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再次失利
《一站之底》的初賽定在11月末，考慮到天氣的變冷，以及報名學生的數量，初賽設置在室內的幾個教室裏，每人坐在規定好的座位，等待工作人員發放試卷。
在初賽前，蔣玄問尤然在哪個教室，幸運的是兩人在同一樓層，可以一塊過去，不幸的是兩人不在同一個教室。臨進場前，蔣玄特意叮囑尤然：“不要緊張，我相信你。”
“謝謝你。”
或許真的是做好充足準備，尤然拿到試卷後，將全部考題掃過一眼，發現基本都是自己知道的內容，而她答的也十分順利。距離結束還有半個小時，尤然就已經答完，重新看過一遍後，覺得沒什麽問題，給了工作人員。
尤然走出考場，發現蔣玄靠在牆邊玩著手機，或許察覺到目光的停留，他抬起頭，落入眼眸的是尤然此刻輕鬆的笑容。
掌中的手機隨著手的動作一轉，被蔣玄放進衣服口袋裏，隨後指了指門口，和尤然一塊離開初賽的地方，這才開口說話。
“是不是很簡單？”
“嗯，比想象中的簡單，所以提前出來了。”尤然長呼一口氣，她心中的石頭落下，答完題的那一刻，她便有信心自己會進入複賽。
“有沒有信心和我一塊進複賽？”
“可以。”
“好，那就等結果出來吧。”
蔣玄揚起自信的笑容，他絲毫不擔心自己的成績，因為他在看過試卷後，便有把握自己能進複賽。同時他也確定尤然能進，因為這些題在他們搜集過的資料裏啊。
結果比他們想象中出示得要快，不到兩天，通過初賽的人陸陸續續收到短信，通知他們下一次的複賽時間和地點。
複賽時間安排的比較緊，就是12月第二個周六。蔣玄和尤然得到複賽通知後，抓緊一切可能的時間來準備，泡在圖書館都已經是他們習以為常的事情。
不過他們也有各自的私事，蔣玄要管理培訓機構和學生會，而尤然時不時接到楊嘉煦的視頻通話。
“我複賽時間比較緊，不能和你說話了。”尤然接到楊嘉煦的視頻通話後，第一句就給他解釋，正要掛斷時，楊嘉煦卻說：“我看著你就行。”
“你這樣應該會無聊吧，一直看著一個不說話的人。”
楊嘉煦輕笑，還帶有一絲傻氣，嘴裏說著情話，“怎麽會，我是在欣賞美好的事物，怎麽會覺得無聊。”
“傻不傻。”
“可你就喜歡這樣的傻子。”楊嘉煦也不反駁。
尤然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問他最主要的問題，她記得他還沒從國外回來，就意味著他還在比賽。
“你不訓練嗎？”
“訓練，我歇一會兒。”
“好吧。”
尤然說完繼續複習自己的諸多知識點，精力放在其他地方，在麵對人或事的時候，就會忽略細微的變化，尤然就是這樣，忽略了楊嘉煦眼神的躲閃。
她埋頭苦於眾多沒有聯係的知識點，而他拿著手機在國外訓練場傻笑，絲毫沒有注意到原本他訓練使用的球台，被國外運動員“暫借”來練習。
羅新文察覺他抱著手機傻笑有段時間，他本不想開口提醒，認為楊嘉煦掂得清哪件事更重要，可他高估了楊嘉煦，就這麽讓國外運動員占了自己的位置練球。
國外公開賽的訓練場地稀缺，眾多運動員爭分奪秒在練習，而他卻顧著和女生聊天，即使女生在學習，他也不掛斷，在那裏看著對方傻笑。
傻笑個頭啊，還不訓練！
“楊嘉煦！”羅新文實在看不慣，終於還是喊了他的名字。
“我好像聽見羅新文喊你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尤然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抬頭和楊嘉煦交談著。
“不用，一會兒他就過來了。”
靠，真不知道叫你幹什麽嗎，楊嘉煦……
羅新文暗自吐槽，他不能走開，一走開說不定一個球台都沒有，白讓他在這幹著急。羅新文突然靈光一閃，拿出手機把球場的情況拍攝了不到二十秒的視頻，直接發給尤然。
新文是我：[視頻]
新文是我：楊嘉煦不訓練，球台都被其他運動員占了。
新文是我：小尤然，你看著辦。
聽到信息提示音後，尤然關掉視頻，看到的是羅新文給她發來的短視頻。嗯，別人都在如火如荼進行訓練，隻有楊嘉煦在那裏給自己視頻？
她馬上回到和楊嘉煦視頻的界麵，告訴他：“我得去圖書館了，你趕緊訓練吧，別忘了咱們有約。”
隨後也不等他回應，直接掛斷。她坐在原位一動不動，哪裏要去圖書館，還不是想提醒他抓緊訓練，但明說總歸不太好，所以她選擇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哎呦，羅新文我的台子被人占了，和你共用一個可以不？”楊嘉煦厚臉皮蹭過來，絲毫不言自己球台被占的緣故。
羅新文冷哼一聲，但還是把球台給他讓過去一半，催促他趕緊訓練，“趕緊的。”
“好嘞。”
初賽之後，複賽很快開始，尤然在答題的時候，明顯感覺複賽的題型更加繁雜，而且有些題有偏題的感覺。這次她更加用心，除了個別從來沒聽過的題目，還有幾個不確定答案的，大概可以答對80%的題目。
距離結束還有五分鍾的時候，尤然離開考場，出來第一個見到的人還是蔣玄。她不禁感慨：“你還是這麽快。”
“你也不慢啊。”
說著，兩人很有默契相視一笑，便明白對方的意思，都對晉級很有把握，於是並排離開了考場。
複賽結果公布比初賽的更快，可能是初賽淘汰一部分人，所以複賽審核的試卷不多，從而加快結果的出示。勝券在握的兩人幾乎同時收到晉級短信，而最終決賽開始的時間更加緊迫，這個周六進行，算算準備的天數，連一個星期都不到。
“安排的時間好緊張。”尤然在微信上和蔣玄說話。
“是啊，真是越來越不給人活路了。”
蔣玄手裏拿著報名時拿回來的宣傳單，來回翻看。上麵詳細寫了賽製內容，初賽複賽都是書麵考核，而決賽卻是模仿《一站之底》的套路，讓進入決賽的人互相PK，最終選出參加校園爭霸賽的成員。
他順便拍照，把這張宣傳單給尤然發過去，讓她也注意決賽的變化，“你看到決賽的不同了沒？”
“我正想和你談這件事。”尤然手裏也拿著當初的宣傳單，她印象裏決賽設置和初賽複賽有所不同，翻出來這張宣傳單，還真是不一樣。
“巧了，咱倆想到一塊了。”
“找個時間約出來聊吧，線上說不清。”
“明天晚上7點，老地方？”
蔣玄連發三條，說出了尤然想表達的一切，她也認為線上講不通，決賽準備需要更加詳密，才能讓兩人的勝算大一些。
“好。”
尤然和蔣玄約定好，這才抽空問候楊嘉煦，詢問他目前賽程如何。她一直忙於備賽，根本沒有時間和楊嘉煦聊天，更不知道他現在的輸贏如何。
胡楊：止步四強。
胡楊：你連我比完都不知道，我好傷心。[大哭]
尤：抱歉，最近忙暈了。
尤然感覺自己不小心忽視他有些不地道，正想怎麽更好地解釋，楊嘉煦的視頻邀請過來，猶豫再三，還是接起來。
“我……”
尤然神情窘迫，才說一個字便被楊嘉煦打斷。
“瞧瞧你，急什麽，我都沒啥。”楊嘉煦輕鬆麵對她，絲毫不在意她忘記關注比賽的事兒，反而關心起她來。
“你呢，比賽如何？”尤然剛想開口，楊嘉煦伸出手指，阻止她說出口的答案，“讓我猜猜，一定過了，不然對不起你那麽辛苦備戰。”
尤然點點頭，楊嘉煦笑意更為明顯。平時的他也喜歡笑，可這次尤然卻生出不同的感覺，笑容牽強，有些反常。
“你好嗎？”
“實話說，我不好。”
楊嘉煦的笑容漸漸消失，他本無意隱瞞尤然，可兩人的互相承諾，隻有女生做到，而自己卻沒有成功，竟有些難以啟齒。不過尤然詢問，他也沒必要隱瞞。
“說吧，想我為你做什麽？”楊嘉煦坦然接受懲罰。
尤然默不作聲，隻是盯著楊嘉煦，直到把他盯得有些發毛，用笑容掩飾尷尬才停止。“到底什麽，你說吧。”楊嘉煦**著自己的頭發，讓尤然提意見。
“我想你，下次比賽奪冠。”
“沒了？”楊嘉煦感覺不可思議，為什麽不選擇利於自己的？事實上，他也這麽問了。
“這就是對我有利的，我不希望陪在我身邊的人，止步不前。”尤然抑揚頓挫說著，眼神堅定沒有一絲慌亂。
楊嘉煦覺得眼前這個人越發有趣，忍不住笑道：“尤然，你這樣真霸氣。”說罷，還伸出一隻手給她點讚。
這麽一鬧，尤然如同泄氣的皮球，瞬間變得失了底氣，“你又嘲笑我？”
“哪有，天地可鑒，我是真心誇你呐，”楊嘉煦情緒逐漸緩和，又開始不正經起來，“不過你那樣真好看。”像那陽光射進我被陰霾困擾的心。
尤然才不理他這般說辭，耳根卻不受控製通紅起來，繼續問他：“你們下次什麽時候比賽？”
“這個月中旬，國際乒聯年終總決賽，怎麽？”
“這麽說，你回國待幾天就要走。”
“事實上，我不在國內，比賽剛一結束就飛到舉辦總決賽的這個國家。”楊嘉煦解釋著，猜測尤然這是舍不得自己。
楊嘉煦不由地笑出聲，“怎麽，想我了？”
“我想說，咱倆最近都有比賽，就……”尤然擺手否認，到後來還有些吞吞吐吐。
“就怎麽？”
“就不要視頻了，不然會分心的。”
楊嘉煦瞬間從笑容滿麵變成目光呆滯，過了一會兒才開口，“聊天呢，聊天可以吧。”
“聊天，也不要了吧。”尤然怯生生答道。她清楚看到楊嘉煦施展的“變臉”神技，有些招架不住，但還是要抵製，不然兩人或多或少都會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