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老段
吳凡在那個清風道長的包袱裏找到了一本《道法入門詳解》，翻開看後大喜，心道：“張伯給我的戰龍門秘笈隻是真武流練肉身的功法，經過一個多月的練習，拳腳的力道比原來大了近十倍，昆侖二使給自己的無垢門法術流入門功法卻是不得其門而入，也沒個師傅教，什麽形神俱妙，與道合真，聽起來虛頭巴腦的，還是這本書靠譜。‘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還虛、還虛合道’，每階段分三層，共十二級，十二級功德圓滿即可白日成仙。這樣聽起來就簡單了，這本書隻講練精化氣的階段，對於我目前來說才是最實在的，先從築基期第一級練起吧，百日築基，一百天就可以練成，不知道練成了能不能看到鴻羽道人給的地圖……”
吳凡辭了郭家村，一路向北走，半路上找了家農戶住了下來，吃完晚飯後主人家很早便睡下了，金寶喜歡睡在外麵，這倒是給了吳凡安靜的環境。吳凡盤膝坐在**，雙手抱陰陽，眼睛似閉未閉，舌頂上顎，眼觀鼻、鼻觀心，諸事雜念皆拋於腦後，漸入一個似真還虛的狀態之中。
吳凡心中按照《道法入門詳解》上麵的步驟在做，欲先聚精化液，沒成想，這個念頭剛起，忽然腹中微熱，一股濃香的津液立即如泉水般湧出來，順著他的經脈匯入他的口中，吳凡自然在將津液咽下，但不多時，口中又積滿了津液，如此反複不止。
那些被他咽下的津液還沒等流到腹中，便又重新散沒在他的經脈中，由吳凡的意念引導匯集於丹田之中。吳凡丹田處越來越熱，既舒服又脹痛，吳凡用意念引導丹田中那股溫熱的氣流，順著一條經脈運行起來，經脈之中偶有小小的堵塞，但在強大的氣流衝擊下，幾乎沒有堅持幾秒鍾便被衝破……
當吳凡再次睜開眼睛時，一股腥臭的氣味鑽入他的鼻孔。吳凡低頭一看，身上的衣衫濕透，上麵還粘著許多黑色的汙垢。
“這是咋回事，誰趁我練功時往我身上潑糞了！”吳凡心中疑竇眾生，急忙忙打開《道法入門詳解》看了半天，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原來我一晚上就超過了百日築基的成果，達到了築基期第一級了，昨晚練功把身體粹煉了一遍，這身上的汙垢是身體中的毒素，那我以後可以長命百歲，無病無疾了，哈哈，我凡哥兒人品就是不一般啊！”
吳凡笑了一陣，想了想，取出鴻羽道人送給他的那塊青玉牌，試著用心神沉入其中，但試了許久仍然沒有反應，吳凡心想：“應該是我自己的心神還不夠凝練，可能還要再練些日子，可是為何我練精化氣這般容易，別人無漏之身最少需要百日，為何我一日就成了？”
正思量間，金寶在屋外汪汪叫了幾聲，吳凡打開門一看，金寶看到他渾身汙垢反而更高興似的，跳起來趴在吳凡身上，一個勁地舔著吳凡的臉。
“凡哥兒起來了！”
吳凡定睛一看，卻是他借住的農夫家主人老段，這老段看上去保養的很好，皮膚光滑白淨，沒有皺紋。吳凡初見他時以為他二十出頭年紀，等交流了幾句，才從他老氣橫秋的語態和眼神中感覺他是位曆經滄桑的老者，問老段年紀，老段隻說很老，到底有多老，卻沒有實際的數字，吳凡也沒多想，隻稱他老段，心想，在他家休息一日就要趕路了便也不再去探究。
吳凡笑著道：“老段，我能借您家水桶洗個澡麽？”
老段看了看渾身汙垢的吳凡，淡淡地一笑，撓了撓鳥巢般的頭發，道：“水桶就在屋後，自己去拿，洗完後靜養兩日再上路不遲，莫入了陰寒！”說罷老段便扛著鋤頭出了門。
吳凡一聽完愣了一下，心想：“啥意思？我……他……入了陰寒，這大熱天的怎麽會入陰寒！”
“喂，老段……”吳凡追出去時，老段卻沒了蹤影，吳凡心中犯奇，這老段走得倒真快。
吳凡自己取了木桶洗幹淨後，從包袱中拿了套新衣服換上，那件舊衣服實在臭不可聞，吳凡索性一把火燒了個幹淨，心想著要趕路，便在身上摸出一塊碎銀放在桌上，從黃府出來時，黃府送了二百兩銀子給他，足夠他用到九靈山。帶著金寶出了門，繼續趕路。
走到中午時，肚子突然餓得厲害，掏出幹糧掰了一半給金寶，才吃了兩口，忽然一陣風吹來，吳凡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好冷啊，這三伏天的咋這麽冷呢，奇怪！”
但風吹過就停了，吳凡不再感覺寒冷，繼續領著金寶上路，又向北走了十裏，吳凡被吹了兩次風，當第四次風吹過時，吳凡再也禁受不住，凍暈在路旁。
“汪汪……”
吳凡聽到金寶的叫聲，艱難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白淨的臉，頭發卻亂糟糟的。
老段仍是露出淡淡的微笑，道：“凡哥兒，醒得挺快啊，年輕人就是身體好！”
吳凡坐起身來，發現自己又回到了老段的家中，老段的房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孤零零地座落在山腳下，若不是錯過了住店的鎮集，吳凡也不會住在他家。吳凡回想起暈倒之前的事情，對老段的好奇愈發強烈起來。
吳凡不由問道：“老段，是您把我救回來的麽……你……你怎麽知道我暈倒了，我們可是走了好幾十裏地啊！”
老段聽了仍是淡淡一笑道：“你築基太快，還未固本便強行上路，不出事才怪，我料你走不出三十裏，沒想到你卻走了五十裏，你的身體不是一般的好啊，嗬嗬……起來了，就吃點東西吧！”
一說到吃東西，吳凡的肚子就不爭氣地狂叫起來，接過老段的稀粥一口氣倒了個幹淨，吃完仍是眼巴巴地望著盛粥的陶罐，老段笑了笑，索性把陶罐搬到了吳凡的手中，吳凡實在太餓了，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這才稍稍解了饑餓的感覺。
“你是不是有問題想問我？”老段盯著吳凡笑了笑道。
吳凡放下陶罐點頭道：“老段，你怎麽知道我會暈倒，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也是修道之人！”
老段微微點頭道：“算是吧，凡哥兒，我看你麵善，你父母是何人？”
吳凡回道：“我父親叫吳大福，母親吳張氏，老段您認識我父母？”
老段神色微微有些遺憾，道：“哦，想必我是看走眼了……你這兩天就住我這兒，固本守漏，等你穩定一點再上路吧！”
一聽老段果然是修煉之人，吳凡心中大喜，忙問道：“老段，我沒有師傅，自己胡亂學道術，許多地方不明白，不知道能否拜您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