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魔鬼訓練
N大附近的體育館裏，一名男生正在給一名女生做訓練，高抬腿原地跳，一組又一組就是不能停下。
“我不行。”
尤然不管髒淨與否，躺在地板上。早上9點被楊嘉煦帶到這裏，在他手下已經訓練了兩個小時，還是不能休息。開始她認認真真做完這些內容，堅持到後來，她的身體提出“抗議”，處於罷工和將要罷工的邊緣，最終還是罷工。
“一會兒就休息，吃飯去！”
“啊！”
地板上的尤然聽到“休息”鬆口氣，誰知楊嘉煦說著“吃飯”，猛地把她從地上拽起，拉著她就向前跑，這突然的變化嚇到了她，直接尖叫。
她的雙腳完全不受自己控製，全由楊嘉煦帶著自己向前跑，她從來沒有跑過這麽快，隻能感受耳邊“呼嘯”的風。拐彎處角度過大，直覺她要摔倒在這裏，不過前麵那位的速度略微下降，過了拐彎的地方，立刻又恢複原來的速度。
楊嘉煦在前方帶尤然跑了兩圈，逐漸放緩速度直到停下，停下之際，他鬆開尤然的手，讓她憑著慣性向前小跑兩步。
然而他錯誤估計了女生的體能，在他鬆開她的那一刻，尤然幹脆地向前趴過去，嚇得他瞪大眼睛，後退一步連忙扶住尤然。不過她沒有抵住慣性的力量，趴在來扶自己的楊嘉煦身上，兩人徑直倒在地麵。
“嗯哼。”
楊嘉煦悶哼一聲，倒在地上，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別看尤然那麽瘦，撲過來的重量還真不小。
“能起來嗎？”他盡量低頭，關心道。
“好像……不可以，左腿抽筋了……”尤然掙紮起身，感覺到她的腿不聽使喚，還帶有疼痛。楊嘉煦帶著自己瘋跑時，她便預料到自己的腿抽筋，很少運動的她，突然有一天迅速增大運動量，抽筋才是正常的。
習慣尤然的重量後，楊嘉煦終於有了其他的感覺，兩人的距離和擁抱沒有什麽區別，軟軟的身體讓他情難自禁。
短暫的走神讓他不知下一步該做什麽，直到耳邊響起尤然的聲音，一聲“疼”把他喚醒，搖了搖頭清醒後，輕輕把她推到旁邊的地上，自己起身後，再伸手把她拉起來。
“還疼不？”
尤然點點頭。
“忍著點兒，”說罷，他讓尤然伸直左腿，抬起她的腳往回扳，“方法土但有用。”
“嗯。”
尤然的腿上的疼痛漸漸變小乃至消失，不過跑步後的虛弱難受依舊存在，嗓子難受讓她難以接受吃飯，可還有一下午的訓練，她必須吃點東西，順便感謝楊嘉煦的善意幫忙。
“吃飯吧，我請你。”尤然用紙巾擦了鼻涕，對楊嘉煦說。
“我請吧，你這樣是我造成的，得補償你不是嗎？”看著這麽柔弱的尤然，加上之前的親密接觸，忍不住去摸她的頭，然而這不差幾厘米的高度，實在讓他這個動作有些別扭。
“唉，你長這麽高幹啥。”他忍不住吐槽尤然的身高，估計身高問題會讓一些男生望而卻步，不敢對她有什麽想法。
“你又沒有比我矮。”
“可我隻比你高一點呀。”
尤然伸手比較兩人的差距，還真是一點，畢業之後她穿上高跟鞋，可能和他一樣高。或許，比他還要高一些。
“有時候女生還是很方便的。”尤然暗笑。
“什麽？”
“身高不夠高跟鞋湊，那時候就該我摸摸你的頭了。”尤然伸手裝作撫摸他的腦袋，誰知下一秒還真碰到。
她踮起腳裝模作樣伸手時，楊嘉煦更是貼心，彎曲著長腿讓尤然碰著他的腦袋，“現在摸到了吧。”
剛碰到他的頭發時，尤然唯一的想法，就是收手。兩人走在路上她才感覺男生的頭發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紮手，還有些柔軟……
這是尤然第一次希望時間快點流逝，她被楊嘉煦的魔鬼訓練“折磨”地失去思考能力，逐漸變成隻會做重複動作的機器。她心裏清楚，楊嘉煦為了她的3000米考慮，而她即使身體承受度達到上限，也始終在堅持。
“我明白你的身體無法承受，但你想要速成，隻能拚命訓練。”傍晚停止訓練，楊嘉煦這麽和尤然解釋。
兩人離別時，楊嘉煦再三叮囑，“回去一定要熱水泡腳，多捏捏腿，不然第二天的疼痛，你可能會承受不了。”
“嗯，嗯。”她一定去洗個熱水澡，今天流汗太多。
“算了，我送你回去。”
楊嘉煦還是不放心尤然，不聽她的拒絕，果斷決定送她到宿舍樓前。
“你看，我說過沒事的。”
兩人並排走到尤然住的宿舍樓前，才說完自己沒事的尤然，沒注意腳下的台階，一個不小心直接踩空，差點摔倒在地，幸好旁邊有個人在一瞬間扶好她。她真的丟人丟大發了，不僅沒有抬頭，連眼睛都閉起來。
“嗯，沒事。”
腦袋上方傳來的聲音明顯具有調笑意味，誰能知道她為什麽在最後馬失前蹄。
“意外意外。”
她略顯尷尬，隨意解釋，而她也知道，這種解釋和沒有差不多。
“我懂。”
尤然清楚，他明顯在笑。無所謂，反正在他眼裏，她早已是個慫貨，不小心摔一跤也是正常的，索性破罐破摔，“嗯，我慫嘛，正常。”
“其實，送你回來也有私心，想和你多待一會兒。”楊嘉煦一動不動，注視在他不遠處的尤然，平靜地說出讓她忍不住多想的話語。
天知道楊嘉煦有多緊張，若不是他提前把自己的手揣兜裏，控製不住的顫抖可能就要暴露出來，本想逗問她是不是故意摔倒的，臨說出口又變了方式。
尤然性格像個包子，一段說不出口的感情注定沒有什麽結果，他不願意得到這種結果，做那個主動的一方，隻可惜她的性格不僅像包子，就連他對她的感覺也分辨不出，他搞不懂她是單純還是不敢。
僅僅是單純好說，他可以慢慢引導，讓尤然發現自己的感情，如果不敢接受預期不明的感情，他怕自己的主動會讓尤然出現緊迫感，從而疏遠自己。
而現在，他在接受與抗拒的邊緣遊走，一點點試探，直到尤然願意敞開心扉，接受自己。他清楚尤然不似表麵那麽乖巧，尤其今日訓練時，眼神不可放棄的堅定，讓他有種錯覺，她本應如此，勇敢堅定才是她的最初性格。
未說出口的戲言，變成了“想和你多待一會兒”，楊嘉煦的目光始終不離尤然，而她在聽到這句話，短暫失神，隨口答應“哦”，裝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逃離現場。
看來他還需努力，楊嘉煦無奈搖頭。
聽見那句容易讓人多想的話，尤然心跳立刻加快，而她裝作無事發生，正常進入宿舍裏，可隻有她清楚，自己的心裏是有多麽慌亂。
不過這種慌亂沒有持續多久，劇烈運動的後遺症顯現在她的身上，疼痛讓她減少思考，隻想休息玩手機，稍作休息她才洗了熱水澡。
晚飯過後，蔣玄約她一塊去跑步，尤然高強度訓練一整天，此時無論她多麽勤奮，也想懶惰些，向他說清自己的狀態後，提議第二天和他一起約跑。
尤然睡醒之後，身體越發疼痛，她沒有和誰抱怨，就連酸痛也沒表現在別人麵前，因為她習慣自己吃下一切苦，更反感他人用可憐的眼神關注自己。
她如約到操場和蔣玄一塊跑步，經過楊嘉煦的魔鬼訓練後，她清晰感覺到此時的運動都是小case，跑完全程似乎也沒有以前那麽累。他們完成一天的目標後，繞著操場散步，兩人天南海北聊著，越發投機。
“真是可惜。”
蔣玄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讓尤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惜什麽？”
“可惜沒有提前認識你，不然咱倆早成知己了。”
尤然沒感覺奇怪，當初她稀裏糊塗加入學生會，潛水許久，自己結交朋友又少，她敢肯定現在都有不認識她的。沒辦法，誰讓自己不愛講話又不活躍呢。
“現在不晚。”
“是啊，不然我肯定會後悔。”蔣玄意味深長看向她。
“不認識你，我才會後悔呀。”才德兼備能力又強，優秀的人誰不想認識。尤然心裏這麽想。
“嗬嗬，咱倆算不算商業互捧？”蔣玄發笑。
這下把尤然問住，不過她的腦筋轉得也快，“哪能，咱倆是朋友，不涉及金錢交易，怎麽能算？”
“伯牙子期嗎？”
“嗯。”
雖然兩人還沒到那麽熟悉的地步，不過蔣玄既然說了，她也要給學生會主席留個麵子，索性同意。
“再不濟，我們還是跑步友人。”蔣玄說完，自己先笑起來。
此後的一個星期，她和蔣玄經常約著跑步，他們的共同話題很多，有時他們也會一邊跑步，或求證數學定理，或對曆史人物侃侃而談，基本都有關學習。每次和蔣玄探討完一個話題，她都會有種受益匪淺的感覺，順便感歎他的博學多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