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雲澤大森林
團隊賽結束後，龍薇兒差點昏厥過去，令森茉麗大驚失色，還好夜華和青嵐立即從觀眾席趕來。夜華察看了一下龍薇兒的傷勢，確定並無性命危險。青嵐眉頭緊蹙，一臉擔憂，執意要將龍薇兒帶到治療室去。
一心想要知道考試結果的龍薇兒當然不願意離場，遂在青嵐的懷裏拚命掙紮起來。
“好了好了，聽完成績再去。”夜華皺眉，阻止了兩人的打鬧。青嵐不情不願地放下龍薇兒，陪著她和森茉麗、楚堂堂一起去高台下麵。
“馬上就開始了！”
高台上維持秩序的老師一聲令下，全場瞬間安靜下來，可是宣布成績的教師長卻遲遲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書院領導的各種報告，無非是些“努力修煉、為人類培養優秀靈師”之類的場麵話。台下一門心思等待成績公布的同學們，哪有心思聽這些個陳詞濫調，龍薇兒自然也不例外。於是，學生們紛紛在心裏默默估算起來。
根據薔薇學院的評分方式：達到二級靈師的分數是60分，三級80分，四級100分。團隊考試中獲得勝利的團隊，成員每人加60分，反之則隻有40分。團隊指揮或是表現出色的個人另加10分。而作為附加分的先天靈蘊按照C級到S級，分別為總成績加上20分、30分、40分、50分。考試成績的及格線是120分。
龍薇兒在心中默默估算著自己的分值，不管怎麽樣，及格肯定沒有問題，起碼不用再背負“留級生”的惡名了。她想到去年的這個時候，由於她完全無法聚合靈蘊，先天靈蘊又是墊底的C級，這樣的實力，在團隊賽中自然也不可能取得勝利，所以才被迫留級了。可是今年，今年可不一樣了！龍薇兒滿懷希冀地將目光投向了高台。
此時，宣布成績的教師長已經捧著成績單站在了高台中央，看著學生們一個個迫不及待的表情，他不再廢話，直接開始公布成績。
“首先我要祝賀大家，今年參加考試的所有同學都已經順利通過了。”
聽到教師長的第一句話，所有人都放下心來，龍薇兒更是長噓了一口氣。接著，教師長開始宣讀每個學生的成績：“楚堂堂，三級敏攻係靈師，總成績180分……森茉麗，三級控製係靈師，能越級施展靈術地皇鍾，總成績190分……衛塔塔，二級防禦係靈師，防禦強度超越二級水平，總成績140分……朱諾，三級強攻係靈師，總成績150分……淩菲，二級召喚係靈師，總成績140分……”
學生們聽到教師長公布的成績後，有人因為成績超出預期而欣喜若狂，也有人因為成績不如意而默默低下頭去。時間慢慢過去，眼看著教師長手中的成績單已經翻到了最後，龍薇兒卻始終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心中不免一陣忐忑。
難道她的成績出了什麽問題？她不會又要留級一次吧？
教師長宣讀完最後一名同學的成績，停頓了幾秒，然後從人群中找到龍薇兒。此時，龍薇兒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教師長輕咳了一聲，說：“另外，本屆學生龍薇兒，三級強攻係靈師，在負傷情況下依然堅持戰鬥，有出色的指揮能力，更由於她S級的先天靈蘊，所以，她的總成績是所有新生中最高的，200分！”
“200分！怎麽可能！這不是真的！”
“什麽？上一屆的留級生，竟然超過楚堂堂成為這一屆的新人王！這也太扯淡了吧！”
“她不是C級嗎？什麽S級？怎麽可能！”
聽到龍薇兒的分數，整個演武場如同開水沸騰一樣熱鬧了起來。別說那些本就對她心懷質疑的同學，就連龍薇兒自己，也被這個成績嚇了一跳。她的靈蘊等級竟然是S級？這……怎麽會！
“但是……”教師長緩緩開口，聲音蓋過了學生們的驚呼聲，“但是，由於龍薇兒同學先天靈蘊的問題，院長簽署了一份決定……”
隨著教師長的一個“但是”，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上了龍薇兒的心頭。她不禁屏住了呼吸，雙手緊握成拳，努力抑製住身體的顫抖。
教師長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字一句地說：“勒令龍薇兒同學，退、學。”
教師長的話就像炸彈一樣再次將演武場的氣氛引爆，所有同學都被這接二連三的勁爆消息震得回不過神來。大家用震驚的目光打量著身邊的龍薇兒，用不可思議的語氣討論這個相處了半年的女孩。
就算老師們對龍薇兒的成績心存懷疑，但也不至於到要讓她退學的地步吧？
此時，站在人群中的龍薇兒更是不知所措，教師長的話猶如當頭一棒，讓她頓時失去了所有力氣，渾身癱軟下來。幸虧森茉麗及時發現異常，用力拽住了她的胳膊，才讓她沒有倒下去。
為什麽會這樣？如果是因為自己成績不合格被勒令退學也就罷了，可是她今年的成績很優秀，這到底是為什麽？的確，S級是太誇張了，肯定是水晶球出了問題，絕對不是她作弊！為什麽院長不調查一下，就讓她退學呢？
龍薇兒用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高台上的教師長。此時，不甘、憤怒與委屈全部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從眼中噴薄而出。她緊緊咬住嘴唇，壓製著心中的痛楚。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打破了僵局。
“請問，院長大人解釋過為什麽做這樣的決定嗎？”
一直坐在看台上的夜華緩緩地站起身來，將凜冽的目光投向教師長。他話裏不帶一絲溫度的語氣，讓整個演武場的空氣凝固起來。
“你是……”
“我是龍薇兒的導師，我有義務維護我學生的權益。”
守夜人一向不問世事，惜字如金，突然發問，也是因為自己的學生被莫名其妙地勒令退學。教師長有些猶豫地說：“實不相瞞，院長大人昨晚突然中風了，意識不太清醒，恐怕沒辦法做出解釋。”
“既然院長大人臥病在床，怎麽會如此草率地做出決定？您又是從何得知這個決定？”
“這份通知是我在院長室發現的。”
“我知道，龍薇兒的靈蘊成績令在場包括教師長在內的很多人都心存疑慮，但是，就算龍薇兒的成績再可疑，院長大人在未經查實的情況下就做出開除學生的決定，這不符合薔薇書院的辦學宗旨，也不是一向穩重的院長大人的處事風格。”夜華的語氣在加重。鬥篷和風帽遮住了他的臉，大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那無形的壓力讓教師長都感到不適。
“我認為，這份決定不能生效——至少，在院長大人病好之前，是不能算數的。”
“可是，這份決定上麵有院長大人的印章……”
教師長似乎還想爭辯，卻被夜華無情地打斷了。
“我覺得此事實在可疑，請容許我為我的學生爭取一個查明真相的機會。如果在場的諸位老師、同學對龍薇兒的真實實力不信服，那麽，就給她安排一個任務吧。如果她能完成這項任務，也就證明了她確實有這個實力，院長大人也不必為先天靈蘊的事處罰學生了。”
眾人對夜華的提議紛紛表示讚同，單憑一紙空文就將一個學生開除，實在不能讓大家心服口服。
教師長看著大家的反應，隻能妥協了，問：“那你想讓她接受什麽任務呢？”
夜華沉吟了一會兒，說：“我記得，書院有一位老師的靈獸失蹤，至今未能聯係上。不妨讓龍薇兒試一試，找回這隻狂暴的靈獸。”
“慚愧，失蹤的靈獸正是我的。”一聽到夜華說要替自己找回失蹤已久的靈獸，負責新生理論課的炎林老師站了出來。
“可是，深入靈獸聚集地實在太危險了，就連我們也不能擅自執行這樣的任務……”
“請教師長放心，我會作為監督隨行。”
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反駁，教師長隻好默許了這個提議。這個任務執行起來並非易事，龍薇兒就算真的擁有S級靈蘊也不一定能順利完成。
“龍薇兒，你願意接下這個任務，以此證明自己的實力嗎？”龍薇兒沒有想到自己被勒令退學的事還有轉機，不禁愕然。看著在台上為自己爭取機會的夜華，一股暖流漫過她的心頭。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夜華都沒有放棄自己。龍薇兒揚起有些蒼白的臉，堅定地回答：“我接受！”
龍薇兒鏗鏘有力的話音落下，有不少同學為這個堅強的少女默默叫好。這一刻，龍薇兒的身上仿佛被鍍上了一層光輝。
不知道是誰先拍了一下手，隨後掌聲越來越響。不論以前發生了什麽，此刻，龍薇兒的堅定卻已經贏得了在場大部分人的讚賞。當然，這些人中可不包括朱諾。看到眾人紛紛倒戈，對龍薇兒投去讚賞的目光，朱諾心中一陣不悅。
她撥開人群，走到龍薇兒麵前，一臉狐疑地打量著龍薇兒：“你的先天靈蘊變成了S級？除非是作弊，不然怎麽可能一下從C級越到S級……”
龍薇兒憋了一肚子火，正要發作，朱諾突然白了她一眼，一臉傲然地說：“活著回來，我還要跟你再打一場！”
龍薇兒看著她，突然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笑道：“好，我早就想和你單獨比拚一次了！”
要知道，以前的朱諾，甚至不屑於跟她比試。現在看來，她已經成為朱諾眼中的“對手”了。朱諾看了一眼龍薇兒，似乎不適應這個氣氛，轉身揚長而去。
期末考試的事告一段落，夜華並不打算多做停留，馬上就吩咐龍薇兒回去收拾東西，準備開始執行新的任務。龍薇兒收拾好行李。由於事關重大，她來不及跟其他人道別，急匆匆趕去和夜華會合。
龍薇兒在圖書館門口見到了夜華，一見到敬愛的導師，她就忍不住向他炫耀：“朱諾說等我回來，要和我好好比試一場呢！”她想起朱諾那不屑又充滿鬥誌的表情，不禁笑出聲來。隻有自己變強大，才能讓別人看得起。不管以後的路有多麽凶險，她都願意坦然麵對，隻有這樣才能踏上真正的強者之路。
“現在隻是開始，你要走的路還很長，不要因為一點小小的成績就得意忘形了。”夜華聽出龍薇兒話中的得意，冷不丁向她潑了一瓢冷水。
龍薇兒馬上收起臉上的笑意，故作嚴肅地點點頭。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書院門口，龍薇兒突然看見青嵐背著包袱站在遠處朝自己揮手，不禁張大了嘴：“青嵐師兄也跟我們一起去嗎？”
夜華點點頭：“嗯。”
把青嵐一個人留在書院裏，未免太過寂寞。龍薇兒望著他，發現自己竟然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心中覺得甜甜的。
青嵐雖然和平時沒什麽兩樣，但龍薇兒卻是渾身不自在。她下意識和青嵐拉開了一點距離，慢慢落在隊伍後麵。龍薇兒還沒完全平複自己的心，另一個驚喜就接踵而至。站在書院大門外的兩個朝氣蓬勃的家夥，不正是森茉麗和楚堂堂嗎？
“你們這是……”
看到龍薇兒臉上滿是驚愕，森茉麗掩嘴笑嘻嘻地說：“我們打算陪你一起去外麵曆練曆練。”
“不可以！茉麗，你知不知道那裏有多危險？我怎麽能讓你們為了我以身犯險？絕對不可以！你們快回去吧！”
聽到森茉麗的提議，龍薇兒果斷地拒絕了。炎林老師的靈獸失蹤這麽久，卻遲遲沒有人將它尋回，這個任務的凶險程度可想而知。
“薇兒，你為什麽要拒絕我？我們不是一個團隊嗎？”森茉麗嘴一扁，水汪汪的雙眼瞬間化成兩個會噴湧的泉眼，無比委屈地盯著龍薇兒。
龍薇兒不知所措，隻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夜華。
夜華輕咳了一聲，鄭重地詢問楚堂堂和森茉麗：“這次的行程十分危險，我們不知道會遇到什麽樣的敵人，甚至會有生命危險，即使這樣你們也要跟去？”
“龍薇兒是我的隊友，我沒有拋棄隊友的習慣。”一直沉默的楚堂堂開口表態了。
森茉麗抹著眼淚，跟著點頭。
“好吧，那你們一起來吧。”夜華沉思了一下，答應下來。
森茉麗開心地跳起來，一把抓住了龍薇兒的手。
龍薇兒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嘟著嘴說：“你們這兩個笨蛋！”但其實，她的心裏是很高興的。
夜華應允下來，想必也是做了一番分析，能夠保證他們的安全吧！
一行人正要上路，龍薇兒突然發現，夜華手上竟然什麽行李都沒有。她不禁好奇地問：“夜華老師，我們要去那麽遠的地方，你都不用帶行李的嗎？”
夜華停下腳步，手一揮，憑空拽出了一個袋子，笑道：“這個口袋叫乾坤袋，看似小巧，卻可以儲存十立方米的東西。”
“原來老師有這麽好的寶貝！”聽了夜華的解釋，龍薇兒立馬將自己的一堆行李塞進了那個口袋。果然，看似比自己行李小很多的口袋，卻可以源源不斷地接收各種東西，而且絲毫沒有膨脹的跡象。眾人跟在龍薇兒身後，也陸續將自己的行李裝進了乾坤袋。
這一次，他們的目的地是距離薔薇書院最近的靈獸聚集地——雲澤大森林。
龍薇兒對此次任務擔心不已，一路上都在向夜華發問，想獲得更多的信息。
“老師，您能給我講一下這次任務的情況嗎？雖然我在炎林老師那裏上了一年多的理論課，但是我不知道他是召喚係靈師，所以……”
“炎林老師的靈獸是一隻成年噴火地精，攻擊力十分強大。兩年前，炎林老師在外執行任務，地精突然不受控製，發狂一般逃離了戰場，而炎林老師本人也在那場戰鬥中受傷，後來就一直留在書院教導新生的理論知識了。期間，他也曾想盡辦法與靈獸取得聯係，可惜靈獸聚集地凶險異常，炎林老師又分身乏術，所以靈獸到現在依然杳無音訊。”
楚堂堂皺眉：“連契約主人都無法感應到靈獸的蹤跡，那我們又該從何查起呢？”
夜華從寬大的長袍中取出了一份詳細的地圖，指著地圖對學生們說：“正因為如此，我們才要從薔薇鎮一直往西走，跨越兩個行省，到達位於帝國與精靈族領地交界處的雲澤大森林。那裏是靈獸的聚集地之一，走失的靈獸都會湧向聚集地，所以這裏就是我們的目的地。”
“那豈不是要走上好幾個月？那樣新學期都開學了。”龍薇兒驚呼。
盡管已經做好了迎接挑戰的心理準備，但是龍薇兒還是被驚到了。與這次的任務相比，之前的訓練簡直不值一提嘛。
“路程問題不用擔心，我準備了‘飛行丸’，等我們離開都城，就飛往目的地。”
夜華早有安排，讓大家不用擔心距離的問題。
眾人露出欣喜之色，龍薇兒更是好奇地打量起一襲黑袍籠罩下的夜華來，表情神秘兮兮地問：“夜華老師，您還有什麽好寶貝啊？”
“有需要的時候，自然會拿出來，接下來的幾天，你安心把傷養好就是。”夜華不動聲色地撥開龍薇兒的手。
龍薇兒有些失望地“哦”了一聲。
好不容易出了城門，夜華將飛行丸分給了大家。這飛行丸真是神奇，吞下後不僅讓人懸空飛起，且飛行速度更是比乘馬車還快數倍。原本需要花費數月的時間，如今隻需短短幾個時辰。
“真是太神奇了！”
眾人趕到森林外圍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晚上進入森林可不是一個明智之舉。夜華安排大家在森林外圍安營休息，明天再進入森林。
傍晚時分，在臨時駐紮的營地裏，篝火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夜華在附近探查可能存在的隱患，留在營地的森茉麗和楚堂堂輪流守夜，青嵐則一直守著傷勢尚未痊愈的龍薇兒。
篝火前，龍薇兒呆呆地望著火光出神，青嵐則一直望著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兩人默不作聲的尷尬場景，身為局外人的森茉麗都看在了眼裏。這一路上，她早就發現了青嵐和龍薇兒之間關係的微妙變化。她不禁微微歎了口氣，不知道自己當初貿然將兩人的關係捅破是對還是錯。
入夜之後，沒有守夜任務的龍薇兒和青嵐各懷心事地打起盹兒來。森茉麗和楚堂堂也有了困意。就在所有人都放鬆警惕的時候，一隻凶猛的夜狼正在慢慢地朝他們逼近。
突然，那隻夜狼從草叢裏飛快地竄了出來，張開滿是利齒的大嘴撲向了龍薇兒。
“啊！”盡管一直閉著眼睛，青嵐仍然察覺到了空氣裏的不尋常。他睜開雙眼，幾乎是在一瞬間，擋在了龍薇兒麵前。眼看夜狼已經撲了過來，青嵐來不及施術，隻好用手臂抵住了夜狼的撕咬。
“師兄！”龍薇兒驚恐地大喊。
夜狼還沒來得及發出驚恐的嗚咽聲，青嵐手臂上突然噴湧出了一股極為寒冷的力量，將它化作了一座冰雕。
看到摔在地上化為碎片的夜狼，龍薇兒終於從剛才的驚慌中回過神來，連忙查看青嵐的傷勢。
“師兄受傷了！”
在附近休息的森茉麗和楚堂堂也跑了過來。龍薇兒抓著青嵐的胳膊，看到鮮血正順著傷口不斷向外溢出，她心痛不已。
“沒關係。”青嵐淡淡地說。
這是自從那次表白後，龍薇兒第一次主動與自己接觸，青嵐不但沒有感覺到傷口的疼痛，心裏還有一絲淡淡的喜悅。
龍薇兒迎上青嵐溫柔的目光，這才意識到，兩人現在的姿勢很是尷尬，她連忙放開青嵐的手，低著頭不再說話。
楚堂堂正要開口說些什麽，森茉麗朝他使了個眼色，開始翻找傷藥和繃帶。
“怎麽回事？”
在附近巡查的夜華趕了回來，發現青嵐的手臂被咬傷了。
他仔細檢查了一下青嵐的傷勢，幫他做了簡單的處理。看著龍薇兒和森茉麗擔憂的臉色，他笑了一下，說：“隻是被夜狼咬傷而已，沒什麽大礙。不過，你們也太不警惕了。”
負責守夜的楚堂堂和森茉麗麵有愧色，幸好夜華已經確認了附近沒有大型的危險靈獸，下半夜有他在，大家都安心了不少。
熬過漫長又不安的黑夜，第一抹曙光終於照在了疲憊的眾人身上。倦意也慢慢爬上了最後一個守夜的楚堂堂的眼角。迷迷糊糊地楚堂堂打了個盹兒，營地裏隻剩下火堆發出的劈啪聲響。
就在整個營地都陷入沉睡的時候，一顆小小的腦袋悄悄地從一棵樹後探出來。
隨後，那個人躡手躡腳地往營地這邊走了過來……
楚堂堂沒有完全睡著，恍惚間，他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翻他們的行李。
“誰？”楚堂堂清醒過來，睜開眼睛大喊了一聲。
那人的身影掩在清晨的薄霧中，楚堂堂看得並不真切。他隻是隱約看見，原本叼在那人嘴裏的食物掉了下來。隨即，那身影“嗖”的一聲匿進了樹林。
“怎麽了？”
眾人都醒了過來。
楚堂堂搖了搖頭，皺著眉說：“好像有小偷。”
眾人立即翻看各自的行李，發現除了一些幹糧被翻動過了，其餘東西都沒有被動過。大家都疑惑不解，夜華開口了：“我們跟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