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鐵麵無私
操場上。
除了被罰跑的李浩軒與其他五名球員，校隊剩下的人，也沒能避免劉玉龍的嚴厲訓斥。好在上課時間快到，經過馮世強的提醒，劉玉龍最終作罷讓他們先去上課。
“他們呢？”馮世強指著操場上還在奔跑的李浩軒等人詢問。
“跑完再說。”劉玉龍冷冷道。
“可是他們快上課了，這樣下去不太好吧？”
“不好是他們的事情，我隻負責訓練，誰讓他們不用心的，隻要明天開始不再懈怠，自然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馮世強算是領教了劉玉龍的嚴厲，考慮到自己之前答應過他，馮世強不再言語，隻默默守在一旁。
場上的球員們跑了有七圈左右，第一堂課的鈴聲就響了起來，包括李浩軒在內的六名球員，拖著疲憊的身體互看一眼，猶豫一下，最終還是一起走到劉玉龍的麵前。
李浩軒為首，其他人跟在背後，在劉玉龍麵前說道，“劉教練，我們已經上課了，能不能先把這些沒跑完的圈數記下來？等下午訓練的時候我們再完成，先讓我們去上課怎麽樣？”
“不行。”劉玉龍想都沒想，斬釘截鐵。
“可是一旦我們去晚了會被老師.......”有球員想要爭辯幾句，卻被劉玉龍直接打斷，“那是你們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球員們還能怎麽辦？有球員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這麽嚴厲的訓練，本想直接撂挑子不幹，卻被身邊的人給攔住。
“跑吧！早點跑到的話早點去教室。”李浩軒說。
“可是我們現在才跑七圈呢！還有十三圈，這跑完了恐怕半節課都結束了。上次因為籃球的事情班主任就已經發過火了，要是這一次再被抓住，到時候指不定會說什麽呢！”
“就是。雖然是我們的問題，訓練也確實應該嚴格一點，但有必要這樣不近人情嗎？不就是訓練的時候聊了幾句嗎？我以前訓練的時候可從沒聊過，都是認認真真的。”
“再這樣下去我不玩了。我在校隊來是為了打籃球的，不是為了被折磨的。”
聽到隊友們的議論，李浩軒沒有接話，而是立即往操場上衝。他可是唯一一個要跑三十圈的人，現在的他還有二十三圈，以他的體能，跑完這二十三圈恐怕半節課也完了。與其站在那裏說那些改變不了結果的話，還不如抓緊時間跑完再說。
其他球員最終也還是選擇了妥協。
盡管有些人罵罵咧咧，但他們還是沒敢違背劉玉龍的懲罰，規規矩矩跑完了剩下的圈數。
當其他人都離開以後，偌大的操場上，隻剩下李浩軒一人還在奔跑。他的體能已經消耗殆盡，緩慢地挪動著自己的步伐，卻感覺雙腳如同灌了鉛一般，每一次抬腿都重如千斤。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大腦中有些缺氧的感覺，心髒劇烈跳動起來，仿佛隨時就要蹦出來一樣。
場邊。
馮世強與劉玉龍還是沒有離開。
整個過程中，劉玉龍冷眼旁觀，馮世強雖然沒有行動，但他有些不忍心，好幾次想站出來製止劉玉龍。
“你以後的訓練都會這麽嚴肅嗎？”馮世強問。
“不。”劉玉龍說，“會比這更嚴肅，嚴肅一百倍，一千倍。”
“有必要這樣嗎？我相信你的訓練能讓他們變得更強，但這樣超出他們體能本身的訓練對他們的身體沒有一點好處，你能明白嗎？他們還是學生，不是專業運動員，一旦出了什麽事情的話，該怎麽辦？雖然我知道訓練需要嚴格，但能不能在他們的身體素質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馮世強直視劉玉龍問道，劉玉龍依然沒有太大反應，雙手環腰側對他，不緊不慢，反問一句，“你怎麽知道他們的身體接受不了？”
“這......”馮世強被這句話問住了，良久，他才支支吾吾道，“他們隻是中學生而已，這樣的訓練量太大，不科學，會損害他們身體的。”
“老馮，你知道我以前做什麽的吧？”
“嗯？”
“既然你知道，那你就別多嘴行嗎？”劉玉龍說，“我知道你心疼這些學生，但這是他們必須經曆的。你肯定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支球隊的實力有多弱，但你們又想打進第二輪，這樣的話，靠你們以前那種訓練量，怎麽可能在短短一兩個月的時間把他們送進去？”
馮世強無語。
“想要打進第二輪的話就聽我的，如果你心疼他們，那幹脆讓他們別指望好了。好球員都是練出來打出來的，可不是光靠在操場上跑幾圈就行的，這一切才剛剛開始，他們要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憑什麽能打進高錦賽第二輪？”
馮世強沉默了，他發現自己根本沒有理由反駁劉玉龍的話。他確實心疼這些學生們，但劉玉龍做的有錯嗎？哪一個球員不是磨練出來的，如果訓練根本讓他們感覺不到疲倦的話，隻能證明這樣的訓練量還沒到他們的極限！
球場上。
在距離上課時間過去大半個小時以後，李浩軒終於跑完了全程。他整個人累倒在地上，可還沒休息幾秒鍾，立即又顫顫巍巍地爬起來，走到劉玉龍麵前，說，“報告劉教練，我已經跑完了三十圈。”
“你可以回去了。”
劉玉龍說，臉上仍然擺出一副‘我不認識你’的嚴厲模樣。
“沒事吧？”
馮世強關心了一句。
李浩軒擺擺手，立即朝教室走去，他的速度很快，雙腿發軟，心裏難受到極點。但他卻不得不以最快的速度往教室趕過去。
身後。
馮世強與劉玉龍盯著李浩軒的身影。
“這孩子不錯，這段時間以來，倒是讓我挺刮目相看的。確實是個好苗子。”馮世強感慨。
劉玉龍沒有接過他的話，但也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老馮，通知一下校隊的球員們，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的訓練提起前到五點半，來晚的人晚一分鍾罰跑十圈，讓他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