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無商不奸
看著楊綺得意忘形的樣子，李秀寧真想一腳踢過去，此人真是傲慢，一點謙虛都不懂。
楊綺蹲在火爐邊，回頭衝著李秀寧說道:“以後看書就坐在火爐旁，一點也不冷。”
李秀寧點頭，歎了一口氣說道:“倘若長安城中家家戶戶都有一個這樣的火爐那該多好呀，冬天也就不會有人凍死了。”
楊綺無奈地說道:“你知道一個火爐的代價是多少嗎？”
李秀寧隨意說道:“頂多就是幾百文錢。”
楊綺白了李秀寧一眼說道:“僅僅成本就要三兩銀子，還不算煤球的錢，送貨上門，安裝等服務。”
聽的楊綺這番話，李秀寧驚叫一聲道:“這火爐的代價竟然這般昂貴，尋常百姓如何用的起。”
楊綺無奈地說道:“沒辦法，成本就是如此，我總不能免費給百姓去安裝吧。”
楊綺有幾個錢，李秀寧心裏清楚的很，抬頭看著楊綺問道:“就沒有辦法降低成本嗎？”
楊綺搖了搖頭說道:“以目前的冶煉技術很難降低成本。”
這番話落下之後，楊綺想了想又說道:“或許有個辦法可以讓百姓用的上火爐。”
李秀寧急忙問道:“什麽辦法？”
楊綺緩緩說道:“我們也知道尋常百姓家中貧寒，一次性拿出這麽多銀子恐怕也不現實，所以我們可以采取每月償還債務的形式購買火爐。”
李秀寧大惑不解地問道:“我怎麽不明白你說的話？”
楊綺深吸一口氣說道:“一個火爐比如四兩銀子，百姓可以先花費五百文錢進行購買，剩下的三兩五百文錢可以在三年內償還完。當然每個月隻需要償還幾百文錢就可以了，這樣一來百姓的壓力也不大，稍微富裕一點的百姓也能承擔得起。倘若承擔不起，我們還可以采用五年來償還的方式。”
待的楊綺這番話說完以後，李秀寧死死的盯著楊綺，一句話也不說，楊綺有些不解地問道:“我臉上有花嗎？”
李秀寧一字一句說道:“我真的想看看你的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東西，竟然能想到這樣的辦法。”
楊綺嘿嘿一笑說道:“我隻是將坊間借貸的方法用到了此處而已，沒什麽大驚小怪的。”
李秀寧沉聲說道:“隻是你將火爐的價格定為四兩銀子有些貴了吧。”
楊綺開口說道:“火爐的製作程序比較複雜，另外煙筒采用的銅皮，工匠製作一套火爐出來費時費力，價格自然昂貴一點。”
李秀寧白了楊綺一眼說道:“無商不奸，我總算是見識到了。”
楊綺聳聳肩說道:“將軍可別忘了，這火爐的生意可是有你一半的，畢竟購買煤礦的錢是你出的。”
聽到楊綺說出這番話，李秀寧忽然回味過來，昨日丘師利前來的確是說了購買煤礦的事情，而且說了他願意卸甲歸田，贍養老母親的事情，又說了楊綺讓他負責開采煤礦的事情。
想到這裏，李秀寧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地說道:“我倒是忘記這件事情了。”
楊綺嘿嘿一笑問道:“將軍，這火爐的分成你打算占幾成？”
李秀寧脫口說道:“既然錢是我出的，你僅僅是提供了技術，那麽你就占三成吧。”
楊綺大吃一驚道:“絕對不行，沒有我壓根就不可能出現火爐，將軍也賺不了錢。”
李秀寧又說道:“最多四成。”
楊綺喊道:“我要占五成。”
李秀寧站了起來說道:“不行，你隻能占四成。”
楊綺欲哭無淚說道:“算你狠……”
看著楊綺無奈的樣子，李秀寧說道:“冬天太難熬了，許多百姓都撐不過去，賺了錢之後，從我的錢裏抽出一部分給百姓免費安裝火爐吧。”
楊綺點了點頭說道:“好吧。”
看著李秀寧有些落寞的樣子，楊綺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不忍心看著百姓被凍死凍傷，但是我們能力有限，不可能將天下的百姓都救了。”
李秀寧抿著嘴說道:“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他人，難道有問題嗎？”
楊綺搖搖頭說道:“沒問題，一點問題也沒有。”
回到府邸之後，楊綺失魂落魄，按道理李秀寧的做法是正確的，但是在楊綺看來長安城有那麽多貧苦的百姓，你該幫助誰，該給誰家安裝火爐？倘若引起百姓騷亂，那麽好心就會鑄成大錯。
這樣的話楊綺並沒有說，既然李秀寧是一片好心，那麽楊綺決定給興旺村的人免費安裝火爐，這樣做的原因一來是落實了李秀寧的善心，二是興旺村的人不會到處炫耀，也就不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楊綺將楊阿五喚到書房，說了火爐的事情，又說了可以讓尋常百姓采用每月償還貸款的方式購買火爐。楊綺又提出倘若尋常百姓購買火爐，必須要有東西進行抵押，房屋或者是人，對於那些佃戶，奴隸身份的人來說，他們估摸著除了東西以外，沒有什麽好抵押的，畢竟他們的戶籍掌握在主人手裏，用人抵押恐怕不現實。
楊綺明確表示這件事情要楊阿五自己打理，可楊阿五卻表示自己不一定會做好，對此楊綺語重心長地說道:“待火爐上市之後，會在利人市開店，隻需雇傭一個掌櫃的照看店鋪生意，而你自己則核算每日的賬務就行了。”
聽的楊綺這番話，楊阿五才說道:“那我就試著做吧，倘若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你莫要生氣。”
楊綺揮手說道:“人都有犯錯的時候，隻要多多積累經驗也就是了，莫要擔心……”
火爐的事情就交給了楊阿五，牙膏，洗發水的事情交給了秀兒，開采煤礦，運輸煤塊的事情自有丘師利，火爐及煤球的製作則有劉老三照應，楊綺忽然覺得自己輕鬆了許多，作為一個擁有大智慧的人，楊綺隻需要提出建議和想法，具體的事情則交給具體的人去執行，楊綺忽然覺得自己就像上市公司老總一樣，從來沒有做過老總的楊綺，今日總算是體會了一把這種感覺，美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