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有客到
“哈裏，你送瑪麗回酒吧。”蘇格在大石後找到了被黑衣人帶下去的瑪麗，一想到精神病院已被炸毀，隻好讓她去酒吧。
當四人來到酒吧前，遠遠看到一個胖胖的人影，蘇格靠近看到卻是左大元。
“舅舅，你沒走？”他下車驚訝地看著左大元。
左大元打量下酒吧，“有什麽好酒嗎？和你聊幾句。”
幾分鍾後，“嘩啦”的一聲，蘇格在酒吧後麵的小河提上來一打啤酒。左大元看著周圍依山伴水，道：“難怪你喜歡這，風景真不錯。”
“這是蒂娜以前最喜歡的酒，泡在河水裏，比冰鎮的更可口。”他遞給左大元一瓶，左大元飲了一口，眯著眼睛道：“好酒。”
“舅舅，你是為林逸的事來的吧？”
左大元在一截枯木上坐下來，“阿蘇，你知道力量可以改變一個人嗎？”
“您想說什麽？”
“你覺得你現在到底是蘇格，是小二的手下，還是夜行俠？”
“這重要嗎？”
“你已經不再善良了。”
蘇格皺起眉頭，“何解？”
“你好像忘了，林逸是敵人，而且他殺人如麻，就拿這次來說，精神病院那麽多無辜的人，該由誰負責？”
蘇格低下頭，“我當時沒想那麽多。”
“這就是我說的你變了，你已經認為自己超越人類，普通人的性命在你眼中已經不算什麽了。你現在全憑自己的喜好做事。”
蘇格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想當初他那麽折磨我，我該對他恨之入骨才對。可當時心裏有個聲音一直要我放了他，我也不知為什麽。難道我真的中了他的催眠術嗎？”
“我相信沒有，如果有，小二一定能察覺的。”左大元將啤酒一飲而盡，“麗莎很生氣，她簡直氣爆了。她希望你成為一個領導者而不是任性的孩子，可你好像走偏了。”
“我畢竟不是泥偶，沒那麽容易被他們捏成想要的樣子。”蘇格看著他，“舅舅，是不是連你也對我很失望？”
“談不上。”左大元笑了笑，“其實知道小二對你的培養後，我在心裏為你默默地分類，我在武俠小說中找到一個和你很相似的人物。《倚天屠龍記》看過嗎？”
“你是說我像張無忌？”
“不是嗎？你機緣巧合有了蓋世神功，但論心智卻不過如此，更別說權謀城府。要成為一個領導者，是得有些傲氣，但分寸很重要，不然就成目空一切，那會更糟。”
蘇格明白了什麽：“是麗莎讓您來勸我？”
“她是說過，但我自己也覺得該同你談談。”
蘇格點點頭，“我會好好反省的。”
“不過讓我欣慰的是，你居然能打敗五個S級死士，還懂得用戰術。”左大元拍拍他的手臂，“這一點該表揚。”
蘇格苦笑，“別提了，如果不是林湛留下的那個小玩意，我差點就死在他們手上。”
“所以你該想一想，如果是林逸捕獲了你，他會手下留情嗎？”
蘇格深深地吸口氣，“您教訓的是，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可能錯就錯在太在乎見麵之情了。下次我不會犯同樣的錯。”
“有些善意是沒必要的，就像你對你那個狠心的繼母，她應有此報。”
“我隻是看在我父親份上，我會找合適的地方安頓她的。”
左大元欣慰地點點頭，“你還有一個準超腦人的任務是嗎？”
“是的。”
“麗莎讓我轉告你，完成任務後，由我安排你和蒂娜見麵。”
蘇格大喜，“真的嗎？”
左大元微笑點頭，“記得到時給我留點好酒。”他拍拍風衣，大步向遠方走去。
“您要走了嗎？”
“是的。”
“要不要我送您，可能一個人不安全。”
“不必了，我有這個。”左大元在懷中一個儀器上一按，他的風衣鼓**起來，腿上附上一個機械裝置，居然飛了起來。
“這是……”
“易寒的發明，反重力裝置，飛得快極了，而且什麽雷達也偵測不到。我們叫它飛行靴。阿蘇，你出門在外，要小心啊。”左大元揮揮手，流星般飛向天際。
“真好玩。”蘇格感歎了一句，提著啤酒回了裏屋。
進來後他一愣，因為吧後的音響打開了，放著幽揚的音樂，而哈裏居然帶著瑪麗在跳舞，瑪麗笑容可掬，戴上維斯特送的華麗飾物，臉上有幸福的笑。
“什麽情況？”
“這位女士喜歡舞會。”哈裏帶著瑪麗瀟灑地轉個圈，“老大，放心吧，我們隻是找點樂子。”
蘇格一邊取出平板一邊道：“哈裏，再找個療養院安頓她。”
瑪麗露出驚恐的眼神，“我不去。”她縮到一張桌子後，大叫著，“我要有音樂、美酒和紳士的地方，我不是瘋子，我是天生的舞者。”
“上帝保佑你能康複，也許你能再享受這種生活。”蘇格不為所動。瑪麗嘴唇顫抖著，猛地大哭起來。
哈裏不知是不是因為一舞結緣，對瑪麗有幾分同情，“老大，讓她多留幾天吧，誰會喜歡精神病院那種鬼地方。”
“你喜歡你就養著她吧。但我回來時不想再看見她。”蘇格頭也不抬地劃著平板。
“老大你又要出門了嗎？”
“是的。”
“去哪？”
蘇格點著平板上的紅點，“南坳鎮。”
南坳鎮離此一百一十五公裏，蘇格對那裏並不陌生，因為他就是從南坳鎮來到西牛鎮的，是他在美國住得最久的城鎮。
可是看到紅點顯示的位置他有點奇怪，這兒是南坳鎮以北一片丘陵地帶，盡是光禿禿的山石地，數百裏內似乎沒有人煙。
隨後他和羅尼以最快速度趕到那兒，果不其然，隻看到一片亂石山地，根本沒有人，他在這兒找了兩個多小時也沒發現人跡，尤其是羅尼動用他的嗅覺也反複尋找，連地上的螞蟻洞都找了出來，最後確認，在紅點標準的範圍內絕對沒有人跡。
“是儀器出錯還是小二的偵測出錯？”他拍了拍平板，上麵依舊清晰地顯示紅點就在這個位置。另外蘇格還發現一個異常，就是他在找到羅尼和林湛時，上麵的紅點或多或少有些移動，但這個點卻一直沒動過，經過翻找平板上的曆史記錄，這個紅點始終一動不動。
無奈之下他隻好給麗莎發去求助信息：“我找到第三個準超腦人位置，但根本沒有人，這是什麽情況？出錯了嗎？”
麗莎冷冰冰地回複：“不可能出錯，準超腦人一定在這個位置。”
“但我們確實沒找到。”
“找不到那就是你的問題了。”
蘇格歎了口氣，回複，“你還在生氣嗎？”
“不敢。你可是隊長。”
“我可以為我的任性道歉，並做出補償。”
“謝謝，不過你還是繼續出言不遜好一些，突然溫柔起來我會不習慣。”
看著上麵的字眼，蘇格苦笑了一下，收起了平板。羅尼問：“還接著找嗎？”
蘇格看到日頭偏西，兩人已找了幾個小時徒勞無功，道：“先回去吧。”
兩人回到離酒吧不遠的地方，蘇格道：“我們得讓哈裏離開我們。”他考慮到白山會隨時會向他進攻，哪怕一枚飛彈哈裏也吃不消。
“哈裏還不知道這一切嗎？”
“不知道。他並不是好奇心很重的人。”
“傻瓜總是快樂的對嗎？”
“也許吧，他根本沒意識到跟著我有多大風險，沒準哪天飛彈就到他頭上了。”
忽然蘇格停住了腳步，對羅尼道：“你先回去吧。”
“怎麽了？”
“沒事。”蘇格揮揮手，羅尼鼻子在空氣中深深地嗅了一下，立即明白了，道：“有事的話我就在酒吧裏。”
蘇格點點頭，羅尼飛奔而去。
蘇格走到一塊大石邊，上麵用尖石畫了一個方框，裏麵有七個橢長的圓，他四麵看了看，大聲道：“出來吧，林逸。”
林逸從大石後走了出來，“我還以為你不記得人肉保險櫃的造型了呢。”
“你在激怒我嗎？”蘇格想到在基地受盡折磨，心頭火起。
“我離開白山會了。”林逸舉起雙手，“我來做筆交易。”
“說。”
“我請求‘第二生命’保護我，作為回報，我會提供所有的情報。”
“那你就不該來找我，去找麗莎吧。”
“就是找不到，她們可不像你會在人間大搖大擺。實際上來見你我都是冒了風險的，我隨時會被白山會幹掉。”
“你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相信你？”
“其實我自己都不信。”林逸垂下手來，“他們認為你不殺我太反常了，認為我和你達成了協議，何況我殺你的任務失敗，沒準被當成了臥底。”
“那你怎麽出來的？總不是炒你魷魚吧。”
“有人放了我。”林逸把事情始末簡單說了一遍，“就是這樣，他希望小二幫他尋找女兒。”
“你是說一個上帝武裝的長老是叛徒？柳素衣隨時會被抓？”
“也許已經被抓了。”
“你怎麽證明你說的話？”
“如果你判斷不了，可以讓二帥來判斷。”
“小二不會露麵的。不過也用不著驚動他。”蘇格打開平板上的通訊發出信息：“麗莎，馬上帶易寒過來，有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