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控製室（6）
果然，她回他以甜美的笑容，道：“這個當然。”
她剛記起來了，自己曾經笑著說道，這個遊戲過關的方法就是讓蛇吞下三顆突然膨脹的食物，將門掙破，而其他食物隻能讓蛇減肥。
伸出手指點在遊動的蛇頭上，引領著短短的小蛇，一邊躲避著不斷跑出來的減肥食物，一麵尋找著膨脹食物。她雙眼飛快地掃視過整個畫麵。
找到了！分別在三個角落處。
小蛇在她的引導下不斷繞過已經成為障礙的食物，一路迂回奔向目標……
吞下三顆膨脹食物，小蛇瞬間變成一條大蛇擠爆了畫麵，白色牆壁熒光點不斷閃爍，猶如一顆顆星星，星星組成一道門框，門框裏頭的牆壁往裏頭陷入，一扇門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門裏頭似乎是一個由很多堵白色牆壁組成的迷宮，當他們走進去的時候，迷宮的牆壁竟然自行移動，往兩旁分開，露出一條通道來了。
穿過這條通道，對麵是另外一堵牆，牆上同樣有一道遊戲謎題。這次是江寒熙熟悉的謎題，他三兩下就解開了，又一道門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一次，門裏空間不再有謎題和關卡，呈八邊形的房間大約有二十來平方，所有的牆壁上都鑲嵌了顯示器，下方都有操作平台。很明顯，這是一間監控室。
“這裏又是什麽地方？”小聲發出疑問，杜雪薇慢慢走到最近的一麵牆前麵。
十多個監視屏幕放映著不同的畫麵。大部分的畫麵都是一片墨黑，隻有很偶爾的一兩個畫麵是有圖像。
她現在麵對著的這一麵牆上，有三個畫麵是有圖像的。其中一個畫麵上映著一個人臉朝下趴在一間房間的地麵上，手腳以很奇怪的方式扭曲著，像擰麻繩一樣擰了幾個轉。在它旁邊的畫麵則是一個人栽一頭進一個很深但很窄的箱子裏，頭和身都在裏頭，一雙腳卻露了在外頭，久久也不動一動。第三個畫麵在接近天花板的上方，杜雪薇隻抬頭瞄了一眼，就趕忙垂下頭不敢再看第二眼，那是一幅人類慘死的畫麵。畫麵太過可怕，她隻瞄了一眼，就有一股嘔吐感湧上胸口。
“這裏是監控室嗎？”她小聲發問。
“應該是的。”江寒熙深吸一口氣回答道。
“那些人……那些人都死了？”
“不知道。”
“是我們剛剛認識的那些人嗎？”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有一絲內疚。
如果真的隻有他們倆沒事……
“不清楚，有幾個人是的，但有幾個好像不是。”
“那是什麽意思？”她忍不住回過頭望向他。
專注地望著牆上的畫麵，江寒熙兩手的手指在身前的操控台上那些按鈕上輕快地起舞，仿佛很習慣這些按鍵。他在將那些畫麵一張張放大來看。
“那些人怎麽了？”她追問了一句。
“都死了。”他很簡短地回答了她的問題，語氣平淡不帶任何色彩，仿佛單純隻是在說出這個事實。
“為什麽？”她的唇在輕輕顫抖，心中充滿了內疚，明明知道這些人的死跟自己不相幹，那種難過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
“迷宮裏到處是陷阱，他們都沒能避過。”江寒熙的語氣依然是那麽平靜，仿佛一泓清潭靜水。
“一、二、三……”他忽而數起數來。
“你在幹嗎？”
“我在數這些畫麵裏有那些人是跟我們一起進來的。”
她很想問他數這些幹什麽，但還是忍住了沒有問出口。因為，他數完了總歸會告訴自己。於是，她在控製台前的一張帶滾輪椅子上坐了下來，耐心地等她數完。
“真的好奇怪……”停下了數數，江寒熙一手托了下巴，眼望著屏幕陷入了沉思。
過了好一會，他才醒悟過來，回頭朝她露出帶了歉意的笑容，“光顧著想問題，把你晾在一邊了。”
“沒關係。”她搖搖頭，“你在做要緊事情嘛，我明白的。”雖然是有點悶，但她能忍受，她的優點就是能忍耐……不對，好像有些不對。
在腦海中挖掘那不對勁感覺的來源，她輕輕皺了眉。
誤解了她皺眉的原因，江寒熙連忙說道：“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在幹什麽吧？”
“嗯。”將仿佛打了死結般難以解開的問題丟到一邊，她將注意力拉回眼前的對話，點了點頭。
“我發現畫麵上的人一共有十三個，但並不全部是我們認識的人，大概是一半一半。我在想，其他那些人是什麽人，是比我們還要早來的，還是要晚來的，是跟我們一樣從那個房間出發開始摸索迷宮，還是從其他房間開始。”
“你想的這些，我覺得光是看這些畫麵是看不出來的。”
“我想也是。”江寒熙笑了笑，手指飛快地在麵前的按鍵上一輪飛舞，牆壁上黑乎乎的畫麵登時又有好一些亮了起來。這回，亮起來的畫麵上顯示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正走在形態各異的迷宮中的人。
“那個司機！”杜雪薇高興地指著其中一個畫麵。畫麵上司機孫馱當先，領著小雲還有依舊以四肢爬行的劉青峰，和他的女友白怡娜在一處迷宮裏四處遊**。
他們還沒死！杜雪薇心中感到一絲欣慰，他們並沒有因為自己和江寒熙的離開而遭逢不幸。
“那邊隻剩下那抱嬰兒的和滑頭了。”江寒熙小聲說道，語氣中帶著遺憾。
那確實是讓人難過的事情，時間雖短，也算是一起共過患難。
“他們現在在哪？”
“他們在第一層迷宮，也就是我們最初進來的那一層。”
“既然知道他們在哪裏，我們能夠找到他們嗎？”杜雪薇一下子興奮起來。
“不，我們這是在第三層，還不知道有沒有前往第一層的路徑。”
江寒熙的回答讓杜雪薇生出一絲疑惑，“江寒熙，你怎麽知道那麽多這個迷宮的事情？”她又看看控製台上那些按鍵，“而且，你好像很熟悉這裏的東西……剛剛，過那個關卡的時候，你都好像很清楚方法。”一個不好的想法浮現在腦中，她不禁白了臉，“難道，就是你、你將我們全部人綁架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