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強行闖關

那老農一把抓住吳凡衣袖，吳凡年輕力壯，老農哪裏扯得住他，被吳凡帶倒在地，拖著向前行。

“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強行闖關了！”

老農喊聲剛落，隻見山腳下突然跑出數十名村民，吳凡定睛一看，老的有六七十歲，小的才七八歲，竟還有懷中抱著嬰兒的婦人和斷手斷腳之人，竟無一個壯丁，那夥老弱病殘吵吵囔囔，舉著鋤頭扁擔，群情洶洶。

“是誰要強行闖關，問我們答不答應……”

吳凡與孫秀才傻了眼了，若是尋常恃強淩弱的強人，吳凡與孫秀才那是二話不說，拔劍相向，可眼前這夥人怎麽看起來都是標準的老弱病殘，哪裏還下得去手。

正發愣間，村民們已將吳凡和孫秀才三人一狗圍得裏三層外三層。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敢問誰是此間大王？”

聽到吳凡討饒，走出一位老者，向吳凡三人打量一番道：“我就是錢家莊村長錢滿倉，此處要道是我錢家莊人辛辛苦苦修出來的，三位要想過去，少不得要交些買路錢……”

吳凡看了看周圍裝成很凶狠模樣的村民，隻得道：“大王，哦不，錢村長，咱們也是窮人，你看這位是讀書人，這位是他娘子，我又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身上也沒幾個錢，村長，能不能給您打個商量，行行好，給咱們打個折扣！”

村長一聽愣道：“買路錢還有打折扣的道理？不行，拿錢！”

吳凡聽到村民們跟著村長叫嚷起來，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道：“我凡哥兒命苦啊，爹死了娘死了，留下我這個無依無靠的苦孩子，沒有吃沒有穿，本想去京城投奔二舅，又身無盤纏，幸得孫秀才接濟一路同行，孫秀才把最後一個銅板都給我買了饅頭，連他娘子也跟著受餓，卻不想到了此間卻還要買路錢，老天要殺我吳凡，也不須假他人之手，我這就死了吧……”

說罷吳凡就去搶一個老婦人手中的柴刀，作勢要自刎。

村民們聽到吳凡聲淚俱下，哭得那叫一個淒慘，忙奪下吳凡手中的柴刀，村長忙安慰道：“小哥兒這是何苦呢，沒想到你也是苦命人，快別哭了，咱們不要你們買路錢了……”

“真的！”吳凡聽到村長這麽說立即立住哭聲，眼裏哪有一絲悲傷神色。

村民們被吳凡這一驚人轉折唬得一愣一愣的，感覺好像著了道了，但看吳凡淚珠兒還掛在臉上，混合著灰塵滑了兩道長長的淚痕，卻又生不出怒氣來。

吳凡看到村民們古怪的眼神，忙又回複悲傷的神色，道：“哎，雖然不要買路錢，可咱們錯過了宿頭，又身無分文，看來今夜又要饑寒交迫地宿在野地裏了，哎，我凡哥兒真是苦命啊，還連累了孫大哥夫婦，孫大哥，你們莫再管我，自行去吧，我已餓得再也走不動了，就讓我死在此處吧。”

孫秀才沉著臉看了一眼雨娘，見雨娘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忙道：“凡哥兒這是說的哪裏話，你我兄弟有緣，一路扶持才到此間，若非你機智讓我們棄馬逃出山賊魔爪，哪裏還有命來，喪氣話不說也罷，既是餓死，也不單了兄弟你一人。”

“孫大哥……”吳凡大哭一聲，撲入孫秀才懷中，孫秀才不停地拍著吳凡後背，帶著哽咽地輕聲安慰著。

錢家莊的村民們這回真的弄不清楚真偽了，村長開口道：“啊……那個，既然三位落難，又錯了宿頭，不如就到咱們村裏將歇一晚，咱們錢家莊地貧民瘠，粗茶淡飯尚有些……”

吳凡聽了立即轉身撲入村長懷中大哭道：“多謝村長，多謝村長，咱們遇到好人了！”

被這麽一鬧，眾村民搖頭著散去，村長帶著吳凡三人一狗拐過一道彎，步入錢家莊，引到了自己的家中。

三人一狗狼吞虎咽村長烤熟的地瓜，孫秀才環顧村長簡陋的屋舍，問道：“村長，聽說貴村連年遭災，日子貧苦，我們一路走來隻見滿村皆是老弱婦孺，卻為何不見青壯？”

村長歎了一口氣道：“不瞞相公，因為連年遭災，官府下令集齊青壯去修水渠了，故村中皆是老幼，這水渠要連修數月，又遭天災，村中早無餘糧，迫不得已這才攔路收錢。”

聽到這裏吳凡和孫秀才夫婦感覺腹中吃下的地瓜由甜變苦，在腹中翻滾不休，吳凡看到躲在屋角的一個小女孩，眼巴巴地望著桌上碗中最後一個地瓜，不停地吞咽著口水。

吳凡向那小女孩招招手，那小女孩扭捏了半天這才怯生生地走到吳凡跟前，吳凡將碗中最後一個地瓜塞到小女孩的手中道：“快吃吧，小妹妹肯定餓壞了。”

小女孩看了看村長，村長柔聲道：“乖孫女，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小女孩猶豫道：“可是……可是爺爺還沒有吃呢……”

吳凡與孫秀才夫婦聽了直覺喉頭堵得慌，雨娘忍不住背過臉去擦拭起眼淚來。

“爺爺不餓，梅兒吃吧。”

孫秀才臉色尷尬地與吳凡對視一眼，也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懊悔，孫秀才又向村長問道：“村長，我看咱們村離白浪江不遠，為何不到河中去捕魚？”

村長聽了直搖頭道：“相公還不知道麽，今年白浪江水患凶猛，村中原也有人捕魚為生，卻都是有去無回，故再無人敢去江邊。”

吳凡一旁插話道：“村長，您是好人，我吳凡受您恩惠留宿家中，又把自己口食給我們，小子無以為報，我身無長物，卻有一項本事，可解村中饑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