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怕鬼的班長
崔鑫回到寢室後就一直悶不吭聲，徐昊問他幾句也隻是含糊地應著，其他話一概不透露。徐昊和屠詩惶恐不安地躲在牆角落，有些無措地看向杜榮，杜榮指了指背對著他們，埋頭用電腦的崔鑫，說：“一看就是失敗了唄。”
屠詩撇撇嘴，嘟囔著說：“怎麽又失敗了，那個尉遲安的心是石頭做的嗎？班長對她那麽好都沒看見。”
杜榮歎了口氣，說：“看來班長的確是遇到麻煩了，如果現在就處於劣勢，那以後談戀愛了豈不是更被對方壓得死死？”
徐昊大眼瞪小眼：“那可怎麽辦啊？”
杜榮撩了一下前額的劉海，故作瀟灑地說：“放心吧，有我這麽個戀愛專家做你們的感情顧問，準保兒讓班長抱得美人歸。”
屠詩不屑地說：“你一開始也就是這樣說的，結果呢？看班長抑鬱的，好像更不開心了。”
杜榮晃了晃食指，義正辭嚴道：“這不過是感情道路上的一個考驗，隻要我們不懈努力，就
一定可以抵達終點。我們的口號是：纏，纏，爛打死纏，往死裏了纏！我就不信邪，班長肯定可以追到女生的！”
崔鑫原本打消了追求尉遲安的想法，可他是一個沒主見的人，一聽到室友們的鼓勵和支持，終究又恢複了自信心，重新振作起來。
杜榮從口袋裏抽出兩張黑紅色的電影票，說道：“班長，這周剛好有一部恐怖片上映，票房炒到了好幾千，我千辛萬苦弄來了這兩張票，你可一定要好好使用啊。”本來這票他原想用來釣妹子的，可為了班長以後的幸福生活，還是忍痛割愛吧。
崔鑫感動地握緊電影票：“杜榮，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他掏出手機，給尉遲安發消息：“安安，我得到了《重門》的兩張電影票，你要不和我一塊兒去吧？”
尉遲安回複了：“你拿到了電影票？”還發了一個驚訝的表情包。
崔鑫嘴角一彎，打字道：“是不是很厲害？”
他斟酌了下，又說：“如果你這周末有空的話，就和我一塊兒去看吧。”
“好的。”尉遲安答應了。
崔鑫喜出望外，對著室友們連聲稱謝，然後大手一揮：“走，今晚的夥食，我包了！”
徐昊、屠詩、杜榮等人也眉開眼笑：“班長萬歲！”
一家飯店外的露天帳篷傘下，四個男生圍坐在一張桌子上，互相碰著杯盞，喝得滿麵紅光，醉眼迷離。杜榮打了個酒嗝，乜著眼：“預祝班長明天電影院一切順利，大夥兒幹了這杯！”
“好！”室友們碰杯，將白酒一飲而盡。
崔鑫兀自往杯子裏倒白酒，他原先想著喝啤酒也是差不多的了，可室友們卻提議嚐一嚐白酒的滋味，他一時心癢，也抱著品嚐的態度點了兩瓶白酒，沒想到，居然這麽辣，後勁也足，室友們一口氣喝了僅剩小半瓶，卻再也消受不起了。
男生們東倒西歪地趴在桌子上，崔鑫迷蒙著眼睛，望了望燈火輝煌的城市，在寂靜的夜晚中，霓虹燈閃爍，酒味彌香，和漆黑天上若隱若現的星光交相輝映，相輔相成，別有一番風味。
他端起手中的高腳酒杯，眯著一雙被醉意氤氳的眼眸，任由那附近的羊肉串熏煙模糊了視線。
不遠處，尉遲安和魯寧遙二人在一家羊肉串攤前，魯寧遙看了看香噴噴的羊肉串，胃裏的饞蟲就忍不住蠕動，直想流口水。她對著尉遲安笑笑：“尉遲，等我會兒。”
尉遲安小聲說：“小寧，晚上吃燒烤類食物不好吧？聽說有不少人用老鼠肉代替羊肉來賣。”而且這個羊肉串小攤是在街道旁邊，一看就是沒有經營許可證的，衛生方麵沒有保證，萬一吃壞了肚子可怎麽好。
魯寧遙不以為意地說：“放心吧，我就吃二十、不，十串，絕對不多吃。”
尉遲安無奈地站得遠一點，免得被那羊肉串的煙味熏到。
幾分鍾後，魯寧遙兩隻手都拿著幾串熱氣騰騰的羊肉串，稱心快意地和尉遲安在街上走著。
忽然，尉遲安目光一轉，隱隱看到了飯店外的幾個熟悉身影，她愣愣地順手指道：“小寧，那好像是崔鑫他們……”
“嗯？”魯寧遙顯然也看到了喝醉酒的幾個男生，以及地上的幾個空酒瓶，嚇了一跳，“我操，他們喝那麽多酒，不怕酒精中毒啊！”
兩個女生跑過去，推推這個，搖搖那個，杜榮悶哼了聲，含糊不清地說：“再來，班長，我一定……抱得美人歸。”
尉遲安看這幾個男生醉得不省人事，杜榮都還說胡話了，就對魯寧遙說：“他們幾個在這裏也不太好，要不我們叫其他人來幫忙吧？”
魯寧遙遲疑了下，點點頭。她唰唰兩下把手裏的羊肉串吃了個幹淨，將竹簽扔進垃圾桶裏，隨後走到崔鑫的旁邊，揪著他的一隻耳朵大吼道：“喂，崔鑫，起床了！”
可崔鑫隻是皺了皺眉，沒有一點要醒來的樣子。
尉遲安背過身，盯著手機屏幕發呆，遇到這種事，她該找誰聯係呢？難得今天是周五，大家都出來放縱一回，應該不太有人在這個時候打擾。她思索著，突然魯寧遙碰了碰她的手臂，指著一方說：“尉遲，你快看，那是誰？”
尉遲安扭頭一看，隻見街頭對麵走來一個高大熟悉的人影，黑衣輕曳，逆著光，不疾不徐走來。
尉遲安一臉錯愕，腦子裏空空的，不知所措地抓著手機。
那個人恍若無意地看過來，然後目光鎖定到了他們那裏，靜靜加快步走來。尉遲安已經徹底呆住了，隻覺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悄然靜止，心口跳得異常快。
魯寧遙開心地揮著手：“顧老師，這裏！這裏！”
顧之承大跨步走到了她們的麵前，往四下裏一看，瞧見了那四個喝得酩酊大醉的男生，好看的眉毛微蹙起。
魯寧遙盈盈一笑：“顧老師，你來的真是及時，我和尉遲來逛街，意外看到班長他們醉倒在這裏。還不知道該怎麽辦呢。你來的正好，不如幫幫我們把他們帶回去吧？”
顧之承頷首，神情一絲不苟：“這樣的確影響不好。”他回頭看：“我的車就停在那棵樹旁，正好也沒其他什麽事，就帶他們一起回校吧。”
“好的，麻煩你了，顧老師。”魯寧遙嘻嘻笑著，另一邊的手肘悄悄撞了撞尉遲安。
可尉遲安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動也不動。
好在顧之承也沒察覺到什麽異常，將這幾個大男孩通通塞進了車上，就轉過頭說：“快9點了，女孩子們大晚上在外麵也不好，你們要盡早回去。”
“是，顧老師。”魯寧遙幹脆地說。
顧之承點點頭，仿若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尉遲安，視線微微停滯，然後神態自然地進了車，坐在駕駛座上，轉動方向盤，車子揚長而去。
魯寧遙捂住嘴巴，頭一歪，靠在尉遲安的肩膀上：“顧老師好帥啊，多虧了他，咱們不用想辦法送班長她們回去。”
尉遲安憂慮不安地說：“顧老師怎麽會出現在這？”
“誰知道呢，”魯寧遙拍了拍尉遲安的肩膀，微笑著，“我們還是先回學校吧。”
次日，崔鑫等幾個男生醒來，頭疼得厲害，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腦袋，茫然地望著熟悉的寢室。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在飯店外啊，怎麽昨晚睡在寢室裏？難道徐昊他們帶他回來了？
他輕拍了拍腦袋，瞄了眼手表，眼皮子一跳：“靠，已經九點了，電影快開始了。”
崔鑫不敢多想，連忙火速下床，也不等其他室友迷糊著醒來，兀自衝出寢室，給尉遲安打電話。
尉遲安的電話很快就通了，崔鑫急切道：“安安，你現在在哪？”老天保佑，他昨晚喝多了，真的不是有意放鴿子的。
“還在寢室。”
崔鑫忙說：“你下來吧，九點半電影要開始了。”
“好的。”
崔鑫鬆了一口氣，買好早飯，邊跑邊吃等在尉遲安的樓下，而後和她一起搭車去電影院。
進場前，崔鑫又買了一大杯爆米花和兩杯可樂。尉遲安抱著爆米花，和他坐在較前麵的位置，看著熒幕，一隻手不斷拿著爆米花。
“這部電影有幾個驚悚的片段，你如果害怕的話可以抓著我的手。”崔鑫說。
尉遲安含笑說：“好。”
崔鑫心裏一軟，杜榮教他的話果然有用，像尉遲安這樣的女生膽子一般不大，看恐怖片時心裏勢必會有小小的恐懼，而等電影放出嚇人的鏡頭時，她可能會抓住身旁的東西以圖一種安慰感。而這，也是他可以與她更進一步的橋梁。
想想待會兒尉遲安被嚇得抓住他的手，躲進他的懷裏，崔鑫就笑得眉眼彎彎。
他全身心放鬆，向熒幕那裏看去，這故事還算是經典，特效也做得不錯，希望帶會兒不要讓他失望。
可惜崔鑫隻顧想著讓尉遲安害怕，卻忽略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他也是怕鬼的。
他之所以不知道自己也怕鬼，是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接觸過恐怖片，不曉得厲害。
所以等鏡頭挪到了一個披著黑發的女人，僵白的臉七竅流血時，崔鑫嚇得一個激靈，縮在座位裏，瑟瑟發抖。接著，那女人輕飄飄，移動啊移動，崔鑫的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突然，燈光一暗，視線漆黑，下一秒，一道幽光乍現，映照出女人可怕的臉，崔鑫嚇得和全場的一些觀眾大叫，兩隻手不自覺地抓著尉遲安的衣服，哆嗦著說：“別過來，別過來……”
尉遲安一臉無語地轉過來，看著魂不守舍的崔鑫說：“班長，我們要不回去吧？”
崔鑫如同受驚了的老鼠，明明害怕得要命，卻還舍不得那來之不易的電影票：“還、還是等看完吧。”
等到兩人從電影院出來時，崔鑫的腳步都是虛的，時不時東張西望，提心吊膽，生怕哪時候電影裏的可怕事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尉遲安不放心地說：“班長，要我送你回寢室嗎？”
“好。”崔鑫想也不想地點頭。
尉遲安很貼心地送崔鑫到了男生宿舍樓下，就折身回女寢了。
而等候了一上午的男生們在崔鑫進門的那一刻，如潮水般湧來，嘰嘰呱呱：“班長，怎麽樣了？尉遲安是不是被嚇得渾身發抖？”
“班長，你有沒有表現出男子氣概，保護尉遲安幼小的心靈？”
“尉遲安有沒有抱你啊？”
崔鑫眼睛眨了眨，漸漸恢複了神采，慢慢抬起了那蒼白的臉色。杜榮嚇了一跳：“班長，你怎麽了？尉遲安罵你了？”
“沒有，她剛才還送我回宿舍的。”崔鑫說。
男生們相視一眼，眼神之中帶了分曖昧，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杜榮眉開眼笑：“你看，我就說嘛，看恐怖片是個萬能方法，不論哪個女生都希望在自己最害怕的時候有一個男生出現保護她。班長，摟著女生的滋味怎麽樣？尉遲安是不是被嚇得瑟瑟發抖？你是怎麽安慰她的？”
崔鑫抿了抿嘴，看著杜榮好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話：“她沒有。”
“她沒有什麽？”杜榮莫名其妙。
崔鑫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她沒被嚇到，我卻被嚇得不輕。杜榮，你怎麽不早說，那個女鬼那麽嚇人，我差點到躲到座位底下了。”
“啊，有這麽誇張？”杜榮一愣，“不是吧，班長，你還怕恐怖片啊？”
崔鑫惡狠狠地瞪他一眼：“有種你去看看那《重門》，保管會好幾個晚上做噩夢。”
杜榮吐了吐舌頭。
屠詩悶悶說：“那班長是不是又失敗了？”
“不，”徐昊站出來，“應該算是一半成功了，剛才班長不也說是尉遲安送他回寢室的嗎？那麽，這也算是半個成功了，盡管和我們預期所想的不一樣。”
杜榮點點頭，讚同道：“沒錯，至少尉遲安還是關心班長的，在他被恐怖片嚇怕後還願意充當護草使者，送他返校。”
“可她會不會因此覺得我很沒用，不像一個男人啊？”崔鑫鬱悶道。
杜榮咧開嘴：“這可不一定，估計連尉遲安都沒料到班長會怕恐怖片，這不失為一個萌點，班長可以從中更深入的挖掘，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哦。”
“尉遲安。”
尉遲安的腳步一頓，緩慢轉過身來，扭頭看去，隻見一個頎長俊雅的男子朝著她而來。那一道聲音仿佛是輕柔的羽毛，若有似無的，撩撥心底的那一根弦。或許是本身帶來磁性的緣故，那男聲隱約帶了分酥麻，給人一種仿佛浸潤在溫泉中的感覺，汩汩熱流湧動在四肢百骸。
尉遲安神色不自然，兩隻腳好像被釘在了地麵上，下一刻，顧之承就站在她的身前，背後是漂亮的紫藤蘿花架，一縷縷金黃色的光輝斜斜潑灑下，透過那藤葉間的縫隙，映照著盎然綠衣，蔥蘢茂盛，在他的清逸身上落下斑駁的光影。
墨色劉海稍稍遮住了額頭，眉眼如清風朗月，帶著給說不出的舒適感。鼻梁高挺有致，架著一副複古黑框眼鏡，隱藏了一雙清澈動人的眼眸，薄唇玫紅色，噙著一絲笑。
也是因著一時恍惚，尉遲安原地不動，頭一回認真打量起了這個新班主任。
顧之承雙眼澄澈而剔透，眼尾微微揚起，帶了分說不清的文雅之色：“你這是去哪？”
尉遲安嘴角一彎：“回寢室。”
“哦，”顧之承唇角勾起，“昨晚上玩得可盡興？”
尉遲安愣了愣，旋即明白過來，笑著說：“還行吧，還真是得謝謝顧老師。”
“這沒什麽，我是你們的代理老師，自然有義務對你們負責。不過那些男生可真得好好教訓一下了，都幾點了還在外花天酒地，回頭讓他們多加一倍的作業量，看還有沒有工夫胡鬧。”顧之承半開玩笑說。
尉遲安扯了扯嘴角，略低頭。
忽而，一陣清風吹過，卷過一片片花瓣，尉遲安覺得她眉梢上癢癢的，好像粘了什麽東西，她剛要抬起左手，顧之承已經率先看見，拈起了那一片花瓣，放在手掌上細細看了，隨手一扔。
“……”尉遲安短時間的一瞥，匆忙又低頭。
顧之承笑著說：“我等會兒還有會議，你先回寢室吧。”
“好。”尉遲安應了，等顧之承從她身邊繞過，走得差不多隻剩小小的黑影了，才抬起頭，心中莫名多了分道不明的悵惘。
不知道為什麽，顧之承看她的眼神總和看別人的不太一樣，至於是哪裏不一樣，她自己也說不上來。就好像他在和別人說笑，目光轉到她的臉上時似乎有一種類似譏諷或是意味深長的東西，具體是什麽，她是真的沒鬧明白。
講真的，她隻不過是第一天無意撞到了顧之承，然後言語上可能會有一丟丟的衝突，但也沒想到顧之承會記仇至此。論理來說，他一個老師，不應該和她這麽個學生計較這些的，那她到底是哪裏惹他不高興了？
尉遲安恍恍惚惚進了女生的四人間，魯寧遙最先看見，迅速放下鼠標，不懷好意地對她說：“尉遲，看完電影回來了，感覺怎麽樣？”
於麗興奮地說：“班長對你做了什麽？”
歐陽莎一句話沒說，但還是看了過來。
尉遲安有氣無力地把手機往書桌上一放：“他自己都被電影裏的女鬼嚇得半死，還能對我做什麽。”
“不是吧，班長那人居然怕……哈哈哈，嚇死我了！”魯寧遙捧著肚子大笑。
歐陽莎和於麗也覺得不可思議，詫異地看著尉遲安。
尉遲安喝了一口水，說：“我擔心他回男寢的膽子都沒有，一路陪著他到樓下，然後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顧老師。”
“顧老師？！”女生們馬上又有了八卦。
這事情真是一波三折啊，尉遲安一想起上回被魯寧遙魯莽地拍開，自己腳下的地麵突然一滑，然後不小心撲上了進門的顧之承……唉，不堪回首！
魯寧遙看尉遲安臉色陰鬱，以為她還對上次的事耿耿於懷，賠笑道：“尉遲，對不起，上次我沒看到……”
“尉遲，顧老師和你說什麽了嗎？”於麗問道。
“也沒說什麽，就……嗯，他，這裏……”尉遲安心不在焉，指了指自己的一邊眉毛，位置有點兒接近額頭。
“什麽？他親你這裏了！”於麗尖叫道，大吃一驚。
室友們也倒抽一口冷氣，爆炸新聞啊，太有爆料性了！某T大代理班主任強吻計算機係女生，這消息要是放在論壇上，那豈不是……
“想什麽呢，我是說一陣風刮來，我這裏沾了一片花瓣，伸手撣了。”尉遲安沒好氣道。
室友們“切”了一聲，於麗說：“可是這和顧老師有什麽關係啊？”
“我……就隨口一說，他就交代了昨晚上的事，還說要教訓一下男生，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胡來了。”尉遲安臉頰上緋紅，背對著室友們，低頭打開了電腦。
室友們見沒有預想中的不可描述的情節，也都失去了八卦的興致，看尉遲安沒有打算續文的意思，也都一個個各忙各自的事了。
尉遲安連按了幾次開機鍵，可電腦都沒有反應，她心中起疑，難道是硬件出故障了？可惜她雖然是計算機專業，卻沒有通過三級維修考試，更不用說修電腦了。她轉頭問：“小寧，我的電腦打不開了，你能不能幫我看看是怎麽回事？”
“嗯？”魯寧遙移開了椅子，到尉遲安的身邊瞧了瞧，按了幾個鍵盤上的鍵，電腦一點反應都沒有。
歐陽莎和於麗也跟著湊近來，歐陽莎說：“應該是壞了，找家店修一修吧。”
魯寧遙眼珠一轉，打開手機翻出T大校園分布圖，指著一處紅圓圈說：“這是一家維修店，我以前光顧過，價格還實惠的，不怎麽坑人，你要不把電腦帶過去給他們修一修吧，反正離咱們這兒也不遠。”
“好。”尉遲安點頭，拍了那張地圖，就把電腦裝進一個手提包裏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