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尾聲

三天之後，北京來的領導約請縣委書記和縣長一起來到紫氣閣，為吳家寨大案的破獲開慶功會。會上，邵大齊、劉剛、李夫雄、李佳等公安人員和相關的武警官兵，還有梧桐、秦杉、劉德建、吳豹、李懷鵬、趙倩等人都得到了表彰。

趙倩拉著梧桐的手說：“姐姐，這一次要不是你，我真就成了罪犯了。”

梧桐笑笑，對她說：“我們對你做了調查，在林玉坤的手下，認為你是最有可能幫助我們的。一個是你來的時間短，他們做的事情你未必清楚，二一個是我們了解到你的家庭，你以往的經曆都很好。所以我一說你就明白了。”

趙倩說：“我原來以為他們就是賣假畫的，誰知道後邊這麽多事兒。”

吳豹手臂上纏著黑紗，眼圈紅紅的。公安局已經進行了DNA化驗，認定從潛龍穀找到的屍體正是吳豹失蹤多日的父親吳元。在村民和救援隊的幫助下，他將父親的屍體帶回村裏，落土為安。雖然心情悲痛，但是殺父仇人吳記和林玉坤的悲慘下場讓他得到了慰藉。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大概就是這個道理吧。

梧桐拍了拍吳豹的肩膀，以示安慰。這時，隻見一位長發老人在秦杉的攙扶下走到台上，從懷裏掏出一張像是羊皮的東西，顫巍巍地說：“我是秦海石，在臥龍山上躲了50年。這個是當年土匪在臥龍山的藏寶圖。有五個地方，他們都還在。現在，我把它獻給政府！”

台下一片熱烈的掌聲。秦海石老淚縱橫，跟大家說了這些年的經曆，在座的無不落淚。

接下來，梧桐登台，手裏拿著一個油紙包。舉起來對大家說：“大家不是都想知道我們家挖出了什麽寶貝嗎？今天我可以告訴大家，我們家什麽寶貝都沒有挖出來，我是為了找出害死我爸媽的凶手故意放出的消息。現在，林玉坤已經承認了，我爸媽，還有我吳元叔都是他和吳記設計害死的。現在吳記死了，林玉坤被抓了，我們兩家大仇得報。可以公布這個大秘密了。這個文件是當初我們吳家的三位爺爺一起起草商定的，上邊不但有三個人的印章、簽字，還有手印。我給大家念一念。”

“公曆一九六四年十二月八日，吳家寨三兄弟大兄吳茂，二兄吳盛，三弟吳豐共同立此約定，吳家後輩務必從之。吳家祠堂方圓近百畝，房舍三十餘間，是吳家祖上祖祖輩輩傳承下來的吳家共同財產，由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政府頒發的房契為證。過去連年以來，由於各種原因，吳家祠堂被政府征用至今。吳家與政府曾有約定，在未來政府不再需要吳家祠堂之時，將把全部房產土地及其中財務歸還吳家並支付相應的租金。為了感謝政府共產黨解放吳家寨，消滅土匪，以及防止未來子孫因為財產繼承發生糾紛，特此約定：第一條，在天下太平時實施此約定；第二條，把吳家祠堂所有房產、地產及其中財務全部無償貢獻給政府，不得收取一文報酬；第三條，免除政府曆年來使用吳家祠堂的租金，不得向政府索取一文費用。立此為證！”

念完了，大廳中一陣寂靜，之後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梧桐把吳豹、李懷鵬，還有菲菲一起拉上台，問大家：“祖輩約定，我們是時候實施了。你們有意見嗎？”四個人異口同聲喊：“沒意見！”

縣委書記韓濱陽滿眼含淚，走上台接過文書和房契，對著梧桐五人深深一躬：“我代表政府感謝你們！”然後，對台下的縣長楊開放說：“楊縣長，我建議吳家祠堂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然後把它修舊如舊，變成一個公共文化基地，您看怎樣？”

楊縣長點頭讚道：“好啊好啊，我舉雙手讚成。”台下又是一片熱烈的掌聲。

夕陽西下，臥龍亭內，邵大齊拉著梧桐的手，溫柔地望著她的雙眼，說：“告訴你個消息。”

梧桐有點緊張地問：“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邵大齊刮了她鼻子一下說：“不知道啊。我說給你聽，你看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好不好？”

梧桐嗔道：“你這個家夥，說個話怎麽吞吞吐吐犯的，再不說，我可不聽了。”

邵大齊麵對著落日，帶著些神往地說：“組織已經批準了我的報告，同意我到咱們縣公安局當副局長了！你可聽好，不是掛職哦。”

梧桐聽了，心花怒放，依偎在邵大齊胸前，用兩隻小拳頭捶著他，小聲地說：“你這個傻瓜，掛職就好了嘛。等你回北京的時候，我也跟你回去。”

邵大齊說：“啊？那你的紫氣閣怎麽辦？吳老板不當老板啦？”

梧桐說：“笨啊你！誰說自己的企業就非要自己經營的？”

邵大齊一拍自己腦袋：“唉！我真是個豬！沒關係啊，將來我好好幹，再升職到北京你看成不？寶貝兒？”

（2018年9月19日初稿，溫哥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