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常春藤

王洛安思考了下,便定下了調查的方向。

“這位大人說的有道理。”林素鶯走過去,指著陸嫃,“這陸嫃身上一共是有兩個地方有毒,一個是頭皮上,一個是顯示在腹部。王先生,請。”

王洛安早早就是準備好工具,他拿出自己的工具,彎下腰,散開了陸嫃的發髻。

陸嫃的頭發保養的很好,又是黑又是亮,就像是上好的絲緞一樣,可是撥開那頭發,裏麵的頭皮卻是要人看著可怕,居然是發黑潰爛,隱隱已經有了一股腐肉的味道。

“這是……”

王洛安拿出了一把銀質的小刀,從頭皮上小心的刮下了一層腐肉,“這是毒……”

“我們當然知道這是毒啊,不是毒難不成還是發油嗎?”

林素鶯說完,微微一愣,“發油?等下,我們要知道的是這個是什麽毒。”

說道這裏,王洛安微微有點尷尬,看了下身邊的探員,那郭探員也是一愣的懵樣子,林素鶯原本還指望著這個從西洋回來的人有什麽好本事。

“陸老爺,大夫請回來了嗎?”

“去了去了,馬上回來。”陸家人是把老大夫拖著過來的,那老大夫也是無奈,這人都是已經死了,難不成要自己醫治的活過來?

“哎呦,我的陸爺,小老兒真的沒有救活你家閨女啊。”老大夫苦著臉,提著箱子歎氣。

“曾大夫,你不是很懂毒物嗎,就是想要看看,是什麽毒物害死了我家姑娘。”陸嫃母親沒有走進屋子裏,而是站在走廊裏說著。

不是她不想進去,而是陸家人不希望她在倒下了。

曾大夫一聽,隻要不是要自己去救死人,那就是好說多了。

“大夫,你看看,這是從陸嫃頭上發現的。”

林素鶯說著,王洛安識趣的將手中的東西遞過去,路過林素鶯的時候被站在她身後的阿君狠狠白了一眼。

曹大夫看了下那東西,嫌棄的放在了一邊,然後走過去,自己小心的扒開了頭發,“哎呦喂,這是毒性常春藤啊。”

“常春藤?”

這個名字聽著很普通,眾人也是不明白,“這常春藤會害死人嗎?”

曹大夫站起身子,搖頭,“這東西啊,你們平時就可以見到很多,這毒性的常春藤和一般的都是看不出什麽差別,他們的葉子水和枝幹裏麵的水,你們皮膚上會產生嚴重的皮炎與水泡。或者是接觸過毒常春藤的衣服、鞋子、工具、土壤、動物和燃燒生成的煙都是有毒的,一般倒是很少會想到這個法子,妙哉妙哉!”

林素鶯可是不打算知道這麽多,“也就是說,這個並不會害死陸嫃是嗎?”

“這個死倒是不至於,就是活受罪,看著這麽嚴重的,想必是頭皮上有破皮了,所以才這麽嚴重。”

曹大夫說完還是盯著那頭皮看呢,眼中居然是有著讚揚的神色。

“陸夫人,你們可記得,當日接回陸嫃的時候,頭發可是淩亂?”

陸嫃母親站在外麵自然也是聽到了,“這個不曾注意,眾人心思都是不在這裏倒是忘記仔細探查了,不過在出門之前,她倒是說起了,好像是自己頭上很癢,我勸說,這妝容已經梳妝好了,要她忍忍,哪裏想到會是有這麽一件事啊……我後悔啊……”

聽到陸嫃母親這麽一說,想起昨日自己看見了,陸嫃的發髻是微微亂的,有可能就是陸嫃在出嫁之前就是已經被人頭皮上下毒了,剛剛林素鶯想到了一個東西,發油。

“陸嫃姑娘的頭發這麽好,平日裏是會用什麽發油?我們可否去陸嫃的閨房看看。”

頭上的毒雖然是不致死,但是很有可能是同一個下手的。

陸嫃的房間雖然不大,但是裏麵裝扮的很精致,女孩子家該有的東西都有,在裏麵最引人注意的可能就是一麵牆壁上的書籍了。

陸嫃是一個愛書的人,看著書架上整整齊齊的書籍,林素鶯眼中閃過羨慕。

“阿嫃出事之後,這個房間我們就沒有打開過了。”

林素鶯走進去,目標很明確,就是梳妝鏡那,和整個屋子最不搭的也是這個梳妝鏡,這是西洋貨物,上麵的鏡子不是什麽看人模糊的銅鏡,而是能看的清清楚楚的西洋鏡,桌子上東西都擺放著,但是稍顯淩亂。

雖然陸家人說在出事之後沒有打開過這屋子,但是當日是陸嫃出嫁的日子,這個屋子人來人往本就是很多,而在陸嫃離開之後,也是經過了簡單的打掃。

林素鶯從進門的第一時間就是四周看了一圈,線索雜亂,根本就是找不到什麽有利的痕跡了,如今隻能重點查看了,頭皮上的毒隻能是在上妝的時候有機會,看了一圈,梳妝鏡上的一個精致盒子引起了林素鶯的注意。

她自己拿起查看著東西,“這是發油嗎?”

看著樣子不像是外麵買的,味道都是清淡好聞的很。

陸嫃母親看了一眼,擦著臉頰上的淚珠,點頭,“這是阿嫃一直用的,是自己做的。”

“曹大夫,麻煩你檢查下,這裏可有常春藤的毒素。”

“沒有……”曹大夫檢查了下,裏麵幹幹爽爽,沒有一點有毒的痕跡。

能在頭皮上這麽大規模的下毒,隻有在梳妝的時候,可是這個發油沒有毒?

“當日可是用的這一個?”王洛安在一邊接著問道。

陸嫃母親仔細的思索,繼而搖頭,“當日這裏人來人往,實在是忙,我也不是一直在這裏,阿嫃是不是用了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對於,小寧在,她一直陪著阿嫃,陸寧……”

陸嫃目前轉身在人群裏尋陸寧,在人群外麵看見了小臉微微泛白的陸寧。

“母親。”

“陸寧,你那一日一直在這裏,可是注意到了你阿姊用了什麽發油?”

陸寧微微側頭,似乎是在逃避陸嫃母親的視線,“母親,阿姊不就是隻有這麽一個發油嗎,那一日上妝都是全福媽媽,我就在一邊看著,倒是也不曾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