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心累
四位菩薩做出定計之後，又火急火燎地趕往靈山。
如來高坐蓮台之上，麵含微笑。
“你等四人前來，想必那一劫難已經完成了？”
“完成了，唐生師徒已繼續西行。”
“很好，這次你們做得不錯！”
觀音等人麵色尷尬，吱吱唔唔起來。
如來眉頭一擰，“怎麽了，難道又出了差子？”
四人這才吞吞吐吐將個中原委細細說來。
“什麽，竟有這事？”如來先是大驚，然後也怒了起來：“你們是豬嗎？辦事如此毛燥！”
四位菩薩囁嚅著辯解道：“我等也沒想到月老也會插一手……”
“這也沒想到，那也沒想到！做事之前怎麽不多想想？”如來喝道。
“我們當時一心想著完成劫難，一時心急，便沒顧得了那麽多。”
如來怒笑起來，“劫難固然重要，但也要考慮下所做所為會造成什麽後果吧？如今好了，到了這番不堪田地，還不如不要這一劫難！”
觀音看不過去了，“佛祖，事到如今，還是先想辦法解決吧，我等四人去過月宮，可那月老毫不給麵子……”
如來又發了一陣火，之後才歎道：“也罷，這事你們先不要管了，我來想辦法。”
這四人到底是佛門重要支柱，也是為佛門辦事才惹下禍事，可以責罵，但不能任之不管。
月老不給麵子也可以理解。她本尊是女媧聖人，而這孫悟空卻是女媧聖人補天之後，隨手扔掉的一顆五彩石所化。
雖然當初已被扔掉，算下來這孫悟空與女媧聖人到底也有淵源，即便再不怎麽放在心上，後來佛門對孫悟空的百般算計，多少了礙了聖人麵子。
月老如今逮到機會，哪還不順手回報一下。當然，還遠不到雙方撕破臉的地步。
如何解決？當然是佛門拿出實際的代價，進行交換囉。
四位菩薩這才稍微安心下來，“多謝佛祖。不過，此事宜早不宜遲。而且……”
“而且什麽？”如來問道。
觀音施了一禮，“而且這唐三藏，一直不安分，這次，弟子懷疑他也是有意算計。”
如來掐指暗算，通過天機，將當日那事複盤。不久後，眉頭就皺得更緊了。
半晌後才幽然歎道：“他這行徑，雖有可疑之處，但也不能斷定他在算計吧。”
四位菩薩不平起來，“若不是他當時一味要求行那禮儀，我等怎會被累及？”
如來斷然回道：“這三界，哪裏成親不要舉行禮儀的？你等自己設計不周，卻隻管把責任往他人身上推！不如回頭好好總結經驗教訓，以後做事，考慮周全點。取經一事，如果你等主持不了，不妨讓他人上。”
普賢、文殊、靈吉三位頓時默不作聲。
而觀音不知怎麽的，卻鼓起了勇氣：“佛祖，如此的話，弟子願意讓賢。”
另外三位菩薩大驚。
如來不可思議瞪著眼睛，死死地盯著觀音：我隻不過一句話，你竟要頂撞我！虧我還把當作最得力的手下!
觀音目光也毫不退縮：佛祖，不是我摞條子！隻是我實在受不了，心累啊。
一時如來與觀音都沒說話。
那三位菩薩連忙打圓場，如來才借這台階緩和下來。
“觀音啊，本座也知道唐三藏作事沒有忌憚，讓你受苦了。可他是天定取經之人，你能找到他人來代替嗎？再說，不管怎樣，他取經一事，還是一步一步落實了。難道我們佛門自己，找不到真憑實據的情況下，竟要明麵為難他？豈不叫三界看了笑話？”
觀音此時沒有辯駁，唱了聲佛號，算是認同了。
“如沒有其他疑問，你們就先退去吧。”如來歎道。
等四人一走，如來就立刻自佛門寶庫裏挑了幾件物什，親自去了天庭。
……
唐生師徒四人重新上路之後，接連幾天，豬八戒都打不起精神，一會為當日之事感到內心創傷，一會又總回想起那晚的色授魂與，總是一副恍恍忽忽，魂不守舍的模樣。
自被交待過那事不可再提之後，孫悟空與沙僧也不知要怎樣去勸他，唐生也沒多去管。他這一段時間的心路曆程，隻能自己慢慢消化了。
唐生知道，自己這一路，不久後就會到達鎮元子道場——萬壽山五莊觀，
這一處很容順利通關，獲利一些功德點也不難，問題在於，怎樣就功德收益盡可能擴大化。
而且，唐生也想知道，鎮元子大仙，在這一局中，是被算計的棋子，還是下棋之人。這關處到他接下來的算計。
這天傍晚，師徒四人紮營之後，唐生就交待道：“悟空，今後這些天，你多用工夫在前頭探路。”
說完之後，他就走到一旁靜坐下來。
這會他並沒修煉，而是掂量著黎山老母送於自己的造化丹。
之所以當時沒有立刻用掉，是有意將其留下這過五莊觀做準備。
一旦將它吞服下去，他會閉關一段時間。不然，丹藥時效有限，不抓緊修煉的話就白白浪費了。
這是一個光明正大的拖時間的理由。
唐生希望一進入五莊觀，就能見到鎮元子大仙。
如果事先已探到他不在那裏，那麽就在還沒抵達之前，路上閉關一陣，他總不能一直不回吧。
如果探得他在莊內，那好辦，直接去就行。萬一他中途離莊，也可在莊內閉關等他回來。
做完這番計較之後，唐生才開始一如既往般的修煉。
又走了幾天，唐生問道：“悟空，這裏距你探到的五莊觀，還有多久的路程？”
“師傅，以現在的速度，差不多兩天後便可到達。”
“裏麵那大仙還在莊內？”
“在。”孫悟空回道。
“明日再探。”唐生點點頭。
第二天，孫悟空探得那鎮元子大仙還在莊內，唐生等幾人繼續前進。
第三天上午，趕了小半天路後，離五莊觀已不足三四十來裏了，據孫悟空的回報，鎮元子還沒離開。
唐生這倒奇了，是因為自己趕路太快，來得有點早？可那布局之人，也隨時可以調整啊。
就在他想叫大家加速趕去，將鎮元子堵在莊內時，突然一道龐大的氣息向上天劃去。
唐生叫孫悟空再探，果然，鎮元子離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