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誓殺陳行烈!

身前沒肉!??

李青蓮滿心悲憤。

罵人不揭短!

大魔頭簡直可惡到了極點,毫無人性!

李青蓮狠狠咬著手裏的燒餅,化悲痛為食欲,卻噎住了。

咳咳……

小女仆連眼淚都咳了出來,心中萬般委屈:

師姐誤會我!

就連燒餅也欺負我!

還是禦膳房裏的東西好吃!

李青蓮突然間很想家,想念她的父皇和母後。

母後最寵愛她,說“太平公主”的寓意很好,代表著天下太平,國泰民安。

…………

小半天的時間,足夠讓一條刺激人心的消息,傳遍大街小巷。

街道兩側,漸漸的擠滿了圍觀群眾。

青雲城的各家賭場,早已開了盤。

賭陳行烈贏的賠率很高,但除了英雄豪傑兩兄弟,沒有誰肯在陳行烈身上下注。

大街上。

陳行烈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緩緩運轉著虛空凝劍訣,淡淡的劍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街道兩側的圍觀之人,不由自主低下頭去,不敢正眼去看陳行烈。

這種劍意壓迫,普通人怎能抵擋?

不過,竊竊私語之聲,卻彌漫在整條街道裏。

人們交頭接耳,悄聲議論,都在猜測,陳行烈將會麵臨怎樣一種死法。

陳行烈置若罔聞。

他一路運轉法訣,隻是為了在激戰之前,事先熱熱身。

天階功法,世所罕見。

哪怕陳行烈隻是緩慢運功行走,腳步也很沉重。每走一步,都會在地麵留下一個淡淡的腳印。他的身影雖然略顯單薄,可身上透露出的從容與桀驁,卻讓所有人為之側目。

李青蓮默默跟著,眼神複雜,既擔心師姐會落到大魔頭手裏,又對接下來的大戰充滿了期待。

師飛羽走得最灑脫,提著酒,扶著腰間長劍的劍柄,一路走,一路喝,腳步越走越沉穩,眼神越喝越明亮。

陳行烈看得出來,這妹子,似乎懷抱著必死的決心。

轟隆!

驚雷炸響。

醞釀了很久的暴雨,傾盆而下。

李青蓮趕緊拿出雨傘,跟在陳行烈身後撐傘,順手把另一柄傘遞給師飛羽。

向東街很長。

由西向東,足足有五六裏。

暴雨驟降,街道上滿是雨水。

若是走得太快,被雨水打濕了衣服和鞋子,肯定會在接下來的大戰當中,影響實力發揮。

陳行烈放緩了步伐,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遙望著東港方向,沉吟道:“等待本身是一種煎熬,那麽等死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

午時一刻、午時二刻、午時三刻……

*

廣正平管著整條向東街,身份超然,在青陽宗內門弟子裏,很有聲望。

今日上午,廣正平一聲令下,不僅把向東街的內門弟子找來了一大半,就連其他街道,也有不少內門弟子聞訊而來。

不過,當眾人得知,陳行烈竟然一劍秒殺了蒼宣,立即就有一大群人想走。直到藍澤天表示,他在師傅那裏借來了一件秘寶,才算是穩住了軍心。

上千個外門弟子,聚集在演武場裏。

大廳裏,坐著上百位青陽宗的內門弟子。

甄英雄與甄豪傑兄弟二人,早就一路狂奔從酒樓趕了回來,此刻也坐在大廳當中。

時至此刻,眾人該商量的,該說的,差不多已經說完了,隻等陳行烈上門!

午時整點,早已過去。

眾人越等越難熬,越等越焦躁。

今日,眾人聚在府中,隻為誅殺陳行烈。

可那陳行烈怎麽還不來?

到底還來不來?

藍澤天坐在最上首的位置,盯著眼前的計時沙漏,心有些慌,神態則異常的高冷,不言不語。

廣正平坐在藍澤天身側,打量著大廳眾人。

軍心不穩,人心不定啊。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廣正平皺著眉頭,覺得先要把人心穩住,於是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諸位!我料定那陳行烈,活不過今日!”

廣正平大聲鼓舞士氣,道:“我已派人去打探消息,過不得多久,我們就可以知道陳行烈的行蹤。”

一言既出,滿堂附和。

“必定活不過!就算陳行烈離開青雲城的這一個月裏,得到了奇遇,實力大增,又怎能鬥得過我們這麽多人?”

“不錯!我們就有內門弟子上百人,還有真傳弟子藍師兄坐鎮,陳行烈一旦來了,必死無疑!”

“隻怕那陳行烈,未必真的敢來。”

“不來也無妨,他若不來,我們就去找他!”

“對!反正不能讓他活過今日!藍師兄的秘寶是借來的,很快就要還給他師尊。若是今日不用,豈不是對不住藍師兄辛辛苦苦借來的那件秘寶?”

這群內門弟子仗著人多勢眾,大肆叫囂。

上百個內門弟子聚在一起,要是勠力同心,哪怕麵對焚身境巔峰的高手,也有一戰之力。

更何況,廳中還坐著一個手持秘寶,早已修煉到了焚身境、借來了秘寶的藍澤天。

內門弟子們氣勢如虹。

唯獨廣正平,眼神慌亂,心裏毫無一絲底氣。

至於藍澤天……

藍澤天有苦難言。

直到跟著廣正平來到此地,藍澤天才明白,蒼宣根本就不是跟陳行烈大戰一場之後被殺,而是毫無還手之力,被一劍秒殺!

這樣的實力,根本就不在真傳弟子之下。

草擬娘的廣正平!

竟敢坑老子!

藍澤天心中怒火熊熊,很想殺了廣正平泄憤,卻又擔心嚇跑了大廳裏這群炮灰內門弟子,隻得暫且忍耐。

“各位師兄!”

一個外門弟子出現在大廳門口,大喊道:“陳行烈就要來了!現在他距離東港,隻有一裏路了!”

來了!

廣正平眼神一顫,心中發虛,卻色厲內荏的大喊道:“拿酒來!”

一缸烈酒,被抬到大廳裏。

廣正平摸出一柄匕首,割破手指,滴了幾滴血液在酒缸裏,舉著帶血的匕首,道:“我等歃血為盟,誓殺陳行烈!”

眾人紛紛割破手指,喝下血酒。

酒壯慫人膽。

廣正平狂飲三大碗,因害怕而渾身發冷的身軀,漸漸恢複正常,隻覺得胸膛裏似乎有烈火燃燒,借著酒勁壯膽,大喊道:“諸位,今日必定要斬草除根。先殺陳行烈,再殺師飛羽。這兩人不一起死,我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