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監控丟失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著羅依依聚焦而去。
羅依依仔細回憶從醫護中心回來以後的經過,碎片式的場景在腦海中過電影似的閃現。
她當時一直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胡思亂想,隨後何依蔓來找她說話,說到一半周姐喊她去見領導……隻有這個時間她的手機沒有被帶在身上。
那麽有機會能接觸到她手機的人,就隻有同在辦公室內的同事。
她麵容上卻浮現出一絲自我懷疑的神色,並且自言自語,“沒道理啊,我的手機有手勢鎖的,誰會知道我的解密手勢呢?”
“不管是誰,你單位裏的人現在都被列為嫌疑對象了。至於誰動過你的手機,一查便知。”羅奕陽站起身來,“大寬,帶幾個人,我們去滄海報社。”
“可是今天是休息日啊!”羅依依提醒道。
“休息日人少,有利於不打草驚蛇。身為卷入事件中的當事人,你也要跟我過去。”羅奕陽正色道,“至於淩子楓,你可以先回去,出了結果我們會第一時間聯係你的。以你的身份和現在的輿論狀況,你不適合拋頭露麵。”
淩子楓看了一眼羅依依,對羅奕陽說道,“希望羅警官不會懷柔,能給我一個公正的結論。”
“我必須對得起我的職責。”羅奕陽義正言辭地說。
“那就好,有結果請告知我,謝謝。”淩子楓從上衣口袋裏抽出一張燙金名片來,輕輕放在辦公桌上,然後微微頷首示意,轉身離開。
羅奕陽將名片收起,帶領大寬等人立即展開行動。
滄海報社,是滄海市最大的新聞媒體機構。在紙媒逐漸走向低迷的環境下,滄海報社依舊保持著最大的期刊發行量,同時對互聯網及新聞客戶端的運營也是如日中天。
羅奕陽與現任社長周木楠是老相識,至於兩個人的交情得追溯到他老爹那一輩。
事出有因,羅奕陽在趕往滄海報社的途中便和社長周木楠通了電話,簡短地闡述了網絡暴力及惡性輿論事件的嫌疑人可能藏身於報社之中。
周木楠聞訊萬分驚訝,同時倍感憤怒。在警車到達報社門前的時候,另一輛黑色的轎車也剛好趕到。車門打開,從車上走下來一個約莫三十五六歲,微微禿鬢的男人。
這正是滄海報社的社長,周木楠。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嫌疑人已經鎖定了嗎?”見到一行人,他便迫不及待地詢問起來。
“此事說來話長,等下讓依依跟你解釋吧,嫌疑人尚未鎖定,我們來就是為了查這個的。”羅奕陽說。
“哎?羅依依,這裏還有你什麽事啊?”周木楠的視線越過羅奕陽,看到了躲在他身後的羅依依。
四目相對,她尷尬一笑,“周社長,我們邊走邊說……”
羅奕陽等人一同進入報社,並來到羅依依工作的辦公區。
羅依依坐到位子上重述來了那天的經過,並還原了手機放置的位置。
聽完她的敘述,周木楠感到又氣又無奈,不過因為保護當事人隱私而隱瞞實情,出發點還是好的,他表示不會對此進行追究。反倒是那個竊取了照片和音頻資料的人,於法於理都不容寬恕。
羅奕陽對現場展開了觀察,發現在辦公區域內安裝了監控探頭。而羅依依的辦公桌位置,恰好在探頭的視野範圍之內。
“大寬,去監控室把監控調出來。”
“好。”大寬帶了兩個人離開。
等待的過程中,羅奕陽觀察了一下現場的辦公環境,大辦公區內每個桌位是采用隔斷式分離的。而據羅依依所說,當時辦公區域內大概有五六個人,都在手忙腳亂地整理新聞素材。那天組長周姐的電腦還壞了,差點原地暴走,幸好負責運維的何依蔓及時幫忙修好了。
越是這種忙亂的情況,某些個人的小動作越不容易被注意到。
能打羅依依手機內容的主意,說明對方肯定事先知道羅依依去跟蹤了洛溪的新聞。可是大家都在報社工作,彼此分工都了如指掌。
看來僅憑思維邏輯推斷還是不行,關鍵時刻得靠證據說話。
大寬那邊很快傳來消息,但是消息內容卻讓幾人感到頭大。
“昨天下午兩點之前的監控錄像都被人故意刪除了,監控室的保安也不知道是誰幹的。”
“怎麽會這樣?”羅依依麵如死灰。
如果監控完全丟失的話,她將無力證明自己是無辜的,更沒有辦法查明是誰在背後動了手腳。
眼看著即將接近真相,可線索卻突然斷掉了,這種大起大落絕不是在場所有人想要看到的。
大寬把餘下部分的監控素材整理出來,試圖尋找有用的痕跡。
在這段視頻裏有幾個人到過羅依依的辦公桌前,但時間顯示是在五點以後,那個時候羅依依已經下班走人了。而他們的動作無非就是在為最後的工作收尾,歸還訂書器膠水什麽的。
“一點有用的都調不出來了?”羅奕陽眉頭皺的發緊。
其實他心裏相信照片和音頻資料並不是羅依依故意泄露出去的,可沒有證據輔助,他也沒有辦法光靠一張嘴幫羅依依說情。
身為執法者,在情與法之間,必須保持足夠的冷靜。
“這已經是最大限度的接近事發時段的了,保安說今早一直輪班守在這裏,沒人動過監控。由此可以推測,應該是昨晚下班時間趁保安換班的時候做的,而且監控室門前沒有監控,這人實在是太賊了。”
“錄像不能恢複了嗎?”羅奕陽追問。
“在第一時間我就做個試探,可是硬盤裏的碎片文件都被徹底清除了,沒有辦法恢複。”大寬搖頭。
羅奕陽深吸一口氣,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在辦公室裏踱起步子來,“難道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大寬想了想,拿出手機翻出之前在“大疆網咖”還有肯德基監控錄像中獲取的嫌疑人照片,指給周木楠和羅依依,“裹得這麽嚴實,還能辨認出來是誰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