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冥冥之中皆有緣
薛寬的失蹤讓夏昭雲坐立難安。今天是他們在徐州城的第七天,夏昭雲終於決定放棄尋找,而是直接去寶福客棧買消息。
這日,他帶著葉泠君二人來到寶福客棧門口,隻見不遠處幾名壯漢正抬著一頂轎子緩緩往這邊走來。轎子落地後,從客棧內出來一人,此人隨即將轎簾掀開,扶著那人下轎。
出來的是一名男子,此人衣著華貴,儀表堂堂,腰間別著一塊古玉,大約十七八歲的年紀,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公子。相比之下,夏昭雲瞬間黯然失色,毫無風采可言。
夏昭雲沒有說話,而是打算等這些人進去之後再行動。可偏偏這個時候,那男子竟無意識地朝兩人瞧了一眼,正是這一眼讓他止住了腳步。隻見他眉頭緊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隨後又緩緩朝這邊走來。
夏昭雲並不認得此人,但見他朝這邊走來,忙將葉泠君護在身後,問道,“閣下有什麽事嗎?”
那人根本不搭理夏昭雲,直接將他晾在一邊,隻對葉泠君說道,“你可是泠君妹妹?”
葉泠君瞪大了眼睛,疑惑道,“你認識我嗎?”
男子隨後笑了笑,忙道,“果真是你!你可能不記得我了,但我記得你。你五歲的時候,我還在你家小住過一段時間。”
葉泠君歪著腦袋,“咦”了一聲,突然記起了什麽,恍然大悟道,“你是鴻玉哥哥!”
男子道,“沒錯,我是黃鴻玉。多年不見,你比從前長高了,也變漂亮了。”
一旁的夏昭雲聽得一頭霧水,不知二人是什麽關係,隻好好奇問道,“泠君妹妹,這位公子是?”
葉泠君這才想起夏昭雲來,忙介紹道,“他是我一位伯父的兒子,名叫黃鴻玉,我們葉家與黃家是世交,這幾年很少走動,沒想到竟然在這見麵了。”
夏昭雲道,“原來如此,黃公子也是來這住店的?”
黃鴻玉笑了笑,忙道,“非也非也!這寶福客棧就是我家開的,如今父親將客棧交給我打理,我不過是來這看看客棧的情況而已。”
夏昭雲“哦”了一聲,不禁心道,“這個人看起來年紀不大,這麽小的年齡就經營客棧,當真是厲害。”
黃鴻玉道,“二位也別光在門口站著,快快請進!”說罷,便指引二人進了客棧。
黃鴻玉為人極為熱情,不禁準備好酒好菜招待著,還準備了上好的客房讓二人落腳歇息。夏昭雲有些難以置信,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沾了葉泠君的光,麵子上自然有一絲掛不住。不過轉念又想,既然是葉泠君的朋友,辦起事來也許會更方便。
於是,在飯桌上,夏昭雲終於說出了自己前來的目的,對黃鴻玉道,“黃公子,我們此次前來寶福客棧,其實是想找一個人。”
黃鴻玉當即放下了酒杯,一本正經道,“不知夏公子找的是什麽人?我們寶福客棧的情報網遍布整個江湖,幾乎沒有我們找不到的人。”
聽黃鴻玉這麽一說,夏昭雲當即信心大增,接著道,“這個人是我的一位長輩,名叫薛寬,前幾日與我們一起住在徐州客棧。誰知中間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等我回到客棧時,他已經不見了。我找遍了整個徐州也沒找到,還請麻煩黃公子幫忙打聽打聽,是否有這個人的消息?”
黃鴻玉若有所思道,“你確定這個人叫薛寬?”
夏昭雲點頭道,“確定,有什麽問題嗎?”
黃鴻玉道,“不瞞你說,我曾經也認識一個叫薛寬的人,他是薛家堡的管家,可惜後來薛家滿門被滅,無一人生還,真是罪過。”
那一瞬間,夏昭雲整個人呆住了,他直勾勾地看著黃鴻玉,下一刻便激動道,“我要找的薛寬與你認識的那個薛寬其實是同一個人。”
黃鴻玉也大驚,詫異道,“你說薛寬是你的長輩,那你也是薛家的人?”
夏昭雲激動地站起身來,忙道,“沒錯!我是薛家堡的人,我叫薛絮,你們黃家與薛家可是舊相識?”
“沒錯!是舊相識。我記得六歲那年,薛寬伯伯來我家辦事情,當時我也在場,而且他還抱過我呢!沒想一番波折後他還尚在人世,真是太好了。你放心,尋找薛伯伯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將他找到,並帶到你麵前。”
夏昭雲心中大喜,不知該如何感激黃鴻玉,隻得舉起酒杯說道,“大恩不言謝,日後黃公子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找我。”
黃鴻玉回敬了一杯,又示意夏昭雲坐下,不禁好奇道,“既然你本名叫薛絮,為何後來又改名叫夏昭雲呢?”
夏昭雲感慨道,“這事說來話長,當初薛家被滅,我爺爺帶著我逃了出來,在徐州淪落為乞丐。一年後,我爺爺也去了,隻剩我孤零零的一人在大街上要飯,後來有幸遇到我師父常靖雲,他見我可憐便收我為徒,賜名夏昭雲。”
黃鴻玉道,“當真是波折,不過如今你叫夏昭雲也好,若改回了原名,隻怕當年那些殺害你家人的人又會卷土重來。”
說到這,夏昭雲突然記起一事,不禁問道,“既然黃家與薛家是舊相識,不知你是否知道當初滅門一事究竟是何人所為?”
“當時我還小,也隻是略微聽長輩們說起這事。長大後,我父親接管了百問門的家業,他也在為薛家的事惋惜,在記錄薛家之事的卷宗裏,最後幾頁一直都是空白,至今還未有結果。”
見對方也不知,夏昭雲當下有些失落,原以為遇到故人之子至少能知道仇人是誰,看來事情的真相還得自己慢慢去尋找。不過他並不覺得氣餒,當即便振作了起來,接著道,“看來隻有找到薛寬伯伯,才能知道一二。”
黃鴻玉又道,“你之前沒有問過薛伯伯嗎?”
這時,許久不做聲的葉泠君突然道,“鴻玉哥哥,你有所不知,如今的薛伯伯整個人有些糟糕,根本說不了話,而且身體也不大好,就算你問他關於薛家的事也問不出什麽結果。”
黃鴻玉恍然大悟,忙道,“竟然是這麽回事。”他看著葉泠君,突然想到了些什麽,繼續道,“葉家與薛家也是世交,為何不去問問你爹呢?”
此話一出,夏昭雲與葉泠君二人麵麵相覷,皆目瞪口呆。黃鴻玉見兩人如此驚訝,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驚訝道,“你們不會不知道吧?就算夏公子不知道,難道泠君妹妹也不知道嗎?”
葉泠君搖了搖頭,好奇道,“我爹娘未曾跟我說過這事,最近幾年家道中落,我娘盡是為柴米油鹽的事操碎了心,根本無暇談及以前的事情。”
黃鴻玉想了想,又道,“也對!薛家堡出事我記得是十一年前,那個時候泠君妹妹應該還沒出生。不過既然如今你倆能一起坐在我麵前,也算是緣分了。當年我還聽我爹說,你們兩家還決定結為親家呢!”
“親家?”夏昭雲不解道,“什麽親家?”
黃鴻玉道,“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都是聽我爹說的。他說泠君妹妹還在腹中時,不知是男是女。然後葉伯父和薛伯父就決定,如果生下來的是女孩,就指給自己的兒子;如果是男孩,兩人就結拜為兄弟。而薛伯父隻有夏公子一個兒子,那自然就是指給你了。”
夏昭雲聽後無奈地笑了笑,忙道,“那都是長輩們的玩笑話,當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