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裝死
當毒牙淩子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幢郊外廢棄的舊建築中，蘇格盤膝坐在她對麵，冷冷地盯著她，而易寒在旁邊桌上在一台手提電腦上搗鼓著什麽，在他身邊有堆積如山的各類電子元件。
蘇格似乎不耐煩了，“十個小時了，還沒好嗎？”
“老大，我要在十小時內成為電子機械、神經生物、醫藥三方麵的專家，還要做出這個玩意來。我容易嗎？”易寒轉身舉舉手上一個金屬項圈般的東西，上麵連著大量接元線。
“我就問你完成沒有？”
“快了。好在我們處在網絡時代，各方麵信息都好找。”他一邊擺弄著手上的東西一邊道，“對了老大，我剛發現一家銀行內的係統防火牆簡直像屎一樣，我順手給我的戶頭轉了幾百萬……”
“什麽？你偷銀行的錢？”
“都是些死亡戶頭，我們不要就被銀行貪汙了。”易寒嘻嘻一笑，“別那個表情，我叫你去收集這一大堆材料時，你不也是從別人那順來的嗎？”他指指一大堆器械和元件。
蘇格隻能無奈地搖搖頭。
“大功告成。”易寒提著“項圈”向毒牙淩子走去。
“你們想幹什麽？”她緊張了，想掙紮，發現自己鎖骨被穿透，根本動不了。
“別動了美女，你暈迷時我已經找到你的破綻，在鎖骨穿透的情況下，你控製金屬的能力是發揮不出來的。”易寒把項圈套在她頭上，“現在送個花環給你。”
她馬上明白他們要幹什麽了，一心急要咬舌，蘇格飛快捏住她的下巴，易寒先給她手臂打了一針，再扳動開關，項圈高亮起來。
毒牙淩子痛苦地呻吟一聲，全身抽搐起來，拚命地扭動著，看著她香汗淋漓，額頭青筋暴出，蘇格問：“她不會死吧？”
“不會。老大你還真是憐香惜玉啊，你要我做個不產生痛苦的意識控製器也行，但那還得花幾天。”
蘇格不說話了，過了約五分鍾，毒牙淩子停止扭動，麵表變得呆滯，眼神也木然一片。
“可以了。”易寒也在她對麵坐下來，“先問什麽呢？”
蘇格問：“你叫什麽？”
她低聲而機械地回答：“毒牙淩子。”
“嘿？居然是真名。”易寒接著問：“你多大了？”
“一百三十七歲零六月七天。”
“這麽老？看來她另一項技能是長生不老。”易寒惡意地一笑，“你的**什麽顏色？”
蘇格瞪了他一眼，但淩子老老實實回答，“白色。”
蘇格推開易寒，問：“上帝武裝到底是什麽樣的組織？”
“古老的超腦人組織，以對抗母體，重獲人類的自由與尊嚴為己任，擁有一萬多年曆史的組織，最早可追溯到大西洲文明時代。”
“還真有大西洲文明？”易寒接口問：“你們領袖是誰？”
“不知道。”
“你敢撒謊。”
“作為B級成員無權進入核心機構。”
易寒望向蘇格：“B級？”
蘇格道：“我在母體的一個基地中看到過，林逸稱他為B級戰士。”他剛才這段時間把自己經曆和易寒講過了。
這回不等他們發問，淩子主動道：“超腦人沿用古老的分級製度，古代以顏色或數字分級，現代以字母分級，分為SABCD，不同級別代表不同的能力和地位。”看來易寒的意識控製器非常管用，對方甚至會主動順著他們的語言解答問題。
“就是說你處在第三級？”
“我是第四級？”
“你上麵不是隻有SA嗎？”
“在S當中，還有SSS級，代表最頂級的超腦人，也是組織的領導核心。”
“你們有多少人？”
“不清楚，但在我這一層級有數千人。”
易寒道：“如果按金字塔的構架方式，越往下人越多，那上帝武裝少說有數萬人。”
蘇格再問：“大清洗計劃什麽時候開始？”
“我不知道。A級以下是行動部隊，隻奉命行事。”
“那行動方案呢？”
“尚未確立。”
“有哪些可能的方案？”
“我所知的有病毒傳播、氣象武器、生化攻擊三種，但不排除上級有其他安排。”
“‘第二生命’同意你們的方案了嗎？”
“沒有，雙方有分歧。”
“你對‘第二生命’了解多少？”
“隻知道他們是一個小型超腦人組織，但成員都是精銳，是上帝武裝之外唯一的超腦人組織。統帥小二是有史以來最強的超腦人。”
易寒問：“超腦自由度與能力有直接關係嗎？”
“不一定，可以通過後天訓練與裝備達到比超腦度高的人更強的能力，同時也取決於戰鬥時的戰術與臨場發揮。”
就在兩人要繼續問時，突然嗚的一聲，意識控製器光芒暗下來，易寒道：“蓄電池沒電了。”
“你怎麽不多弄幾個電池？”
“我也沒計算到這東西這麽耗電。”易寒起身，“我這就去弄。”
“不必了。”淩子忽然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想問什麽就問吧，我會盡我所知告訴你們，但有個條件。”
蘇格一時沒明白，易寒打個響指，“你要投靠我們？”
淩子歎了口氣，望望腰肋處紮著繃帶的傷口，“我被你們取走人體炸彈，還透露這麽多情報給你們，按組織規定，我已經是死刑了，如果你們願意保護我，我才有一線生機。”
“上帝武裝是用恐怖手段掌控手下的超腦人嗎？”
“是的。有時甚至比白山會的手段還要恐怖。”
“這麽說在你們組織內還有心存不滿的超腦人？”
“是的，不過大多人能理解，畢竟我們的對手是母體，我們需要軍事化手段管理。”淩子低下頭，“我現在依然能理解，我隻是不想死。”
蘇格問：“我能相信你嗎？”
淩子望向易寒，“也許我能騙過你，但騙不過他。”
易寒得意地揚揚眉毛，對蘇格道：“是的。我確認她別無選擇。”
蘇格冷聲道：“我還沒完全相信你呢。”
易寒叫道：“太叫人心寒了，我可一直在幫你。”
“是嗎？不是我給你擋刀子你不知死多少次了。”
“所以我們是夢幻組合不是嗎？”
本著用人不疑的原則，蘇格站起來，“好，我暫時相信你們兩個。但我沒興趣和你們搞什麽樂隊組合。”
淩子道：“上帝武裝會不遺餘力除掉一切有可能妨礙計劃的人。蘇先生，你太強大了，如果無法收納你，就會消滅你。”
“小二比我更強大。”
“所以‘第二生命’也隨時可能成為打擊目標。如果你們了解超腦人的曆史，你們就會明白超腦人和母體的戰爭隻是一部份，更多的伴隨著超腦人之間的自相殘殺，上帝武裝在很久以前就認識到和平統一所有的超腦人根本不可能，必須要用強製手段形成一股軍事力量，異己份子必須要除掉。”
蘇格皺眉，“即使是無辜的人？”
“某種意義上講，世上沒有人是無辜的，就算無辜，誰也不能確認將來有什麽變數，在母體的世界，再微小的變數都可能是致命的。上帝武裝所做的一切就是要牢牢控製局麵，不允許有意外發生。”
易寒指指自己的鼻子，“像我這種意外呢？”
“也是一樣，不能收納，必會消滅。”
易寒呼了口氣，“我開始討厭這個組織了。”
淩子道：“問題是，往往就是這樣的組織才能拯救世界。”
蘇格笑了，“還好我不想當救世主。我隻想知道上帝武裝接下來會幹什麽？”
“你與易寒接觸後，已經沒法隱藏你的身份了。”
蘇格一驚，“糟了，我的家人們。”
“暫時可以放心，在我沒有回複組織前，組織不會安排下一波進攻。”
“這麽說我還欠你個人情？”
“算我加入你們的見麵禮吧，不過我拖不了太久，他們很快會發現我的人體炸彈被取走。我最多能拖延三天。”
“已經過了一天了。就是說隻剩兩天？”
“是的。”
蘇格問易寒，“能想到辦法嗎？”
易寒道：“我想來想去，唯一的辦法就是我們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