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棋手
劉東緩緩的踱步走了出來，兩根手指捏著咖啡杯，另外一隻手拿著一個細小的勺子，一點點兒的翻動著咖啡杯裏的咖啡。
“老板想想要見的人，我已經幫您安排好了，等您什麽有空了就能去和他見麵了。”劉東說道，臉嘴角的一側在微微的上揚著，臉上帶著他那標誌性的痞笑。
“謝謝。”老板點了點頭，說：“我要休息一下，等明天再說這些事情吧！”
老板確實是有些疲倦了，他畢竟也是人到中年，向著老年靠近的人了，昨晚忙活了一個晚上，而且還是那麽的驚心動魄，可能一不小心的就要丟命了，加上來的那天已經兩天連夜沒有休息好了。
小黑倒是年輕，雖然已經退役有一段時間了，但是他平時也在注意著運動，身體正在最巔峰的時候，雖然也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但依舊是生龍活虎的。
小黑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對劉東說道：“現在已經是淩晨六點了，你不睡覺的嗎？有意的在這裏等著我們？”
“睡覺？”劉東的眼角一挑，說道：“我才睡了起床，先起來做會兒有氧操，在睡個美容覺，這一天就算是完美了。”
“你們隨意我先去休息了。”老板的嘴角微微的動了動，然後快速的走進了酒店之中。
小黑跟在老板的身後，低聲的說道：“老板這個劉東明顯的有問題，為什麽我們不解雇了他，而是把他留在身邊，他留在身邊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的，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爆炸了。而且我們還不太好掌控他。”
老板微微的停下了腳步，看了小黑一眼，然後笑著搖了搖頭說：“因為你隻是一個棋子，你看不見全局，就像是兩維的壁虎一樣，永遠無法理解三維的世界。”
“一盤子隻能有兩個棋手對下，你看現在的亂局你覺得誰是棋手誰是棋子呢？”老板問。
“其他人我不知道，老板您肯定是其中的一個棋手。”小黑說。
“你看看周圍群雄環視，我在群雄之中隻是一個小角色而已，你怎麽就能認為是這個棋手呢？”老板說。
“所以，你才隻能為將。”
“你知道曹操煮酒論英雄嗎？”老板說：“曹操當時也隻是一個小角色，劉備也隻是一個無名之輩，但為何曹操敢對劉備說，天下英雄論，隻有你我二人耳。所有人都是英雄，但曹操身邊大將眼中隻要曹操一個英雄……”
“皆可為雄，皆可為棋手。”
“而真正的棋手確隻能有兩個人而已。”
老板留下了一個神秘笑容，“你要試著為帥，你很聰明也很有手段，為帥不難，隻是一種角色的轉變。”
老板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之中，小黑在房間外微微的停滯了片刻之後，也走進了老板的房間之中，老板在內房裏休息，小黑躺在了沙發之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最近接觸的事情太多了，他確實是該嚐試著去改變自己了。
……
何東升在車裏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雖然他晚上一夜都沒有睡覺，但是他今天依舊是精神抖擻的，他之前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無名之輩。
他蟄伏了十幾年了，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一步就跨上了警察署長的位置，這裏將是也實現自己抱負的起點。
為了這一步他覺得自己已經付出了太多了，他必須要牢牢的將權利緊握在自己的手裏，權利是一個無比迷人的東西，就像是半遮半裸的女人，充滿了無窮無盡的欲望與**，它也像是一種毒品一般的。
一旦沾染上了，那就除了死亡才能解脫。
何東升保證自己最完美的精神狀態，連頭發都是一絲不苟的，不允許出現任何的瑕疵。
唯一讓他不滿意的地方是臉上起了一個痘，他讓化妝師給他給了很厚的一層粉，但依舊能夠看得出一點兒印記來。
本來隻是很淡的一個印記，E如果不注意去看的話，根本就看不出來，但是何東升看著越來越別扭，就像是心裏有什麽東西在抓撓著一樣的。
何東升看著車外，他讓他之前的一個老部下出去打探了一下情況，他那個老部下已經跟了他很多年了，做事兒靠譜而且知道分寸。
很快那人就回來了。
何東升還記得小黑要給他的那個大禮，他先要提前的掌握情況，然後在決定自己以一種什麽樣子的狀態去麵對。
“署長，署長。”那人在車窗之外叫道。
何東升緩緩的搖下了車窗來，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問道：“怎麽發生了什麽事情嗎？警署，門口是不是有什麽罪犯？”
“哎呦，署長您可真的料事如神啊！”
那個捧著何東升說道：“今天早上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在警署之外停了一輛卡車，卡車裏麵捆著幾個人，一查才知道那幾個都得大賊啊！在澳島和港島都犯下了不少的案子。”
“沒想到署長你剛來上任就收到了大禮啊！”
何東升的嘴角微微的動了動說道：“沒有什麽人給我送大禮隻有自己送給自己的。”
“那些人是署長您抓的？”
“不然呢？”何東升睨了那人一眼，說道：“不然你以為這些人會自己把自己捆上，然後自己把自己送到警署來嗎？”
“局長您可真厲害！簡直就是我們澳島的青天大老爺。”那人繼續的吹捧著何東升。
忽然，外麵來了一大批的記者，何東升好奇的看了一眼，今天是他的就職演講會，正好有了這些大賊在，他已經在心裏想好今天要講什麽東西了，看著那些記者何東升不由的想，難道他們幫我把記者都安排好了？
“那些記者是怎麽回事兒？”何東升不動聲色的問道。
“哦，那應該是今天新開張的一個商會來看剪彩的吧？”那人看了一眼說道：“好像你新商會的剪彩就在署長您就職演講的-旁邊吧。”
“署長要不要把他們都趕走？他們可能會搶了您的風頭。”
“蠢貨。”何東升斜睨了那人一眼，說道：“看看我衣服亂了沒有。”
“沒亂沒亂。署長精神著呢！容光泛發，精神抖擻，霸氣側漏……”他把自己肚子能夠想到的稱讚人的詞語全部的都用起來，使勁兒的往何東升的臉上貼金。
何東升微微的抖了抖肩頭，他雖然知道那小王八蛋是在拍他的馬屁，但是這個馬屁聽起來就是舒服，以前可沒有人這麽拍過他的馬屁，現在先來來拍，我還不樂意聽了。
何東升現在就像是一個得誌的小人一樣的，在每個人的眼中都是這個樣子，而且就算是他自己也這麽的覺得，我就是小人得誌怎麽了？
這世間還有無數沒有得誌的小人，自己得誌難道不該高興一下，不該炫耀一下的嗎？
何東升覺得自己就是主父偃，我得誌了就該我狂，那些曾經看不起我，終將要被我用腳狠狠的踩死，以前我不是不想踩你，現在我的腳大了，不睬你那我長這麽大的腳來幹什麽？
如果，我不是為了折辱那些曾經看不起我的人，羞辱我的人，那麽我手裏權利又是用來幹什麽的？
何東升整理了一下袖口，今天是他的就職演講，他在等待著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了直到現在頭發都已經白了。
何東升走下了車，看著麵前的大道，他想起第一次自己都這條的路的時候，還在上麵狠狠的摔了一跤，周圍的人全部都在笑話著，他還能想起自己當時摔得有多疼，疼徹心扉的疼，但是當爬起來的時候他確隻能笑，使勁兒的笑。
有多疼，就要笑得多厲害，企圖融入周圍那些笑話他的笑聲之中，和他們變成一樣的人，一樣的笑聲。
蹭亮的皮鞋踏在紅毯之上，一眼看到頭是一張披著紅布的椅子，椅子前擺放著漆紅的講桌。
在講桌的下麵，已經坐滿了各行各業的人。
從此以後那就行自己的舞台了。
何東升招了招手，說道：“去查查隔壁的商會叫什麽名字，他們現在占的那個商會的地？”
隔壁辦得很熱鬧，反而顯得何東升就職大會這裏顯得有些冷清了起來。
忽然那股熱鬧的氣氛向著何東升就職大會移動了過來，就像是一股風緩緩的吹 過來一樣的。
講台之上其他的人還在進行著例行演講，等到最後的時候，才是他這個署長上台。
“署長，署長。”剛才派出去打探消息的那人回來了，說道：“隔壁商會過來跟您撐台來了。”
“我知道。”何東升的眼睛看著那講台之上，眼睛一動不動的說道。
“昨晚是三河商會栽了個大跟頭。今天成立的興合商會，他們全盤的接受了三河商會在碼頭上 地盤。”
“我知道了。”何東升說：“昨晚抓了不少三河商會的人，他們在和那幫悍匪交易，因為分贓不均的原因產生了火並，你去把這件事件辦實了，法庭方麵我會去打招呼的。”
“署長，這個三河商會是何先生旗下的啊？真的要辦嗎？”那人聽了何東升的話之後，有些猶豫的說道。
何東升的眉頭微微的一皺，睨了那人一眼，說道：“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再說了整個碼頭都是姓何的，難道我就什麽都不管了嗎？任由他們恣意妄為了嗎？”
“那還要警察署幹什麽？那還要法律幹什麽？！”
何東升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讓周圍的人都不由的紛紛轉頭看著何東升。
“說得好！何署長真是我們的白麵包青天！”而此時浩南走到了何東升的身後，領頭鼓掌，後麵的小弟們也跟著鼓起了掌來，讓此時還在講台之上說話的人感覺到非常的尷尬。
而何東升也等得不耐煩了，幹脆了解開了衣領，直接的走上了講台，拿下了講台之上的話筒，說道：“今天是我就職的第一天，而我非常的生氣！我不知道為什麽澳島已經亂成了這個樣子，罪犯在恣意妄為！”
“商販勾結，洗錢倒貨，無法無天！！”何東升的聲音非常的洪亮，“就在昨晚，我帶領著一批幹警逮捕了幾名悍匪！而那悍匪正在和本地的商會交易，交易的過程之中，贓物的分配與價格之上起了分歧，在碼頭之上械鬥，甚至動用了槍械。”
“現在這批悍匪已經被我們逮捕，我在上任之前已經做看一個徹底的調查，並且已經注意這夥悍匪多時了。”
何東升講話的時候，朝著講台之下左側坐著一些商會代表的地方看了一眼，說道：“我不知道這種和罪犯勾結的商會是不是隻有這一個？還是有很多？這件事情隻是一個開始而已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像我們興合商會就做得很不錯，在昨晚的行動之中，警民合作，一舉搗毀了這條聚集了犯罪，銷贓與洗錢的一條完整的犯罪鏈。”
“我提議為我們的興合商會鼓掌，讓我們大家多多學習。”何東升帶頭鼓掌了起來，眼睛掃著台下的所有人，他要把沒鼓掌的人全部記在心頭。
台下的人稀稀疏疏的鼓起了掌來，最後還是興合商會人使勁兒的鼓掌，帶動起了更多的人鼓掌。
“今天是我的就職演講，我這個人不想在口頭之上給你們許什麽喏！我是做實事兒的人，我想要說的事情我已經做了，你們大家也都看見了，但是逮捕這個幾個悍匪不是結束之是開始而已。”
“我將要還著澳島一個朗朗乾坤！！”
何東升放下了話筒之下了演講台，伸手招了招他的秘書過來，說道：“給律老板打電話，我請他在三台吃茶。”
走過興合商會的時候，何東升抬頭對浩南微笑著點了點，說道：“好好幹！別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好的署長！”浩南挺直的腰背敬禮道。
“年輕人你叫什麽名字？”何東升問。
“我叫南皓，外號浩南。”南皓說。
嗬嗬，何東生微微的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