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3章滅絕計劃
南天明猛然站起，用雙手撐著桌子大聲道：“這怎麽可以，SD藥劑目前仍在臨床階段，缺乏大量的數據支持。我們甚至不知道它對人類的作用如何，會否造成損害。更重要的是，目前我們還沒有證據表明，它對人類的基因鏈不會產生副作用。韓部長，若是它影響了人類的基因，哪怕我們殺光了偽裝者，但人類的未來也會變得暗淡無光啊！”
韓部長伸手做了個“坐下”的手勢，然後對旁邊一名助手低語了幾句。片刻後大屏幕上有新的畫麵出現，畫麵裏是兩個不同的房間，一個房間中是個中年男人，另一個房間則是隻武裝種。武裝種正試圖衝出房間，但屢試無果。
影像暫停。
“這是？”南天明眯了眯眼睛。
“這是北美分部對SD藥劑的實驗，如各位所見，第一個房間裏是普通的人類，第二個房間則是一隻武裝種。SD藥劑是通過空氣傳播進入生物體內，從分子級別加速水份流失從而造成偽裝者脫水現象，通過這種藥理作用，對潛伏期的魑蟲進行驅逐，對已經異變的偽裝者則造成生物脫水以達到殺死它們的目的。接下來，請各位觀看這段實驗錄像吧。”韓部長說完打了個手勢。
他的助手在平板電腦上點下播放功能，於是大屏幕上的影像繼續播放。
在兩個房間的旁邊各有一根進度條，代表SD藥劑在空氣中的飽和程度。隨著進度條開始往前推進，左側房間裏的人類並無異樣，但右邊的偽裝者則表現出煩躁和不安，這使得它更具攻擊性。在進度條超過50%之後，左側的人類似乎感覺到口渴，無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偽裝者的動作則明顯不如之前激烈，同時體表滿布汗水。
很快進度條抵達80%，偽裝者已經躺在地上不動了，隻是不時身體抽搐一下。地上則有一灘水漬，躺在水漬上的偽裝者仍在大量冒汗。到進度條達到100的時候，偽裝者那個畫麵上浮現“死亡”的紅色英文。至於左側房間的那個人類，雖然也滿頭大汗，但還有行動能力，而且神智清楚。
錄像到此結束。
韓部長道：“北美分部的實驗表情，SD藥劑在經過多次改良之後，僅對偽裝者造成嚴重的脫水現象，至於人類，受到的影響十分有限。實驗的報告和數據也由那邊整理之後，連同滅絕計劃一起送交聯合國。相信有這些數據的支持，通過滅絕計劃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南天明搖頭道：“北美那邊實驗了幾次？有一千次嗎？知不知道全球有多少人，不同的人種，基因都存在著微小的區別，怎麽就知道SD藥劑不會對特定的人種造成損害？韓部長，全球性的投放必須慎重……”
“南博士！”韓部長打斷了南天明的話，沉聲道：“聽著，無論SD藥劑也好，偽裝者滅絕計劃也罷。都不是我一個人決定的，哪怕你再反對，縱使對我也怨言也好。很抱歉，你我都改變不了什麽。而且我相信，各國的首腦政要已經厭煩了每天都要進行細胞檢測的日子，他們迫切地想要殺掉偽裝者這些害蟲。我想，就算你再怎麽樣，也改變不了他們這種意願的。與其如此，那麽還是讓我們做好自己手上的工作吧。”
南天明看著他，片刻後點頭道：“好，就算不理會SD藥劑對普通人類造成的影響。那麽請問DMC總部是否考慮過，這種藥劑對我們的騎士，乃至異種會造成什麽樣的損害？要知道除了精神狀態之外，在生物結構上，騎士和異種都無比接近偽裝者。如果SD藥劑可以對偽裝者產生傷害，那麽對他們亦然。”
韓部長沉默了。
片刻後才道：“你說得沒錯，所以如果SD藥劑產生作用的話。偽裝者會消失，其它的異種以及我們的騎士，也會成為曆史的產物。”
南天明大聲道：“也就是說，要連同他們一起滅殺了？”
“我不認為這有什麽問題！”韓部長的聲音驟然提高：“難道你覺得騎士和異種還能夠稱之為人類嗎？南博士，如果偽裝者已經消滅幹淨了，自然不能讓他們繼續活下去，天知道他們會否成為第二代的偽裝者，所以把他們也滅殺掉，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
“可他們在為我們而戰，如果他們知道自己被保護的事物所殺死。韓部長，你考慮過他們的心情嗎？”
“誰會考慮工具的心情。”韓部長道：“他們僅是工具而已，僅此而已！”
南天明失魂落魄地坐回椅子上，韓部長沉聲道：“關於滅絕計劃，總部那邊已經下達了禁口令。誰如果把這件事泄露出去的話，將會給送上軍事法庭。至於雛鳥計劃還會繼續，作為滅絕計劃的保障之一，它將繼續運作。當然，最理想的是在滅絕計劃實施之後，除人類外其它的異類全部消失……”
“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吧。”
正在自己辦公室裏察看某些記錄的陳南秋，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辦公室的門被推開，氣急敗壞的南天明走了進來。陳南秋微微拉低眼鏡看著他說：“你這是怎麽了？”
“南秋，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南天明拉過張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握著女醫師的手道：“我需要你在外頭給弄一套冷凍設備。”
“怎麽回事？”
南天明歎了口氣說：“剛和部長開完會，據部長說，四個月後可能實施偽裝者滅絕計劃。”
“那和冷凍設備有什麽關係？”陳南秋一頭霧水。
“當然有關係，我得救黎月啊。”南天明輕聲道：“偽裝者滅絕計劃，既通過這幾年建造的地軌衛星向全球投放SD藥劑，以空氣為傳播途徑從而讓偽裝者吸入後，造成其生物脫水來達到滅殺的目的。所謂的SD藥劑，便是SuperDesiccant，也就是超級幹燥劑。可這種藥劑非但對偽裝者產生作用，也會對騎士和異種造成傷害。”
陳南秋失聲道：“什麽？”
南天明連忙掩住她的嘴巴：“你小聲點，別讓人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