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和盤托出
天網小組在齊小東的房間裏找到了那台黑客電腦，裏麵儲存的日誌信息和數據與被攻擊服務器中殘留的痕跡基本吻合。
至於齊小東是怎麽查到蘇揚就是“燈紅酒綠不如戎馬”，並且知道是他在當晚接走了蘇曉藝的呢？隨後在蘇曉藝收拾東西的時候，幾人對她的電腦也進行了檢查，在裏麵發現了那個和硬盤一起被安裝在主板上的監控硬件。
得知先前自己的一切日常活動都在那個變態的監視之下，蘇曉藝感到不寒而栗。
本想做了主播，能夠大火成為網紅，可遇到的兩個大金主一個是自己的哥哥，一個是覬覦自己的變態。此番經曆的莫大打擊也讓她徹底對直播這條路死了心，乖乖地跟著蘇揚回去了。
罪證確鑿，齊小東被警察帶走。
公寓樓下不遠處的一輛車子裏，一個神秘男子看著齊小東被押上警車。
他戴著一副黑超墨鏡，大半張臉都被遮住了，但棱角分明的下頜依舊可以看得出十足的英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下頜上長了一顆黑痣。
望著警車徐徐開走，男子點燃一支煙，一邊把玩著打火機一邊輕聲歎氣。
“都告訴你被警察盯上了，可你偏不信。這樣不識時務的人，可不是我要找的人選。”男子眼神中掠過一道犀利的光芒，“也罷，這次我就不給他羅奕陽添亂了。”
除了被齊小東用手段抹除掉的那些痕跡之外，其餘證據全部提取固定完畢，形成證據鏈，接下來的工作就是要準備《起訴意見書》，然後連同全部資料移交檢察院了。
對於自己的罪行齊小東全部供認不諱。而羅奕陽也幫他一一列舉出了幾項罪狀：非法監視，侵入、破壞計算機信息係統，提供侵入、非法控製計算機係統的程序和工具，以及強奸未遂……
“怎麽樣，覺得可怕嗎？這都是你一個人做出來的。”羅奕陽盯著他說，“兩家公司粗略地做了一下損失統計，損失額度至少在三百萬以上。”
“自己犯的錯，我認。”齊小東動了動幹癟的嘴唇，“幾年以後從頭來過，也許世道已經變了另外一副樣子了。我唯獨覺得對不起她，希望她以後能過的好。”
“態度倒是很好，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羅奕陽搖了搖頭，“還有啊，你把情況想的太樂觀了。你所犯情形嚴重，這些罪名疊加在一起，僅僅幾年的刑罰是不可能的。我不知道法院具體會怎麽量刑，但保守估計，十年起步。”
齊小東抬頭看向羅奕陽，臉上的表情僵住，麵如死灰，久久說不出話來。
“不過有件事一直讓我們很困惑，是誰指使你攻擊嗨趣科技的？蘇曉藝並不在嗨趣的平台直播，按說你跟他們應該不會產生什麽直接的個人恩怨。如果你能幫我們搞清楚這個問題，配合調查，也許會獲得減刑的機會。”羅奕陽拉了一把椅子跟他對坐下來。
齊小東猶豫了一下。如果和盤托出，是否意味著他代充直播幣的事情也會被扒出來呢？
可是一想到那人的醜惡嘴臉和辦事態度，齊小東就內火中燒。
十年起步的刑罰，如果算上那一份罪名，應該也沒什麽區別了吧。但是這樣的話，他可以把那人一起拖下水。
思量了一番之後，他終究還是決定交代實情。
“是方糖科技的人。”
“真的是方糖的人？”羅奕陽驚訝，“總經理趙乾依舊躲去國外了，隻是你的人還會是誰呢？”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以二十萬的酬勞雇傭我攻擊嗨趣科技，具體為了什麽目的，我無從得知。”齊小東頓了一下，“最可氣的是，我最後得到的酬勞……是等價的直播幣，他把所有的錢都充在了我的賬號裏麵！我幫他做了壞事，遇到這種事情我又沒辦法報警，如果我轉身攻擊方糖，又害怕他利用我的把柄告我個罪加一等，隻能忍了這口惡氣。畢竟，這些直播幣是可以用來給主播打賞的。”
“哦，原來你把錢都打賞給蘇曉藝了，還和蘇揚在直播間裏進行了一場所謂的‘神豪對決’。”羅奕陽笑道，“哎，等等，這時間線不對。攻擊嗨趣科技的事情是在你們對刷禮物之後發生的，老實交代，打賞蘇曉藝的錢到底是怎麽來的？”
“賣‘肉雞’和黑客軟件，第三方優惠代充了，加上我的門店收入……”齊小東聲音漸弱。
“為了她你可很是夠下血本的。”羅奕陽不禁汗顏，“我們費盡心力地和你們這些不法分子鬥智鬥勇、忙忙碌碌的，一個月的津貼不過才幾千塊錢。你看個直播就刷出了我十年的工資，唉……”
“我是真的喜歡她！”齊小東情緒激動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沮喪地低下頭去，“雖然，我從此以後都沒有再喜歡她的資格了。”
“你知道就好，而且這不是我想聽的重點。找出幕後主使，你攻擊嗨趣科技的罪名就能減輕許多。你不知道雇傭你的人的名字，那麽總該知道聯係方式吧，或者其他能辨認出他的方法，我們需要去抓人。從你剛才說的話中不能聽得出來，你也蠻恨他的對不對？所以，配合一下咯！”
齊小東想了想，說，“他聯係我時用的號碼已經廢棄了，但是我敢確定，他在方糖科技是個高管一級的存在。除此之外，對了，他去過我的電腦維修店。我店裏有監控，應該拍到了他的容貌。”
“非常好！掃描出監控裏的人臉，就可以做樣貌比對了，然後直接去方糖科技抓人。”羅奕陽站起身來，“等我抓到他，我會通知你的。”
羅奕陽說完，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等候在外麵的大寬等人見到羅奕陽，快步上前。
“怎麽樣，羅隊？”
“他都招了。”羅奕陽把手裏的本子遞給大寬，“帶幾個人去查一下齊小東電腦維修店裏的監控，找出那個雇傭他的幕後主使。然後，就不用我教你怎麽做了吧？”
“嘿，抓人嘛，明白！”大寬咧嘴一笑，快速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