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純陰之體
第33章 純陰之體
兩個人說說笑笑，剛說完兩個條件，發現叢葉從樓道口現身出來。
“嫂子，小薇，該吃午飯了。”
許是從顏傾城口中看到了希望，柏薇的精神狀態好了很多。麻利地從小床上下來，背對著叢葉，整理了一下衣服。
“嫂子，那人什麽時候能來？”
整理完衣服之後，柏薇轉過身來，不忘追問一句。
顏傾城先側頭看看站在樓道口的叢葉，才回頭對白薇說：
“小薇希望呢？”
“當然是越快越好，我一天都堅持不了了。”
“好，越快越好，姐姐聽你的。那就下午吧，現在我們去吃飯，吃完飯回來就給小薇治病。”
顏傾城如同哄孩子一樣，一邊撫摸著柏薇那一頭秀發，一邊細聲細語地說道。
“小薇這麽遠回來看姐姐，中午能有什麽好吃的招待我？”
“嗬嗬，就你嘴甜。想吃什麽，你說吧？”
“嗯，我想吃姐姐親手做的菜。”
柏薇的話，一半出自真心，因為顏傾城的廚藝的確不錯，叢葉也領教過。另一半，則是不想讓顏傾城破費。一直以來，自己來醫館治病，顏傾城從來沒收過一分錢不說，還時不時招待自己一頓。如今，日照巷搬遷，醫館已經好久沒有開業了。知道顏傾城手頭肯定比較拮據，所以才如此說。
“是真的想吃，還是擔心姐姐請不起你？”
“看姐姐說的，是真的想吃姐姐親手做的菜。”
“那好吧。”
轉頭看著叢葉說道：
“叢葉，你先回日照巷，我和小薇買菜去。”
“嫂子，外麵天冷，還是我去買菜吧。”
叢葉說著，還特意看了看柏薇。
“也好，那我和小薇先回去等你。”
當兩人離開後，叢葉也隨手關好房門，走下樓來，直奔菜市場去。路上，叢葉還在想，柏薇的病在大醫院都治不了，怎麽一回來，經嫂子一治療就有明顯的好轉呢？剛才看到的柏薇，和剛進門時，如同換了一個人一樣。雖然臉色還是蒼白的厲害，可是精神麵貌可是好了很多。
日照巷的小屋子裏，要比醫館這邊暖和的多。雖然拆遷已經超過一多半，地下暖氣管道卻沒有撤。依然為屈指可數的幾乎還沒有遷走的居民供著暖。
午飯吃的很是溫馨，不僅僅是因為顏傾城的手藝好，關鍵是柏薇看到了希望之後，變得和以前一樣活潑可愛起來。雖然時不時因為小腹處傳來的不適感，而皺皺眉頭，卻依然嬉笑嫣嫣，可能是因為房間溫度有些高的緣故，臉頰上始終有一抹潮紅。在其蒼白的皮膚的映襯下，總顯得有些刺眼。
午飯之後，三人打車回到傾城醫館。
“姐姐，那人幾點來？”
一進門，柏薇就有些亟不可待地問道。
“早就來了。”
“在哪呢？我怎麽沒看見？”
柏薇一邊說，一邊看著顏傾城臉上神秘兮兮的表情，疑惑的樣子煞是可愛。
“喏，就是這位叢大夫。”
顏傾城伸手一指旁邊的叢葉，看著小嘴張成o型的柏薇，愉快地笑了起來。
“姐姐，怎麽會呢？叢葉大哥什麽時候會治病了？”
“嫂子，你也打趣我。”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叢葉，”
顏傾城沒有回答柏薇的問話，先是對叢葉說道：
“我想來想去，小薇的病，也隻能是你那神秘的熱流能夠起作用了。我剛才已經囑咐過小薇，讓她替你保守秘密。”
“嫂子，我可以試試，隻是……”
顏傾城當然明白叢葉的顧慮是什麽。
“放心吧，我都告訴小薇了，你隻管為小薇疏導經脈就是了。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不要有所顧忌。”
說完，顏傾城扶著柏薇來到床邊。
“小薇上去躺好。”
柏薇心裏以為，叢葉也會和顏傾城一樣，伸手入自己衣服裏，按摩自己小腹呢，頓時嬌羞滿臉，輕輕躺下後，便閉上了雙眼。顏傾城也知道柏薇是誤會了，不過並沒有解釋，而是轉頭看著叢葉。
“開始吧，叢葉，嫂子守在旁邊看著。”
叢葉自從剛來觀海城時，顏傾城自稱過幾聲嫂子，之後都是以“我”自稱，今天突然又聽到以“嫂子”自稱，叢葉感覺有些刺耳，這和平時自己一口一個嫂子叫著的感覺完全不同。下意識地看了看顏傾城，見對方臉上的神情似乎有些落寞，卻又不敢肯定。
慢慢來到床邊，顏傾城早已搬過來一把椅子，叢葉坐下後，抬起閉著雙眼，臉頰緋紅的柏薇的手腕，把自己的左手墊在下麵，右手三指搭上柏薇的寸關尺三處穴道。
當一股細細的熱流，通過叢葉搭在自己手腕上的三根手指處傳入身體中時，柏薇才知道剛才誤會了。這才睜開眼睛，轉動一下腦袋，好奇地看著叢葉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指。看了半天，並沒有發現異狀。反而是那股沿著自己的胳膊，一直向上延伸的熱流，給她帶來的難以言述的舒爽吸引了柏薇。再次閉上雙眼，細細品味起來。
完全不同於給顏傾城疏通穴道時的感覺。叢葉三根手指剛剛搭上柏薇瘦弱的手腕，感覺如同是伸入冷水中一樣。尤其讓叢葉驚訝的是，自己輸入的熱流竟然在一點點消失，好像被柏薇的經脈給吸收了一般。於是，叢葉不得不加大輸入熱流的量，好維持熱流在柏薇經脈中的運行。
僅僅是手太陰肺經，竟然讓叢葉疏導了兩個多小時，才算勉強疏通。而且，叢葉體內的熱流也已消耗殆盡。
旁邊的顏傾城早已發現叢葉額頭上的汗珠，竟然沿著臉頰一直流下來。不止一次，顏傾城拿著手絹，為叢葉擦拭。到後來，叢葉的頭發裏都冒出絲絲熱氣，顯然是出的汗水被蒸發後產生的。
終於看到叢葉放下柏薇的手腕，站起身來，並長出了一口氣，顏傾城急忙遞給叢葉一杯溫開水。關切地問道：
“怎麽樣？”
顏傾城這話問的很模糊，也許是問叢葉累不累，也許是在問柏薇的情況如何。叢葉想了想說：
“小薇的情況很特殊，和給嫂子疏導時完全不一樣。我輸入的熱流，大部分都讓柏薇的經脈吸收了。不然，也不會隻疏通了手太陰肺經，熱流就消耗盡了。”
兩人一問一答間，床上的柏薇還是躺著沒動，顏傾城走過去仔細一看，柏薇竟然睡著了。急忙把床頭一床給病人輸液時準備的薄被，蓋到柏薇身上。
“辛苦你了。”
“嫂子對我越來越客氣了。”
聽到叢葉的話語裏，似乎含著一絲情緒，顏傾城抬頭看向叢葉，剛好叢葉也朝她望過來，兩人的目光相遇之後，誰都沒有在第一時間躲避開去，而是相互默默地對視了幾秒鍾。
“嫂子。”
“叢葉。”
“顏大夫和叢大夫都在啊？”
正當兩人都覺得有話要向對方說時，樓道口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不用看，叢葉也聽出來是齊嘉利來了。
“齊大哥，齊爺爺又不好了？”
進入冬天之後，年事已高的齊家老人，總是時好時歹，就是叢葉為其疏導經脈，效果也不是很明顯。畢竟八十多歲了，身體內各器官的功能，都已衰退的厲害。
“沒有，爺爺挺好的。就是好幾天沒來了，過來看看你們。”
叢葉發現，最近齊嘉利往醫館跑的越來越勤。隻不過昨天一天沒來，竟然說好幾天沒來了。見齊嘉利的眼角，如往常一樣時不時偷偷瞄一眼顏傾城，叢葉心中就有些不喜。
“哦，齊大哥請坐，我還以為齊爺爺身體又有什麽變化呢。”
“請喝水。”
這時顏傾城為齊嘉利倒了一杯水，輕輕放到他麵前的桌子上。
“謝謝顏大夫。”
這時，齊嘉利看到病床上的柏薇，好奇地問道：
“是誰啊，這大冷天的，跑這裏來睡覺？”
“哦，是嫂子的一個病人。剛給她治療了一番，不想竟然睡著了。”
齊嘉利坐在椅子上，手裏捧著顏傾城給他倒的那杯白開水，沒話找話地東扯一句，西啦一句的，過了十來分鍾，才起身告辭。等叢葉把齊嘉利送走回來後，向正站在床邊，觀察熟睡中柏薇的顏傾城說道：
“我不喜歡他。”
“誰，你不喜歡誰？”
“齊嘉利。”
“為什麽？”
“不為什麽。”
顏傾城從叢葉看著自己的眼神中發現，叢葉是真的不喜歡齊嘉利。
“是因為自己嗎？”
顏傾城突然在心裏暗問了自己一句。因為，憑著女人的直覺，顏傾城早就發現，每次找借口來醫館的齊嘉利，總喜歡偷偷看自己。而每當這時，就會發現叢葉的臉色不是很好看。
“難道叢葉他……”
顏傾城被自己的分析震驚了一下，隨即一種甜蜜的感覺，從心底升起，急忙扭開有些發燙的臉，借故再次觀察起床上熟睡的柏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