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9
開始羅凱隻當作沒看見沒聽見，這會見趙琦又是跺腳又是發嗲的，實在受不了這煎熬，他懶得過去罵她，直接揚聲對教練道：“我先上去了啊。”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教練攤攤手，說：“你看，不是我讓的，是他自己要去的。”
羅凱從來不領她的情，對此趙琦早已習以為常，她氣咻咻哼了一聲，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許晉陽一直站在旁邊看好戲，他靠在樹下慢條斯理的點著了一根煙，然後問視頻另一端的商伊文：“那女的就那麽喜歡羅凱？”
商伊文撇撇嘴：“看起來好像是的。”
“真是比你喜歡我還要喜歡。”許晉陽又補充了一句。
商伊文聽完隻想從**跳起來當頭賞他一個爆炒栗子，“明明是比你喜歡我還要喜歡。”
許晉陽哈哈大笑，他說：“我那不是喜歡，是我愛你啊小傻子。”如果不是愛怎麽會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商伊文被許晉陽這突如其來的告白給驚的沒了聲，過了會才扭捏道：“你怎麽不上去跟著他啊。”
“一會他們就下來了，我犯得著還得跟上去嗎？他死也不是死在山上。”對於商伊文如此重視羅凱，許晉陽心裏不滿，他瞪了商伊文一眼：“行了，我掛了，煩你。”
商伊文：“……”她惡狠狠的搶先掛斷了視頻，誰煩誰還不一定呢。
許晉陽盯著已經黑下去的屏幕笑了許久，一抬頭，見羅凱已經從山上下來了，他抬腕看了眼表，又斂起右眼估算了山的高度，不由皺了眉，就算是坐火箭也不應該是這樣的速度。他將帽簷向下壓了壓，順著人流朝羅凱那邊走，距離縮短後，他聽見他正在打電話。
“見我需要這麽著急？”他口氣不善：“嗬嗬，果然是讚助方。”
許晉陽知道，羅凱剛才在山上跟趙琦已經鬧了不愉快，現在趙琦已經撥通了她爸爸的電話。他悄無聲息跟在羅凱身後，聽他繼續嫌棄道：“我訓練完一身臭汗我難道不需要洗洗？他在的地方跟我隔著十萬八千裏，我這人過日子比較仔細，我準備坐公交過去，至於幾點到，我也不知道。”羅凱說完也沒再聽電話那邊的人絮叨，直接掛了電話，沒好氣把手機揣進了褲袋裏。
回到酒店，羅凱慢條斯理的洗了澡，從來不吹頭發不用護膚品的他破天荒對著鏡子仔細整理起儀表來，一整套護理下來，時間就過去了近兩個小時。此時已經是十二點過，他覺得有些餓，又點了份外賣，專挑地點遠的當地特色店，送餐費50元起的那種。
許晉陽自然是不知道羅凱在屋裏磨蹭什麽，他蹺著腿坐在大廳的沙發裏，間或捋一下自己的頭發，一看表都已經一點了，他這一上午還沒來得及吃飯，強忍住去砸門的衝動，許晉陽讓前台送了份飯過來。
商伊文此時又發來了視頻，許晉陽閑的沒事，也樂得跟自己的媳婦聊天。
“你這是在哪啊？”商伊文仔細觀察著許晉陽身邊的地形。
許晉陽把攝像頭的方向轉了一下，說：“看見沒，你老公在酒店大廳吃盒飯呢。”
商伊文聞言，又湊近了些，她說：“你怎麽在大廳吃呢？”
“那小兔崽子不知道在房間裏磨蹭什麽呢，像個娘們。”之前的職業習慣使然，許晉陽吃飯的速度很快，但卻絲毫不狼狽，他一邊吃一邊朝羅凱的方向看，半個小時之後，終於被他看到了那道姍姍來遲的身影。
“先不跟你說了，他出來了，一會回來找你，別想我。”許晉陽說完就掛了視頻，有那麽一瞬間，他都以為自己重操舊業，此時正在蹲點嫌疑犯。
羅凱從酒店出來，果然去了公交車站。許晉陽一路不遠不近的跟著，坐車坐的昏昏欲睡。羅凱倒是沒什麽心理負擔，中途還睡了一覺，氣得許晉陽假裝自己是從他身邊經過的乘客，狠狠踩了他一腳，心裏總算是平衡了些。
兩人是在終點站的前一站下車的，此時站牌下已經站了四五個人，個個嘴裏叼著煙，罵罵咧咧的，話髒的人聽不下去。
許晉陽在一邊的報亭裏買了一盒煙，耳朵則高高豎起聽著旁邊的動靜。
“羅凱？”有個膀大腰圓的人上前跟羅凱搭話，語氣裏滿是輕蔑，聽起來很不舒服。
羅凱一見這陣仗，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他說：“你們是誰？”
那個膀大腰圓的人沒說話，隻是順手摟住了羅凱的脖子，暗暗使力鉗住羅凱，嬉皮笑臉道：“聽說你小子最近挺囂張，老大讓我們來教教你做人。”
一夥人起著哄，把人朝一邊停著的商務車上帶。
許晉陽抽出根煙，偏頭點燃，等車緩緩啟動後，他打了車不遠不近的跟著。
武安這邊天黑得早，此時不過是五點，餘暉已經隻剩到金邊。
前麵那輛商務車在一處臨水的小鎮停下，許晉陽下車一看，這鎮子三麵環山一麵傍水，可不是商伊文之前看到的那個地方。
小鎮的居民作息很是規律，這會各家煙囪都在冒著炊煙，除去坐在房角聊天的老人外，街上沒有其他年輕的身影。
那夥人把羅凱帶到了一處胡同裏，許晉陽沒有急著過去，羅凱那小子，他欣賞卻也不太欣賞，平時他那副目中無人的勁兒讓人看起來十分不爽，這會正好讓他吃些苦頭也好。
胡同裏麵已經隱隱傳來了交談聲。
“你應該知道自己得罪誰了吧？”進了胡同後，那膀大腰圓的人就把羅凱給搡到了牆上，他掐著已經沒有曲線的腰來回踱著步子：“你把我們大小姐惹哭幾回了？要不是大小姐攔著，你現在死一百零八次都不夠，還敢站在這跟老子囂張？”
剛才在車上，羅凱已經跟他們起了正麵的衝突，這會也沒打算服軟，他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小爺管你們什麽烏龜王八蛋的大小姐，就是你親娘來了小爺照樣不放在眼裏。”
那人似乎是有情緒控製障礙的疾病，又或者是平時狗仗人勢慣了，很少見到有人敢正麵與他對抗，當下臉色一變，一拳朝羅凱的小腹擊去，這會羅凱已經被他們的人左右抓著肩膀牢牢鎖住，自然是躲避不開，隻能生生受下了這一拳。
那人原本就沒想手下留情，拳頭的力道自然大，羅凱咬緊牙齒，硬是一聲沒吭，他費力的扯出了抹笑，額角青筋暴露，疼的滿臉通紅。
“你這個狗娘養的。”
羅凱邊說邊笑，這態度更是惹怒了那夥人。
“他媽的，我看今天也不用留活口了，給我抓好了。”膀大腰圓那人吩咐著自己的小弟：“老子今天非活活打死他。”
眾人不知道從哪拎出來一隻嬰兒手臂般粗的木棍，雙手握住，好像打棒球一樣在羅凱的太陽穴處來回比劃了好幾下，似乎是在找位置。
他的擁躉們一直在旁邊嘿嘿笑著，個個眼裏帶著興奮，似乎是很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整個人都處在極度的快感中。
在那棒子被揮到製高點時，羅凱冷笑了一下，頗有英雄就義前的風範：“爸爸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說完便閉上了眼。但是等了許久，想象中的劇痛並沒有襲來，身前也是一片安靜，他忙睜開眼，一抬頭，就看見一個一身黑衣黑褲戴著黑帽子的男人死死鉗著那揮著棒子的人的手，一雙手骨節分明，看起來十分有力量。
眼前的畫麵仿佛被人拉緩了鏡頭，黑衣男人腕上微一使力，向後扭了一圈，那膀大腰圓的胖子人便跟著轉了一圈，嘴裏哎喲哎喲叫個不停，棒子應聲落在地上，又彈起了些高度，如此反複，終於歸於平靜。
“你們還他媽在等什麽，上啊，揍這個孫子。”那胖子身子都已經扭曲，這會見自己的手下似乎還沉浸在震驚當中，不由扯著嗓子怒罵。
眾人似如夢初醒，這會也不管羅凱了，直接一擁而上，將許晉陽和羅凱圍在了正中間。
許晉陽嗬嗬笑了一聲，對眼前的情況有些無語：“過家家呢？”他說完雙手緊緊抓住胖子的肩膀，向上一托又向下一拉，但聽胖子一聲哀號，整個人便跪在了地上。
許晉陽趁機拾起地上的木棒，起身的瞬間木棒順勢揮向擋在巷口那人，那人被這當頭一棒擊的整個人發懵，站在原地打著晃，堅挺了許久才翻著白眼仰麵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