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無頭屍魂
警車的鳴笛聲早在數裏之外就已經聽到了，男子站在門外側哂笑道：“這要是讓凶手聽到，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那位警察先生並沒有聽見，他已經跑到樓下去“迎接”刑偵大隊。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交叉在樓梯裏，其中還夾雜著他們的討論聲。
“現場什麽情況？”
一個很低沉但卻十分雄渾的聲音傳入年輕男子的耳朵裏，他頓時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為何，他總感覺來人給他一種莫名的壓力。
但下一秒，兩個人就出現在樓道口，其中一人便是之前的警察，而站在他旁邊的，一身休閑裝，豪放不羈的發型隨意耷拉在頭上，即使相隔比較遠，還能夠聞見他身上散發出的某種味道。不過，最吸引他注意力的還是他穿著的那條深色牛仔褲，搭配一雙高幫皮靴，整個給人一種十分另類的感覺。
不過，從那派出所的警察對他的態度來看，那男子的職位應該不低。
果然，那男人一下子就注意到站在707門外的兩個人“閑人”。
“這是什麽情況？普通群眾怎麽可以停留在罪案現場？”
“李隊長，他們不是普通群眾，他們是報警人，我刻意將他們留下等候問話。”
“嗯！”他打發性得回應了一句，然後吩咐技術隊準備開門。
707的門被打開的那一刻，預料之中濃鬱的血腥味並沒有撲鼻而來，反而是一種淡淡香味，和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年輕男子本想進去，卻被刑偵隊長一把揪出來，“幹什麽？這是你能進去的地方嗎？”他轉頭又對那個警察說道，“將他們兩個看好，待會帶回去做筆錄。”
一聽到這裏，隔壁住戶瞬間毛了，“欸，我招誰惹誰了，這一夜覺不得安生也就算了，現在又得跑去警察局做什麽鬼筆錄……”
他還想繼續叨叨下去，可當他的目光一對視上隊長的眼睛，瞬間將所有話都噎了回去。
“隊長，這裏有情況！”
裏麵的一名檢驗員突然叫了起來，李隊長立刻跑了進去，穿過大廳，拐過一個廚房，來到一扇門前。
“怎麽了？人在裏麵？”
“是的，這應該是衛生間，但是從裏麵反鎖了！必須使用外力強行打開。”
“那還趕緊打開，廢什麽話，萬一裏麵的人還活著……”
幾分鍾之後，洗浴室的門被卸了下來，一副詭異而恐怖的畫麵出現在所有人麵前。
一個男子赤身**的躺在地上，他的周圍全都被鮮血染紅一片。經過法醫的初步診斷，男子已經死亡了。
“嗬嗬，還真是隆重啊！”
李隊長走到那名屍體麵前，隻見他一臉血肉模糊，肌肉全都外翻，看似死前受到了極大的酷刑。已經辨別不出其本來的模樣了。
李隊長將現場仔細查看了一番，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痕跡，便吩咐法醫隊將屍體抬回去。而報警的年輕男子和隔壁住戶也都被帶去警局做筆錄。
前後費了將近一個小時，這項繁重的手續總算是結束了，年輕男子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出了警局大門，正準備回家睡覺，但是身後一人卻叫住了他。
“林曄！”
“李警官？”來人正是刑偵大隊的隊長李淼。
“走吧，我送你一程！”
李淼上前摟住他的肩膀，也不等他回答，直接將他塞進車裏。
警車駛出了一陣子，李淼突然問道：“你為什麽知道707死人了？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707的大門緊鎖，旁邊也沒有什麽可視的窗孔，你無法觀察到裏麵的情況！”
“李警官，剛才我已經說過了，我在門外聞見了血腥味，而且我多次敲門，裏麵都沒有回應，我擔心何大哥出事，所以就報警了！”
李淼點了點頭，車載燈並沒有打開，一片漆黑之下，林曄看不到李淼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否相信。
“你認識死者？”
“不算熟，隻是住在同一層樓，所以偶爾見過幾麵打過招呼。我連他是幹什麽的都不知道。”
李淼的眼神突然閃了一下，“既然如此，你為什麽在大半夜跑去找他？而且，根據隔壁住戶的說法，你之前很用力，又十分急切的敲門喊人，要麽就是你和他之間有什麽仇恨，或者你找他有什麽要事，要麽，就是你知道裏麵一定出了什麽事，否則你的行為舉止怎麽解釋？”
林曄頓時冷汗浹背，幸虧沒有開燈，否則他這一臉冷汗在李淼看來無疑是心虛的表現。可是他也無法向李淼解釋他所看到的一切，因為這種話在其他人看來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沒有人會相信的。
遲疑了幾秒，林曄腦子快速運轉，終於脫口而出，“我找何大哥，隻是想著今天是中元節，找他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罷了，畢竟在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
林曄這番話，李淼到底相不相信，他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就算最後懷疑到他頭上，他也沒辦法。
所幸最後李淼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倒也省了他不少麻煩。因為他知道，一個謊言需要上千個謊言去修飾。
終於，警車駛入了老城區，李淼將他放在那棟危樓的外口。
“李警官，不上去坐坐嗎？”
出於禮貌性的邀請，林曄還是說出了口，不過他心裏可是一千萬個不願意。
“不了！局裏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我得趕緊回去了！你自己也小心點吧，趕緊回家吧！”
道別之後，林曄一股腦紮進了黑夜當中，李淼並沒有立刻發動汽車，反而緊緊盯著那棟樓，眼神十分犀利，黑夜將他的瞳孔反襯得更加黑暗。站了兩分鍾，李淼還是離開了。
但林曄卻停在了四樓的樓道口，他拚命得在四周尋找，摸索那一個被他扔出去的東西！終於，在一個角落裏，他發現它。
然而，就在他撿起它之後，轉身欲上樓之際，一陣奇怪的腳步聲從樓底下傳來……
“嗵……嗵……嗵……”
腳步聲很沉緩，十分有規律。仿佛刻意將腳跟落地製造沉悶的響聲。
林曄心頭一緊，這個時候，還有誰會出現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