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重要的是責任，不是月長石
1
“丁零零——”
放學鈴聲響起，校園內一瞬間充滿了歡笑聲和打鬧追逐聲。
費小初低著頭收拾好書本，她沒有忘記與歸海辰的約定，放學後要一起去花店調查，可是緊張又期待的心情全被教室外招惹不少女生的歸海辰破壞了。
費小初真想捂住耳朵，不聽那些女生的尖叫聲。
哼，歸海辰真是個害人精！先前就害她被女生圍堵，後來還捉弄她，裝大灰狼騙她。
費小初不滿地噘了噘嘴，歸海辰朝她揮揮手，說道：“真慢。”
不得不說，歸海辰就算丟在人群裏也是會閃閃發亮的明星，他散漫地朝她走來，唇角微微勾起，似乎心情還不錯。
瞬間，周圍的女生們將目光投向她，眼裏的不滿讓費小初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這樣盲目的嫉妒真的很可怕！
費小初頭皮發麻，實在是受不了，在其他人驚訝的目光下，拉著歸海辰離開了。
兩人穿過了校園，來到了校門口，世界終於安靜了。
費小初不得不抗議：“拜托，以後別在學校裏等我了，被其他女生看見，又要找我麻煩了。”
歸海辰不禁皺眉：“如果有人來找你麻煩，你可以告訴我，我會……”
費小初擺擺手，說道：“算了，也沒多嚴重，我們還是快出發去花店吧，好像快下雨了。”
天空黑壓壓的，街上的路人行色匆匆，歸海辰一臉漠然地說道：“我昨天入侵了蒂芙尼官網係統，有了重要的線索，最近本市隻有兩個人定製了那款項鏈，所以搜索範圍縮小了不少，隻要將買花人的資料整合起來，就找到了。”
“入侵了蒂芙尼官網係統！”費小初誇張地重複這句話，歸海辰立刻捂住她的嘴巴：“你是豬啊，小聲點兒，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嗎？”
費小初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歸海辰把事情描述得這麽簡單，不過她還是有點兒擔心，真的會那麽順利嗎？
突然，一股獨特的清香鑽進費小初的鼻子，讓她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卻說不出是什麽樣的香味。
“到了。”歸海辰在一扇玻璃門前停了下來。
這是一家布置得非常清新的花店，深色的原木櫥窗，光潔的玻璃門上掛著“Forever Love”的招牌，兩人對視一眼——他們找對地方了。
費小初有些膽怯，十指緊扣放在身前。
歸海辰看了看她，隨即上前，拉著她進入店內。費小初緊張地掙紮起來：“喂，你輕點兒！”
花店內鮮豔美麗的花朵含苞待放，嬌羞飽滿的姿態讓人愛不釋手，就連費小初這個外行也能看出這些花經過細心培養，十分珍貴。
店員小姐看到兩位小客人光顧，友好地微笑道：“請問需要買什麽花？”
“我……我們不是來買花，我們是想問一下，最近有沒有客人來買藍色妖姬，這個消息對我們很重要，所以……”費小初十分緊張，還沒有說完，店員小姐就抱歉地打斷她：“小妹妹，對不起，我們店裏有規定，不能透露客人的資料。”
不能透露啊，費小初臉上寫滿了失望，果然沒有想象中那麽順利，但她不會輕易放棄的。
費小初雙手合十，眼裏擠出淚水，可憐兮兮地哀求道：“姐姐，能不能告訴我們？這對我們來說非常重要。”
店員小姐還是堅定地搖搖頭，不管費小初怎麽懇求都不肯說。
她沮喪地回過頭，決定想想其他辦法，說道：“歸海辰，我們要不要分別去找那兩位客人？”
歸海辰嫌棄地看了費小初一眼，背對著店員小姐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轉變成一張可愛的笑臉，轉過身看向那位一直堅持原則的店員小姐，撓了撓頭發，說道：“姐姐，我們不是來查客人資料的，我們隻想知道是不是有一位周先生訂過199朵藍色妖姬。我的同學告訴我，他的爸爸給他的媽媽買了一束很好看的花，所以我才想問問你，我想母親節時送一束給媽媽，她一定會很喜歡的，拜托你了！”
歸海辰說完，一臉虔誠地望著店員小姐，和他平時冷漠的樣子判若兩人。
“原來是這樣啊！”店員小姐立刻換上了甜美的微笑，“前幾天的確有一位先生買了一束藍色妖姬，可是他姓李，而且他看上去很幸福。這是店裏開店以來賣得最貴的一束花，199朵荷蘭進口的藍色妖姬，我不會記錯，應該不是你們說的周先生。”
“哦！對了，我忘記我同學是跟他媽媽姓周了。”歸海辰似乎想到什麽，垂著頭，十分失落，“姐姐，那束花很貴嗎？”
見慣了歸海辰冷酷的樣子，這麽“可愛、乖巧”的他簡直像換了個人，費小初一下子無法適應，這高超的演技都可以得奧斯卡影帝了！
“嗯，很貴的。”店員小姐在紙上寫了個數字，歸海辰露出驚訝的表情，說道：“對不起，我還是考慮送其他禮物好了，謝謝姐姐。”說完，他逃也似的拉著費小初離開了。
出了花店，歸海辰不禁鬆了一口氣：“總算得到重要的情報了。”
費小初的腦海裏還停留著歸海辰“可愛”的形象，如果一直是這麽討人喜歡就好了。突然一個響指將她的思緒拉回來，歸海辰的臉上閃過一絲別扭：“把你剛剛見到的通通忘掉。”
她才不想記得呢！不過，他竟然沒有把全部的情報告訴她，費小初氣鼓鼓地問：“你怎麽不告訴我那兩個客人的姓名？”
天氣十分悶熱，可能是要下雨的原因，歸海辰卷起了衣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這才解釋道：“你這麽笨，說了你也不知道怎麽利用情報，我就懶得說了。反正蒂芙尼的客戶係統裏訂過項鏈的兩個人一個姓周，一個姓李，我用買花當借口，隨便說一個，排除另一個就好了。”
說得很有道理，費小初無法反駁，可她還是很介意總是說她笨，她學魔法的時候還被爸爸媽媽稱為小天才呢！
她小聲嘀咕道：“你別小看我！”
歸海辰決定考考她：“那好，那你說接下來該怎麽做？”
接下來當然是……費小初的腦子高速運轉起來，似乎想到不錯的點子：“既然是在這裏訂花的話，應該是住在附近，再調查一下這附近哪個姓李的買了藍色妖姬和項鏈，就可以知道是誰了。”
閃電終於在烏雲密布的天空中閃現，隨之而來的是轟隆隆的雷聲和滴答滴答的雨聲，歸海辰立刻從書包裏掏出一把傘，將分析得津津有味的費小初拉入傘下。
“這樣打聽太費時了！”歸海辰一臉看白癡的表情看著費小初，“蒂芙尼客戶資料的後麵有購買者的地址，那個地址正好在這附近。”
費小初“哦”了一聲，自己果然還是有點兒笨。
雨勢越來越大，費小初的褲腳已經被濺濕。
“先躲雨吧，等雨小一點兒再去找那個地方，不然太狼狽了。”歸海辰說完，將費小初拉到了旁邊商店的屋簷下。
驟雨傾盆而下，費小初懊惱地看著掉落在地上的水花，唉，這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停。
2
“阿嚏！”一個小小的聲音響起，角落裏站著一個被淋濕的女孩，因為寒冷而瑟瑟發抖，似乎忘記帶傘了。
費小初走近她，遞了一張紙巾給她：“要擦擦嗎？”
“謝……阿嚏……謝謝。”女孩再次打起噴嚏，費小初有點兒擔心地看著她。
她還有一把傘，也許可以先送這個女孩回家。
費小初從書包裏掏出傘，正準備說要送她回去，歸海辰撇撇嘴，有些不情願地說道：“反正這雨早晚會停，這樣很浪費時間。”
哼，真是一點兒紳士風度都沒有！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麽時候。費小初無視歸海辰的意見，拿出可愛的兔子傘，對女孩露齒一笑：“雨越下越大了，你現在全身都濕了，我們有兩把傘，可以先送你回去。”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不太好吧，我家就在附近，等會兒雨停了，我跑回去就行。”
“沒關係，你也說了就在附近嘛。”費小初已經把傘打開了。
女孩看著她充滿善意的笑容，說道：“那謝謝你了，我家是在鍾山街58號，直走，再拐幾個彎就到了。”
費小初默默地念了一遍：“鍾山街58號，好，我們出發吧。”
屋簷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冰冷的雨水啪啪地打在傘上，順著傘麵滑落，在馬路的積水窪裏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費小初與女孩在同一把傘下，她以為歸海辰會懶得和她一起，沒想到他竟然跟在她們的身後。
“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歸海辰，她叫費小初。我聽說這附近有一家花店很出名，你知道在哪裏嗎？”歸海辰竟然一反常態地和女孩聊了起來。
費小初狐疑地看著他，歸海辰朝她眨了眨眼睛。
“我叫李悅悅，你說的花店應該是‘Forever Love’，這家店的花超級漂亮。最近我爸爸給我媽媽買了一束藍色妖姬，把我媽媽哄得可開心了，你也想要買嗎？”
費小初驚訝得瞪大眼睛。
這驚人的巧合！這可怕的運氣！
歸海辰裝出一副懊惱的樣子，說道：“是啊，我爸爸最近總是惹媽媽生氣，想要買一些禮物送給我媽媽，可是我爸爸笨，不知道送什麽，除了花之外，還有什麽好建議嗎？”
李悅悅想了想，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蒂芙尼限量版的項鏈，項鏈也是超美的。”
“項鏈嗎？似乎挺不錯的呢。”歸海辰擺出一副沉思的模樣，似乎在認真考慮要不要買，最後歎了口氣，露出悲傷的表情，“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李悅悅說道：“隻要你爸爸有誠意認錯，你媽媽就會原諒他的。以前我爸和我媽也總是吵架，總是鬧得不開心，後來爸爸知道錯了，買了花和項鏈送給了媽媽，他們就和好了。”
隨後，她似乎想到什麽開心的事情，笑了笑：“之後他們就沒有吵過架了，有一次我看到爸爸身上發出愛的光芒，哈哈，我一定是出現幻覺了。啊，我家到了。”
此刻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棟兩層小洋房，李悅悅率先跑了進去，剛好與拿著雨衣和傘出門的男人撞上：“爸爸，你要去哪裏？”
李爸爸十分詫異：“我還想著去學校接你呢。”
“一會兒我們進去，你趁機把精靈找回來。”歸海辰靠近費小初，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費小初驚訝地問道：“你怎麽知道精靈在這裏？”
歸海辰揚起唇角，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你忘記我有地址了嗎？”
啊，她怎麽沒想到呢？
“可是你怎麽會知道那麽多事呢？連人家家庭和不和睦都知道。”
“一般送禮物的，不是做錯了事情，就是想哄別人開心，反正怎麽猜都是對的。”歸海辰皺了皺眉頭，“現在我們要想辦法進去把精靈收回來。”
這推理能力也太強了吧！費小初噘了噘嘴，不過，她看著門前歡樂的一家人，想到了李悅悅說的話。
費小初低聲問道：“你說，如果失去了精靈，這個溫馨的家是不是也會跟著消失？如果是這樣的話……”
她還沒說完，就被歸海辰狠狠地彈了一下腦門。
“如果幸福是靠精靈獲得的，那麽我給你一隻精靈，你就什麽都不用去爭取，隻靠精靈就能獲得你想要的一切了。精靈隻是碰巧出現，真正的幸福是他們之間那份相濡以沫的感情，感情是要靠責任去守護的。”
費小初震驚地看著歸海辰，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也從來沒有人和她一起討論過精靈的事。可是他說得對，幸福不是靠精靈得到的，而且一直讓精靈在外麵的話也很危險。
可是，現在有一個難題，他們以什麽理由進去好呢？
歸海辰早就想好了。
歸海辰拉著費小初走過去，說道：“叔叔，您好，我們今天來有一個小小的請求，老師布置了社會調查作業，是關於家庭幸福指數的調查，可以拜托你們幫忙做一下調查問卷嗎？”
費小初也露出懇求的表情，說道：“我們很快就會問完的。”
“當然可以！”
李爸爸還沒有答話，李悅悅就立刻同意了。
“請進！”
李爸爸和藹地看著他們，打開門請他們進去。
3
李家屋內的擺設溫馨整齊，費小初偷偷打量了一圈，這裏和在寶石上見到的畫麵是一模一樣的。果然是這裏，而且水晶花瓶裏還插著盛開得十分豔麗的藍色妖姬。
想到李悅悅的話，精靈應該是在李爸爸的身上，她朝歸海辰使了一個眼色，他們得製造機會把精靈收回來。
李媽媽給他們倒了熱茶，端來了小蛋糕：“謝謝你們送悅悅回來，這孩子就是馬虎。”
費小初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戴著的就是蒂芙尼限量版項鏈，那獨一無二的璀璨光芒讓她一眼就認了出來。
“謝謝，舉手之勞而已。”費小初心虛地笑了笑，他們的動機可一點兒都不單純。
李悅悅換好了衣服從房間裏出來，她還沒有忘記費小初的話，說道：“現在可以填問卷了。”
李爸爸點了點頭：“可以開始了，大概是什麽內容？”
歸海辰解釋道：“其實就是老師讓我們通過問卷的形式調查周圍的人對幸福的定義、感覺，還有怎麽樣才能得到幸福，隻是簡單的幾個問題，不會很麻煩的。”
“是啊，叔叔，很簡單的。”費小初這個小跟班立刻附和道。
李爸爸點點頭，問道：“那問卷呢？”
歸海辰鬆了口氣，眯眼一笑：“小初同學，快拿問卷給李叔叔啊。”
問卷？什麽問卷？費小初疑惑不已，這不是歸海辰編出來的謊言嗎？難道他什麽都沒有準備？哪有什麽問卷！糟了，這下要穿幫了。
費小初一邊裝模作樣地翻書包，一邊暗暗地生悶氣，該死的歸海辰！
此刻，客廳裏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每一分鍾都是難熬的。最後，費小初放棄了掙紮，垂下頭，小聲地坦白道：“對不起，我忘記帶問卷了。”
歸海辰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就知道，幸好我把問題都記住了，我直接問吧。”
“當然可以。”李爸爸安慰費小初，“小同學，別傷心，下次記得帶就好。”
她才不是忘記了呢！她哀怨地瞪了歸海辰一眼，歸海辰從她的書包裏掏出紙和筆，在她耳邊輕聲囑咐道：“待會兒我負責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去把精靈找回來。”
看來隻能這樣了。
歸海辰拿著筆和紙開始發問：“請問叔叔和阿姨認識多久了？”
李爸爸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說道：“大概有15年了，我們是上大學的時候認識的。”
歸海辰一邊記下一邊繼續問：“請問能說出認識對方時的第一印象嗎？”問完，他偷偷地踩了一下費小初的腳，讓她開始行動。
她已經在想辦法了！費小初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臉色變得難看。
李悅悅關切地問：“小初，你是不是不舒服？是不是被雨淋濕感冒了？”
費小初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我隻是有些冷而已，喝點兒熱水就好了。”
李悅悅的問題讓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們身上，歸海辰靈機一動，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我剛剛可能喝太多水了，請問洗手間在哪裏？”
李悅悅熱心地說道：“我帶你去吧。”
歸海辰朝費小初眨了眨眼，說道：“喏，本子給你。”接著，他加重語氣說了一句，“抓緊時間哦。”
費小初接下重任，點了點頭。
李爸爸提醒看著歸海辰背影的費小初，笑道：“小同學，你可以開始了。”
可是費小初真的十分緊張，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怎麽辦？她又不如歸海辰那樣腦子轉得快，到底要問什麽問題好呢？
費小初緊張地問：“請問對方做過最讓你感動的一件事是什麽？”
李爸爸沉默了，眯著眼像是在思考，倒是在做菜的李媽媽探出腦袋，笑吟吟地搶先回答：“你們的問題環節，我也要參與。大概就是在我生病的時候，他會不顧一切地在我身邊照顧我吧。以前我經常生病，又愛鬧脾氣，他都默默忍受，將我喜歡的東西和食物送到我的麵前，唱歌哄我，說笑話給我聽。”李媽媽輕輕地握住項鏈，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費小初聽到這番話，內心有些感動，正如歸海辰說的，這的確不是靠精靈的力量可以得到的，真正的心意是無法替代的。
突然，費小初看到李爸爸的肩膀上迅速閃過一道光，李媽媽還沉浸在幸福的回憶裏，沒有察覺。
果然精靈在李爸爸身上，費小初握緊了手心的寶石。
此刻，輪到李爸爸回答了，可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鄭重的道歉：“老婆，對不起，我知道之前工作太忙，總是沒時間陪你，也知道發了脾氣讓你傷心，我以後會改過來，一定會抽時間陪在你和悅悅身邊。”李爸爸望著李媽媽的眼神裏充滿了愛意，“隻要是你做的每一件事，都讓我感動。”
此刻，李爸爸和李媽媽的眼裏隻有彼此，費小初心中暗喜，現在是時候了！
費小初立刻默默地念起了魔法咒語，被她握在手裏的幽藍色寶石發出微弱的光芒，藍色精靈從李爸爸的肩膀上跳下來，驚喜地看著自己的家，毫不猶豫地鑽了進去。
看到精靈回歸，費小初鬆了一口氣，渾身像散了架一樣。
“咦，客廳為什麽會發光？”
費小初連忙消除了魔法，將寶石收了起來。李悅悅看到的是她坐在沙發上認真記錄的樣子，不禁好奇地問：“剛剛是不是有什麽在發光？”
“沒有啊，你看錯了。”呼呼，好險，差點兒就露餡了。
此刻，歸海辰也出來了，費小初偷偷地對他做了個OK的手勢，將筆和紙都收了起來，說道：“叔叔阿姨，謝謝你們的回答。現在時間不早了，外麵雨也停了，我們該回去了。”
李悅悅眼裏流露出不舍，說道：“要不留下來吃完飯再回去？”
“謝謝，不用了，等會兒再下雨就麻煩了。悅悅，你可以把你的QQ號給我，這樣我們就可以經常聯係了。”費小初有點兒擔心精靈離開之後會帶來什麽問題。
李悅悅立刻拿出紙寫下一串號碼給她，突然想到什麽，高興地說道：“你可以把問卷發給我，我拿給鄰居們填寫，這樣你們就可以更好地完成作業了。”
“好啊。”費小初仔細地將紙收好，揮手道別，“謝謝你，我們走了。”
“拜拜。”李悅悅的聲音從門內傳來，費小初不禁鬆了口氣，今天她說了無數個謊，心理負擔還挺沉重，雖然是迫不得已的。
歸海辰眨了眨眼，少了平時的冷漠，眼裏露出一絲好奇的光芒：“你回去後，還會和上次一樣將精靈召喚出來嗎？”
費小初警惕起來：“你想幹什麽？”
歸海辰拉著她說道：“回家。”
“那是我家！”
4
歸海辰無視費小初的抗議，一路拖著她回家。費小初看著他好像回自己家一樣不客氣，心裏就有火。
亞丁一聽到他們回來，興高采烈地飛向歸海辰：“精靈找到了嗎？”
亞丁這個叛徒，明明她才是它的好朋友！
“找到了。”歸海辰回答道。
“這麽快就收回了兩隻，真是多虧了小辰的幫忙，隻要你們兩人合作，一定很快都能收回來。”
雖然費小初不想承認，但是有了歸海辰的幫忙，的確更加順利了。
歸海辰望著亞丁的眼神充滿了好奇，他用指尖彈了彈亞丁的耳朵。亞丁看著他，表情就像看到惡霸一樣。費小初不禁幸災樂禍，亞丁的耳朵可是它的致命傷，絕對不能碰。
費小初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如藍天一樣美麗的寶石，輕輕地捧著它，虔誠地念起了魔法咒語。寶石懸浮在半空，發出如月光般的幽光，一隻通體藍色的精靈從寶石中冒出來。它好奇地看了看四周，確認安全後才飛到半空中。
費小初露出善意的笑容：“小家夥，你叫什麽名字？”
藍色精靈悠閑地在半空中飛了一圈，在空中嗅了嗅，說道：“唉，一點兒戀愛的味道都沒有。我叫艾爾芙，是戀愛精靈，謝謝你們將我帶回家。”
它在空中笨拙地擺了一個“愛心”的姿勢：“作為一隻戀愛精靈，你們有沒有戀愛的煩惱？有的話我可以幫忙哦。”
費小初被它調皮的姿勢逗笑了：“那你是想回家，還是想解決問題？”
艾爾芙糾結地說道：“算了，我還是回家吧。嗚嗚，我想家了，我的家像月光一樣美，你們一定會喜歡上它的。”
“真的？”歸海辰湊到它麵前，仔細地觀察它。
艾爾芙十分自豪地挺了挺胸：“那當然，月長石的名字可不是假的，它擁有很多浪漫的傳說呢！”說完，它往寶石裏鑽去。
“悅悅的父母和好是不是你對他們使用了魔法？如果你離開，他們會不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費小初想起李悅悅的父母，連忙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喜歡愛情，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我碰上的那個人身上正好擁有愛情的味道，我就寄住在那裏了。”艾爾芙回答道。
費小初一陣失落，她真的不希望悅悅家再次不和，在她沉思時，艾爾芙已經偷偷地溜回家了。
歸海辰不滿道：“你不收好它嗎？”
“啊，收啊。”費小初將落入手中的寶石放入木盒內，但仍然是悶悶不樂的樣子。歸海辰歎了口氣，輕輕地揉了揉她的頭發，安慰她：“別想太多，真正的幸福不會那麽脆弱的。”
費小初點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知道就好，下次找精靈的時候一定要叫上我，你太笨了。”
費小初看著歸海辰，恨得牙癢癢，她才不笨呢！
“我回去了。”歸海辰聳聳肩，雙手插兜朝門口走去。
費小初出門送他，歸海辰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與剛剛回來的林果的影子重疊起來。林果的臉上露出一副“又有新發現”的表情，費小初覺得她肯定又誤會了。
不過，這些事情明天再說吧，今天她要好好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