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地下足壇
“步青雲，你在這裏幹什麽？”
轎車車窗被慢慢搖下，趙陽有些詫異的看著步青雲，而坐在趙陽身側的羅小扇則是不顧和趙陽有點親密接觸，硬生生的擠了過來，衝著步青雲喊了起來。
“哦，飯後無事，出來散步。”步青雲打了個哈哈。
“凍成這樣了還散步，你倒是很有閑心啊。”羅小扇哼了一聲。
“那你們來幹嘛的？”步青雲笑了起來。
趙陽笑了笑，回答道：“會所裏有場比賽看，我們都是跟著長輩來看熱鬧的，簡昭大班長也是。”
隨著他的聲音，副駕駛的窗戶也搖了下來，露出了簡昭的臉。
“啊，你們是進這個會所的嗎？”步青雲喜笑顏開：“要不要也帶我進去開開眼界？”
羅小扇哼了一聲：“帶你進去很簡單，可是為什麽要帶你進去啊？”
“為了同學之間的情誼？”步青雲想了想之後說。
“你都三天沒來上學了，再說了，我們也不是很熟。”羅小扇做不屑狀。
簡昭也忍不住笑了起來：“算了，別為難他了，帶人進去看場比賽，也不算是個啥事兒，你看他，都快凍感冒了吧。”
“啊，還是班長敞亮。”步青雲豎起了大拇指，然後順手就拉開了車門，趙陽笑笑，示意羅小扇往裏麵擠擠，羅小扇不情願的照做了，趙陽再往裏麵也挪了挪，步青雲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進去。
“你們是來看啥比賽的？”
在汽車往會所裏開的時候，步青雲好奇的問了一句。
“我們還沒問你呢，你在會所外麵凍得跟個鵪鶉似的還非要跟著我們進去，是準備幹嘛？”羅小扇沒好氣的說。
“你猜？”步青雲笑眯眯的問。
要不是趙陽隔在中間，羅小扇都想打人了。
簡昭從前座轉過頭來，靜靜的說：“今天有一場地下足壇的比賽，我們是來湊熱鬧的。”
“地下足壇？聽著有些不合法啊。”步青雲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知道什麽啊……當然了，這也不算合法就是，但是又不是啥真的地下活動！”羅小扇說。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想進入這裏呢。”簡昭平靜的說。
步青雲抓了抓頭，他本來打算把這事兒糊弄過去的，結果羅小扇被他引開了注意力，簡昭卻並沒有被引開。
這時候汽車已經在停車場停了下來，步青雲跟著趙陽他們開始朝外走，一邊走一邊說：“上次那場比賽你們都知道吧，那個大塊頭，最近跟著我在。”
“哦，那個家夥踢球很厲害啊，和你一起，多半贏了不少錢吧。”羅小扇興致勃勃的問。
“沒有，他的基礎訓練上還有很多的弱項，我弄了個訓練計劃讓他練著呢。”步青雲這次倒是老老實實的說了實話。
可惜的是，這年頭，說實話，別人未必會相信。
“切，你還弄訓練計劃，吹去吧。”羅小扇不屑一顧的說。
步青雲苦笑。
“然後呢？”簡昭追問，她有一顆不把事情弄清楚就不甘心的心。
“今天我看到那天和董林，也就是那個大塊頭在一起的小個子過來找他，然後兩個人一同來到了這個會所裏麵，我怕出什麽事情，所以進來看看。”步青雲繼續老實回答。
“那就簡單了。”
簡昭還沒有回答，趙陽就笑了起來：“這個會所，一般人進不來，以那兩個人的身份，能夠進來，多半是來參加今天這場地下足壇的比賽的吧。”
簡昭點了點頭：“我想也是這樣，應該是那個矮個子請高個子來幫他踢場球吧，應該沒啥大事兒。”
步青雲明白了過來，他點點頭，沒有繼續說話了。
不過他心裏可沒趙陽和簡昭想的那麽樂觀。
如果真的隻是幫左峰去踢一場球的話，以董林那種坦**性子，會顯得這麽猶豫嗎？
這明顯不符合董林的性格嘛！
看來，應該還有什麽別的東西在裏麵。
至於有什麽東西，步青雲也真猜不出來——他腦子不笨，甚至可以算是很靈活，可是當沒有足夠的信息支持的時候，就算是再出色的智者，也沒法想明白一切的前因後果。
跟著趙陽他們一起，穿過一條通道，眼前豁然開朗。
出現在步青雲眼前的，是一片看台。
和寧水職業技術學校的五人製足球場比起來，這片看台要顯得小了不少，步青雲麵前的這片看台，隻有區區幾十個位置，不過座位相比起來那就是天差地別了，真皮沙發，沙發前還有著茶幾，茶幾上放著各種新鮮水果，雖然並不是特別的奢華，卻和那些大球場的VIP包廂的待遇也差不了多少了。
要知道這可隻是普通的看台！而且看台上的座位也少了一些，除了步青雲他們正對著的一麵看台是一排一排的包廂之外，其他三麵都是類似這樣的看台，加起來也不過是不到兩百個座位而已。
如果這是正規俱樂部的球場的話，這樣少的座位數量，足夠讓俱樂部賠到姥姥家去。
不過能在這樣的一個會所裏建設這樣的一個五人製足球場，想必收入，也不是指望那點門票錢。
座位有兩人的，三人的，還有單人的，趙陽低聲對羅小扇說了兩句，羅小扇一臉不高興的點點頭，然後拉著簡昭去了一張雙人座上，趙陽則拉著步青雲在另外一張雙人座上坐了下來。
“要不要吃點什麽或者喝點什麽？他們這裏的紅酒還行。”趙陽笑著說。
“哦，我不喝酒，有礦泉水就好了。”步青雲回答說。
旁邊聽到這一句的羅小扇點了點頭，算這個家夥不是那種喜歡占便宜的人。
趙陽笑著點點頭，叫來侍者，點了幾瓶水——雖然這裏就算你要點一桌精致的西餐都沒啥問題，不過會來這裏看球的，也不是衝著吃飯來的。
“這間會所，算是寧水市地下足壇的一個常常有比賽的地點了。”趙陽對步青雲說。
“地下足壇的比賽不是經常有的嗎？就像聯賽那樣？”步青雲好奇的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趙陽啞然失笑：“雖然寧水市地下足壇的球隊有不少，我知道的就有十幾支，可是也不像職業比賽那樣有各種各樣的聯賽和杯賽，基本上是偶爾才會有一場……有許多球隊都是屬於某個集團下的，我們陽光集團，下屬也有一支五人製足球隊的，當然了，海豐集團也有，寧水市比較有名氣的集團，基本上都有這樣的一支球隊，不過簡昭家的江雲集團就沒有。”
簡昭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父親和我對這方麵都沒什麽興趣，而且我們是小本生意，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趙陽笑了起來：“大班長你這話就謙虛了，隻不過你們江雲集團麵臨的需要對賭的情況比較少而已。”
簡昭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對賭？”步青雲愣了一下。
“啊，嚴格來說也不算對賭，就是一些商業上的事情，大家都不肯讓步，而也不想用一些其他的手段去對抗，畢竟做生意這種事情，和氣生財比較重要，在利潤控製在一個比較正常的範圍之後，很多時候雙方的條件都是差不多的，這個時候怎麽決定勝負呢？與其來別的，就不如來場球賽，這還是幾年前有人這樣做了之後，其他集團才開始紛紛仿效的，至少也算是一個新規矩吧。”趙陽笑著解釋。
“當然，到了後來，不是商業上的事情，而是某兩個集團老板閑著無聊來踢一場，賭點小錢，也有很多。”簡昭在旁邊說。
“那是當然了，總得找點樂子。”趙陽哈哈的笑了起來。
“你們有錢人的想法真奇怪。”步青雲聳了聳肩膀。
“以前香港的富豪，賭錢賭馬的也不知道多少，換成賭球，是一個道理。在慈善拍賣上展示財力，和用足球來展示底蘊，也是一個意思，就看你們怎麽看而已。”簡昭淡淡的說。
“啊，有道理，是我唐突了。”步青雲想了想之後，然後點了點頭。
存在即合理。
簡昭掃了步青雲一眼，這個平時似乎經常大放厥詞的家夥，這個時候卻如此的冷靜理智，也讓她對步青雲的觀感好了一點。
“肯定是來這裏之後，覺得這裏規格太高，被嚇的。”羅小扇低聲對簡昭說。
簡昭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所在的看台上，陸陸續續的開始有了更多的人。
有好幾個都是熟人。
“步青雲，好久不見了。”孟朝暉熱情的過來和步青雲握手，這位之前要收步青雲做小弟的足球愛好者現在巴不得自己真是步青雲的小弟，要知道，本來以他的身家，想要進入這個會所觀看地下足壇的比賽是很難的，然而他卻托趙陽幫他辦了一張最低級的會員卡，隻能用來觀看比賽的那種，他對足球的愛好可見一斑。
“啊，小弟你也來了啊。”步青雲握住了孟朝暉的手，然後說。
“是啊是啊，早知道你也喜歡看這個，我就請趙陽幫忙也給你弄張會員卡了。”孟朝暉興奮的說。
“說什麽呢，這種會員卡，以我們的權限，一個人也隻能幫一個不符合規格的人辦一張卡，趙陽那個名額可是已經用在你身上了，怎麽還能幫步青雲辦呢？”羅小扇不滿的說。
孟朝暉一愣，然後看向了趙陽，這個事兒很顯然連他也不知道。
趙陽豁達的擺擺手：“這算啥，能幫的，肯定會盡量幫你啊，不過再辦一張會員卡這種事情……我確實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