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詭異的陶瓷人偶
我看向同樣站在一旁思考的陳言浩，期待著他能給我一個答案。
陳言浩搖搖頭，說道：“真正的曆史從來都不是用文字寫成的，真正的曆史之存在於當時、當場、當下。沒有人有能力認識它，也沒有人有能力記錄它。”
這段話說的有些深奧，但我還是聽懂了。
正當我在奇怪他為什麽會說這些的時候，他忽然回過頭來，看著我，用一種極有深意的表情對我說道：“你知道為什麽很多文明都會將自己的生平及曆史記錄在壁畫裏，隱藏在某個地方嗎？”
“難度不是為了記錄自己的偉大生平嗎？”我皺了皺眉頭，說道、
“是的啊，我們為什麽要記錄曆史？是為了累積文明？延續之前的傳統？還是為了少走彎路，或者為的是一種整體的存在感？”他伸出手來撫摸著眼前的壁畫，神情無比的憂傷：“我覺得這似乎更像是一種安全感。否則一覺醒來世界又歸零，再次回到最為原始的狀態，人類便一直在原地踏步，永遠也不會進步。”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對於壁畫如此奇特的闡述，但是卻讓我深有感觸。
但是讓我所感到奇怪的是，他在講這些的時候，似乎真的在為這些文明的逝去感到悲傷。
似乎在他的世界裏，跟這些文明直接，都有著一些不可描述的聯係。
現在回想起來，其實對於陳言浩這個人，我根本不曾了解。
我第一次知曉他，是蘇岩在臨終前最後的囑托。然後我以一個十分戲劇性的方式見到了這個人，才發現他跟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再後來，我們又莫名其妙的開始一同執行人物，我對他的了解僅止於表麵。
不，或許是一絲也不了解。
我甩甩腦袋，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再做更多的猜疑。而是更加關注於壁畫上的內容。
壁畫隻剩下寥寥幾幅。接下來大多講述的是國家的一些情況，其中有一張跟我們現在所處的這個不斷盤旋向下的階梯很像。那麽在接下裏的壁畫裏，很有可能就會雕刻出這下麵的場景。
想到這裏我慌忙打起精神，追看下去。
在微弱的燈光下，我在接下來的壁畫中看到了一隻巨大的眼睛。
我可以明確的看到上方有著一個巨大的東西。那個東西大概是個奇怪的的球體。被不知道什麽人塗抹成了眼球狀。但是非常的出眾。
它鑲嵌在一片看似無盡的黑暗裏，正在俯視著我們。
“這難不成就是這裏底部的樣子”
我暗暗好奇，心想這會是個什麽東西？
“這個好像跟前麵壁畫上，黃泉之國子民召喚出來的那個惡鬼很像。”陳言浩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我的身後，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在這個深淵的盡頭，是傳說中的十八層地獄？”我皺起眉頭，試探性的問道。
“未必是十八層地獄，但也一定是差不多的東西。”
我搖搖頭，心想這也太過玄幻了。但是又聯想到了老家荒地上的 那片湖泊，心想難不成關在湖泊下麵的魔鬼，指的就是這個東西？
不，不應該啊。
誰知就在我這麽無意間的一個轉頭，一下子就對上了我旁邊大霧中，一張極其詭異的笑臉。
那東西和我臉貼著臉，呈現著一種相當詭異的姿勢，貼在大霧裏，一動也不動的看著我。
我看著那張猙獰的人臉。
那張臉也看著我。
我們兩個的距離非常近，幾乎可以說是完全貼合到了一起。我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張臉上麵用濃重的色彩所塗抹出來的詭異笑容，就像是給陰間燒的那種紙紮小人。
那東西的五官呈現一種凹麵，笑的異常猙獰和滲人。
這種突如其來的恐懼太過於意外，以至於我的大腦在第一時間，根本沒能很好地反應過來。
其他人聽到了我的叫喊，紛紛跑了過來，然後一起看著站在我眼前的這個非常難以描繪的東西。
之所以稱之為難以描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如何去描述和表達這東西。
這種東西像是某些地方的習俗上搭建的陶瓷娃娃。
本來這種東西應該是喜慶和吉祥的寓意象征。
但是在這種地方，反而顯得額外滲人。
尤其是在一連串的壁畫和道路中間，忽然隻有一個這東西直挺挺的站在路中間，怎麽看都讓人覺得不對勁。
“這個東西……是忽然出現的。”我定了定神，艱難的吞吐道。
“這就奇怪了，按理來說這玩意根本不會動啊。”邱少有些懷疑的看向我：“你確定這些東西之前不存在？”
我點點頭，臉色陰沉的看著這個陶瓷人偶：“我敢保證，這個位置之前沒有任何東西。這個東西，是伴隨著這個大霧突然出現的。”
“該不會是……撞見鬼了吧？”洛可可有些心悸的說道。
這種情況要不是我看花了眼，恐怕也就隻有撞鬼可以解釋了。
我看著那個陶瓷人偶，忽然就覺得它無比的陰森。
邱少壯著膽子走上前敲了敲這玩意，確定了它是空心的，其他人這才有了勇氣上去檢查。
可是不管我們怎麽去檢查，這東西就好像真的是一個平常的陶瓷人偶一樣。
它的內部空心，表皮是陶瓷，也沒有任何的怪異之處——除了它被劣質的色彩塗抹的非常滲人之外。
大家檢查完了之後，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我，畢竟是我說這東西是忽然出現的。
我有些掛不住麵子，但是也沒有辦法，因為確實之前在那個位置上沒有任何的東西。
難不成真的是我看花了眼。
“別管這東西了。”邱少一腳將那個人偶揣倒在地：“既然我們都檢查過了這東西真的是個人人偶，不存在什麽鬼怪之類， 那我們還是繼續前進吧，”
他說罷第一個繞過了這東西，我們也紛紛跟在後麵與它擦肩而過。
可就在我走過去的時候，分明看到了那東西臉上那滲人的笑容。
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問題，我似乎看到它笑的更加詭異了。
幾分鍾後，我們在大霧裏再一次撞見了它。
這一次，它又重新恢複了那個詭異的站立姿勢，在大霧中，衝著我們陰笑。
我似乎隱隱約約的，聽到了四麵八方傳來的這種笑聲。
嘿嘿嘿，嘿嘿嘿。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