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決策
第十章 決策
陳向東年輕之時也算得上年輕才俊，天賦非凡，
但是不管他如何努力，頭上都有一個陳茂淩牢牢的壓在那裏，讓他無法喘息。
家族之中所有的光環都籠罩在陳茂淩的身上，而他，隻是一個陪襯者。
在陳向東看來，這一切的原因歸根結底都在陳茂淩是嫡係子弟上麵，二十幾年來，他無時無刻不想出這口氣。
如今，機會終於到來，長老會向他伸出了橄欖枝，而他也終於第一次進入了這象征著陳家最高權力的議事大殿之中，此刻，他的心情無比激動。
他得意的看了一眼對麵的陳茂淩，嘴角緩緩上揚。
“會議開始吧。”十幾名長老之中，一名皮膚幹枯的如同枯木一般的老者有氣無力的說道，看他那樣子就像風中的殘燭，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但是如果有人敢因此而輕視他，定然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老者話音落下，大殿周圍所有門窗頃刻間自動關閉，十分詭異。
“茂淩，今日召開會議的原因，就是要商討一下家族未來的走向，至於讓向東參加，也是想聽聽他的意見，你可有異議？”那老者再次開口，蒼老的麵龐如同死樹皮，皺紋堆砌的一層又一層。
“雖然這不符合族規，但是既然長老會同意了，茂淩自然沒有意見！”陳茂淩微微搖頭道。
老者緩緩點頭，繼續用那種蒼老的好像隨時會斷氣一般的聲音說道：“茂淩，向東，我陳家是否是江寧城本土家族？”
“不是！”陳茂淩與陳向東同時搖頭。
“那麽，我陳家之所以有今日是因何故？”老者再次問道。
“因為我們輸了！”陳向東率先開口，粗獷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之色。
“因為……”陳茂淩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話來。
“對，因為我們輸了，輸給了競爭對手，被人從九霄之上，打落進凡塵之中，就差被人滅族！”老者的聲音突然大了許多，情緒有些激動。
“我們苟延殘喘數十年，所圖為何？”好像是因為剛剛情緒過於激動，老者的氣息有些不穩，許久之後，方才開口問道，聲音再度半死不活。
“為了回去！”陳向東回道。
“對，為了回去，那麽我們如何回去？我們現在的實力，可及當年陳家的十分之一？”老者眼皮緩緩抬了起來，麵無表情的問道。
“不及！”
“為了回去，我們苟延殘喘至今，但是奈何，陳家兩輩人的努力都無濟於事，我們努力了數十年，依舊不具備回去的實力，從我們年富力強，等到如今的風燭殘年，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啊。”老者唏噓的歎息道。
與此同時，其他十數名老者也同時低聲歎息。
他們曾經都是陳家的中流砥柱，如今，一個個卻都已經黃土埋到了脖子。
“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因為我們的敵人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發展的，一旦他們發現我們這個手下敗將有了可以威脅他們的實力之後，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將我們碾成塵埃。”
“茂淩，這二十幾年來，你作為我陳家家主，將陳家打理的有聲有色，讓陳家在休養生息之中再度站了起來，積累了大量底蘊，你真的功不可沒。”老者轉頭看向陳茂淩，輕輕說道。
“叔父嚴重了，這是茂淩的職責所在。”陳茂淩連忙拱手說道。
“但是，你的孩子卻不能繼承你的位置。”老者猶豫了片刻，緩緩開口。
“為何？”陳茂淩挺直了腰杆，抬頭看向老者，他知道，今日的重點終於來了。
“陳家不是一般的家族，就算是一般的家族也想讓自己發展的更好，但是陳陽顯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雖然他很努力，但是這是天賦使然。而且還因此丟失了李家這樣一個勢力強大的盟友，實在不適合成為下一任家主的人選。”老者緩緩站起身來，身形有些鞠髏，旁邊一名年紀稍微小些的老者立刻上前攙扶住。
“努力就會有收獲，叔父你不能如此武斷！”陳茂淩也站起身來，沉聲說道。
“茂淩，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陳陽已經錯過了一名武者築基的最佳年齡，根基對於一名武者來說有多麽重要，相信你心裏十分清楚，如果你不是十三歲開始築武道根基，能有今日的成就嗎？”老者緩緩走了過來，沉聲問道。
“萬事無絕對！”陳茂淩寸步不讓。
“這個世上雖有大器晚成者，但是他們莫不是努力數十載，並且有逆天氣運方可成才，就算陳陽也是其中一員，但是我們能否等的起？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啊。”
“對於一個家族來說，家主就是它的領袖，我們陳家經曆了這麽多的風風雨雨，我們這群老骨頭還想著在有生之年能夠回去，所以我們不能讓陳陽當選下一任家主。”老者鞠髏著身體，輕輕咳嗽了幾聲，方才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可是……”陳茂淩剛想開口，陳向東就將之打斷：“家主，難道你忘記了當年受到的恥辱？難道你忘了叔父至今還生死未卜？難道你忘記了大嫂因何而死？如果讓陳陽成為下一任家主，恐怕這一生，都無法報仇雪恨了。”
“不是我不對陳陽侄兒抱有希望，而是我們現在賭不起！”
“好了，夠了！”陳茂淩大喝一聲，虎目之中閃過一絲怒火，陳向東的話語深深的刺中了他的心，他偉岸的身軀在輕輕發抖，雙拳緊握，額頭之上青筋隱現。
“茂淩，向東說得對，我們還要報仇雪恨！”老者輕輕歎息一聲，隨即開口說道：“為了家族，為了我們這些人數十年的期望，長老會商討後，一致決定下一任家主人選是陳淩！”
“不行，我不同意！”陳茂淩強忍住心中的怒火，反對道。
“為何？”老者眼眸一抬，看著陳茂淩問道。
陳向東也看著陳茂淩，眼眸微眯，眼中閃過一絲絲危險的氣息。
“陳淩天賦雖好，但是品性不行，小小年紀，就已經觸犯了多項族規，如果將陳家的未來交到他的手上，一切將無法想象。”陳茂淩沉聲說道。
“胡說八道！”陳向東憤怒的大喝一聲，自豪的說道：“淩兒天賦異稟，將來的成就絕對在你我之上，他的品性也十分不錯，當然了，退一萬步來說，也比陳陽好太多吧？”
陳茂淩隻是冷冷的看著陳向東，並未說話。
“好了，不管如何，這是長老會的一致決定，無法更改，結果將會在這次族會之後宣布！”老者擺了擺手，用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說道。
“真要如此？沒有一點商量的餘地？”陳茂淩胸膛輕輕的起伏著，沉聲問道。
“沒有！”老者斬釘截鐵的說道。
“如果陽兒有具備成為下一任家主的天賦與實力的話，那又怎樣？”陳茂淩再問。
“不可能，我已經觀察過了，他沒有那樣的能力！”老者斷然否定。
“這世間的事，有誰能說得清？一切皆有可能，不到那一步，誰能如此肯定？”
就在陳茂淩憤怒的毫無辦法之時，一道虛無縹緲的聲音突然在大殿之中響起，忽強忽弱，若隱若現，在大殿之中環繞不休，根本分辨不出來自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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