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灰衣人
方君集歎息一聲，道：“賀青，我知道心中怎麽想的，現在金之奧義進展緩慢，木之奧義剛學，自然領悟效果好一些。如果你有無窮壽命，自然可以研究多種奧義，但是我們都是有限生命，一生把一種奧義修煉到極致都很難，哪有那麽多時間修煉好幾種奧義。”
賀青想了一下，道：“總教習，我覺得也不能在一種奧義上耗盡心力吧。同時研習幾種奧義，或者可以相互促進，一起提升也說不定呢。”
方君集歎了口氣，道：“賀青，以前也有人和你一樣，嚐試修煉多門奧義，初始似乎手段勝過他人，但是時間久了，一門奧義也無法練到深處，再也不能和同輩之人相比，我不希望你步他們的後塵。”
賀青默然，道：“總教習可是認識什麽人是這樣的？”
方君集點頭，道：“我的同門師兄盧況，本來天賦卓絕，優秀不在我之下，結果因為強行幾係奧義同修，最終走火入魔。你的天賦很好，我不希望你將來和他一樣，泯滅於眾人之中。”
方君集突然再次變得嚴肅，認真道：“賀青，不是我要批評你，翔龍大陸的曆史上，還從來沒有哪一個蓋世強者是同修多門奧義的，無他，人力總有窮盡，奧義艱深，無數歲月積累都難以圓滿，要想多係奧義同修無異於癡人說夢。我現在不是建議你，而是以總教習的身份要求你，以後專心修煉金之奧義，不得修煉其他奧義！”
一眾弟子都很小心的看著方君集，不敢有異議。
賀青皺了皺眉，心中隱隱有不同想法，隻是一時間卻也說不出反駁方君集的道理來。
這日夜裏，賀青輾轉反複，無法入睡，幹脆起床來到洞府之外。
賀青陷入苦惱，總教習的話似乎很有道理，但是自己又覺得很是煩躁，不知不覺自發練起武技來。
賀青一下大力金剛指，一下柔木鞭，開始尚自井然有序，沛然有力，到的後來，出手已是越來越亂，真個人都失神了。
“金之奧義！”賀青大吼一聲，朝著一麵巨大石壁一指點出，瞬間破開一個極深洞口。
“木之奧義！”賀青右手一甩，柔木鞭超石壁抽出，啪的一聲響聲震耳。
賀青心中愈發焦躁，不知下一階段修煉的路到底應該如何前行。
突然一個中氣充沛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元氣鞭軟綿無力，這也好意思叫木之奧義？”
賀青吃了一驚，側過頭去，黑暗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冷冷的站在不遠處。
什麽人竟然能夠悄無聲息的來到自己身邊？賀青仔細看去，那高大人影一襲灰衣，丹田處似乎一片黑暗空洞，看不出是何修為。
賀青暗暗心驚，問道：“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為什麽沮喪，如同失了魂。”
賀青一怔，道：“我沮喪，是因為不知接下來如何修煉。”
“你已經初窺金之奧義，木之奧義也隱隱領悟了一絲，怎會不知接下來要如何修煉？”
賀青幽幽歎了口氣：“金之奧義陷入瓶頸，我便另辟蹊徑修習木之奧義，我本以為幾係奧義同修，未嚐不是一條路。但是今日總教習對我嚴厲批評，說每個人時間有限，要專精一門奧義才是正途。總教習的話似乎很有道理，但是獨精一術，卻又與我心中的意願非常矛盾，所以我有些沮喪，讓前輩見笑了。”
“誰說必須獨精一術的？”灰衣人冷哼一聲：“他自己隻會一門奧義，就不準別人修煉多門奧義了嗎？迂腐！”
賀青愣了一下，道：“但是總教習說自古以來，大陸頂級強者還沒有一個修習多門奧義的。”
“那是他孤陋寡聞。”灰衣人冷傲道：“至少遠古時代，就有人五行奧義同修，更憑借五行奧義成就神位。何況，就算是前無古人，難道今人就不能另辟蹊徑，走出不同的路來？”
賀青聞言，立刻眼睛一亮，一絲信心陡然燃起。
灰衣人很快就將賀青剛燃起的信心澆滅，冷冷道：“不過你的木之奧義，修煉的也太差勁了。柔木鞭被你用起來軟綿綿的毫無力道，是學女人打架呢？”
賀青問道：“您可是木之奧義高手？”
灰衣人道：“木之奧義我是不會的，不過元氣運用的初始階段，技巧都大同小異，我多多少少都了解一些，指點一下你還是足夠的。”
賀青一下來了精神，拱手施禮，道：“還請賜教！”
賀青走近幾步，仔細看向灰衣人，卻見其帶著人皮麵具，滿臉毫無表情，隱隱中散發出陣陣威嚴。
灰衣人指著賀青對麵的巨大石壁，隻見其上鞭痕指孔遍布，卻是剛剛賀青一頓亂打所致。
灰衣人沉穩開口。
“首先第一點，這石壁不是你的敵人，並無過錯，剛才你亂發脾氣，動手打這石壁，現在應該向他道歉。”
賀青不禁一笑，合掌向那石壁道：“石壁兄，剛才是賀青不對，現在給你賠禮道歉了。”
“不錯，孺子可教。第二點，柔木鞭的威力，不在速度，而在進退倏忽，繞行攻擊，並不是一味求快便好。你要不斷控製柔木鞭的速度，快慢由心，力量機變，方向自由。”
賀青眼睛一亮，瞬間明悟：“恩，我懂了。柔木鞭在攻擊過程中要不斷控製元氣輸出，隨時可以改變運行方向。”
“大致是這個意思。第三點，木之奧義，奧妙無窮，柔木鞭隻是柔的一麵，木之奧義剛的一麵也不可小覷，比如學院的翔龍棍法，剛猛無匹，威力不在任何金係兵器之下。”
“第四點，木之奧義還有更多範疇，比如穿地之力，不息之力，甚至是束縛之力，你要領悟的東西還很多。”
“最後一點，你要找一件純木係材料，用元氣親和之，深入體驗之，方才能夠加快領悟速度。”
賀青聽得五體投地，看著灰衣人，驚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