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哲·讀取記憶

看了好久的關於現場的各種信息,淩哲腦袋都快大了。

他一把將筆記本放在了一邊,嫌棄地說道:“哎,真是的,我又不是什麽偵探,我怎麽可能懂刑偵方麵的事情。”

“淩先生,你要的意大利麵和飲料來了。”門外傳來了劉璃的聲音。

淩哲打開了門,撲鼻的香氣讓他頓時感到食欲大增,他接過了這頓夜宵,摩拳擦掌地準備大快朵頤一番。

“還有什麽需要嗎?”劉璃冷冷地問道。

“沒有了沒有了。”淩哲拿起叉子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劉璃將門關上後,淩哲繼續看著這些和案情有關的信息。

關於如何破解密室之謎,這個不到現場,沒有實地勘測還是很難做出判斷的。所以他將這個密室之謎先放在了一邊,先看起了和這個案子有關人員的信息。

最讓人懷疑的當然第一發現者,這個案子的第一發現者是叫呂嘉豪,是顧濤的一個損友,有人提出這個家夥經常和顧濤一起,出入一些不良場所。

案發第二天早上,呂嘉豪來到顧濤房間找他,可是一直不開門,後來因為這個房間租用時間到了,賓館管理員來收房,兩人進入了房間才發現,顧濤已經死在了房間裏。兩人第一時間報了警,警方在15分鍾後趕到。

淩哲冷哼了一聲:“這麽簡單的描述過程?我勒個去,這關鍵的東西一個也沒寫,這叫我怎麽查?”

他隨後又翻了翻其他的資料,最後發現這整份資料,記載的內容基本上都是非常片麵的,真正能用上的內容幾乎沒有,尤其是關於顧濤被殺害的那個密室,僅僅是寫了句密室,其他什麽描述都沒有,況且案發都兩個多月了,去現場勘查也得不到什麽線索了。

毫無頭緒的淩哲將一罐冰啤酒一飲而盡,邊捏憋罐子別說道:“不管了,明天先找一個看看當時的情況再說,不然就隻能等死了。”

說罷,他按下了床邊的按鈕。

第二天下午,淩哲惴惴不安地在房間裏等候,時不時會看看手表上的時間。終於,他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劉璃和幾個黑衣人,帶著已經昏迷不醒的呂嘉豪走了進來。他們將呂嘉豪放在了沙發上,劉璃說道:“這就是你要的人吧,我們給你帶來了。”

淩哲咽了口唾沫問道:“他……他這是怎麽了?”

身後一個黑衣人說道:“我們隻是給他打了針鎮定劑,這幾個小時他會睡得和死豬一樣,你放心吧。”

劉璃叉著腰問道:“所以,你要我們把他帶來是想做什麽?”

“那還用問?當然是到他的記憶裏看看案發當天的事情啊,不然就憑你們給的那些東西,能破案才怪嘞。”

說罷,淩哲扒開了呂嘉豪的眼皮,看了看瞳孔,再診斷了一下脈搏。確認無誤之後,他伸出右手,按在了他的額頭上,隨即他像是被電流貫穿地抽搐了一下,昏倒在了地上。

一道白光閃過,淩哲潛入了呂嘉豪的記憶之中。時間回到案發當天,那個周六的早上,地點是星城賓館門口。剛已進入記憶世界,淩哲就感覺到了一陣眩暈,這是很不妙的預兆,因為他感覺到了記憶變動率參數的波動。

但是目前還管不了那麽多,他先走進了賓館中,星城賓館的大廳和普通的賓館相差不大,一個不大的前台,兩排長沙發中間一張茶幾。這家賓館非常的舊,應該有好幾十年的曆史了,房間用的還是鑰匙,並不是大多賓館用的磁卡。這麽一家古董賓館,坐落在繁華的星都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淩哲走到前台問道:“請問一下,609號房間的客人還在嗎?”

賓館前台查了查,禮貌地說道:“先生,609號是空房。”

空房?淩哲看了看手表,現在是早上9點15分,看來這個時候顧濤並沒有來這家賓館。

“抱歉,打擾了。”

說罷,淩哲快步地離開了賓館。

“該死的,也沒告訴我這家夥是什麽時候來的賓館。”淩哲叉著腰,環顧著周圍的街景,在記憶世界中,這些街景都由於沒有實際記憶作為基礎,所以這部分記憶被稱作混亂狀態,即不確定狀態。

淩哲思索了一番,既然現在潛入的是呂嘉豪的記憶,那麽就應該去尋找關於他的記憶。淩哲將記憶的時間線調整到了第二天早上8點。在賓館門口等了大約十多分鍾,終於見到了呂嘉豪的到來。

按照記憶,他這個時候是先來賓館問了下,第二次來是中午12點,那個時候他和管理員一同進去,發現了顧濤的屍體。

就在呂嘉豪剛準備進旅館時,一個女孩急匆匆地跑來找到他。淩哲沒有輕舉妄動,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兩個人。

“呂先生,請您等一等。”女孩叫住了他。

呂嘉豪問道:“你是?江悠悠嗎?”

女孩半蹲著,雙手撐著膝蓋,氣喘籲籲地說道:“嗯嗯,之前給您打電話的那個就是我。我簽約的那個作者,就是梁峰,我們平台想要找到他,可是他的聯係方式聯係不上,您是他留下來的備用聯係人,所以我們想通過您了解下他現在的情況。”

呂嘉豪叼著根煙,眼珠在眼眶中轉悠了一圈,若有所思地說道:“嗯,怎麽了?你們找梁峰有什麽事兒啊?”

江悠悠從包裏拿出了一份資料說道:“哦,事情是這樣的。梁峰是我們平台的簽約作者,但是經過我們查實,他以非法手段販賣記憶,這裏涉及到的版權問題,合同上是有過說明的。所以這次來,我們想要按照合同上的相關條例,讓他進行賠償。”

呂嘉豪笑了笑,叼著的香煙煙灰落了下來:“嗬嗬,讓他賠償,我看你們是找不到他咯。這家夥,其實不光你們在找他,我們也在找,我們也好久沒見到他人了。可是他人就是不出現,我也沒辦法啊。”

在一旁觀察的淩哲冷冷地笑了笑,雖然他不會破案,但是測謊卻很拿手,剛才江悠悠在說明來意之時,呂嘉豪的瞳孔收縮,眉毛眉梢上挑,嘴角扭曲。在之後卻偏要笑著將和這個女孩解釋,這是偽造身體語言的特征,說明言不由衷。

江悠悠聽完後,失落地歎了口氣道:“好吧,打擾了。”隨後她便轉身離開。

看著江悠悠離去的背影,呂嘉豪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不安的神情。他快速地躲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但是電話似乎沒有撥通。淩哲將記憶中的時間暫停,走到了呂嘉豪身邊看了看手機上的號碼,號碼備注的是“濤哥”。

濤哥?看來就是顧濤了。

隨後他將時間恢複,電話那一頭傳來“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聲音。

他很是憤怒地關掉了手機,小聲罵道:“該死的,峰子都出事兒了,他還不接電話。”

峰子?他說的是剛才那個梁峰嗎?這個梁峰難道又和顧濤有聯係?是因為梁峰出事兒了,呂嘉豪才會來這裏找顧濤的嗎?

淩哲搓了搓下巴,一絲疑慮籠罩在心頭,本以為這次潛入呂嘉豪的記憶能夠得到一些線索,但是就這麽短短幾分鍾的時間,案情似乎朝著更加複雜的方向前進了。

更讓他不能理解的是,剛才看到了那個叫江悠悠的女孩時,自己腦海中似乎有著一些片段閃過。明明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孩,為什麽總感覺和她在之前就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