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負傷

上官靈秀見對方衝來,將手中馬鞭一揮,朝著甄天文甩去。

甄天文人在半空,麵對著飛來一鞭。稍稍側身讓過,接著收回拳鋒,衝著鞭子抓來。他一開始就覺得這上官靈秀跋扈囂張無比,此時來抓對方鞭子,正是想將這鞭子奪來,殺一殺對方的風頭。

一鞭揮出未中,來不及收回便被甄天文抓在手中。甄天文見一抓得手,手臂朝外旋了兩圈,將鞭子牢牢纏在自己袖上,接著用力一拉。

上官靈秀身形弱質纖纖,力道哪裏比的過甄天文,被這一拽險些落下馬來。一招受製,她也並不慌忙。雙足在馬鞍之上輕輕一點,旋身而起,順著鞭子上的拉力朝著那邊飛去。

突然之間,上官靈秀手中一鬆,馬鞭脫手。甄天文一直用力向後,突然手中一鬆,朝後踉蹌退了幾步。卻見上官靈秀鬆手之際,又朝著甄天武而去。

甄天武之前為洛無名運功除熱消耗過大,此時身子本就虛弱。突然見上官靈秀棄了甄天文朝自己而來,急忙朝後躲閃。

上官靈秀從腰中抽出一把金刀借著下落之勢朝著甄天武劈來。甄天武急忙讓過這頗為迅速的一刀,還未站穩身形,上官靈秀又是連環數腳踢來。自己也不得不狼狽後退躲閃。

一連串攻勢結束,上官靈秀站在二人中間哈哈大笑道:“兩個怪物,窩囊廢!”接著又不屑地左右瞅了瞅二人。

甄氏兄弟被這一句氣的火冒三丈,原本還顧及對方隻是個年輕女子,出手尚留有餘地,被她這一嘲笑,哪裏還考慮那麽多,再不留手。齊齊朝著上官靈秀打來。

上官靈秀見二人成夾擊之勢,急忙朝著一旁躍出數丈。甄氏兄弟也完全不給她喘息之機,接著暗提真氣飛身朝著上官靈秀打來。

上官靈秀平日在隱刀山莊之中最喜歡找別人切磋武藝。說是切磋,實際上莊內之人誰又敢真個和她動手,每每都是讓著她。越是如此,她越是對此事樂此不疲。山莊之中無論前輩高手還是普通弟子,均是對這個大小姐頭疼不已。久而久之上官靈秀也隻感覺這天下之內除了父兄之外,便是唯我獨尊。

正因如此,麵對著甄氏兄弟聯手攻擊,上官靈秀站在原地,絲毫不以為意。隻見她將金刀還於鞘中,雙掌輕提,竟然是準備與二人對上一掌,拚一下內力。

隱刀山莊那邊,那個麵無表情的黃衣人看到場中情形,眼中也露出一絲擔心之色,隨即暗自運功於掌心之處,準備隨時動手。

洛無名見甄氏兄弟運足功力朝著上官靈秀打來,心中咯噔一下。上官靈秀不知道此二人內力特殊,一寒一熱。尤其是那寒冰掌之威力,自己方才才剛領教過,更不提那烈焰拳了。

轉眼之間,甄氏兄弟已至上官靈秀麵前。從頭至尾隱刀山莊那人一直目不轉睛盯著二人,此時突然心頭一緊,看出二人厲害。急忙向前閃來。隻是甄氏兄弟來勢更快,哪裏還來得及。

隻聽啊的一聲驚呼,洛無名腳踏天罡遊龍步,攔在了甄氏兄弟之前,一手抄上上官靈秀的柳腰,將她帶到一旁。甄氏兄弟拳掌打空,正中對麵一顆楊樹之上,就見那樹冠瞬間一半焦黑一半又泛上寒霜。

上官靈秀原本打算接住二人一拳一掌。誰知憑空躍出洛無名“偷襲”,更是將自己纖腰摟住,頓時羞怒無比。

二人在地上打了一個滾才站了起來,洛無名正要開口解釋,卻見上官靈秀臉帶怒色,雙頰通紅。忽然從腰間抽出金刀就朝著洛無名斬去。

洛無名心中紛亂,完全沒有提防對方此等舉動。場中其他人離二人較遠,更是無法阻止。

說時遲那時快,那金刀朝著洛無名腰際斬來,洛無名回身躲避已然來不及了。一聲痛呼倒地,金刀在洛無名腰間劃開一道尺許長的口子。幸虧洛無名最後時刻朝後方躲開,不然以那金刀之鋒利,直可將洛無名當場攔腰斬斷。

突發異變,場中眾人急忙衝向洛無名。呂思遠一把將洛無名抱起朝著傷處看去。甄氏兄弟這時哪裏還顧得上與上官靈秀打鬥,也都停下手來,向著洛無名而去。

黃衣人踏步上前擋在上官靈秀身前。上官靈秀看到那被二人擊中的楊樹幹,心中這才知曉對方大概也是出於好意。卻又惱怒對方當時輕薄舉動,仍然不肯服輸看著眾人,想要開口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呂思遠長長籲出一口氣說道:“所幸沒有傷到什麽要害,隻是這刀口太深怕是要養上一個來月了。”

惡婆婆看看躺在呂思遠懷中虛弱的洛無名,又冷冷盯著上官靈秀冷冷說道:“不識好歹的小丫頭,你出手真夠狠的!”

上官靈秀哪裏又肯吃虧,聽到惡婆婆此言,柳眉一挑對著這邊說道:“是這小子自找的,怨不得我。”說完心中也自知理虧,對著一眾手下說道:“我們走!”

甄氏兄弟和笑頭陀見她傷了人就要離去,哪裏肯善罷甘休,紛紛拿起武器朝著上官靈秀那邊而去。隱刀山莊眾人見此情形,也紛紛將刀拿在手中戒備幾人。

場中形勢緊張至極,大戰一觸即發。正在雙方對峙不下之時,隻聽洛無名突然斷斷續續虛弱的聲音說道:“算了,讓……她們走吧。”

幾人將洛無名抬回屋中,惡婆婆取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給洛無名敷上。呂思遠麵沉似水地站在門外,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麽。洛無名躺在**,卻是難以心安,總擔心甄氏兄弟又鬧出什麽事端,想跟幾人再說些什麽,可是全身虛弱乏力,不一會便昏昏睡去。

昏昏沉沉之中,看到一個女子騎著馬來到自己麵前。

那女子麵容模糊,有些像師姐墨染衣,但卻又身著紅衣。

“你要去哪裏啊?”

“我……我想去報仇。”

女子笑了笑一把將洛無名拉上馬背。二人騎在馬上,越跑越快,也越發顛簸。洛無名心中忽然生出害怕的感覺,鐵十一渾身染血麵容又浮現在自己的眼前。

下意識地,洛無名雙臂抱緊了女子的腰肢,隻覺得對方纖腰細而柔軟。害怕抱緊卻又想要抱緊。

女子回過頭來對著洛無名一笑,突然甜美的笑容卻又變成了一張猙獰可怖的怪臉,嚇得洛無名從馬背跌落在地。

女子又回複了原本的麵容,對著洛無名笑了笑說道:“你真笨,你快學好功夫,我在前邊等你。”

次日清晨,四友閣前,郭子儀向著宋亦塵說道:“宋掌門叨擾數日,郭某還有公務在身就不多留了,這裏謝過宋掌門款待了。”

宋亦塵哈哈笑道:“郭大人客氣了,既然有事在身我也不便多留大人,還望郭大人閑暇之時再來我千華穀做客。”

二人又寒暄幾句,郭子儀便起身告辭,身邊跟著的上官靈秀則是從頭至尾一言不發。

將郭子儀上官靈秀送出穀外之後,宋亦塵將眾弟子召集到閣前,取出一個大木箱說道:“此箱子便是這次比武抓鬮抽簽所用,裏麵一到十六共十六隻木牌,每人抽上一隻。

抽簽結束後由一號對陣十六號,二號對陣十五號,以此類推。最終勝者明年可代表我千華穀去參加那長安論劍。”言罷又取出一副畫卷,上麵清楚畫著幾輪對陣圖。

數名弟子圍攏上前,宋亦塵又說道:“如今江湖上各門各派出類拔萃的年輕高手眾多,此次長安之行,不要求一定要奪什麽第一,但是也不墮失了我千華穀的威望。”

眾弟子紛紛應是,葛天豪上前說道:“掌門放心,管他別的門派什麽高手,我千華穀的功夫也不比別家差,掌門隻等在穀中靜待佳音便是。”

宋亦塵微微點頭說道:“如此甚好,此次穀內比武,獲勝者可破例在藏書閣中隨意取三本功法修煉。”

接著葛修平也上前說了一陣,十五名弟子迫不及待一起圍了上來,分別在木箱之中取出木牌。最後一名弟子取完之後,箱中還剩了最後一塊,眾人麵麵相覷,不知緣故。隻有墨染衣不動聲色卻是在周圍打量。

此時呂思遠從遠處走了過來向著宋亦塵說道:“昨日無名不慎受了些傷,這次比武是參加不了了。”

昨夜之事呂思遠並未聲張,所以直到這會宋亦塵依然不知道昨天夜裏上官靈秀險些一刀要了洛無名性命。聽到呂思遠如此說來,宋亦塵滿臉驚訝問道:“昨夜不是還好好的,怎麽會受傷?傷的重麽?”

呂思遠淡淡說道:“傷勢應無大礙,隻是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宋亦塵聽說傷勢沒有大礙才放下心來說道:“也罷,既然無法抽簽,那無論誰抽到了就算輪空吧。”

身邊弟子聞言,正要將那打木箱撤回,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聲喊聲說道:“等等!”

眾人看去,正是洛無名被惡婆婆攙扶著正站在遠處。

二人走了過來,還未等宋亦塵詢問,惡婆婆先對著呂思遠說道:“一早醒來,他聽說抽簽之事,一定堅持要過來。”

洛無名向著宋亦塵行了一禮說道:“回掌門,昨天夜裏我隻是受了些輕傷,並不礙事。今日來遲,還請掌門見諒。”

宋亦塵看著洛無名,又看看呂思遠,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麽好。呂思遠卻將洛無名一把拉了過去小聲說道:“你別胡鬧,昨日那傷口不淺,豈是兩三日就能愈合的。今日掌門已經定下,比武三日之後舉行,絕不可能因你一個人改變時間。”

洛無名想要開口,呂思遠又接著說道:“既是參加,以你現在這情況,也是一個回合便落敗下來,又何必呢?”

洛無名看著呂思遠,將自己衣襟拉開疑惑不解地說道:“我也不知為何,今天一覺起來,傷口已經基本愈合了。”

呂思遠朝著洛無名身上看去,頓時一臉不可置信地呆立在原地。就見洛無名腰中傷口確實已經愈合結痂,此時正在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