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女為悅己者容，男為悅己者窮
鐵柱戀愛了，那個女孩叫王翠花，是長壽村村民王老漢的女兒。倆人皆是一見鍾情，有的時候愛情來得就是這麽突然。就像閃電一樣，猝不及防。
用鐵柱的話說，很多電影裏都是男女主角一個眼神就能互相愛上對方，迅速地墜入愛河。
令人不能自拔的，除了牙齒還有愛情。
喪彪一副恨鐵不成鋼地說：“鐵柱啊，不是大哥說你，這關鍵時刻你怎麽能談起戀愛呢？古語有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錢都沒賺到談什麽戀愛呢？”
鐵柱弱弱地說：“可是大哥，這就是賺錢的動力啊，你不也是為了和小美結婚才叫上我們來這兒偷取寶貝賣錢買樓嗎？”
喪彪一時語塞，沒轍了，搖搖頭說：“反正你不要跟我惹出什麽事就行。”
鐵柱輕鬆地笑著說：“大哥，你多慮了，談個戀愛能有什麽事。”
王翠花一直和她爺爺住在一起。在她的記憶中，父母的樣子早已變得十分模糊，從她記事兒的那天起，身邊便隻有爺爺那孤單的身影。
童年的王翠花是幸福的，因為她有個無所不能的爺爺。她的所有玩具都是爺爺親手做的，雖然沒有商店中的玩具那樣精致，但是絕對好玩，很多小朋友都願意用父母買給他們的玩具與王翠花進行交換，為了能玩到王翠花的玩具，他們不惜天天賴在朱家。
然而，幸福總是短暫的。這種優越感隨著她步入學堂開始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那無盡的自卑感。
所以，一個人也缺少什麽就越喜歡炫耀什麽。王翠花開始變得愛慕虛榮起來，這也是鐵柱和她相處一段時間後發現的。
那天是鐵柱和王翠花的第一次約會，王翠花想要吃法餐。
女為悅己者容，男為悅己者窮！鐵柱為愛忍痛破費，帶著王翠花乘車來到了城裏，找了一家西餐廳。
西餐廳的布置格調浪漫幽雅，處處洋溢著法國風情。法式梧桐的點綴讓餐廳更顯典雅，也更富有異國情調。
“這還是我第一次吃法式大餐。”落座後，鐵柱笑著說，“以前還從沒來過這麽高檔的地方。”
王翠花姿態端莊地坐著：“是嗎？這家法國餐廳口味正宗，對食材也特別講究，我經常來呢！”
這時服務員走過來，微笑著遞了菜單給鐵柱。鐵柱翻看著菜單，結果發現上麵全都是法文，看得他眼花繚亂。
鐵柱將菜單遞給王翠花：“還是你點吧，我看不懂法文。”
王翠花優雅地一笑，接過菜單，翻看了一會兒，然後選了幾樣：“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對了，這個也來一份。”
服務員詢問道：“請問就需要點這些嗎？”
王翠花溫婉爾雅地說：“嗯，這是我常點的幾樣。”
服務員拿著菜單離開：“好的。”
鐵柱說：“這兒真高級啊，連菜單都是法文的。”
王翠花點點頭：“當然了，這兒百分百原地道的法式大餐，廚師都是從法國請過來的。今天我們來吃法國大餐你肯定不會後悔，法國人一向以善於吃並精於吃而聞名，法式大餐至今仍名列世界西菜之首。而且，吃法國菜特別講究。”
鐵柱問道：“講究？”
“嗯。”王翠花侃侃而談，“在吃正式的法國餐館時，餐具、酒具的配合使用都是一絲不苟的。吃甚麽樣的菜用甚麽樣的刀叉，是很有研究的，所以每人麵前都選了兩三套。酒杯也是一樣，因為在這裏吃食與喝品配搭是一藝術。習慣上，餐前要喝一杯開胃酒；用餐過程中，如果吃肉要配幹紅葡萄酒；吃魚蝦一類的海味，要喝幹白葡萄酒；餐後有些人還喜歡喝一點白蘭地地一類的烈性酒。每種酒所用的酒杯都不同。席間大家邊吃邊聊，酒隻是起到助興和調節氣氛的作用，卻頻頻舉杯，卻都淺到即止。保持餐桌上愉快的氣氛，但又不至於過分喧鬧。”
鐵柱一臉受教的表情：“原來是這樣啊，規矩還挺多的。”
王翠花笑著說：“雖然我住在長壽村，但我喜歡旅遊，這也是我上次去法國旅遊才知道這些的。”
鐵柱有些羨慕地說：“我也想去法國，很多經典的電影都是在法國取景。”
“法國也沒什麽好玩的，隻當看看風景散散心。”王翠花撇撇嘴，然後翻開了相冊，點開了一些風景照，“你看看，這些就是我在法國拍的一些照片。”
鐵柱看了第一張照片，是一個草坪和連綿起伏低矮的小房子：“這是哪啊？”
“這是一些小眾的旅遊者都喜歡去的，這兒很有意思，叫……什麽什麽街道來著？”王翠花思索了起來，“我隻記得法國名字，不知道怎麽翻譯比較好。這裏基本上沒什麽遊客，才能感受到真正的法國氣息。”
接著，鐵柱又翻了一張湖泊的照片，遲疑地問：“這也是在法國拍的？”
王翠花興趣高漲地說：“是啊，這是法國的一條湖泊，好清澈，就像明鏡一樣，倒映著周圍的美景。”
鐵柱吞吐其詞地說：“可……可是這是貝加爾湖啊……”
“啊？”王翠花喝著的水差點噴了出來。
“是啊，你看這湖型狹長彎曲，就像一彎新月，就是貝加爾湖啊。”鐵柱肯定地說，隨即試探地問，“你記錯了吧？”
王翠花幡然醒悟地說：“肯定是我去了太多國家了，都弄混了。你看看我這記性，真的是沒救了。”
緘默了一會兒，鐵柱東張西望地看了一下：“奇怪，怎麽還沒上菜。”
王翠花說：“別急，法國人做菜比較慢。”
“可是……”鐵柱指了指旁邊的一桌，“他們這一桌比我們晚來已經上菜了。”
王翠花解釋道：“可能是我們點的菜做起來比較麻煩，再等等吧。”
過了一會兒，王翠花似乎想起了什麽，眉頭緊鎖起來，翻看了一下手機。
鐵柱注意到了王翠花的狀態，問道：“怎麽了？”
王翠花用著不滿的口吻說：“4S店的，又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
鐵柱問：“你要買車嗎？”
王翠花露出不悅的神色：“嗯，我那新車又不能提了。那款車國內少，所以搶手，我都訂了快半年了。不好意思啊，我得回個電話。”
說完，王翠花開始對著手機說了起來：“喂，是王經理嗎？那輛車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定金都下了，這車的影子都還沒看到。什麽？還要等？王經理，我可不會吊死在你這一棵樹上啊，我這幾百萬買什麽車不好？我也看經常在你這買車，都是熟人了……”
就在這時，當王翠花還對著手機滔滔不絕地說著時，她的手機忽然想起了《最炫民族風》的來電鈴聲：“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悠悠地唱著最炫的民族風，讓愛卷走所有的塵埃……”
王翠花瞠目結舌了五秒之後立馬掛斷了來電。
王翠花一副窘態，說著自己都信服不了的話：“你看看這手機，接通電話還能被其他來電打斷，該拿去修修了。”
鐵柱尷尬地笑了笑，沒說話。
就這樣又過了幾分鍾，但菜品還沒上桌。王翠花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於是呼叫了服務員：“我們點的菜還沒好嗎？都半個小時了。”
服務員禮貌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看看菜單。”
說完，服務員拿著菜單走了過來，鼻笑了一下：“美女你好，你沒點菜啊。”
王翠花雙臂抱胸，有些怒氣地說：“我明明點了好幾道菜，為什麽說我沒點菜？是你們做菜太慢了，故意找的借口吧？”
服務員一直抑製著笑：“那個……美女，你點的都是鋼琴曲，剛剛已經在大廳演奏完畢了。”
王翠花目瞪口呆：“鋼……鋼琴曲？”
服務員說：“你們要是想用餐的話，要不再重新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