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風波

這錢袋小鐵匠記得,是趕車師傅的,應該是坑騙劉知縣的那一百多兩銀子,至今為止依舊是沒有花完,途中又有兩次坑騙,到現在為止,應該是剩餘二百兩左右的銀子,外加一點散碎的銀子。

這一次為了小鐵匠,趕車師傅居然將全部的銀子都交到了這位道長的手上,小鐵匠有點驚訝,更多是對趕車師傅和酒鬼大叔的感動。

“小鐵匠,過來謝謝道長的恩情。”趕車師傅說了一句,隨後將小鐵匠推到了季鬆陽的麵前。

小鐵匠楞了一下,然後才是說道:“這一次小鐵匠能夠從鬼門關前回來,幸好是有道長在身邊,小鐵匠身上沒有什麽金銀細軟,在廟會上的時候被人偷了,也不知道如何感謝道長您的大恩大德。”

這是實話,小鐵匠的錢袋確實是在廟會上的時候被人用手段偷走,到末了,小鐵匠才算是發現了這件事。

季道長扶起小鐵匠:“不必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我修道之人的本分,不需要什麽金銀來酬謝。方外之人,早就超脫於世俗之外,這些世俗的東西,於貧道而言,更像是累贅罷了。”

他在扶起小鐵匠的同時,將錢袋遞到了小鐵匠的手中:“你身子骨不錯,不過武功現在學習的話還是稍微有點遲了,如果日後有機會,可以去一趟河北道的龍興觀,我師弟比起貧道,更加的出類拔萃,能夠教授你如何學習武學,根基穩固。”

季道長的幾句話,再加上一番動作,被趕車師傅和酒鬼看在眼中,不免歎了一口氣,小鐵匠確實是過了武學的最佳學習時期,他現在已經是根骨長成,無法再塑,除非是未來有什麽奇遇,否則,這一輩子的成就僅限於二流而已,想要精進,隻能有人為他再塑筋骨,重新成型。

他的師弟鬆明道長是一位高手,不過比起來季道長還是略遜一籌不止,隻不過,在教授弟子方麵,和季道長相比,還是有明顯的勝勢。季道長四海為家,求的是一顆無礙道心,身上無牽無掛,鬆明道長掌管龍興觀多年,塵俗盡染,依舊能夠保持本心不墜,可見他們二人的心境早就超越了世上的多數高手了。

“小鐵匠,還不快謝謝季道長,這是為你舉薦師父,未來有時間去龍興觀走上一趟,見了鬆明道長,可稱之為師尊了。”酒鬼今天沒有喝酒,神誌清醒,趕緊在後麵敲了小鐵匠腦殼讓他不再發愣。

季道長一身武學出身自龍興觀,龍興觀屬於道家分支的正一派,當今世上道家的頂梁柱一般的流派,能夠得到季道長的舉薦,可以說未來小鐵匠算是有了著落。

“謝謝師伯。”小鐵匠轉念一想,就是直接稱呼季道長為師伯了。因為他為小鐵匠舉薦的鬆明道長是他的師弟,如此一來,恰好是小鐵匠未來的師伯無疑。

季道長撫著胡須,小鐵匠的根骨昨天夜間,他也試探了一番,還算是出類拔萃,隻可惜耽誤的時間有點長了,未來的武學之路必定是坎坷非常。不過還好,道家修行講究的直指本心,道心無礙了,未來的武學自然也是一路順暢無阻。而且,龍興觀之中的武學秘籍,也是有數本適合現在小鐵匠的情況,隻需要季道長修書一封,等小鐵匠去了河北道,自然是會得到了鬆明道長的認可。

“道家修行武學和凡俗比起來還是有一點差距的,未來你就會知道了,近幾天的時間我就要離開,所以,今日便修書一封,未來去了龍興觀,這就是你的保舉信,到龍興觀直接交到我師弟的手中就行了。”季道長也是比較的高興,本來就是一個好苗子,這一次更是不錯了,收入師弟門牆,未來也是觀中的一位青壯。

酒鬼和趕車師傅對視一眼,差不多了,小鐵匠開春之時,他們會專門帶著他去一趟河北道,一來一回的功夫,應該是足夠趕得上安州的武林大會,不會耽誤。

這樣一來,他們兩人一直在擔心的問題就是不複存在,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本來酒鬼是打算帶著小鐵匠一起去武林大會走一趟的,但是想到小鐵匠不通武學,也就作罷了,這一去,便是龍潭虎穴,深諱如海,他們二人也是沒有多大的把握在眾多高手之中脫身,更何況是帶著小鐵匠這個拖油瓶。

當下立斷,季道長已經修書一封,隻待小鐵匠開春之時去一趟龍興觀便可。

季道長沒有在陽河城久留,他本來就是四處飄**,尋求道心無礙,何來在某一處停頓隻說?況且以季道長的實力,當世沒有幾個人能夠對付的了他。小鐵匠的擔心在趕車師傅的幾句話勸說之下,也就煙消雲散了。他的心中,逐漸的升起對於武學的渴望。

昨天晚上的經曆依舊曆曆在目,葉家小姐的長隨差點殺了自己,這不是隨便就能忘卻的小事,他需要強大自己,不能夠一直依靠別人的力量,隻有自己真正的強大了,才能夠在這個江湖上立足,有一個可觀的本錢。

小鐵匠近幾日是在旅社足不出戶,至於酒鬼大叔和趕車師傅在做什麽,他一概不知,也不知道現在的陽河城已經是一片雞飛狗跳,驚慌失措了。

酒鬼果然是一位惡人,根本不管對當年瞎子出手的是朝廷命館,還是富甲一方的豪紳,在陽河城這個小小的地方逐漸的追查,用不了多長的時間,事情已經逐漸的浮出水麵,和陽河城當年的縣衙換屆有關。

瞎子當年在廟會上與人算命批字,恰巧遇上了一位縣令的公子。批字“時也命也”,被人狠狠打的打了一頓,第二天的時間那位縣令的公子找到了瞎子的住處,無人之時又毒打一次,如此往複,第三天的時間就已經是死在了棚戶區,再也沒有呼吸。

酒鬼沒有想到這個縣令的公子哥如此的狠毒,能夠讓一個瞎子遭到如此的罪過。

不過,此人現在不是在陽河城,他是安州的派係,去年的時候隨著他的父親調離,現在在安州境內,需要以後有時間才能很好地聊一下這件事情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