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新宿主計劃

基地核心已被白山會的軍隊裏三層包三層包得水泄不通，一些人還在周邊布置炸彈，準備迎敵，個個嚴陣以待。

在指揮中心，尤金像沒了骨頭一樣攤在座位上，喃喃念道：“格瑞絲……格瑞絲……你真的死了嗎？”

古靈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不再理她，扭頭走進了一間試驗室。

這裏麵有幾名白衣技術人員，中央有一個玻璃器皿，半透明的黑色**中浸泡著一個大腦，無數接元線連在大腦上，旁邊一個屏幕上顯示大腦正在慢慢變色，一根進度條顯示到了88%。

古靈問技術員，“怎麽樣了？”

“她太頑強了，損傷度到88%了還沒屈服，換成普通人不知崩潰多少次了。”技術人員感歎。

古靈揮揮手，所有技術人員都出去了。

古靈在大腦前坐下來，道：“蘿拉，如你預言的一樣，十二騎士來救你了，但你沒預見的是，厲任也來了。”

柳素衣的大腦泡在神經毒液中忍受著巨大的痛苦，但外接的聲音裝置卻聽出她聲音依舊平靜，“古靈，你知道我常常出錯的，比如我就沒預言到你會背叛。”

“其實我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古靈歎口氣道：“第二生命和上帝武裝隻是各出一支小隊而已，號稱最強的防守基地就亂成一團，尤金連自己女兒都貢獻出來了。看起來你很有希望被他們救走。”

“你知道我並不在乎。但我不相信你背叛的理由隻是為了避世。”

古靈點點頭，問：“你還記得凱文嗎？”

“屠龍勇士？”

“真好，我以為就我記得他了。那個哈裏得到他的力量，他的超腦後繼有人真讓我欣慰，他也加入了這次營救你的行列。”

“你是唯一知道凱文秘密的人，為什麽不把他的超腦給更好的傳承者？”

“我是他唯一的朋友，我答應過他尊重他的選擇。其實把恐龍變異技術交給組織我已經內疚了，凱文說過上帝武裝可能會把這項技術用大清洗。但我沒聽他的。”

柳素衣聲音緊張起來，“這項技術並不是凱文的對嗎？”

“我想你猜到了，它其實是母體的技術。在母體看來恐龍有了人類的智慧將是她更好的宿主，我相信這是母體‘新宿主計劃’的一個分支。”

“你怎麽知道？”

“不管你信不信，母體和我單獨交流過。她對人類這種生物失望透頂，覺得人類隻會自相殘殺，沉迷於經濟生活，永遠是短視而沒有危機感。可她無法改變這種基因，所以她寄希望於將人類基因與恐龍結合後能產生更好的基因。”

柳素衣聲音顫抖起來，“所以你六百年前就已經為母體工作？恐龍技術根本就是新宿主計劃的一部份？”

古靈淡淡一笑，“你以為母體還把白山會當回事嗎？一萬多年來，從光照教、天空團體、鬼麵黨、藍族……一直到現在白山會，那些宣誓效忠母體的人類組織一代不如一代。在凱文活著的時代母體就放棄白山會了，你可以問下白山會長還收到過母體的指示嗎？隻怕她都忘了還有這麽個組織的存在。”

“母體的命令已經發送到個人？”

“沒錯，我和凱文都收到過母體的對話，不然你以為凱文屠龍的時候母體怎麽不察覺？不過凱文最終還是後悔了，他不願站在母體這邊，不然的話，六百年前上帝武裝就該收到恐龍技術。”

柳素衣長歎一聲，“我一直以為你不知情，原來是心甘情願助紂為虐。”

“所以你該明白，你交不交出紅城的地址對我來說真的無所謂，上帝武裝隻是母體的棋子罷了。把你抓回來隻是為了挑起對白山會的衝突，讓上帝武裝明白，白山會已是弱不禁風，隻要一場像樣的攻擊白山會就會毀滅。”

“然後由你組建更強大的組織？”

“沒這個必要。你們對母體的強大認知不夠，當凱文後悔時，我親眼看到母體如何像捏死隻螞蟻一樣殺了他。就算要毀滅紅城，也隻是母體一個念頭的事情。所以上帝武裝執行大清洗計劃正是母體所希望的，全人類一旦變成恐龍成為更好的宿主，就是所有超腦人的末日。”

古靈站了起來，“所以我勸你別死撐了，何必受這麽多苦呢，就算紅城是安全的，也隻是將新宿主計劃推後一段時間罷了。”

就在古靈要出去時，忽然器皿中的黑色**沸騰起來，柳素衣的大腦在蠕動，古靈感覺不妙，大叫：“技術員，這是怎以啦？”

幾名技術員飛快跑進來，一看儀器，“她的大腦在飛速萎縮，腦細胞正極速死亡。”

古靈一驚，“你在預言？”

“是的，這是我最後一次使用我的預言能力了，我要看看未來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說的。”

技術員道：“我們可以中止她。”

古靈揮手止住了他們，慢慢觸近大腦，“你看到什麽？”

“救世主。”柳素衣聲音帶著笑意，“很遺憾我看不了更遠，但我看到人類並非敗局已定，總會有人出來阻止母體。而且我還看到，比起新宿主，母體更想要的是另一樣東西。”

“什麽？”

“好好活下去吧。你會看到未來的……”

“滴——”儀器上一聲長鳴，顯示缸中之腦所有腦細胞死亡，最後一次預言消耗掉柳素衣所有的腦細胞，正式與世長辭。

“古先生……”技術員慌了，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古靈眉頭一緊，突然出手，一道光環掠過，兩名技術員同時被他殺死，再手一劃，經由場能門離開了。

尤金很快接到匯報，“秘書長不好了，柳素衣大腦死亡，古靈已經逃離了。”

“什麽？”尤金麵色大變，還沒反應過來又有來報，“蘇格已經攻到大門，勢如破竹。”

壞消息還沒完，又有人報告，“秘書長，偵測到上千個超腦信號，大批超腦人正向基地湧來。我們的重武器基地已經被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