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打壓
最後一球。
鄭雪峰很謹慎，拿到籃球以後立即傳入李浩軒手中，接到籃球的李浩軒沒有遲疑，而是舉起籃球直接出手。這一刻，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個籃球上。
“能投進嗎？”
“恐怕有些難，他的節奏已經被打斷了。”
楊慶緊緊盯住飛在半空中的籃球，他的手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角，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會變得這麽緊張。老球員們也等待著比賽的結局，他們清楚，結果已經出來了，相信或者質疑已經不重要。
唰。
籃球穩穩砸進籃筐之中。
楊慶滿臉驚駭，一秒鍾不到表情變化了三次，從震驚到低落，再到悔恨。而他身邊的老球員們，也因為這個進球識趣地閉上了自己的嘴。
“很好。”
路過李浩軒身旁時，鄭雪峰說了一句。
場邊的學生們許多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剛進校隊的普通球員，竟然能在投籃中勝過校隊副隊長！盡管楊慶不是球隊主力，但他也差不了太多。
“你輸了。”
李浩軒走上前開口說道。
楊慶的臉抽了一下，但很快恢複正常，他開口回答道，“你運氣不錯。行，算你通過。”李浩軒沒有理會楊慶依然居高臨下的語氣，隻是淡定地點了點頭，這一幕看在楊慶眼中，愈發讓他咬牙切齒。
“哼，一個替補球員而已，僥幸靠投籃贏了我又如何？”
“接下來有你舒服的時候。跟我玩，看我怎麽玩死你！”
場邊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那些被李浩軒震撼到的學生們不少都在為他歡呼，新人隊友中，隻有王洛走過李浩軒身邊慶賀。
“老李，真厲害！我要是有你這麽厲害就好了。”
“加油！多訓練就行了。”
李浩軒道。
沒有過多的興奮，也沒有多餘的自傲，僅有的，隻是淡定的心態。
“真會裝，不就是運氣好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沒錯，球場上光靠運氣好可是不行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有新人隊友冷嘲熱諷兩句，李浩軒直接無視，隻顧與王洛聊天，隨後就走開了。校隊的新人儀式就這樣結束，第一天的訓練也暫告一段落。
早晨的課程開始。
複讀班的學習壓力可是很重的，李浩軒回到教室時碰到了班主任，班主任冷冷地撇了他一眼，連話都沒有跟他多說一句。
“趕緊回座位上去。”
班主任冷冷道。
自從李愛國在電話中明確表示支持李浩軒打球以後，班主任就把李浩軒調到了最後一排，單人雅座，休閑舒適，唯一不好的是距離黑板太遠。
早晨第一節課。
班主任講解試卷，才上課十分鍾，李浩軒的上眼皮跟下眼皮就開始打架，為了不讓自己睡著，他把夾書的夾子放腿上，用這樣的方法來刺激自己的神經。
效果很不錯。
下課鈴一響，李浩軒立即躺在課桌上進入夢鄉，抓住有限的時間來恢複自己的體能。中午，李浩軒去學校為校隊成員專門設置的小窗口進餐，飯一吃飽，立即回到教室午休。到自習開始前半小時，又馬上蘇醒複習功課。
這樣的狠勁讓宋波都有些驚訝。
“老李，你要不要這麽拚？”
“拚嗎？”
李浩軒詫異地看了宋波一眼，突然回想起當初在江寧中學的時候，那時他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訓練中，比起現在苦多了。
而且複讀班課業重，校隊訓練又太耗費體力，不用這樣的方法，他根本無法堅持籃球與學習同時進行。
“聽說你們明天有比賽呢！”
“我怎麽不知道？”
“跟新市一中的，難道沒人通知你嗎？”
——
下午。
晚飯結束後，校隊開始例行訓練。
與早上不同的是，下午的訓練側重於實戰，球隊內部往往會分成兩隊打對抗賽。A隊由楊慶帶領，B隊則由鄭雪峰帶領。李浩軒作為新人本來被分配在鄭雪峰那邊，不曾想楊慶卻熱情地將李浩軒要了過去。
鄭雪峰沒多想，沒有拒絕。
李浩軒有些納悶兒，但也不明白楊慶到底要做什麽。
混搭的陣容很快開始對陣，兩邊打的非常激烈，因為實力相當的緣故，誰都無法碾壓對手，隻能依靠配合與戰術完成進攻。體能消耗加快，換人的次數也開始變多，這時李浩軒才終於明白為什麽楊慶要讓自己在A隊。
訓練的一個多小時裏，李浩軒一直都沒有被換上，而其他的幾名替補，則被換上多次，包括與李浩軒一同加入A隊的新人隊友。
到這個時候，就是傻子也能看清楚這是楊慶在針對李浩軒。
“可惜，誰讓這小子得罪楊隊的，這下慘了吧！”
“這人廢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要自己退出校隊。”
“得罪了楊慶還想在校隊待下去？難呐！”
場外議論紛紛，球隊的其他人也朝著自己投來異樣的目光，但誰都不知道，李浩軒的內心不僅沒有怪罪楊慶，反而還很感激他。
清晨的訓練與夜晚的加練耗費了李浩軒的精力，如果再加上下午的這點時間，他覺得自己的身體肯定會過度損耗，楊慶很好地為他提供了休息時間，讓他的身體機能得以恢複。
反正當初他加入校隊也不是為了打球，這種情況對李浩軒來說並沒有壞處。隻要能保證他的兩餐，李浩軒就已經很高興。
傍晚。
自習開始前，校隊訓練結束。
楊慶在眾人集合的時候宣布，“明天下午我們有一場比賽，記得提前去器材室把隊服領過來。還有，教練出差回來了，隊長也會過來，明天大家好好表現，別給我丟人！”
“明白。”
回到教室的路上，李浩軒還在思索著楊慶的話。
“教練？”
來到高新中學校隊以後，李浩軒隻有兩個人沒見過，一個是球隊隊長，一個是球隊教練。前者他聽說過，據說校隊隊長很傲氣，根本不屑球隊的訓練，所以平日裏從來不到，隻有比賽才出現。而教練則是聽都沒聽說過，存在感似乎很低！
偏偏這兩個身份是一支球隊的核心，李浩軒已經開始好奇，這兩個從未謀麵的人到底是什麽樣的？這支魚腩球隊難道真的是從上到下都很爛嗎？還是說.....也許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