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驚愕催眠法
蘇格之所以讓易寒帶小鳳先走，是因為他在小鳳麵前是以真麵目示人的，從這一係列危險看得出，從此後他必須擁有兩個身份：蘇格與夜行俠。
不久，他通知易寒與他會合，在安全屋見到了左大元等人。
“太好了，大家都平安無事。”左大元看到他後問：“是夜行俠找到你的？”
“是的，我本來在辦點事，被一個黑衣人提過來，他會飛，他說要我同您在這會合。”蘇格驚詫於自己的演技，“舅舅，到底出了什麽事啊？”
“沒什麽，舅舅得罪了一些恐怖份子，為保你們的安全，你們得暫時呆在這。”左大元道：“你和蒂娜先住下吧，有什麽需要同這的工作人員說。我還有事要辦。”
左大元去見了易寒問：“夜行俠呢？”
“他有事去辦了，但會和我們保持聯絡。”
“有更多關於上帝武裝的情報嗎？”
“他的意思是叫你們不要插手，因為你們無法保護自己，隻希望我來協助他。”易寒看到林靜的眼神，“並不是瞧不起你們，這的確超出你們的能力範圍。”
“夜行俠明確要和上帝武裝作對了嗎？”
“他沒得選，他不對付上帝武裝，上帝武裝也不會放過他。”
林靜歎道：“我們就一點忙都幫不上嗎？”
“我知道你們不想置身事外，我會和夜行俠溝通一下。”
“好的，請你盡量爭取，我們不可能對這麽大的事置之不理，實在不行我們會上報軍方。”
十五分鍾後，蘇格、易寒、毒牙淩子在一個秘密地點碰頭。蘇格說的第一句就把所有人嚇了一跳。
“我打算投靠白山會。”
淩子露出怒容，“你想我們變成沒思想的殺人機器嗎？”
“我有談判籌碼，如果白山會想對付上帝武裝就需要我們。”蘇格指向淩子，“尤其是你。”
易寒苦笑，“我們好不容易得到超腦擺脫母體，轉頭又要投靠她？”
“不然我們會成為他們共同的敵人。就算隱姓埋名，躲得過上帝武裝，又怎麽躲過母體？”
淩子瞳孔收縮，“母體從來不會讓超腦人活著。”
“為她工作的例外。”蘇格指指自己腦袋，“他們本可以消滅我，但為了得到我腦中關於上帝武裝的雷王記憶庫，繞了許多圈子，說明上帝武裝對他們威脅極大。在我們失去利用價值前我們是安全的。”
淩子仍然道：“母體與上帝武裝對戰數千年了，我想象不出我們有什麽特別的價值。”
“有的。”易寒指指蘇格，“他有成為最強武力超腦人的潛質。”
蘇格搖頭，“這不算，關鍵是我有另一個籌碼。”他招招手，三人低聲商議起來，幾分鍾後，當易寒與淩子抬起頭來，都變得麵色慘白，“你瘋了嗎？”
蘇格道：“我們現在是個團隊，我不會讓我們受製於任何人。你們相信我嗎？”
易寒道：“雖然瘋狂，但是個很酷的想法。”又問淩子，“你覺得呢？”
淩子別過臉去，“我不同意，我就是不想死才投靠你們，我不會陪你們送死。”
“但這才是真正地為自由而死，既不受製於母體，也不是由於上帝武裝的獨裁。”
淩子咬緊了自己的嘴唇，“我一定是發瘋了才會同意你們。”
蘇格笑了，他伸出手來，易寒高興地搭在上麵，淩子哼了一聲，“幼稚。”
蘇格和易寒有點尷尬地縮回了手，對易寒道：“準備工作就靠你了。”
“包在我身上。”他又問淩子，“你有什麽要求嗎？”
淩子想了想道：“槍，一把特殊的槍。”
十五分鍾以後，在“第二生命”的地下基地，統帥小二召集麗莎的小分隊以及鯊魚、眼蛇和小龍麵談。
“麗莎，蘇格有個新計劃，你帶隊去阻止這個計劃。”
“什麽樣的計劃？”
“幼稚的計劃。”小二聲音有一絲苦笑，“他以為可以憑他們三個去毀了林逸的基地。”
鯊魚和小龍等人不禁麵麵相覷，麗莎問：“他不知道自己一舉一動都在林逸的監視下嗎？”
“是啊，你看他不是放低了聲音嗎？”小二聲音變成嘲弄。
“就算他想不到，超級智力的易寒不該想不到吧？”
“超級智力也隻是新人，新人有性格弱點，高估自己的能力而忽略敵方的群體智慧。”
鯊魚低聲對小龍道：“你看，我就說了他是個菜鳥。”
麗莎問：“統帥，你希望我們怎麽做？”
“隱瞞身份打傷他們，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再把這筆帳算到上帝武裝頭上。”
“上帝武裝會猜到是我們幹的。”
“所以我們更要這麽幹，毒牙淩子的叛變和電腦資料的丟失已經惹火了上帝武裝，正好我們可以用這個機會來證明我們是想幫忙的。”
“可蘇格腦袋一根筋，我們這麽做他會真以為我們視他為敵人了。”
“無所謂，反正我們要隱匿一估時間。”
“是。”
小二道：“貝蒂死後，你們的隊形已經不完整了，我會給你們五人小組安排一個新人。”
“是從其他分隊抽調來的嗎？”
“是的，他會在你們執行任務時支援你們。”
“是。”
在隊員們領命要出去時，小二道：“麗莎，你留下。”
麗莎停下來，其他人知趣地退出，小二道：“現在，你明白林逸對付蘇格的辦法了嗎？”
麗莎道：“我猜他想對蘇格進行一種由淺入深的精神控製，趁他超腦還沒覺醒之前。”
“不錯，你的洞察力進步了。”
“但我猜不到細節，林逸用的是催眠法嗎？”
“你對催眠了解多少？”
“很抱歉，這不是我的專長，可以說一無所知。”
“催眠分母式催眠與父式催眠，母式催眠需要被催眠者的配合，蘇格顯然不會配合林逸，但父式又扛不過蘇格的鋼化神經，林逸目前用的是母式和父式相結合的方法。有個學名叫‘驚愕催眠法’。”
“請統帥指點。”
小二的身影隱出，在麗莎麵前出現一個大屏幕，上麵出現兩個正要握手的人。
其中一個人伸出手來像是要與另一人握手，可當對方下意識伸手要握時，這人卻突然收回手，在他胸口重重一拍，再扳住他的頭在他耳邊說了點什麽，這人開始變得神情恍惚。
麗莎問：“縮手的這個就是催眠師對嗎？”
“這是驚愕催眠法的一種簡單形式。人的大腦由無數個腦回路組成，每個腦回路都有一定的思維定式，也就是我們所說的‘日常習慣’。人的大腦都有一層抵禦精神控製的防火牆，在腦回路正常時，防火牆很堅固，但思維定式一旦打破，防火牆就會很脆弱。”
麗莎點點頭，“我明白了，所以這個人本來以為對方要握手，可對方突然打亂了他的習慣，所以這人瞬間變得驚愕和無所適從。”
“是的，如果把人腦比作電腦，這一瞬間的驚愕會讓大腦來不及調用另一個神經元來起作用，簡單地說，驚愕的瞬間大腦是死機狀態，也是最容易入侵的狀態。”
麗莎不禁麵露憂色，“這就是林逸要放了蘇格的原因。他一定知道我們和蘇格說過母體不會讓超腦人活著，這成為蘇格腦中的思維定式。可他卻放了他，這使得蘇格驚愕並無法理解這種行為，他的驚愕會改變他的思維定式。”
“沒錯，這時才是林逸的催眠手段正式起作用的時候。”
“可是他需要一個媒介啊……”麗莎話一出口猛然想明白了，“蒂娜！上帝啊，這女的從頭到尾都是件催眠道具！”
“不必懷疑，蒂娜並不知道自己被利用，她對蘇格的感情也是真的，但這才是最可怕的。林逸隻是用了一點心理學上的小花招，就讓蒂娜自動成了他的棋子。”
“我沒猜錯的話，您是指林逸可以遠程控製蒂娜自上的‘雌四烯醇’？”
“就是這種東西，男人身上的‘雄二烯烔’與女人身上的‘雌四烯醇’，這是能改變異性行為的信息激素，性學中稱其為‘費洛蒙’。在蘇格與蒂娜的長期**過程中，兩人都會分泌這種對異性產生好感的激素氣味，但蒂娜身上的氣味顯然更濃一些，而兩性相關的精神狀態與強製型精神控製是無關的，長此以往，就會繞過蘇格的鋼化神經，神不知鬼不覺地對蘇格實現精神控製。”
麗莎憂心忡忡，“依我現在對蘇格的認知，他已經被林逸控製得差不多了，他越來越愛蒂娜，越來越重視家族和親朋好友，我也偵測到，他體內‘睾固胴’的水準大大超越我們認識他的時候，他的性格會因此變得越來越軟弱和衝動。”
“不過蘇格的潛意識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催使他做出了毀滅林逸老巢的計劃——盡管這個計劃很幼稚，但好歹是他大腦反擊‘驚愕催眠法’的一個舉措。”
“我們可不可以嚐試用父式催眠法將蘇格拉回原來的水平？”
“可是可以，但沒太大意義，他二十年的生活已經形成無數思維定式，就算回到從前，他依然是個普通人水平。”
“我們現在殺掉蒂娜還來得及嗎？”
“比起殺掉她，讓蒂娜移情別戀反而對蘇格的性格塑造更有作用。”
“這應該不難，以我們的能力，實現對一個普通女人的感情控製還是沒問題的。”
“這就是我要給你布置的第二個任務，針對林逸的計劃，將計就計，利用蒂娜迫使蘇格覺醒。”
“是。”麗莎眉頭舒展開來，她眉心一直皺了很久了。
“你出去時把‘吳為’叫進來。”
麗莎出了總指揮室，在外麵沙發上，坐著一個身穿白大褂，年約六十歲的老人，白發蒼蒼，但精神矍爍，正慢慢滑撥著手中一塊平板電腦，麗莎道：“吳教授，統帥有請。”
“謝謝。”吳教授起身進去了。
另一邊的眼蛇望著吳教授的背影，問麗莎，“他就是人稱在‘第二生命’中頭腦僅次於統帥的吳為？”
“就是他。”
“聽說他六十一歲時才覺醒，這可是個奇跡啊。”
“更奇的是……”一邊的小龍道：“他覺醒度隻有7.2%，卻擁有比其他超腦人高一倍的智力，而且他還是學識型人物。”
“要不然他怎麽能成為統帥的文膽智囊呢？”麗莎揮揮手，“別說了，我們準備出發。”
指揮室中，吳為進去後向屏幕鞠了一躬，“統帥，第一分隊隊長吳為報到。”
“吳為，我想你聽到我和麗莎的對話了。”
吳為露出笑容，“我就知道我這點小進步瞞不過統帥，是的，我的超級聽覺已經成功了。”他從耳孔中摸出個豆粒大小的機器，“這個機器可以從隔音材料的震動頻率分析出語言，任何隔音物都對它不起作用。”
“恭喜你有了新發明。”小二問：“你對我們的對話怎麽看？”
“很顯然，麗莎對蘇格一見鍾情。所以她會很高興去執行這個任務。”吳為道：“統帥，我忍不住想問個題外話，您能從學術角度分析下人為什麽會一見鍾情嗎？”
“腦神經方麵的百科全書還不能解答你嗎？”
“是的，我可以從一萬種生理方麵的知識來解釋，但正如一位偉人所說：科學的盡頭是神學。我總覺得人類的感情方麵始終存在一定程度的神秘主義成份。”
“那就對了，你又怎麽能指望我回答神學範疇的問題？也許我比你知道得多一點，但我並非全知全能。”
吳為雙眼放光，“如此聽來，統帥並不是真的想讓蒂娜移情別戀？”
“我需要幾個犧牲品讓上帝武裝相信我是站在他們一邊的。”
吳為深深地點點頭，“所以第二個計劃的真實目的是要迫使麗莎背叛組織？”
“是的，把她送到蘇格身邊，保護蘇格。”
“我明白您的良苦用心，但鯊魚、小龍、眼蛇都是難得的人才，僅為一個蘇格值得犧牲這麽多嗎？”
“你在懷疑什麽？”
吳為抬頭道：“我和麗莎是唯二知道您與蘇格關係的人，我覺得有必要提醒您，在下命令時沒有被親情所左右。”
“如果你知道上帝武裝的大清洗計劃的詳情，你會明白我這是最理智的決定。”
吳為驚道：“您知道大清洗計劃了？”
“我推測出來的，分析結果準確率在93%。”
吳為小心翼翼地問：“我有權知道嗎？”
小二隻說了兩個字：“恐龍。”
吳為麵孔瞬間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