一樣，緊跟在她的身後。
“可惡，你什麽意思？”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
一瞬間，龍薇兒與金發少女對望的視線交織出一片激烈的火花。
“考試第一場，楚堂堂、林峰對戰貝塔、羅傑。”老師的話音剛落，場上就響起了尖叫聲。
“第一個上場的竟然是號稱本屆新生中最強的楚家少爺！諾諾，別跟這個白癡囉唆了，我們快去看看吧！”紫發少女興奮地跳起來。
聽到“楚家少爺”四個字，金發少女眼裏閃過一絲令人驚異的神采，嘴角浮起一個冷笑，輕輕地哼了一聲，和紫發少女轉身走了。
龍薇兒原以為要和這兩個女生不戰不休，沒想到這場舌戰這麽快就結束了，不禁好奇，那個“楚家少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有這麽大的魅力。
看到身邊沉默失神的森茉麗，龍薇兒拍了拍她的肩膀。
“茉麗，我們也去看看吧！看看其他人的考試，對我們也是有幫助的。”龍薇兒拉起森茉麗的手，將她保護在身後，朝圍觀的人群跑過去。
好不容易擠到前排，龍薇兒隻看到一陣耀眼的電光，戰鬥竟然已經結束了。一個被烤得皮膚黝黑、頭發根根豎起的少年僵硬地站著，下一秒就直挺挺地倒了下來，嘴裏吐出一口濁氣，馬上就昏了過去。他的麵前，站著一個身穿銀色訓練服的少年，少年的右手還纏繞著嗞嗞作響的雷電。
看到同伴倒下，另一個人慌慌張張跑去找旁邊的炎林老師理論，無意中接觸到少年的一個的眼神，頓時喪失了迎戰的勇氣，全身都萎靡下來，直接跟老師認輸。那個少年就這樣靜靜地站在場地中央，甚至不需要隊友出手，仿佛王者君臨般使對手折服。
周圍的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仿佛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一擊必殺，不愧是楚家的大少爺！”
“更厲害的是，他竟然能用眼神讓對手屈服！”
圍觀的新生裏，男生們充滿敬佩，女生們幾乎全都癡迷了，眼睛不時閃爍著看見心上人的光芒。雖然沒有看到戰鬥的經過，但是從周圍人的表情裏，龍薇兒也能想象場上的那個少年有多麽厲害。
當所有人都在感慨這場短暫卻又精彩的戰鬥時，炎林老師已經宣布了第二場考試的名單：“考試第二場，龍薇兒、森茉麗對戰朱諾、淩菲。”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龍薇兒如遭電擊。雖然知道遲早會輪到自己上場，但沒有想到竟然這麽快。龍薇兒緊張得微微發顫，手心上直冒冷汗。她一把拉過身邊的森茉麗，給彼此打氣：“輪到我們了，加油，我們一定能贏！”
“嗯……一起加油……”森茉麗的聲音依然微若蚊吟，但好歹回應了龍薇兒。龍薇兒聽到回答，平複了一下心情，拉著看不清楚表情的森茉麗走上了競技場。
競技場上，雙方一個照麵便讓四周彌漫起了一股濃重的火藥味。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不，應該說這是天意。”老師一宣布開始，揮舞著木劍的金發少女就笑了，“告訴你們吧，我和淩菲一個擁有自然係的火屬性靈蘊，一個是召喚係的靈師。別說你們這兩個廢物了，放眼整個一年級，能贏過我們的人幾乎不存在。”
“是啊，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放棄吧，我們還真不忍心看見同學受皮肉之苦。”被喚作淩菲的少女望了一眼休息區，美目流轉，表情溫婉可人。
“還沒有開打就說大話，到底誰贏還不一定呢！”龍薇兒看不慣她們得意的樣子，不由自主開始反擊。
“到底是誰在說大話呢！”淩菲窘紅著臉看了一眼休息區，考完試的少年正在閉目養神，完全沒有在意場上的情況。
“哼，我要讓你為自己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淩菲惡狠狠地剜了一眼龍薇兒，念起了咒語。頃刻間，空氣開始產生微微的顫抖。一個紫色的空間大門在淩菲身邊轟然打開，一隻足有半米長，全身皮膚呈紫黑色的蜥蜴從門中跳了出來。蜥蜴轉動著眼睛，環顧四周，一滴滴唾液從蜥蜴嘴裏滴落。唾液一沾地就發出“嗞嗞”的聲音，場上立刻被燒出了一個淺坑。一看這種情況，大家都明白過來，這是一隻毒性了得的靈獸。
“嘻嘻嘻……”淩菲得意地笑了，“小寶貝，給我上！”
沒等龍薇兒反應過來，淩菲玉手一指，毒蜥蜴猛地衝向了龍薇兒。一陣土黃色的靈蘊暴然而起，龍薇兒身後的女生開始低聲吟唱咒文。
就在毒蜥蜴離龍薇兒隻有一步之遙的時候，森茉麗一聲輕喝：“土牢！”
毒蜥蜴的舌頭如利劍般正要刺向了龍薇兒的咽喉，下一秒毒蜥蜴卻陷入了如流沙般不斷下陷的地麵。突然下沉的地麵讓毒蜥蜴錯失了一擊封喉的機會，無比暴躁的它想衝出這個土坑，卻像被看不見的網網住了一樣。
突然爆發靈蘊讓森茉麗的額前冒出了一層薄汗，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一臉謹慎地看著那隻毒蜥蜴。幸好自己的土牢術及時完成了，不然龍薇兒可就危險了。
看到森茉麗的這一記漂亮防守，圍觀的同學們都很詫異，大家都沒想到平日裏柔柔弱弱的森茉麗居然真有兩下子。
“已經會使用靈術了，不錯，不錯。”
“後發製人，相當優秀的時間掌控。”觀眾席，老師們不住地點頭議論。
龍薇兒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剛看到森茉麗的時候，那個瘦小的身影讓她感到有些不安，但現在，龍薇兒十分慶幸自己有這樣一位搭檔。
“茉麗幹得好！”
龍薇兒高興地拍了拍森茉麗瘦小的肩膀。
“考試還沒有結束呢……小心……”被龍薇兒誇讚的森茉麗先是一愣，隨後紅著臉小聲嚅囁。
“嘿嘿，你說的對，我們繼續考試吧！”龍薇兒握著木劍，轉向了對麵的人，“你那麽愛笑，你的毒蜥蜴是不是就叫‘笑嘻嘻’？哼，我會讓你們都變成‘苦哈哈’的！”
龍薇兒握緊了手中的木劍，露出一個狡邪的笑容，對著被束縛住的毒蜥蜴一陣猛戳。毒蜥蜴的敏捷性和攻擊力都很優秀，由於常年爬行，本身的防禦能力也不錯，就算龍薇兒使出全身力氣，沒有借助靈蘊力量的她始終無法重傷這隻蜥蜴。
但毒蜥蜴隻能像靶子一樣任由龍薇兒百般欺淩，看起來非常可憐。淩菲剛學會召喚術不久，為了召喚出這隻毒蜥蜴，她幾乎耗盡了自己的靈蘊。看到靈獸的慘狀，淩菲馬上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朱諾。
“收起你那副勾引人的表情，好好掂量自己的身份，那些大家族不是靠使些狐媚手段就能攀上的。”
朱諾的言下之意非常明了，淩菲滿目含怒，卻不敢發作。朱諾沒有再理她，而是望向了對麵，心裏盤算著：“以森茉麗的靈蘊修為，要保持一個這麽長時間的束縛術，她的靈蘊應該快到極限了吧，這樣就隻剩下一個連靈蘊都沒有的廢物。嗬嗬，這場考試，我贏定了！”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看我的！”
朱諾伸手在木劍上一抹，一層淡淡的紅光就依附在了劍上，她淩厲的目光鎖定在森茉麗的身上，輕聲一喝向她衝過去。龍薇兒心中暗暗叫道“不好”,馬上停止對蜥蜴的淩虐，轉身推開了森茉麗，讓朱諾的蓄力一擊落空了。
“討人嫌的家夥，既然你這麽想吃苦頭，那我就成全你吧！”雙眼閃爍著怒意，朱諾轉而開始攻擊龍薇兒。她盯著龍薇兒，不斷發動攻勢。看著布滿靈蘊的木劍，龍薇兒不敢硬接，隻能狼狽地逃竄。每次被木劍劃到，衣服上都會被劃出一道缺口。
“你就逃吧！連接我一招的勇氣都沒有嗎？廢物就是廢物，作為天才的妹妹，你還真是丟臉啊！”
玩膩了貓捉老鼠的遊戲，朱諾勾起嘴角，說出了最能刺痛龍薇兒的話語。
龍薇兒稍微一停，一道淩厲的劈斬便迎麵而來。她就地一滾，躲過了對方的打擊，但依然被木劍劃破了袖子，手臂上皮肉瞬間綻開。鮮血順著胳膊滴落在地上，傷口火辣辣地疼。
龍薇兒站了起來，劉海兒遮住了她的雙眼，滴血的右手握緊了手中的木劍，她默默地站著，一動不動。
“怎麽不逃了？繼續逃啊！”朱諾露出惡意的笑容，毫不留情地諷刺，“也對，廢物呢，就該乖乖認輸，被強者永遠踩在腳下！”
朱諾舉起木劍刺向龍薇兒。就在劍尖即將觸到龍薇兒胸口的時候，就在旁觀的人以為勝負已定的時候，朱諾腳下突然升起了一道土黃色的靈蘊光輝，讓朱諾的攻勢戛然而止。
“土牢！”
隨著一聲熟悉的輕喝，大家再次看到土係束縛術的出現。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下，森茉麗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第二個土牢消耗了森茉麗大量的靈蘊，她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不自然的蒼白，現在，她的雙腳開始發軟，幾乎快站不穩了。
“竟然能用土牢術同時控製兩個目標，這個小姑娘潛力很大呀！”導師們露出了讚賞的神色，不住地竊竊私語。
自己的攻擊再一次被阻斷，朱諾恨恨地咬緊了牙，想要掙脫束縛。她用力掙紮，但這個淺淺的土坑卻牢牢地將她釘在此處，絲毫不能挪動半步。
可惡，早知道應該先攻擊森茉麗的。就在朱諾為自己的錯誤判斷而後悔的時候，她的視線捕捉到了一動不動的龍薇兒，憤恨的怒火全都湧上了心頭。
“廢物！如果不是森茉麗幫你，你早就被我砍成肉泥了！”對於朱諾的嘲諷，龍薇兒沒有絲毫反駁。此刻，龍薇兒表麵看似平靜，腦海裏的思緒卻如同奔騰的海浪般不住翻滾著。“你就逃吧！連接我一招的勇氣都沒有嗎？廢物就是廢物，作為天才的妹妹，你還真是丟臉啊！”
“怎麽不逃了？繼續逃啊！”
“也對，廢物呢，就該乖乖認輸，被強者踩在腳下！”
一句句刺耳的話如同巨錘一樣砸在龍薇兒的心裏。是啊，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她一直都被森茉麗保護著。除了逃跑之外，她什麽都沒有做。可是，一味地逃避有用嗎？
記得自己很小的時候曾經問過姐姐，姐姐已經是天才了，為什麽還要這麽努力。當時，龍采兒清麗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但慢慢地就變成了堅定的表情。
“不管我們龍家再怎麽顯赫，作為家族女兒的我們，多半會成為家族與其他勢力維係關係的犧牲品。但我不想這樣，我不想成為一個擺設。所以，我要變強，強大到能憑自己的意誌來決定以後的人生！”望著龍薇兒茫然的眼神，龍采兒隻是笑了笑，輕輕摸了一下妹妹的腦袋，“薇兒還小，這些事，等你長大了就會明白的。”
雖然對姐姐的感情很複雜，但是龍薇兒一直明白，自己對姐姐的敬仰就是從那個時候深深紮下根的吧。即便再怎麽叫囂著要超過姐姐，那也是因為龍采兒是自己一直憧憬的偶像啊！
龍薇兒垂下頭，將手上的木劍握得更緊了，用隻有自己才聽得到的聲音說：“隻會逃跑的人是永遠也無法強大起來的，我不能再讓姐姐和家族因為我而蒙羞！”
龍薇兒猛然抬起頭，眼裏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感覺到龍薇兒的氣勢陡然一變，朱諾眯起了杏眼，笑道：“廢物，難道你還想反擊？”
龍薇兒沒有回答，而是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決心。“唰！”龍薇兒的木劍狠狠地劈向了朱諾。
“就這點本事？你們龍家也不過如此！”朱諾橫劍抵擋，一臉挑釁，暗地裏卻為龍薇兒那暴怒一擊而驚詫，這個丫頭好大的蠻力。
“不準你再侮辱我的家族！”
原本僵持著的雙劍卻在龍薇兒的一聲怒喝之後分開來了，還沒等朱諾緩口氣，那如暴風驟雨般的攻勢已經迎麵襲來。
龍薇兒發瘋了一樣不停地揮劍砍向朱諾，嘴裏瘋狂叫喊：“教你看不起我！教你侮辱我的家族！我要把你打趴下！”
“蠢貨，你瘋了嗎？你這樣是傷不了我的！”
麵對龍薇兒暴風雨般卻又毫無套路可言的蠻力亂劈，朱諾感覺很火大。等森茉麗維持不住這個土牢的時候，她一定要讓這個仗著家族囂張的廢柴明白什麽是實力的差距！
朱諾打定主意，一定要讓龍薇兒吃夠苦頭！正盤算著，龍薇兒突然大喊一聲，沾滿鮮血的雙手高高地舉起凹凸不平的木劍，用盡全力朝朱諾砍了下去！
她的木劍突然蒙上了一層純白的光，朱諾驚訝地看著那把幾乎快要斷裂的木劍在一瞬間被裹上了靈蘊！眼看龍薇兒的劍就要砍過來，朱諾忙舉劍相迎。與朱諾劍上的淡紅色靈蘊一接觸，龍薇兒劍上的白色光暈突然更加強烈起來。“啪”的一聲，朱諾的木劍應聲而斷。
朱諾難以置信地看著手中的斷劍，又看了看龍薇兒，對方也像脫力了一樣，彎下腰不住地喘息著。
競技場上，許多準備看龍薇兒出醜的人都噤聲了，眾人張大了嘴巴，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那個傳說中的廢柴竟然打敗了朱諾與淩菲的實力組合？競技場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龍薇兒呆呆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木劍，一時間千頭萬緒。這時，森茉麗走了過來，站在龍薇兒麵前，她發自內心地露出一個微笑，語氣輕快地說：“恭喜你，終於能聚合靈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