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居功不傲
裴寂離開大興殿之後，李淵更加肆無忌憚，積蓄許久的怒火傾瀉而發.
裴寂來到李秀寧的府邸時，得知李秀寧去往楊參軍哪裏，對於娘子軍參軍楊綺，裴寂了解不多。裴寂沒辦法，又馬不停蹄的來到楊綺暫時居住的府邸外，通報姓名之後，李秀寧攙扶著一個麵色清秀的男子走了過來。
未等裴寂說話，李秀寧一臉驚喜說道：“裴大人怎麽來了？”
裴寂笑道：“原本去找你的，誰知你卻不在，就追到這裏，希望你莫要介意。”
李秀寧接話說道：“我是來看望楊參軍的。”
楊綺抱拳行了一禮道：“娘子軍參軍楊綺，見過裴大人。”
裴寂揮手說道：“楊參軍不必客氣。”
楊綺捉摸不透裴寂尋找李秀寧的目的是什麽，左思右想之下不外乎有兩點，其一是這次娘子軍攻破長安之事。其二就是李秀寧與柴紹之間的事情，聽說昨日李秀寧與李淵在大興殿中吵得很厲害。莫非裴寂來此就是為了這件事情。
步入大堂以後，裴寂看著楊綺問道:“楊參軍是何時投奔娘子軍的？”
楊綺未開口說話，李秀寧就說道:“楊參軍是在戶縣投奔與我的，自從楊參軍加入娘子軍以來，智取戶縣，妙計破周至，而後巧嘴破始平，勸降涇陽，武力攻破興平及武功，而後楊參軍又獨闖虎穴來到長安城招降杜如晦，李靖及春明門守將衛規，如此一來，我們才能裏應外合攻破長安城，在攻打皇城時，楊參軍又斬殺右翊衛大將軍骨儀，大大提高了我軍士氣，這才是我娘子軍攻破長安城的原因。”
待的李秀寧這番話落下之後，裴寂驚呼一聲道:“這麽說來，娘子軍攻破關中諸多郡縣，楊參軍可謂是居功至偉呀。”
李秀寧點頭說道:“裴大人言之有理，我娘子軍之所以攻破這麽多郡縣，楊參軍功不可沒。”
不等裴寂說話，楊綺沉聲說道:“攻破這麽多郡縣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李將軍治軍有方，馬三寶，向善治，丘師利，王正道，房彥謙等多有功勞，而娘子軍兄弟亦是勇猛果敢，吾等上下一心，團結一致這才順利攻破這麽多郡縣，至於攻破長安城，若是沒有衛將軍的接應，隻怕短時間內我們難以攻破長安城，當然裴元慶，熊闊海兩人擒拿代王楊侑也是大功一件。”
楊綺一口氣將所有人的功勞都說了出來，並沒有刻意去彰顯自己的功勞，這一點倒是讓裴寂有些欽佩，小小年紀居功不傲，有前途。
隻是裴寂忽然有些不解，李秀寧獨獨敘述楊綺的功勞，而楊綺卻敘述了所有人的功勞，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若是放在以往的話，身為一軍之將自然要銘記所有武將的功勞，而李秀寧僅僅說了楊綺的功勞。
裴寂抬眼看去，隻見李秀寧的雙眼都落在楊綺的身上，而楊綺同樣望著李秀寧，從兩人的眼神中，心思縝密的裴寂看出一點點端倪來。
察言觀色可是裴寂為人處世的優點之一，倘若沒有這點能力，恐怕裴寂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裴寂非常確定自己心中的想法，這兩人肯定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裴寂輕輕咳嗽一聲，縷著胡須說道:“楊參軍小小年紀居功不傲，倒是令老朽佩服呀。”
楊綺抱拳說道:“在下隻是陳述了一個事實。”
裴寂抬頭看了李秀寧一眼說道:“其實今天老朽來此還有一件事情。”
想著裴寂可能有事要向李秀寧詢問，楊綺站了起來說道:“既然裴大人有事與李將軍商議，那下官就不打擾了。”
就在楊綺即將離開之際，李秀寧忽然開口說道:“你坐下……”
李秀寧回頭看著裴寂說道:“楊參軍不是外人，裴大人有事直說便是。”
裴寂一愣，支支吾吾地說道:“老朽要說的這件事是私事。”
李秀寧不假思索道:“裴大人直說便是，無須擔心其他。”
裴寂有些尷尬，自己明明說了是私事，而李秀寧依舊執著地要求楊綺留下，難道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親密到沒有任何秘密了嗎？裴寂有些坐不住了，若是如此的話，那大事不妙了呀。
楊綺站了起來衝著李秀寧說道:“既然是私事，那我留不打擾了。”
李秀寧有些生氣，厲聲喊道:“讓你坐下就坐下，何須囉嗦？”
楊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隻得硬著頭皮坐在那裏。
裴寂抬頭看了一眼李秀寧，歎了一口氣說道:“昨日在大興殿發生的事情，唐王已經和我說了，老朽今日來此就是詢問並解決這件事情的。”
李秀寧麵無表情問道:“裴大人能解決這件事情嗎？”
裴寂一愣，隨即說道:“至少目前而言，還沒有辦法解決。”
李秀寧冷哼一聲道:“既然解決不了，裴大人為何說是解決此事的呢？”
裴寂有些尷尬，想了想說道:“說句實話，如今長安城才才攻破，人心未穩，外麵又有諸多群雄虎視眈眈，倘若在這個時候惹怒柴紹，後果你應該想象的到吧。”
裴寂又說道:“柴家勢力雄厚，又與清河崔氏，太原王氏等家族往來密切，倘若因此惹怒他們，後果不堪設想啊，到時候我們失去這些家族的資助，恐怕大業難成呀。”
李秀寧盯著裴寂一字一句說道:“裴大人的意思讓我忍著，苟活於世，每日麵對柴紹虛偽的麵容？”
裴寂歎了一口氣說道:“老朽知道你看不慣柴紹那種虛偽的小人，可為了唐王的偉業，你隻能選擇繼續忍下去，請你相信老朽，有朝一日，你們的事情一定會得到解決。”
李秀寧冷笑一聲問道:“卻不知裴大人的有朝一日具體是什麽時候，三年？五年？十年？還是二十年？又或者是一輩子？”
裴寂動了動嘴唇卻沒說出口，李秀寧脫口說道:“三年內我一定要看到結果！”
裴寂深吸一口氣，看著李秀寧說道:“既如此，那老朽就答應了，無論如何，也要在三年內處理好你與柴紹的事情。”
李秀寧站了起來說道:“三年內我不想看見柴紹，這件事情裴大人也要考慮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