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黑暗（3）
如江姓男子所說，在他頭頂上方兩米左右的牆上有著一盞樣子像是壁燈的燈盞，拳頭那麽大的黑色燈座托著一盞巴掌高的橢圓形透明燈泡。
孫司機引頸張望了一會，失望地道：“好像沒有開關。”
“說不好會在牆壁的其他地方。”快遞員小柯語氣輕快地說道。
“那還不趕快分頭去找！”龍哥不耐煩地大聲吼了起來。
“但是火機就隻有司機大叔這一個，沒有光怎麽找？”童躍虎的女友戚小姐沒好氣地反駁他的話。
“大家別急，自認為視力好的跟我來，一起繞著牆走一圈找找看。”司機道。
於是，孫司機舉著火苗在前，小柯、滑頭、江姓男子都跟在了他身後，杜雪薇剛站起來，小雲就拉住她的手，有點慌張地問：“姐姐，你要去哪？”
拍拍她的手，杜雪薇安慰她：“你在這等一會，姐姐跟著去看一眼。”
“不，我也去。”小雲也跟著站了起來。她們跟在那幾個人後頭一起沿著牆壁向房間的一個角落走去。
他們來到牆角，小柯指著高處，用輕快的語調喊道：“看，那有個東西！”在兩堵牆的夾角中，果真有一根約有三十厘米長、兩根手指粗的黑色棍子夾在那。
“嘖！”司機抬頭咋舌道，“那玩意有點高啊，沒有誰能夠得著。”說完，他又像確認一般打量了一下跟過來的三名男子的身高。
“疊羅漢吧，一個女的站兩個男的肩膀，應該能夠得著。”姓江的男子用沉穩好聽的嗓音說道。
杜雪薇覺得他的聲音很好聽，他說話時候那種富有韻律的語調也很有一種在聽大提琴獨奏的舒暢感覺，還有一點點熟悉感。
熟悉感？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這個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為什麽自己會對他有種熟悉感？難道自己跟他會是忘記了的舊同學這種關係？想到這，她不禁失笑，這也太扯了吧。
“你是叫小雲吧？”小柯向她身邊的小雲搭話。
小雲沒有回答，隻是用警戒的眼神望著他。
她那樣的警惕眼神，讓小柯露出有點尷尬的微笑，抓了抓後腦勺，說：“你看上去好像比杜小姐還要輕，所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小雲就縮起身子，發出尖銳刺耳得幾乎跟刮玻璃的尖嗓音說道：“不，我畏高！”
“我來吧。”杜雪薇站前一步，保護小雲般擋在她身前，“我其實也不很重，還不到四十五公斤。”話一出口，她才想到：這好像有點不對，這已經是很久以前稱的重，現在不知道還是不是這個數字了。
前麵四個男人理所當然地都沒聽到她心裏的想法，都點點頭。小柯忽而又嚷道：“不是吧，杜小姐看上去差不多有一米七十那麽高，也不是很瘦，怎麽會還不到四十五公斤？”
杜雪薇一時愣住了，臉龐有點發熱，有種說謊被人揭穿的慌亂感，連忙解釋：“我、我其實有很多年沒稱重了……”
“多重其實沒有什麽關係，她總比我們這些男的要輕很多。”姓江的男子語氣沉穩的話替她解了圍。
她偷偷舒了口氣，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卻見他朝自己溫和一笑。她不禁紅了臉，心跳無由地加快了。
司機和滑頭的身高都不怎麽高，而其餘兩名年輕男子身高都是將近一米八。孫司機拍了拍他們兩人的肩膀，“就麻煩小柯和小江你們倆辛苦一下了。”回頭又對杜雪薇說道，“杜小姐，也麻煩你了。”
他們三人都搖搖頭，答：“不麻煩。”
於是兩名男子在牆角蹲下，杜雪薇在孫司機和滑頭的幫忙下，踩上他們兩人各一邊肩膀。杜雪薇兩手扶著牆壁蹲著，兩人再慢慢地站起身來，其餘兩名男子各自扶著她微微有點打顫的兩腿，打火機就由小雲來幫忙舉著。雖然，她並不畏高，但畢竟是像耍馬戲一樣踩在人的肩膀上，畏懼和不適應讓她有點發暈。
“小杜。”孫司機見她遲遲沒有站起身來，語氣有點焦急地小聲喊了一聲，催促她道：“打火機堅持不了多久了。”
輕輕咬了唇，她定了定神，然後扶著牆壁慢慢站了起來。兩腿沒有她想象中那麽穩，篩糠般抖個不停，搞不清是因為害怕還是沒能拿捏好平衡力。
不能急。她在心裏對自己說道，左手撐著牆，將右手抽離牆壁往上探去。
還好，勉強能夠到！她握住那根黑色的棍子。冰涼的金屬觸感透過掌心直穿過手臂，到達全身。她不禁渾身一抖，左腳下踩著的肩膀剛好也同時搖了一搖。
“啊！”她發出一聲慌亂的驚叫。
“沒事吧！”底下好幾把聲音這麽喊道。有好幾個原本呆在原地的人耐不住性子也走了過來。
“小柯，你得站穩了，小心別把杜小姐給掉下來！”孫司機緊張地說道。
“我本來就沒什麽力氣的。”小柯有點委屈地回道。
“你TMD沒吃飽飯嗎？扛個女人都扛不動！”龍哥的大嗓門響亮地回響著。
“你這麽有力氣，幹嘛不幹脆接替我？”
龍哥被他的話嗆住了，愣了好幾妙，才很不悅地從鼻孔哼出一聲冷哼作為回答。
突然，昏暗的室內亮起了有點炫目的白光。習慣了黑暗的眾人都不禁稍稍眯縫起眼睛。
在龍哥和小柯吵嘴的時間裏，杜雪薇穩住了身子，右手嚐試擺動手中的金屬棒子。然後，她發現棒子似乎可以往下拉動，於是就用力把它扳向下方。隨即，左右兩方相距大約十米左右的牆壁上，各有一盞燈亮了。
燈光照亮了這個他們所處的這個房間。呈正方形的房間大約有二十米乘以二十米那麽大。遠遠望去，高度大概也有二十米那麽高。
整個房間無論是牆壁和地麵都是呈現淺灰色，屋頂看去像是深灰色，但有可能也是淺灰色，隻不過因為光線微弱的原因，才看著深色了。
房間的四麵牆壁中間都畫有不同樣子的門。
當然，那都隻是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