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趟渾水
木華道長說罷從袖中取出一疊紙片，吹一口氣，紙片立即落在地上如氣球一般膨脹起來，眨眼工夫便變成一匹紙馬，木華道長躍上馬背，呼嘯一聲，紙馬貼地狂奔，不一時便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內。
“哇……厲害，紙能當馬騎啊！”
老段不屑地道：“這算什麽，都是些旁門小術，不足掛齒！”
吳凡一聽求道：“老段，對於你這個第八級的高手當然不算什麽，可我隻是第二級，這紙馬比真馬跑得還快，如果有紙馬代代步也是好的啊，老段，你就教教我吧！”
老段尷尬地默了一會兒，道：“啊……咱們修仙之人，修的是心性，練的是苦功，年紀輕輕就吃不得一點苦，哪還會有前途可言，不要老是想著偷機取巧的事情，踏實修煉是根本……”
吳凡眼珠一轉道：“哦，我明白了，敢情你不會做紙馬啊，還以為你比那木華道長厲害呢，看來我是想錯了，嗬嗬！”
“誰說我不如他，哼……那小道士與我提鞋都不配，我段道離修煉的是修身正道，怎可與那隻知術法巧機之流相提並論！”
吳凡搖了搖頭道：“不會就是不會，人家紙馬就是比我跑得快，有什麽不服的，算了，我跑起來也不慢，就當練功了。”
向東走了三十裏人跡漸無，吳凡想起前日狂奔的爽快，運轉真元到兩腳，貼地疾馳，留下一道淡淡的塵埃在官道上，一口氣跑出百裏見前麵有個三叉路口，吳凡停下來往後一看，金寶隻落後不到十米跟在後麵，對這隻可愛的狗狗吳凡是越來越看不懂了，為何他能跟得上自己，可惜金寶不會說話，他也得不到答案，索性不去想他。
在無量戒中取出地圖看了看，便選了右邊的一條小路走了去，這條小路雖然偏僻難行，但穿過這條小路，到齊州府可以近一半的路程。
吳凡越高走低，如一隻猿猴般穿梭在山林之中，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吳凡往後一看，隻見一個道人騎在一匹紙馬上如飛般疾馳而來，待稍近些卻發現是個熟麵孔，竟是木華道長。木華道長衝過吳凡身旁，隻淡淡地瞥了一眼吳凡，毫不停留，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內。
吳凡沒多想，尾隨那紙馬狂奔而去，又跑了十裏地，忽然山穀中傳來打鬥之聲，吳凡跳到一棵大樹上往下一看，山穀中木華道長攔在一對青年男女身前，正與一男子激鬥不止。
“喂，老段，那木華道長攔住了兩個人，正打著呢，快出來看戲啊！”
老段問道：“太陽下山沒？”
吳凡回道：“已經看不見日頭了！”
老段飛出無量戒，往山穀中一看，山穀中二人正纏鬥不已，那木華道長手中一柄桃木劍每劍劈出，劍芒有丈許長，劍芒掃過之地石崩木斷。那青年男子手持長劍，匹練般的劍芒伸出近丈長短在空中飛舞，劍鋒劃過山岩竟如刀削斧鑿般留下深深凹痕。但形勢上木華道長更勝一籌。
“咦，那不是孫秀才夫婦麽，他們怎會在此處？”
老段聽罷吳凡的疑問也道：“看來這孫秀才怕事情敗露，帶著妻子遠離是非之地，隻是沒想到他也是修道中人，大意了！”
“孫仲達，你以為瞞過了世人，便可高枕無憂了麽！今日我定取爾夫婦小命，為我侄孫陪葬！”
孫秀才一邊抵擋一邊喝道：“木華賊道，你已是出家之人，還管這俗世紛爭，你還有沒有出家人的道心？那石敬愚與慧清賊尼師徒合謀害我娘子失了清白，是可忍，孰不可忍！”
木華道長怒道：“我不管，你害我家人性命，就得償命，拿命來！”
孫秀才步步後退，形勢岌岌可危，吳凡看了一陣道：“老段，咱們要不要幫幫孫秀才，我覺得他人不錯，錯不在他。”
老段咂咂嘴道：“這孫秀才殺了兩個尼姑，借官府的手打死了石敬愚，這招瞞天過海，借刀殺人的確高明，但其中蛛絲馬跡在修道人眼中哪裏能夠輕易瞞得過，木華道長為親索命自是無可厚非，隻是此事起因太過齷齪了，你自己看著辦，你想幫誰，老哥我堅決站在你這邊。”
“住手！”
聽到吳凡的喊話，木華道長和孫秀才二人分開，木華道長疑惑地看著吳凡道：“小哥兒，你是何人，我們爭鬥與你無關，請速速離去，遲了怕貧道一個失手，於你不利。”
見吳凡現身，孫秀才頗為驚訝道：“小兄弟，怎麽是你？”
吳凡看了看孫秀才，轉頭對木華道長道：“在下吳凡，前日我借住在孫秀才家中，你們爭鬥的原由我已知曉，既人已死，還是各安天命吧！”
木華道長怒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啊……哼，笑話，你家人被害了，你會無動於衷？此事於你不相幹，莫再擾這趟渾水！”
孫秀才一旁道：“小兄弟，你我二次遇見，也算有緣，隻是此事確與你無幹，這賊道法力強橫，兄弟自去，莫為了愚兄惹這官司……”
吳凡不理孫秀才的規勸，繼續道：“毀女人清白無異於取人性命，石敬愚與慧清師徒蓄謀迷奸孫娘子，此為大罪，孫秀才報仇雪恨合情合理，害人之人已死，道長何必再執迷追究，你是修道之人，難道心中不存天道公平麽！”
木華道長怒道：“任你巧舌如簧也救不回我侄孫性命，你若幫他，貧道說不得連你一塊收拾！”
孫秀才一聽吳凡的話，心下感動不已，他真沒想到這個一麵之緣的小兄弟竟如此義重，但見他年幼，實在又有些不忍心，剛想再勸，吳凡伸手止住他，對木華道長道：“木華道長，我尊你是修道前輩，我凡哥兒雖沒什麽本事，最好的就是打抱不平，孫秀才之事我管定了，你想索命，放馬過來！”
說罷吳凡走到孫秀才身旁與之並列，手裏亮出一柄短刀，這柄短刀原來是蔡雙旗的兵刃，十分沉重，吳凡功力練到第二級後，這柄刀已不覺沉重，反而更趁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