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斷舌為證
二更梆子響後，忽然從孫秀才躲藏的那間屋內傳來一陣木魚聲，不多時，吳凡便見一道身影推開尼庵院門閃了進來，看到屋內昏暗的燭光，**笑一聲，便推門衝了進去。
“雨娘，想死敬愚哥哥了……”
借著昏暗的燭光，吳凡看到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衝進房間，一把抱住雨娘，直往雨娘臉上親去，吳凡再仔細一看，雨娘一臉悲憤。
吳凡心下對老段道：“老段，這孫秀才與雨娘這是唱得哪出啊！”
老段回道：“我也猜不透他們這是做甚，若是換作我是孫秀才，直接衝出去一劍了結了這廝……”
二人隻以心神交談，外人聽不到，卻正在二人疑惑間，聽得那自稱敬愚的漢子一聲慘叫，二人又是一驚，隻見那漢子用手捂住嘴唇，指間有鮮血流出。
還未等他緩過神來，隔壁屋內孫秀才喊了一聲：“奸人休走！”說話間那孫秀才手裏提著寶劍，氣勢洶洶地衝了出來，那以手捂口的漢子一見孫秀才殺氣騰騰地衝出來，嚇得掉頭就跑，沒命般地跑出尼庵，消失在黑夜中。
孫秀才追到院門處，向外探了探頭，卻又退了回來，將院門掩上返回屋內，孫秀從床下拖出一具年輕的女尼的屍體，用劍撬開她的嘴，將雨娘手中的斷舌塞入了那年輕女尼的嘴中，又用力撕破了那年輕女尼身上的衣衫。
雨娘用力地擦著嘴，擦了一陣，哭道：“夫君，沒想到你能查出慧清師徒原本就與那惡賊有染，你巧計讓慧清賊尼引這賊子上鉤，又殺她們為我報仇，可是那賊子逃了，若他逃脫或是說出此間真相，那我們……”
孫秀才安慰了一陣雨娘道：“夫人莫怕，我也沒想到石敬愚竟然與慧清師徒有染，他覬覦娘子美貌，求慧清師徒相助，你常來青丘庵燒香，慧清賊尼知你求子心切，便設計讓你來許願，在素食中下迷藥，成了那姓石的賊人奸計，他們壞了娘子清白我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前日娘子向為夫哭訴此事，多方調查，為夫便將計就計，故意讓你裝做對那姓石的賊人有了情癮，通過慧清賊尼傳信，姓石的色膽包天，定會上鉤，果不其然。姓石的並未殺人，又未見賊尼師徒屍首，不會遠逃，明日定會被官府捉住。此間縣令袁大人乃為夫同窗，情同手足，為夫也與他說過此賊往日種種惡行，他亦深恨之，隻是限於無苦主報案，隻要抓住那廝，又有斷舌為證，袁大人定會為那些被汙了清白的女子出氣。”
雨娘又問道：“夫君未與袁大人說起雨娘之事？”
孫秀才接道：“事關夫人名節，怎能說得，夫人盡管放心，隻待明日看戲！”
而後孫秀才又檢視了一番，將劍扔在屋內，吹黑了油燈，這才帶著雨娘出了尼庵，借著夜色回到了家中。
吳凡看到孫秀才夫妻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又對老段道：“老段，這孫秀才腦袋怎麽長的，居然能想出如此毒計。”
老段點頭道：“孫秀才這招移花接木，嫁禍於人用得實在高明，不僅能報仇雪恨，還能保住孫娘子名節，隻是後續會如何發展，那還要等明天才知道……咱們也回去吧！”
第二天早上，吳凡故意起得很晚，在孫秀才家吃了早飯，見孫秀才神色如常，心中歎服他的好定力，又胡亂跟孫秀才聊了許多，問東問西，似乎是想打聽沿途旅行應該注意的事項，孫秀才心不在焉地有一句沒一句地答著。
實在找不到話題了，吳凡隻得告辭，剛走到大街上便聽見到處鑼響，大隊的官丁四處亂衝，吳凡向一個路人問出了何事，那人告訴他昨夜青丘庵出了命案，死了一老一少兩個尼姑，有一歹徒持械進入青丘庵中，意圖強暴年輕女尼，被那年輕女尼咬斷舌頭，那歹徒怒從心起，殺了二尼，官府正四下搜捕嫌犯。
不多時一隊官兵押著一個嘴角有血漬的漢子往官府趕去，吳凡便隨著人群跟了上去，府衙前人山人海，吳凡擠在外圍聽到人群議論紛紛。
“果然是石敬愚，往日裏為非作歹，今天總算被抓住了……”
“這個天殺的惡棍，壞事做盡，毀了那許多良家女子清白，一定不得好死……”
吳凡透過人群的間隙看到大堂上坐著一個麵目威嚴的官員，正對堂下跪著的一人問話，那人口中咿咿呀呀地說不清楚，不時用手勢作寫字狀示意。
那官員破口大罵道：“本官早就聽說你往日做惡多端，既有斷舌為證，還想筆墨狡辯，給我重打一百大板！”
官員說完扔了一支令箭在地上，旁邊如狼似虎的衙役衝上去將那跪著的人踢翻在地，巨大的廷杖重重地落下，人群中響起一陣喝彩聲，那兩個衙役用力打了三五十下，地上那人再無聲息，竟生生被杖斃，那官員發下號令，屍體便被抬了下去。
人群響起陣陣鼓掌聲，大家都在熱烈地討論著這件事情，直誇青天老爺明斷，為斷橋鋪除了一害。
吳凡看完這一幕，便退出人群，心下對老段道：“老段，看來人不能做壞事啊，做多了壞事就沒人緣了，遇到點事就能要了小命。”
老段點頭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這石敬愚壞事肯定做得不少，不然這些老百姓怎會如此恨他，查都不查就被直接打死，孫秀才好算計，厲害啊！”
吳凡心裏歎了一聲，抬頭時，見遠處人群中有一個熟悉的身影，吳凡仔細一看，那孫秀才也看到了吳凡，孫秀才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遠遠地向他點了點頭，吳凡也點點頭，那孫秀才又看了一眼吳凡便轉身走了。
吳凡出了斷橋鋪，一路往華陽府而去，華陽府在去九靈山的必經之路上，相去二三百裏，待走到漸無人煙處，吳凡對老段道：“老段，昨晚上我突破到了第二級，應該可以用疾行術了吧！”
老段一聽小小地吃了一驚道：“你第一級才突破幾天，怎麽就第二級了？”
吳凡一聽愣道：“不就是第二級嗎？從第一級到第二級需要很久嗎？”
老段語重心長地道：“無量天尊，小子，練功可不能急功躁進，小心走火入魔，尋常修煉之人百日後才能過築基第一級，才算剛剛踏進修煉的門檻，然後最少兩年以上的溫養積累才能衝擊第二級，若是強行靠外力衝擊第二級，難免會留下病根，以後想更進一步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