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對戰名見
名劍山莊,演武大廳之上,人聲鼎沸,隨處可見那白衣一片,雖不是春日,卻也無妨這翩翩少年郎。習武之人本就氣血旺盛,莫說這秋日,就算是冬日,單衣那也絲毫不覺寒。可是就在那驚雷之後,眾人忽覺這秋天之肅殺冷寥。
但是眾人卻不敢離去換衣,這一嘛,畢竟是少年遊俠,這般不堪日後如何在江湖上在行走,這二嘛,在這名劍山莊的演武大廳之上還有一人站立其中。雖不曾口出一言,但是眾人都感到這氣氛之凝重。
名見還是白衣,站在這白玉廣場正中位置,不過再也不是仗劍江湖之時,那單劍了。隻見在他的身邊立著名動江湖 的龍泉,幹將兩劍。劍身上有紫青兩色氣息環繞,如同兩條真龍。
名見瞌目而立,體外劍氣盡數內斂。亦是蓄勢。
就在王克芝虛空踏上那地九千九百九十九層台階之時,閉目已久的名見突然之間睜開雙眼,兩條劍氣化作的劍龍,從眼眸之中飛出,直奔王克芝而去。氣如奔雷,聲勢浩大。大有當年呂祖未成這紅塵劍仙之時的風采。
九千九百九十九層上的王克芝,不過是抬頭 伸手罷了,平淡無奇。抬頭是為看人,伸手是為破敵。這氣勢非凡 的兩道劍龍竟停滯不前。這隻手 就仿佛是隕鐵所鑄就一般,不過肉身,竟生生捏住了這兩道劍氣。仔細聽去竟有碎裂之音。
揮手間,劍氣說散便散了。
“來者何人?”名見第一次開口,昨日;練劍之時,自己的幹將竟然鳴動不已,劍,兵器之王。凡染血者皆有靈性。名見亦是懂劍之人。料定近期必有大事發生,沒想到今日便來了。
名見負手直立,紫薇,幹將兩劍,紫青二色環繞,白衣飄飄,玉麵卻不失剛毅,兩鬢未霜卻不顯老態。怪不得自己眼高於頂的姑姑會為了他甘願不顧世俗,將自己的貞潔給了他。如此男人試問天下女子能有幾人不動心?
然,怪就怪他傷害了不該傷害的人。
王克芝翻手之間,背後所背之物便到了他的手中。“你可知此為何物?”
名見身邊幹將隱有破空之意。名見劍氣壓製這才安於其身邊,但仍有顫動之意。能叫如此名劍有此反應的天地之間除絕頂劍客外,隻有一物:莫邪。
心念及此,名見一道真氣注入幹將之中,眾人隻覺得一陣蓬勃劍氣從幹將神劍之中發出,包裹著莫邪的那些布條碎裂開來,陰劍莫邪。
幹將鑄劍三年有餘,莫邪曰:“子以善為劍,聞於王使,子作劍三月不成,其有意乎!”幹將曰:“吾不知其理也。”莫邪曰:“夫神物之化,須人而成,今夫子作劍得無得其人而後成乎?”幹將曰:“吾師作冶金鐵之類不銷,夫妻俱入冶爐中,然後成物至今後世即山作冶麻徑萎服,然後敢鑄金於山。今吾作劍不變化者,其若耶。”莫邪曰:“師知爍自以成物,吾何難哉。”於是,幹將妻乃斷髫剪爪,投於爐中。使童男童女三百人鼓 裝炭,金鐵刀濡,遂以成劍。陽曰幹將、陰曰莫邪。陽作龜文,陰作漫理。幹將匿其陽,出其陰而獻之。闔閭甚重,既得寶劍,適曾魯使季孫聘於吳闔閭。使掌劍大夫以莫邪獻之。季孫拔劍之鍔中鋏者,大如黍米。歡曰:“美哉劍也。雖上國之師,何能加之矣,夫劍之成也。吳霸有缺,則亡矣。我雖好之,其可受乎。”不受而去。闔閭既寶莫邪,複命於國中,作金鉤,令曰:“能善鉤者,賞之百金。”吳作鉤者甚眾,而有貪王之重賞者,殺其二子以血斃金遂成二鉤,獻於闔閭,詣官門而求賞。王曰:“為鉤者吾之作鉤也,貪而殺二子斃成二鉤。”王乃舉眾鉤以示之何者。是也,王鉤甚多,形體相類,不知其所在。於是鉤師向鉤而呼二子之名。吳鴻扈稽我在於此。王不知汝之神也,聲絕於口。兩鉤俱飛,著父之。王大驚曰:“嗟乎寡人誠負。”於子乃賞百金,遂服而不離身。
王薨,雙劍不知去向,然並列與天下名劍。雙劍合璧,劍客得之,無敵於天下。
饒是名見此時也不覺有些口幹,幹將莫邪天下劍客無不夢寐以求之物。此時竟然在他麵前出現了。難道,他名見,縱橫天下之日就要來了嗎?
鑄劍堂中,名麟突然聽到一聲劍鳴,卻有雙音,一音為陽,一音為陰,雙音陰陽**,竟有天地自然之道。莫非是傳說中的 幹將莫邪?
我兒有幹將,此時又有莫邪,從此以後我名劍山莊哪裏還要看著道門的臉色。心念至此。名麟便不再看在地上哀嚎著“人亡見毀”的秋塵,大步向外走去。
名見盡管動用自己體內的真氣壓製自己,但是臉上仍然可見那喜悅之情。話語之中竟有些許顫音。“莫邪?”
“不錯,正是莫邪。”
名見強製自己將目光從莫邪劍上挪開,注視著王克芝,問道:“你是何人?”
“你可知王銀屏?”
“王銀屏?”
“對,正是王銀屏,二十年前,一場江南風雨中,你邂逅的那個女子,喜穿紅衣。”
“江南?紅衣?”
“不錯,你可曾記起?”
“未曾有過,何談記起?”
“你手中的莫邪劍,留在你手是禍非福,不如我名劍山莊代為管理,從此以後你便是我名劍山莊之貴客,終其一生,我名劍山莊護你左右。小兄弟你看如何?”
“道貌岸然,護我一生?隻怕今日你就做那無命之魂。”
自己姑姑念念不忘的男子,卻早就已經不記得她了。江南好,最好是紅衣,紅衣即為嫁衣,獨守深閨二十載,耗盡心血尋得這絕世神劍,莫邪隻因他手中之劍便是幹將,隻因他要尋得莫邪神劍。
他想要,我便去尋,你說你會歸來,我便獨守致死。王銀屏不過是一個小女子罷了,一個被負了一生的小女子罷了,未曾有過,何談記起?原以為我在你心中就算是清風一陣,也應有幾番漣漪。卻道如何?
既然如此,人既不能相守,那便相歸吧。王克芝知道姑姑一定會希望和這個男人相歸於一處,無所謂愛或不愛,他在便好。
“既然你已經記不起了。那我就送你去見那個女子。”
說罷王克芝便不再說話,向前一步踏出,一拳擊出,從他的胸腹、肩膀、手肘、手腕、到拳依次響起一連串如爆裂聲響,拳勢破頭,空,響起千百聲雷音。一拳直擊名見。
名見聽到麵前之人如此“大言不慚”,名見有片刻的失神,還記得上次聽到這句話,還是他沒有做這名劍山莊的莊主的時候的事情,在他成為名劍山莊莊主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於如此“豪言壯語”,既是因為他的地位,也是因為他這個人。時至今日,他又聽到了這句話,也算是個不大不小的意外“驚喜”。
片刻失神,王克芝便已經來到了名見身邊,一拳過來,名見並未作何反應,不過是體內的劍氣在身邊化作一層罡氣。可是就是這教天下人都讚歎不已的劍氣化罡,此刻卻如同豆腐一般,觸手即破。王克芝的拳頭已經快要貼近名見的麵門了。
強烈的拳風,將那一身白衣吹的沙沙作響。
名見心念一動,龍泉 飛起,阻擋在王克芝還有名見隻見,拳頭還有龍泉相遇,竟傳出鏗鏘之音。王克芝巍然不動,名見卻後退三步才站穩腳步。
,還未等名見如何,王克芝再次出拳,帶出山呼海嘯一般的呼嘯之聲,看似簡單直接的一記直拳,拳勁中卻另有玄妙,磅礴浩大明勁之下有潛藏陰柔暗勁,吞吐不定,可滲透外在直擊內裏。名見心中心生一絲膽怯,此人不過是雙十年紀,竟然如此之悍勇,難道此人依然邁過五品大關?
想到這裏,名見心中閃過一絲陰霾,這樣的人不能留。到底是二十年前就是江湖俠客的名見,一個滑步,點點飛濺,竟後退百米有餘,仗劍揮動一劍掠出,在這演武堂之中,那些人所帶之佩劍接連從眾人手中飛出,飛向劍繼而是一劍接著一劍,按照遠近順序依次自行飛起,首尾相銜地連接成一線,劃出一個優美弧度之後,依次落在名見之身後。千餘劍便是千餘劍氣,匯聚一處之後,劍氣衝霄。
名見再一彈手中的紫薇劍,大喝一聲“劍去。”剛剛落在名見身後的千餘劍陣陣華音,無論是什麽劍已是頗有靈性,懸停空中。名見右手的食指中指並為劍指,遙控龍泉,劍氣衝天,群劍雲起響應。名見遙遙一指。所有劍尖瞬間指向上方,緊接著千餘柄劍層層疊疊匯聚,變成一條“劍龍”,向上升龍而起。劍氣脫劍而出,仿佛一陣急雨。原本就已經由白玉鋪就的演武堂此刻開始轟然顫動如遭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