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親密的程度必須是這種！
1.
據說女孩子對第一個吻的記憶會是最長最深刻的。
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兩天，可是隻要目光無意識地和宮明尚對上，我的臉還是會刷地一下紅起來，心髒也會加速躍動，腦子裏也開始浮現出那天他吻我的場景。
當然……關於這兩點，我自己是沒有辦法控製的。在現在這樣的情況下，我最好是能躲就躲。
可我畢竟是住在宮明尚的公寓裏啊……還是他的抱枕……不管我怎麽躲，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更何況……一到晚上睡覺的時候，想躲也根本無處可躲。
所以，好不容易適應了“宮明尚私有抱枕”生活的我，一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就又變的難熬起來。
“怦怦……怦怦……”
不……不，不要緊張，這不是有人在學院裏放炮仗，這在黑夜中顯得格外清晰的隻是我的心跳聲而已。
“怦怦……怦怦……”
感覺到宮明尚摟著我的手正在慢慢地往上滑，指腹輕觸到我燒紅的臉頰，我的心一下子跳得更快了，像是恨不得要從我的胸口跳出來一樣！
“梁千穗，你又在犯什麽白癡？”
就在我不知道宮明尚要做什麽的時候，他已經爬了起來，打開了房間燈，雙手抱著胸，揚了揚眉毛。
“我……”
我……我什麽都沒做啊……
“臉這麽紅，心跳得這麽快……”我還沒開口幫自己辯解，宮明尚已經自顧自地說了下去，“大晚上的，你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麽？”
宮明尚那薔薇色的性感薄唇，就在我的麵前，一開一合像是在說著什麽……我卻聽不清楚……想著的竟然還是那天吻我的時候，這薄唇帶來的柔軟的觸感，那天宮明尚離我越來越近……
“白癡，我在和你說話……你在想什麽？”宮明尚的聲音把我從幻想裏拉了出來，“還有你眼睛在看哪裏……”
“沒有沒有……我哪裏都沒有看……沒有看你的嘴唇……”
感覺自己的小心思被宮明尚發現了，我一下慌張起來，連忙擺起了手，話說了一半，又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巴，羞愧地扭過了頭。
梁千穗！你在說什麽啊！怎麽就這麽口無遮攔地說出來了呢！
“你這個白癡，我在和你說話，眼睛不要亂看好嗎？”
宮明尚的聲音聽著也有些怪，我原本以為他又要衝我發火了，一抬頭，卻發現他也側過了頭，沒有看我，側臉上有些可疑的紅暈，耳朵根是徹底的紅了。
這……這……
我有些吃驚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宮明尚……宮明尚這是害羞了嗎？
不知道為什麽，在認為宮明尚也是因為害羞才臉紅之後，我想確定一些事情，雖然自己的臉頰明明比宮明尚還紅，卻還是結結巴巴地問出了口。
“那個……宮明尚，那天，那天你為什麽要吻我？其實……其實不用做到那個分上的……”
一句話問了出來，我閉著眼睛咬住了下嘴唇，雙手緊緊抓住了被單，十分緊張地等著宮明尚的回答……
十秒鍾過去……
半分鍾過去了……
一分鍾過去了……
……
我等了很久，可為什麽宮明尚一點聲響都沒有？總不至於睡著了吧？
我緩緩地抬起頭，卻發現宮明尚皺著眉頭狠狠地瞪著我，薄唇緊緊地抿在了一起，好看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一副像是沒有想好答案的模樣。
“宮明尚……”
“梁千穗！你還記得你作為抱枕應該做什麽呢？”看著我要開口，宮明尚搶先一步，厲聲訓斥著。
“那個……我最近沒有違反任何守則啊。”稍微愣了一下，我轉著眼珠想了一圈，輕聲回答。
“那你就不能少惹一點事情嗎，你說你丟了我宮明尚多少臉啊！”雖然臉頰還有些泛紅，宮明尚卻硬板起了一張臉孔看著我，語氣十分僵硬。
宮明尚在扯開話題麽？
我眨了眨眼睛，這樣的想法突然從腦海裏冒了出來。
“那個……宮明尚，我隻是在問你……”
宮明尚沒等我說完，就下了床：“梁千穗，你今天怎麽這麽煩啊！還讓不讓人睡覺？”
“我……”
我明明就沒有說幾句話嗎！雖然有很多話想說，可你也沒有讓我說出口啊！
“我困死了，不想聽你的嘮叨。”宮明尚的眉頭越皺越緊，“我去別的房間睡。”
丟下了這一句話，宮明尚就離開自己的房間，抱著枕頭衝出了門！
我坐在**，呆呆地看著空出來的半張床。
今天的宮明尚真的好奇怪啊，他不想聽我說話，讓我去別的房間睡不就好了嗎？何必自己跑出去呢！
這根本不像是變態宮明尚會做的事情啊！
而且，剛剛發現宮明尚因為害羞而臉紅的時候，我的心裏似乎……似乎有什麽東西落下來了。
之前還以為宮明尚吻我沒有任何的反應，是因為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
一想到這裏，我便忍不住捂住嘴巴暗暗竊喜起來。
其實我是有那麽一點點地喜歡宮明尚的吧，不然也不會因為宮明尚對我的態度開心或者難過啊！我抱住了被子，又躺了下來，強迫自己趕緊好好地睡覺。
“要是宮明尚也能有一點點的喜歡我就好了……”
喃喃地念叨了一句，我便迷迷糊糊地進入了夢鄉……
2.
“梁千穗！你是豬嗎？快起床！”
“不要……今天是周末不用上課……”
迷迷糊糊地聽到了一個聲音在我耳邊暴躁地叫嚷著，我卻隻是捂住了耳朵嚷嚷了一句，翻了個身想睡個回籠覺。
“梁千穗！給我起來——”
“不起來！”
身上的被子突然被人給拉開，一陣涼意立馬傳遍了全身，我卻蜷縮起自己的身子，打算抵抗到底。
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堅決不早起！
最近這段時間，為了複習我可是基本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好不容易挨到了周末，不睡到日照三竿我才不起來呢！
“梁！千！穗！”
隨著一陣狂暴的怒吼聲，我腦袋下的枕頭猛地被人抽去，我也一下清醒過來，迎著一陣涼風睜開了眼睛，眼前卻是一片潔白……
就在我想著自己是不是到了天堂，才會看到如此潔白的世界的時候，眼前的白色慢慢地往下滑落，宮明尚的身影慢慢地顯現出來……這個時候才發現，我看到的白色是宮明尚手裏的白色枕頭……
他剛剛大概是打算用枕頭敲我吧！
“梁千穗！快起來！沒時間給你睡覺了！”宮明尚緊緊地拽著我的枕頭，“你再不起來我就揍你了！”
“梁千穗……”
“怎麽了……”看著宮明尚打算進行新一輪的咆哮，我不得不極小聲地回應他。
“你總算是給我起來了啊！”宮明尚擰著眉毛狠狠地瞪著我，“你要是再不起來，我可就打算把你揍醒了……”
不知道為什麽，宮明尚的聲音明明和往常一樣凶，我卻一丁點都不感覺害怕，而且就算他現在示威似的揮動著手中的枕頭，我也覺得就算我再賴一會兒床，他也不會真的打下來的……
“今天不是周末嗎？應該沒有什麽要做的事情啊……”雖然明知道現在的宮明尚一點都可怕，不知道為什麽，我說出口的話還是有一點結結巴巴，不是很流暢的感覺。
“昨天晚上我一個人在書房睡不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宮明尚說到這裏稍微頓了一下，雖然語氣還是凶巴巴的，卻撇過了頭不再看我，“我不是光想你的事情睡不著啊，隻是湊巧想到了而已，而且覺得就你在學校不受歡迎的程度來說，一定沒有人會告訴你……”
“哦，我知道了……”
聽到我回應了一聲，宮明尚才轉過頭繼續和我說起來，語氣稍微嚴肅了一點。
原來在洛特雅華貴族學院裏，要是有身份不符的學生轉進來（就是像我這樣的家世普通、外表普通、能力普通的平民學生），並不是在這裏上課就真的是被學校認可的正式學生。
學院每學期都會有一個舞會，這是全年級全部學生都必須參加的舞會，轉學生必須在這個舞台上進行表演，展示出他在這個學院裏學到的東西或是自己的特長，然後再由全年級的學生對其進行認可投票，隻有超過了半數，這個轉學生才會被這個學院真正地認可和接納。
要是投票沒有達到半數的話……不管這個轉學生是怎麽進入學院的，都不會被接納，甚至被退學了……
“這是洛特雅華的傳統，就算是我也沒有權利插手。”宮明尚的眼睫毛顫了顫，語氣有些擔憂，“所以你隻能進行表演。”
“這個事情……還……還真的沒有人和我說過呢！”
聽著宮明尚的解釋，我整個人都變得呆呆的，腦子一下子不能轉過彎來，眼神有些空洞地對著宮明尚點了點頭。
“這個舞會，就在下周末，所以你今天一定要開始準備起來了。”
“哦……這個舞會就在下周末……就在下周……”
我像是複讀機一樣把宮明尚說的話又複述起來，等到自己意識到什麽的時候，一下把聲音提高了八度，拚命地把眼睛瞪到最大。
“什麽！下周末！就在下周末！”我有些驚恐地盯著宮明尚，嘴巴開始無法說出連貫的句子來，“宮宮宮……宮明尚，我我我……我應該怎麽辦？這這這……這點時間根本不夠準備啊！”
“你也知道啊！”宮明尚十分無奈地看著我，像是看著路邊的流浪貓一樣略顯同情地搖了搖腦袋，“而且不是不夠時間準備，而是根本不能準備吧？根據我這段時間的觀察，梁千穗，你似乎一點特長都沒有啊，不管是音樂、舞蹈，還是美術或是學習方麵，你一點出眾的地方都沒有啊。”
聽著宮明尚的話，我不由得立馬耷拉下了自己的腦袋……
宮明尚這句話的意思是……因為我一點特長都沒有……所以他就算想幫我也幫不上忙嗎？
“這種事情就算白癡也會緊張的！你能活到這麽大真是不容易！”
看著依舊呆愣愣坐在**不知所措的我，宮明尚不由分說一把把我拽了起來，拉著我手腕就要往外麵拖。
“宮明尚……這是要去哪裏啊……”
“幫你準備啊，不然你這個白癡一定會搞砸的。”
“可是……你剛剛也說了我沒有特長啊！”
“你忘記了我是宮明尚嗎？”宮明尚突然回過頭來，微微抬起了嘴角，給了我一個安慰性的笑容，“怎麽可能連這點事情都搞不定！全交給我吧！”
明明我在一分鍾前還深受打擊一點自信都沒有，可是瞧著現在這個拉著我，背影都似乎在發光的宮明尚，我的心一下安靜下來。
嗯……按照宮明尚說的去做一定不會有錯的。
3.
緊張而混亂的一個星期過去，終於到了舞會當天——
我站在落地鏡麵前，呆呆地點了點頭，依舊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鏡子裏……鏡子裏這個和公主一樣可愛的女孩子真的是自己嗎？
“那麽，梁小姐，我們就先出去了，宮少爺在下麵等著你……”造型師看著我呆愣模樣，不由得拍了拍我的肩膀，滿意地出了房間。
我卻依舊吃驚地盯著自己麵前的鏡子。
鏡子裏的人穿著一身白色齊膝的公主蓬蓬裙，黑色的緞帶在腰上紮出了一朵可以以假亂真的薔薇花，同樣的緞帶花左手腕上也有一個縮小版的，頭發盤起來，側歪歪的被固定在了右耳的下方，粉色的水晶發飾藏匿在發絲之間，閃著細小的光芒。粉嘟嘟的臉上，紅潤的小嘴因為吃驚微微地張開，被刷得長長的睫毛不停地眨著，忽閃忽閃就像一對小翅膀一樣。
我……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可以變得這麽好看，就像是童話故事裏的公主一樣！
“梁千穗，你還在磨蹭什麽？”屋子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不是醜得沒得救了，躲在房間裏哭吧？”
門口的男生一身筆挺的白色西裝，劉海全部梳到了後方，看上去十分的幹淨帥氣。
“梁千穗？”原本戲謔的笑容在宮明尚的嘴角僵住，他有些發愣地看著依舊站在鏡子前的我。
“我這麽穿是不是很奇怪？”看著宮明尚驚訝的表情，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訕訕地說著，“我也覺得有點都不像自己了。”
“你怎麽看都還不是白癡的樣子！”宮明尚很快就恢複了之前的神情，對著我搖了搖腦袋，提醒道，“要出門了，舞會就要開始了。”
“哦……”
原本還期待著宮明尚讚揚話語的我不由得咬住了下嘴唇，乖乖地跟在宮明尚的身後離開了公寓。
“幹嗎還是這副不自信的表情！”宮明尚轉過頭看著我，眉毛微微擰在了一起，“難道演講稿還沒背出來？”
“沒有沒有。”聽著宮明尚的話，我連忙擺起了自己的手，“我已經完全背熟了！”
因為我並沒有什麽特長可以拿出展示，所以宮明尚特意幫我準備了一篇很長的英文演講稿，他說我隻要背熟了，能站在台上十分流利地脫稿演講出來，就基本沒有問題了。
“那就自信點。”宮明尚笑著看我，“難得把你打扮得這麽漂亮，怎麽還像個灰姑娘似的。”宮明尚雖然用著調戲的口吻，眼睛卻還是不自然地轉向了別處。
漂亮……剛剛宮明尚說我漂亮？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跳一下子加快了。
“真的要來不及了。”宮明尚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衝著我笑了一下就邁開步子，拉著我急匆匆地往舞會廳趕去。
學院的舞會是在傍晚舉行的，等我和宮明尚趕到的時候還是有些晚了，外麵的天已經全黑了。
“要進去了！”停在了門口，宮明尚彎起了左臂示意我挽上去。
我有些顫巍巍地勾住了宮明尚的手腕，自己的心跳好像一下子停止了，完全就像在做夢一樣，走路都是輕飄飄的。
“不要緊張，表演你沒問題的。”像是感覺到了我的情緒，宮明尚側過腦袋對著我小聲地說了一句。
其實表演的事情我一點都不緊張，也一點都不擔心，畢竟所有的事情都是宮明尚幫我籌備的，為了讓我更自信地站在台上，他甚至還去請了專業的造型師給我量身定製這一身的裝扮。
我……我隻是太開心，太興奮了！
完全沒有想到會挽著宮明尚一起走進舞會，就好像我是他今天的舞伴一樣！
而且看著周圍同學投來吃驚或是羨慕的眼神，聽著他們的竊竊私語似乎還有不少人沒有發現我是梁千穗呢……
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我現在這副樣子，多少可以配得上宮明尚呢？
“你先去後台準備吧，等到你要上台的時候，場控會告訴你的。”就在我心裏有些小得意的時候，宮明尚突然低下頭對我說道，“省得等下再出什麽問題。”
“哦……”
我有些不舍地放下自己的手，轉過身剛想往後台走，就被宮明尚抓住了手腕，我扭過頭，看到的卻是宮明尚帶著淺淺笑意的臉。
“加油，梁千穗，你一定行的，我在台下等你。”
一瞬間，仿佛有什麽溫暖的東西，直直地觸到了我的心底……
偌大的後台就隻有我一個人坐著，自己麵前攤開的字條上明明是之前已經背熟的句子，不知道為什麽現在卻完全都給忘光了。
“呼呼……梁千穗，冷靜點，冷靜點……千萬不能讓宮明尚失望啊！”我一邊做著深呼吸，一邊小聲地安慰著自己。
明明剛剛自己感覺良好，現在怎麽又開始緊張？我擦掉了額頭上的冷汗，看著越來越少的準備時間，心裏突然慌張了起來。
“原來真的是梁千穗啊……”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時候，耳後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轉過頭，瞧見的是一身歐式貴族裝扮的裴音羽，“原本聽他們說你一下變漂亮了我還不相信，特意過來看看。”
裴音羽眨著大大的眼睛，雙手背在了身後十分俏皮地走過來，上下打量著我，眼睛彎成了一條線：“沒想到是真的，你靠化妝可以這麽漂亮啊！”
“裴音羽……你有什麽事情嗎？”看著突然這麽熱情的裴音羽，我的心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冒出來了。
“過來看看你順便給你加油啊！”裴音羽那模樣就像天真善良的公主，卻讓我的心裏打起了小鼓，“要好好加油哦！”
我警惕地盯著她，還是不說話。
“你好好準備，我就不打擾你了。”見我沒有什麽反應，裴音羽就笑著轉過身離開了。
呃，她就這樣走了？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麵出來的嗎……裴音羽不但沒有找我麻煩，居然還為我加油？
“梁千穗，該上台了！”就在我發愣的時候，舞台的場控對著我揮了揮手，提醒我，“趕緊過來！”
4.
主持人已經說完了介紹詞，場控也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走到舞台上去。
原本吵鬧的會場一下便安靜下來，我呆呆地邁出了腳步，強烈的燈光打在了我的身上，我能聽見的就隻剩下自己的腳步聲和心跳聲。
雖然剛剛就一直深呼吸，一直在想辦法不讓自己緊張，可是好像越是這樣做，我反而越是覺得不安。
舞台下所有的人似乎都在看著我，他們都在看著我……
因為腦子裏全是這樣的想法，有那麽一瞬間我仿佛連路都不會走了，同手同腳地絆到了舞台上的線，一個踉蹌險些就要摔倒。
“哇哈哈……”
雖然沒有真的摔下去，舞台下還是稀稀落落地傳來了一陣笑聲，我轉過身，看到台下的人，更加緊張了。
怎麽說呢，很多人的表情，並不像是看我來表演的，更像是等著我出糗一樣。
站在了話筒前，我雙手不安地捏住了自己的裙擺，張開了嘴巴，卻一個音都發不出來……
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在發軟，腦子一片空白，我好不容易才開了口……
“Today……”
一開口，說出來的卻都是顫抖的字音。
怎麽辦？我好想逃走啊！我從來沒有站在這麽多人麵前說過話啊！
就在我腦子裏冒出這樣的想法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一份鼓勵的目光，抬起頭，我一下便對上了宮明尚的冰藍色雙眸。
他依在柱子上，並沒有因為我剛剛的表情而對我吹胡子瞪眼睛，而是對我微微地笑著，好像是在說——梁千穗，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行的！
看著宮明尚，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的緊張一下子全部跑幹淨，深吸了一口氣，我笑著重新開口：“We stand here today，together as one...”
流暢的、自信的……
“If this is the well-being...”
隨著我的演說，同學們的表情也都慢慢地有了變化，從驚訝到難以置信再到欣賞。
……
“that's all I want to say，Thank you.”
說完最後一句，我後退一步，行了一個歐式宮廷禮，閉上了眼睛。
台下依舊一片安靜，正當我彎著身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台下突然傳來了一個孤零零的掌聲。我有些吃驚地抬頭，對上的是宮明尚略帶讚揚的眼神。
“啪啪啪……”
隨著宮明尚的掌聲，原本還在震驚中的同學們也立馬用力地拍起手來，整個會場瞬間被這雷鳴般的掌聲給占據了。
“真是十分精彩的演說啊，連我在後台都聽得入迷了。”主持人在這個時候上了台，望著不知所措的我笑了起來，也拍動著自己的雙手，“梁同學還真是深藏不露呢！沒想到上了台這麽厲害！”
聽著主持人的讚揚，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心裏卻還是非常開心的。
“好了，這就是梁千穗同學給我們帶來的精彩表演！”主持人站在了我的身側舉起了自己的雙手，以便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按照慣例，我們的投票也要開始了！”
“大家進場前應該就拿到了這樣的小球……”主持人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白色的絨球，開始解釋起來，“而會場的正中央有兩個箱子，認同梁同學的就把球放進紅色的箱子裏，不認同就放進黑色的箱子裏，要是你覺得這個球很好看，舍不得投票的話，也可以捏在自己的手裏，可是我們隻能當你棄權啦！”
主持人眨著眼睛，用著玩笑的口吻逗得大家發笑後，又擺了擺手讓大家安靜下來，豎起手指有些嚴肅地說道：“不過，這可是關係到梁千穗同學的未來，關係到她是否還能在這個學院和大家一起學習下去的投票啊！所以大家一定要認真對待，給予公正的評價哦！”說到這裏，主持人頓了一下，示意我站到投票箱後說道，“那麽，我們的投票現在就開始——”
“等一下！”
就在我深吸一口氣，露出笑容，準備向第一個來投票的同學致意的時候，一個尖銳的女聲突然響起。
我驚訝地循聲看去，不由得愣住了。
怎麽是她？
我心裏湧起了一陣濃濃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