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囚室與囚徒（6）
“一定是這樣。”自己的想法得到認同，讓杜雪薇更加相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我認為，我總有一種熟悉感是因為這個巨大的意識空間是我的意識空間，而你們是進入到我的意識空間裏的其他意識。而我不知是因為什麽緣故，成為了主要的意識。”她回過頭望向江寒熙，“你早就知道這個的吧？所以你之前才對我說，要我相信自己，這個世界我才是主宰。因為，這個意識空間是我的意識空間。”
微微一笑，江寒熙回答：“沒錯。你總算記起了這個。”
“這就能解釋為什麽那條狗先是以劉青峰的麵貌出現，那是因為人是有十三個，但是還另外有一條狗。被抽取的意識其實是有十四份。”她抬頭望著半透明的房間，繼續說道，“這十四份意識被機器輸送到這個‘牢房’裏關押，也就是說這是個儲存器並沒有區分出人的意識和狗的意識。隻是機械地收束這十四份意識。然後在不知原因的情況下，作為意識空間主人的我，打開了這些牢房的門，讓這些意識逃逸。”
說到這，她忍不住回頭望向江寒熙，尋求他的認同：“我說得對嗎？”
“你說得很正確，我也是這麽推測的。”
他的微笑給了她力量，讓她大膽地往下推斷：“在放出這些被囚禁的意識的時候，由於不知道當中一份是狗的意識，因此出現了錯誤，將狗的意識誤作為人的意識，賦予了他人形，因此它有了主人的外形。但它骨子裏頭就是狗，所以行為還是狗。而真正的劉青峰作為bug而被忽略過了，遺漏在別處。至於那姓白的同夥，他是喬裝成女性來逃避警察的追捕，所以我知道他的時候是作為女人，因此剛開始的時候是女性的樣子。但他骨子裏就是個男的。至於他們口袋裏為什麽會有刀子和槍，這點我還沒能想明白。”
她轉過臉問江寒熙：“你知道是為什麽嗎？”
江寒熙點點頭，“那是因為你並不能完全控製那些異物一樣被硬塞進你的意識空間裏的意識。他們在潛意識裏有著對被發現的恐懼感，因而對於武器有著一份執著，那些武器是他們自己意識製造的產物。”
“這麽說，他們不是就能夠製造出無數的刀子和槍？那也太可怕了吧？”滑頭瞪大了眼，驚詫地大聲發問。
江寒熙搖搖頭，“那是不可能的。他們的意識對於空間的主人來說，隻是簡單的認知的複製，能夠作為附屬物品不可能做到那種地步。”
“既然姐姐是這個意識空間的主人，那麽你可以釋放這些人嗎？”小雲問。
杜雪薇搖搖頭，“我有種感覺，這個空間不是完全受我控製，這是個外載的空間。而且，我覺得我在受一種無形的東西騷擾著，記憶還恢複得不是很完全。”
突然，他們的視線捕捉到稍遠處有很多黑色的人影向著他們湧來。
“那是什麽玩意？”滑頭和小雲都是第一次看見這樣仿佛是會動的塑料假人一般的無麵人，臉色都變得蒼白起來。
“我們快走，先回到原來的那個迷宮裏麵，那裏頭至少是薇薇能完全控製的地方。”江寒熙說著拉起杜雪薇的手就要往回走。
“我們就這樣丟下他們？”杜雪薇回過頭，用充滿了同情的目光望著那些被困在箱子裏頭的人們。
“要是我們被那些病毒一樣的人影抓住，就會跟那些人一樣，意識永遠被困在這裏。”江寒熙緊緊地捉住了她的手，將她強行拖離那裏。
“對，對，我們趕快跑！”滑頭也拉著小雲跑向鐵門。
那些黑色的無麵人影像潑下地的汙水一般湧來，眨眼就逼近他們身後。
不能逃！腦海中有個自己的聲音這麽大聲說道。
她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麵對那些潮水般迅速湧來的黑影，“光是逃是不行的，他們就像病毒，會跟在我們身後侵入。必須是消滅他們！”她有種感覺，以前也曾麵對過同樣的光景，當時自己逃了，後麵就演變成很糟糕的狀況。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總之不能重蹈覆轍。
“可是這裏是他們的地盤耶！”滑頭說著衝到那扇鐵門前，伸手就去拉門。
門扇上空空的沒有把手，用推的也推不動。
“臥槽！打不開！”滑頭氣惱地踹了門扇一腳。
“現在怎麽辦？”小雲都要哭了。
“隻能背水一戰了。”江寒熙挺身擋在了他們的前方。
“不，讓我來。”杜雪薇拉住他的手臂，“你說過，我是這裏的主宰，這個世界是我的。即使這個空間是外置的空間，隻要跟我的空間有聯係，它也是我的空間！”沒有確切的證據，但直覺告訴她，她有這個能力。
“那趕快把那些玩意搞定吧。”滑頭催促道。
雖然豪氣了一把，說到要把對麵的那潮水一樣的黑影消滅，杜雪薇一時間沒能想出要怎麽辦。她向身旁的江寒熙投出求助的視線。
江寒熙鼓勵她一般朝她微微一笑，“有句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當初那些迷宮是怎麽刁難我們，你也可以怎麽抵擋這些病毒。”
他的提醒讓她眼神一亮，“我怎麽沒有想到呢？”
深吸一口氣，她專注地凝視著前方，在心中構築起一串串字符組成的高牆。
隨即，一堵堵潔白的牆壁憑空而起，汙水一般傾斜而來的黑影被擋在了他們幾米以外。接著，地麵仿佛出現了地漏一樣的洞洞，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影一個一個地從地麵的洞掉了下去，一個接一個，直到地麵完全空了。
“得救了！”大家都鬆了口氣。
“接下來，我試試能不能打開那些房間。”成功消滅了那些黑影，讓杜雪薇自信心滿滿。
“一定能成功，就是你將我從那些房間裏和其他人一起解救出來的。”
江寒熙的話讓其他三人都微微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