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薛娘鬧宴場
第二十二章 薛娘鬧宴場
淩子軒趕忙打圓場,說還是先找到人再查這事,免得造成誤會,又被有心人利用。
薛娘氣得眼通紅,這戲唱得還真好聽,誤會?“大少爺,您這兄妹情深的戲碼演得也太好了,可別忘了大小姐也是你的胞妹,可現在奴婢都要懷疑大小姐其實是抱回來養的吧,一個個說話都是昧著良心的,無非就是因為小姐是個傻子,沒她淩嫣然的天才,無法給你們未來帶來好處而已。”
薛娘這一段話,場上瞬間沉默了下來,眾人不由都噤了聲,一致看上淩家那幾位,被指桑罵槐的淩子軒冷了眼,淩嫣然倒是滿眼的不屑,而淩浩則是愣了愣,隨之麵色陰沉冷斥了薛娘一聲,“薛娘!你在這胡說什麽?”
“我胡說?難道不是嗎,我算是看清你們淩家人的秉性了,真為雪卿夫人不值,侯爺,小姐被夫人和二小姐如何欺辱的時候你也親眼見過,小姐當時有多慘你可是親眼看的,堂堂一個大小姐,無端被冤枉,關柴房打二十鞭子還不準給藥看病,小姐在荒院裏昏迷的大半個月裏,我奴婢冒著危險偷藥揪回來的,之後天天就著草根陪雨水,這是一個千金小姐過的生活,連街邊的乞丐都不如,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二小姐三番四次找上來尋事,每次受傷的都是大小姐,但是二小姐呢,侯爺你自詡公平,但你做過什麽,你也就說她兩句,再關在院子裏,同是你的女兒,差別卻是那樣大,因為什麽,是大小姐的錯,她不該是個傻子,誰讓她是個傻子,傻子還占了嫡女的位置死也活該!”
薛娘這次可見是真的恨極了,她也是因為害怕恐懼,怕慕然被淩嫣然這惡毒的女人抓走會如何備受折磨,此刻心中壓抑的東西也不管不顧,若非顧忌這最後一點東西,她大概都會把淩子軒的身世也給捅出來。
雪卿夫人是為誰而死,小姐是為什麽傻的,都是為了那一家子,可現在誰記著恩情,反而是恩將仇報!
靖康候也被說得麵色發白,站著搖搖欲墜,咬著牙根說不出話來,腦中總會忍不住的回想起當日看到女兒趴在地上挖草根吃的樣子。
場上眾人麵麵相覷,道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隱情,看來淩慕然在淩家還真不好過活,不過也是,就如薛娘說的,誰讓她是一個傻子,還生在這樣的家族,占了嫡女的位置。
不過沒想到淩嫣然還真是如此心狠手辣啊。
眾人不由偷偷瞄向風淩琅,隻是琅王毫無表情的臉上完全看不出什麽。
淩嫣然被氣得僑聯通紅,看到風淩琅冷酷的臉,也不知是因為心理有鬼還是什麽,她總感覺到風淩琅似乎很不悅的樣子,不由火冒三丈,“放肆,你這個賤奴好大的膽子竟敢挑撥離間,毀侯府聲譽,分明是嫉恨跟著那傻子討不到好出,說不得這事就是你自導自演!”
“我薛娘發誓,若有半分誑語,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敢不敢發誓,用你的醫道來發誓,說你從沒有欺辱過大小姐,沒有陷害過她,沒有虐待過她,沒有想要害死她!”薛娘猙獰著臉,直接撲通跪下發誓,一邊看著淩嫣然。
淩嫣然被梗得說不出話,一張臉漲得紫紅,胸脯起起伏伏好幾下,看著薛娘恨不得上去吞吃了她。
武者武道,醫者醫道,修煉中每一個坎都是至關重要的,稍有不慎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她確實不敢拿來開玩笑。
看她臉色,眾人也不用證實就看出幾分來了。
也不知真是不是被氣狠了,淩嫣然終是忍不住厲叫一聲隨手就抽出身邊護衛的刀朝著跪在地上的薛娘便劈了過去,“賤奴,你給我去死!”
場上的眾人都沒有預料到風淩琅還在這裏,淩嫣然竟然就敢當眾動起手來,而就近的幾位,靖康候被薛娘的話激得完全發蒙,薛娘讓他不免的想起了雪卿,還在失神中,耳邊便響起了一串驚呼。
淩嫣然雖不會武,但身具靈力,也不是沒有力氣,刀是劈得又快有狠,想要阻止根本來不及。
都以為薛娘會死,薛娘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隻可惜依然無法護住小姐,雙眼中的怨毒更是濃鬱,充血的盯著淩嫣然,就算淩嫣然身邊的護衛看到那雙眼睛都覺得背後發涼。
淩嫣然更是怒不可遏完全失去理智。
但就在刀距離薛娘脖子不到幾厘米的距離時,眾人隻聽叮的一聲,隨後便見一道白光飛了起來,銀白的刀在半空劃過一道圓弧再落回地麵。
淩嫣然被兩個護衛扶住,雙眼還帶著詫異的看著拿著刀的手。
眾人都下意識的看向風淩琅,這裏就屬風淩琅武道修為最高了,莫不是他出手的?
“嗬,看來來得正時候啊,好戲正好,侯府還真是熱鬧,大婚將近,侯爺這是想先來個添紅加彩不是?”略顯輕佻的聲音響起。
眾人都尋聲望去,便見一身明黃華服紈絝子弟樣的青年男子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笑意負手慢悠悠走來,身邊跟著兩個灰衣護衛,從氣勢上來看修為應該在大武師左右。
這王都之中,大概沒幾個人會不認識這個青年的,擁有最尊貴的身份,卻也是最平庸無用毫無實權的人,宣王風錦宣,因沒有封地,也沒有封功號,所以也隻是宣王而已,一個掛名,皇族中的笑柄。
但不管眾人如何在背後笑話輕視這位王爺,明麵著卻還是無人敢得罪的,畢竟他的身份還是擺在這兒,何況他背後還有個掌握兵權的風淩琅。
已經有些人連忙上前打招呼了。
靖康候這會兒也回過神來,臉色難看得能滴出墨來,眼底凶光遮也遮不住,死死的盯著麵色蒼白的女兒,深深吸了口氣,“把小姐帶回去。”再轉看向風錦宣,“多些宣王爺出手相助。”
風錦宣卻完全不給靖康候麵子,看都沒看他,也沒看來打招呼的人,直接對著還老神在在坐著的風淩琅道,“大侄子,有點事兒找你談,找了半天原來是跑親家來了,今天看來你親家估計也沒空招待你了,不如和叔叔先去喝一杯。”
那語氣,那話,怎麽聽怎麽不著調,場上群臣嘴角抽了抽。
風淩琅倒是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看向麵色鐵青的靖康候,“若有需要幫忙的,可以派人去王府隻會一聲,多謝招待。”
這話聽似客氣,卻比風錦宣更無情麵,身為未來女婿,府中出這樣的事情他卻不主動留下來幫忙,可見他對這婚事的態度。
眾人心裏都有些微妙了,都知道這門親事是皇上為王爺安排的,並非王爺自己屬於,但見王爺並沒有任何不滿的反應,還以為是水到渠成的,現在看來,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好啊,不過說得也是,以淩嫣然這性子,雖說天才天生優越感強,難免驕縱高傲些,但也太過涼薄毒辣了,這樣的女人娶回去,怕是王爺未來後院難安啊。
已經回了理智的淩嫣然看著風淩琅冷硬的背影,俏臉也慘白一片,整個人如同泄了氣的氣球,雙目無神,呆滯的任人帶走。
先不說靖康侯府之後如何。
慕然已經在屋子裏等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眼看已經入夜,這裏一直沒人出現過,她實在猜不準。
她不知道,就在她所處院落的隔壁,她上輩子認識最深的兩個男人就在那邊。
風淩琅皺眉看著被吊起來的黑衣人,上衣已經被脫下,露出傷痕累累的壯碩上身,胸口之處,一個斧頭紋樣的紋身極為惹眼。
修武之人多不會在身上落下紋身,又因武者恢複力很好,所以就算傷痕都很少,身上哪怕隻是皮膚傷損,有時候都能影響到修煉的氣。
但有一些專門培育的死士卻會做一些標誌性的紋身,這類也並不少,許多高官貴族家中多少都會圈養一批死士。
但偏偏這個紋身風淩琅還真不陌生。
他是三軍統帥,不管戰場之上之下,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曾經他就見過這樣紋身的刺客,隻是這些刺客都是無法言語的,又是死士套不出什麽來,所以也不知底細,但也能肯定是敵國之人。
現在這個人出現在了王都,意欲何為,死士出現在這裏,不可能隻有蝦兵沒有蟹將,在他眼皮底下如此輕易的潛伏,看來這王都之中怕是有內應。
想到此處,風淩琅的眼神冷厲的下來。
“你說他是為了抓靖康候之女?”
風錦宣正坐在一邊懶洋洋的喝酒,聞言也隻是聳聳肩,“至少看到的時候確實如此。”但誰知是不是抓錯了呢。
突然,他想到什麽,嘴角不由壞壞的勾了下,抬眼看著麵色冷凝的風淩琅,意味不明道,“不如你去問問她,就在隔壁,說不定能問出什麽來。”
風淩琅卻愣怔的下,腦中莫名的浮現起那日茶樓之下少女眼中複雜的情緒,眉頭不由又皺起,“帶路。”
“哈?你還當真了?”風錦宣端著酒杯的手一頓,錯愕的看著他,他也隻是隨口打趣而已,從一個傻子口中還能問出什麽來。沒把淩慕然立刻歸還靖康候,也不過是想看這條線索還有沒有用,能不能再引蛇出洞。
可惜風淩琅連個眼神都沒給,大步流星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