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邪蹤初現
“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李乘風皺了皺眉頭,若是這女鬼之前的話是真的,肯定不會做吸人精元的事情,看她猶豫的模樣,難道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恩公,不是我不想說,是我怕……我怕……”玲兒說了兩句,便掩麵痛哭。
“怕什麽?說吧!我在這呢!”李乘風看著玲兒這幅樣子,聲音慢慢放緩,偷偷的把法力夾雜在聲音中,用了個佛門的靜心咒神通。玲兒聽到李乘風的話,停止了哭泣,她大口喘了兩口氣,感激的看著李乘風。
“恩公,我逃出來後,沒想到又落入東山郡一個惡人手裏……”
原來,這玲兒驚慌失措的從老鬼的洞府跑了出來,逃到了東山郡南邊的一座小城,那小城便是靜心庵山下的灤縣,玲兒靠著從老鬼那奪來的修為,自己慢慢突破到築基三層,有了些自保的能力玲兒也便從灤縣搬出,在灤縣外的義莊安了身。
那日,義莊突然來了個年輕的公子,說來也奇怪,這公子不知道怎麽就發現了藏在義莊潛修的玲兒。玲兒雖然已經死去,但是也保留了二八少女懷春的心性,一來二去便和這公子定下了三世之約,誰成想,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那個公子是東山郡郡守的兒子,東山郡的東山王乃是當今大夏國主的親叔叔,早年和大夏國主爭奪皇位不成,便龜縮在這還算富饒的東山郡。按理說這王侯公子麗鬼佳人倒是小說裏的好橋段,但是讓玲兒做夢也沒想到的是,這公子竟然是邪修!
邪修在這東賀神州著實比較少見,因為邪修的修行方式有違天和,東賀神州的四大仙門早些年便發起了一次大清繳,但是這種修行方式還是被一些貪圖進境的小人所推崇,而東山郡王的二兒子劉璿便是其中一人。
劉璿倒也沒和玲兒行那苟且之事,畢竟人鬼有別,那日,劉璿突然告訴了玲兒一個可以讓她複活的法子,而那個法子就是要奪了男人的精元。玲兒雖然不太願意,但是為了能和情郎雙宿雙飛,也咬牙拘禁了個小鬼替自己吸取精元,但是當玲兒第一次把精元送給劉璿讓劉璿幫自己煉丹的時候,劉璿竟然把那精元生吞,並且漏出了醜惡的嘴臉。
“恩公,當時劉璿讓我繼續吸取精元,如若不按照他的要求去做,便讓我魂飛魄散,而且我家的一家老小也要遭受無妄之災!我也是被逼無奈啊!”玲兒說到這裏,早就哭成了淚人。
“你也是個命苦之人,罷了,這種邪修是我輩修士的大敵,你且先去往生,我定然會幫你了卻此事!”李乘風心裏有些憤怒,這邪修真是如同蟑螂一般,滿世界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而且竟然連王公貴族裏都有邪修的存在!
“謝恩公,恩公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玲兒向著李乘風不斷的叩首,能脫離苦海倒是也是件好事,之前自己身上怨氣太重,估計那輪轉王也不會讓自己轉生。
“無妨,我本身就是行得渡人之事,度化了你,也是一分功德。”
李乘風說完,盤膝坐在地上,他凝聚法力,右手在空中畫了一道符詔,那符詔透漏著一股祥和之氣,李乘風把符詔朝著玲兒眉心一指,那符詔沒入玲兒眉心消失不見。
隨著李乘風的符詔進入身體,還有那往生經的誦讀,玲兒的臉上漏出一絲安寧,那身軀慢慢變淡,直到消失不見。
“律律律!”黑子不屑的朝著李乘風咧了咧嘴,好像嫌李乘風多管閑事一般。這種低級的惡鬼,若是在以前,都不夠自己吃的……
“我學習佛法這麽多年,骨子裏還是有那一絲善。剛才那符詔也不知地府的判官會不會給麵子,希望師傅不要騙我。”剛才那符詔是悟恒教給李乘風的度化法門,聽悟恒說,每個符詔上都蘊含著自己的發力印記,若是佛門或者道門的人超度,那符詔就和通行證一般,能讓生魂少一些輪判之苦。
李乘風用了個喚水的法子,洗了洗身子,從乾坤袋中掏出一套幹淨的白色僧衣,聽說這白色僧衣隻有悟恒一脈才可以穿,具體怎麽個原因倒是沒聽悟恒提起,估計又是什麽傳承上的事情,對於李乘風來說倒是有些無關緊要。
鄧氏一家聽到後院很久沒什麽動靜,便偷偷的跑回去看看那小師傅有沒有收服那惡鬼,李乘風聽到腳步聲,看著滿臉擔憂的三人,心裏不免有些唏噓,凡人,往往是被蒙蔽也是被傷害的那部分群體。
“小師傅,那惡鬼……”鄧母看著滿目狼藉的後院,怯怯的問道。
“幸不辱命,那惡鬼已經被我超脫了,但是……”李乘風有些臉紅的看著如同被野豬拱了一般的後院,撓了撓頭,有些羞澀,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誰能想到自己都差一點身死道消,還好三人沒看到自己狼狽時候的模樣,要不那臉可真就丟大了。
鄧母也是個機靈人,她怎麽能不知道李乘風的尷尬之處,要不說世俗人還是有世俗人處理事情的法子,鄧母拉著鄧俊的手,對著鄧俊使了個眼神,那鄧俊會意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梆梆梆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小師傅救命之恩,若不是小師傅救我,我們家這一家老小三口早就死於非命了!”鄧俊倒是打心底感激,自己雖然有些迂腐,但是卻是個孝順孩子,若不是李乘風相助,估計鄧家在灤縣就成了一段往事了。
李乘風趕忙扶起鄧俊,心裏的那點不好意思一掃而空,他咧開嘴朝著三個人憨憨一笑,而黑子則如同人一般白了眼李乘風,好像在說“多大點事,至於麽”的樣子。
李乘風舒了口氣,望著天空傻笑,這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