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交代
雲暖再次打開手機，正準備上書友群窺屏看看老粉們的反應，舒幼寧電話又打過來了。
“阿寧……”
感受到雲暖的低落，舒幼寧義憤填膺的安慰道：“暖暖你別急！我這就跟季大哥告狀去，阿姨上次生日的事才過去多久，現在又出來作妖，敢拿你和瓊華炒作，看我不讓邵寒炒了她！”
淚目！
瞧瞧這上麵有人，要給她撐腰的語氣！
雲暖哭笑不得是阻止了她：“別衝動阿寧，阿姨生日的事咱們沒有證據亂下定論。現在人家更是啥也沒做，隻是肯定了一下原著女主，你怎麽就氣成這樣了？”
“你是不是沒看完？她後麵可能叭叭了，各種暗示自己很有可能出演女主。”
舒幼寧氣得不行：“要不她怎麽是視後呢，太能演了！那些yxh敢這麽明目張膽的斷章取義背後一定有團隊運作的，就嚴意那個表現，說不是她你能相信？”
雲暖：“好啦，不就是上個熱搜嗎，又不是真的定了她的。對了，我想想問問怎麽會想讓我做你的編劇啊，咱倆的領域八竿子打不著的。”
聞言舒幼寧沒再說什麽，隻是道：“瓊華不是準備找你交涉了嗎，就當提前熟悉一下，最重要是希望你去治治那個視後，還真拿自己當根蔥了！”
雲暖：“……”
合著全世界都知道瓊華要翻拍了，她這個親媽最後才被通知唄？
見雲暖半晌沒有回應，舒幼寧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季大哥該不會還沒找你聊吧？”
雲暖：“剛聊完。”
舒幼寧：“……”
作者才剛知道自己的作品要被翻拍，網上居然跟著就捅出來了，並且女主都跳了出來，這怎麽看都像是被算計了呀？
“別急暖暖，季大哥絕對不是這種人，我再去邵寒那裏探探口風。”
雲暖對著空氣露出一個苦笑：“不用了，阿寧，你別替我操心了，上課去吧，我自己解決。”
雲暖掛了電話，一頭栽倒。
她怎麽解決啊。
找季司弦興師問罪？
別吧，好歹兩家有點交情，自己和他四舍五入也算半個朋友。
算了？那她豈不是放縱別人將自己的心血與回憶任意揉搓？
還是先看看書友怎麽說。
書友群裏已經吵翻天了，無數個@雲暖根本回複不過來。
黑山老雕：“微博上說的是真的嗎鬼哥女神！@一隻野鬼”
南流月：“大大你清醒一點，瓊華一定會被魔改的！@一隻野鬼”
仙尊裙下臣：“一人血書求別讓嚴意汙了我的女神啊，這個人跟我女神氣質完全不搭邊啊，鬼哥@一隻野鬼”
南流月：“附議。”
栩栩的小麵包：“附議。”
付栩本人：“同意裙下加一，老婆沒人演的出來，誰演誰毀！”
十一：“大家冷靜一點，網上的消息不一定是真的，還是等女神官宣吧。”
雲暖：？
不是，她想先插一句，鬼哥女神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稱呼？
一隻野鬼：“大家放心，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打完這行字，雲暖便退出了企鵝號，找出季司弦的對話框，猶豫再三才編輯好內容發送：“季總，關於《人間星河》，我想跟你聊聊。”
《人間星河》就是舒幼寧正在準備籌拍的那本大熱小說。
那邊許久沒有回複，正當雲暖要再次聯係時，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雲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接了。
對方是季司弦。
“雲暖，這件事是我的失誤，雖然我們還沒有正式達成合作，但公司會按照擬好的保密協議裏的內容付給你賠償金。”
“非常抱歉。”
男人獨有的沉靜嗓音在耳邊響起，雲暖忐忑了一天的心奇異的平靜下來，她難得正色道：“我的確需要一個交代，另外，季先生，《人間星河》我願意接的。”
那邊沉默了半晌，雲暖才聽季司弦緩緩的說：“我會給你交代。”
但我不希望你是因為這個原因才答應接下《人間星河》。
後麵這句季司弦並沒有說出來，雲暖卻覺得自己聽懂了。
她抿唇一笑：“放心，我隻是不想辜負阿寧和瓊華。”
接近黃昏時分，都市霓虹漸起，季司弦坐在朝華大廈的頂層CEO辦公室，落日照出空氣中的浮塵將他半邊身子籠罩，看不清情緒。
他目光落在遠處，墨眸閃動著不常見的瀲灩波光。
半晌，季司弦接通秘書電話。
“季總，有什麽吩咐？”
“通知所有管理層，二十分鍾後加班開會，另外讓邵寒來一趟我辦公室。”
……
沒過幾天，嚴意和瓊華上了熱搜的後續出來了，那家采訪嚴意的視頻網站被朝華傳媒一封律師函告上了法庭。
文中指出該視頻網站散布不實信息，竊取本公司內部策劃，並真誠的向原作者道歉，表示希望作者不計前嫌，望後續還有合作機會。
這時候敏感的吃瓜群眾發揮了他們靈敏的嗅覺。
“朝華不是嚴意的公司嗎？嚴女士這是被自家公司打臉了嗎23333”
“別說這家公司還真的鐵麵無私，粉了粉了。”
“資本的博弈，認真你就輸了。”
“我們意寶委屈，為了這個破公司拒絕了多少橄欖枝，連個工作室都沒有，現在原公司推她出來擋槍子也隻能忍氣吞聲。”
“同意樓上，朝華太不要臉了，我們意寶做錯什麽了？”
“朝華是破公司？笑笑，有被謝到。”
“嚴意粉絲真惡臭，娛樂圈名利場，她深陷其中選擇這樣做，說不是別有所圖我都不信！粉絲還在這給她立純情白蓮人設，吐了。”
“嚴意帶著瓊華炒作，自導自演這麽出戲，流量熱度都有了，我們大大說什麽了嗎？誰委屈都沒有我們鬼哥委屈！”
雲暖歎著氣收了手機，這就是季司弦給的交代啊，好大的一份情。
瓊華的熱度更甚從前，又有朝華和一線視後兩座大山擋在前麵，自己和《瓊華》看似被動實則風向一邊倒。將來她親自執筆翻拍，這次事件造成的路人緣會帶著《瓊華》再攀高峰。
這件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雲暖舒了一口氣，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兒。
昨晚邵寒給她來了電話，約了她和幼寧今天與這次《人間星河》的導演組見麵溝通劇本。
雲暖簡單收拾了一下，打車去了諸城大學接舒幼寧一起過去。
她在諸大上過兩年學，熟門熟路的找到了醫學院，正要給舒幼寧打電話，不成想卻被人叫住了。
“鬼哥！”
竟然還是她的書友……
雲暖咽了一口口水，汗顏的轉過身，離她不選的地方站著幾個男生，身量挺拔，長相俊秀，其中一個還有點眼熟。
還不等雲暖想明白自己在哪見過這個小孩，那人就自己朝著她走了過來，俊朗的臉上帶著青春洋溢的笑容。
大約是發現了雲暖的窘迫，他站定在她麵前，笑容滿麵：“你不記得我了呀？我是你的粉絲呀，上次簽售會咱們見過的。”
雲暖打量了他幾秒，才恍然大悟道：“噢，想起來了，問我是不是來看自己的那個小孩是吧？”
餘子騫沒想到雲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時候說過的話，一時即興奮又無奈，隻好輕聲道：“那天誰都想不到你會是鬼哥嘛，我沒有認出你也很正常。”
雲暖不知道聽沒聽見，自顧點頭：“嗯，後來還管我要微信來著。”
餘子騫：“……”
“鬼哥原來是諸大的學生嗎？”
雲暖笑著：“我早畢業了，來找朋友的。”
話頭打開，餘子騫也不覺得尷尬了，依舊笑的像個憨憨：“不像啊？鬼哥看起來像大一的小學妹，可愛又漂亮。”
雲暖語塞。
她一個三百多歲的仙女，居然當街被小屁孩調戲！
這要是傳出去她兩世英明可不得毀盡了？
她隻好僵硬的轉開話題：“你也在諸大念書嗎？”
聞言餘子騫才仿佛想起什麽似的，回頭看了一眼另外幾個被他遺忘的男生，發現他們還在不遠處等他並且笑容……猥瑣，才轉過來回答雲暖：“我是隔壁電影學院的，今天和同學過來諸大拍點東西。”
雲暖這才看到他們手裏或多或少都拿著些攝影工具，於是她果斷結束這段尬聊：“那你們忙，我也去找我朋友了。”
見雲暖好像要走了餘子騫有些著急，盛夏的諸城原本就熱的不像話，他一緊張，額頭的汗水滴落下來，將他白色的短t浸濕了些：“唔……”
雲暖躲在遮陽傘的陰影裏，回頭看他：“還有什麽事嗎？”
不知是不是遮陽傘不能完全擋住陽光的刺眼，她回看他的時候眼睛微微眯著，憨態可掬，餘子騫剛想說出的話就被這樣鯁在喉嚨裏，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沒事，再見。”
他還是慫的不敢開口！
這次雲暖沒再開口，直接衝他揮揮手，走了。
待雲暖走後，餘子騫的同學們向他聚攏過來，那些還稍顯稚嫩的麵孔裏，揚著促狹的笑意：“小餘同學，怎麽回事呀？什麽時候認識的漂亮的妹子，剛剛表白被拒絕了？”
餘子騫將手中的相機扔向那出言調侃的同學懷裏，耳朵帶著不自然的紅暈，語無倫次道：“瞎說什麽呢你，八字沒一撇，人家是我偶像好嗎！”
自然沒人信他，一群鮮活朝氣的年輕人打鬧著出了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